24 拉弓的瞬間
拉弓的瞬間
午飯是在木法沙家的院子裏吃的,蘇琪雅給清然介紹了很多地方特色美食,在得知清然對羊肉過敏之後,又介紹了一些其他食物。
期間,清然喝了不少奶茶。
在比賽開始之前,有個預熱賽哦,是幾個出入茅廬的孩子的專場,就是讓他們鍛煉鍛煉。
除了男女都可以比的騎射,還有摔跤這種專屬于男生的比賽。
清然臉頰紅撲撲的,謝椋很擔心,但是清然堅持說沒事。
“謝椋,那是什麽?”
“謝椋,我可以拿刀嗎?”
“謝椋,我想去找追風玩。”
清然的話驟然變多,謝椋緊皺着眉,緊緊牽着清然的手防止她亂跑,想要帶她回去,但是清然像是要哭了一樣看着謝椋。
謝椋實在是受不了清然這個眼神,心軟的一塌糊塗。
眼睛就沒從清然身上離開過,被她拉着穿越人群,來到了前排。
比賽即将進行,就在裁判問還有沒有人想報名的時候,清然舉起了手。
“這裏~”
她聲音變得甜膩,像是撒嬌一般,裁判看着清然,微微皺眉。
因為也有外地人會來部落,所以大部分人都會普通話,裁判看着清然那纖瘦的小身板,疑惑的問:“你确定嗎?”
清然點頭,被身後的謝椋拉住。
“然然,聽話,這太危險了。”
這可不是随便就能上的。
清然見謝椋阻止她,眼眶瞬間就紅了,拉着謝椋的袖子就開始撒嬌。
“讓我去吧,我就是想試試,我不會傷到自己的,也不會讓別人傷到自己的……”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讓我去吧,好不好?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想體驗一下……”
她眼睛已經含了水霧,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撒嬌的聲音甜膩,蘇到了骨子裏。
謝椋半邊身子都麻了,大腦宕機,沉醉在她撒嬌的模樣裏,不自覺得點了頭。
這個樣子,就算是要他命,謝椋都毫不猶豫的。
反應過來的時候,清然已經跨過圍欄,撒丫子跑出去了。
無比後悔,謝椋十分無奈的,也舉起了手。
“我也參加。”
他也不能只在那裏站着啊……
裁判猶豫着答應。
鑼聲一響,第一場便開始,清然和謝椋在一旁等待入場,第一局是兩個族內的孩子,兩個男孩。
十七八歲的模樣,臉上還帶着少年的稚嫩,眼神卻十分堅定。
大步跨上馬背,拿起手中的弓箭,準備之後,踢着馬背,便沖了出去。
騎馬繞着賽場,射中場中心的靶子,三圈內,得分最高者獲勝。
第一局時間很快,三圈結束,紅白兩種顏色的箭射在賽場,經過裁判判定是誰獲勝。
規則簡單,清然躍躍欲試,謝椋站在她身後,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雖然比喻很好笑,但是很貼切。
這種比賽對于他們這種經常練習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清然就不一樣了。
纖瘦的身體,那細細的手臂能不能拉開弓箭都不一定。
謝椋十分擔心,想拉着清然退賽,剛伸出手,這妮子就跑出去了。
原來是到她了。
謝椋第一次有想罵髒話的沖動。
完全沒來得及阻止,平時清然絕對不會這樣,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突然之間……這麽活潑?
謝椋思考着,清然吃的東西他也都吃了,自己完全沒事,而清然一反常态。
摸不到任何頭緒。
只見到了清然上場,謝椋的神經高度緊張,死盯着清然,生怕她受傷。
面對比自己還要高出很多的馬兒,清然微頓,和她比賽的是一個外來的女孩子,但是那女孩明顯是練過的。
那女孩回頭,看見清然對着馬兒說着什麽,便忍不住笑道:“你不會是連馬都不會上吧?”
滿滿的嘲諷,清然并不理會,摸了摸馬兒的毛發,笑道:“加油!”
那女孩見清然不理她,嗤笑一聲。
看樣子她是贏定了。
只見下一秒,清然一個跨步,輕盈的跨坐在馬背上,扯了扯馬繩,拿起弓箭。
她的箭羽是紅色的,清然很喜歡。
踢動馬背,馬兒跑了出去。
颠簸,迎風,在這偌大的賽場,清然有種沖動。
像是血脈裏的東西,在這一刻蘇醒。
馬兒跑的很穩,繞在賽場上,清然夾緊馬背,松開馬繩。
看向靶心,清然擡手,從背後的框裏拿出第一支箭。
舉起,瞄準,颠簸之中完全看不清什麽,清然皺着眉,拉開弓,發出去的第一支箭綿軟無力,并沒有射出去多遠。
謝椋緊皺着眉,心都快跳出來了。
但下一秒,瞳孔一縮,謝椋都忘了呼吸。
第二支箭,精準無誤的射在靶心,像是撕破了風,無比有力。
第一圈,發出去五支箭,四支精準射中,卻在第二圈,發出去七支箭,弦無虛發,第三圈,清然好像是有點累了,只發射出去六支箭。
慢慢停下,清然放下弓,看着手中還未發出去的箭,有些迷茫。
馬兒停下,清然呆愣的坐在馬背上。
剛剛發生了什麽?
謝椋沖了出來,跑到清然身邊,将她從馬背上抱下來。
清然還有些懵,面對熟悉的氣息,她才有些回神。
“謝椋?”
随後,反應過來,笑着對謝椋說:“好開心啊……”
謝椋欲言又止,眼裏的情緒複雜,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另一個女孩已經停下,想對清然說些什麽,見有人抱住了她,也沒上前。
“你……挺厲害的。
清然探出頭,那女孩一愣,張張嘴。
還未等清然說話,便被謝椋拉走。
女孩呆愣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最後裁判宣布,是那女孩獲勝,因為清然退賽了。
謝椋拉着清然走出賽場,臉色陰郁,緊緊握着清然的手,回到了木法沙的屋子。
此時此刻,木法沙不在房內,只有蘇琪雅在。
“怎麽回來了?比賽應該剛開始沒多久啊……”
蘇琪雅疑惑,只見謝椋臉色陰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他對着蘇琪雅說:“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蘇琪雅不敢動,點點頭。
這人……好像神話裏的惡魔。
謝椋拉着清然走,抱着她上了追風,快馬加鞭的回了小洋樓。
清然迷迷糊糊,在馬背上還唱着歌。
回了小洋樓,便把追風扔給管家,抱着清然就上了樓。
主卧室,是熟悉的味道,清然掙脫了謝椋的懷抱,一下子撲在床上。
“好軟……”
謝椋看着清然異常的表現,額頭青筋暴起,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
“然然,乖,過來。”
他哄騙着,清然很乖的坐在床上,歪着頭看謝椋。
“怎麽啦?”
聲音還是甜膩的,像是蜜罐裏的蜜糖,甜到了骨子裏。
謝椋深呼吸,忍住那沖動,酥麻了的骨頭強行振作。
拉過清然的手,此時她白嫩的手發紅,掌心還磨出了血痕,另一只拉弓的手,指關節都紫了,到現在也沒恢複。
“疼不疼?”
她應該是第一次拉弓,這手都傷成什麽樣子了。
清然像是感覺不到疼,動了動手指,看着謝椋那心疼的表情,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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