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開棺
第16章 開棺
孟凡不敢再動,移開視線,避開面如鐵板一塊的淡定俠——曲冬青。
別過頭,孟凡耷拉着眼皮,不用看也知道此時自己臉有多紅,曲冬青你個小王八蛋,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跟這耍流氓!
兩人正較着勁,忽聽那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倆個人同時扭臉,看向那邊已經被慢慢撬起來的棺材蓋,孟凡心如捶鼓,黑漆的棺材已經開出縫隙,不知裏邊的古人,是否能感知到即将遭到的滅頂之災?
曲冬青轉過頭,擦着孟凡的耳邊低聲說:“按原路返回,我很快就出去。”
孟凡搖頭,摸出了配槍。
曲冬青知道再勸也無用,只好說:“記住我的話,不許碰這裏的任何東西,尤其是棺材裏的。”
咣啷啷一聲巨響,整個棺材蓋在一夥人的合力下,挪到了一旁,砸在了地上,地磚又碎了幾塊,盜墓賊們齊刷刷地向棺材裏望去,每個人似乎都被定了格,顯得無比驚訝。
孟凡踮着腳張望,只恨自己只能遠觀不能近瞧,棺材裏究竟怎麽了,弄的這幫盜墓賊都這副表情?
花旗參先開了腔:“我靠,大哥,這屍體…還沒爛啊,怎麽這麽黃?”
大魚也皺了皺眉,嘀咕着:“八百年了,居然是濕屍?”
鼹鼠是打洞好手,膽子卻不大,聲音顫顫地:“可,可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黃的古屍,是不是有什麽劇毒啊?”
雷震子倒真是人如其名,透着幾分魯莽:“管他呢,先找找看,摸着藥丹咱就撤,摸不着也不要了,今晚的東西已經不少了。”
花旗參橫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咱就是為了這顆丹來的,那方小姐別的不要,就要這丹,五百萬,得掏多少洞子才能賺到?”
鼹鼠冷哼:“二哥,我看你這次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那妞兒吧?”
大魚一聲低喝:“都特麽別吵吵了,當時是盛世,他又是驸馬爺,估計是用了什麽特殊的防腐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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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這墓的規格可算不上高,別說是皇親國戚了,連個貴族大墓都比不了。”
“八成是犯了事的,否則驸馬的墓能這麽寒酸?”
大魚不耐煩地:“到這開文物研讨會來了?快把吉物拿來。”
鼹鼠迅速從身上的包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竹籠,裏邊溜達着一只小白鼠,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吉物。
這次大魚并沒有假手他人,親自将小白鼠放進了棺材,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盯着那只小白鼠。
曲冬青和孟凡看不到棺材裏的情形,只好靜靜地等着,過了一會,只聽大魚說:“行了,吉物沒事,老二,你來找丹。”
花旗參也不推诿,看着那小白鼠活蹦亂跳的又被關進籠裏,便撸起了袖子,在那焦黃的屍體上開始摸索起來,摸了半天卻什麽收獲都沒有,不禁嘀咕:“方小姐說過,這東西一定在屍體裏面,胃是癟的,沒有。”
大魚一聲令下,大家齊動手,有的拿棺材裏陪葬的金銀珠寶,有的幫着花旗參繼續在屍身裏外一通亂摸。
孟凡咽了咽唾沫,有點反胃,仿佛那些手正在自己身上掏來掏去,不禁有點同情那死了八百年的驸馬爺,身為一個警察,眼睜睜的看着這座古墓被人這麽糟蹋,真想沖出去将他們全都緝拿歸案。
突然花旗參大喊一聲:“都別動,我摸到了。”
所有人都收回了手,只見花旗參無比興奮的沖大魚邀功似地說:“大哥,在他心髒裏,得挖出來。”
大魚贊許地點點頭,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遞給了花旗參。
花旗參這家夥倒也不含糊,拿着刀在驸馬爺縮癟成一團的心髒裏剜了幾下,小心翼翼中又帶着些殘忍無情,雖然已過去了八百年,還是有濃黃的汁液從裏邊流出來,其他喽啰們都有點生理不适地扭過頭去,只有大魚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旗參的手,從一堆爛乎乎裏取出一顆藥丸大小的珠子,橙黃橙黃的。
“大哥,這應該就是方小姐說的藥丹了。”
藥丹?這是個什麽東西?孟凡雙眉微蹙,曲冬青看了他一眼,趁着那邊一通亂,悄聲說:“稍安勿躁,大戲就要上場了。”
花旗參拿着塊布擦淨那顆藥丹,大魚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口袋,打開,花旗參乖乖地将藥丹丢了進去,正當大魚系好袋子時,花旗參卻一個轉身,手裏多了把槍,抵在大魚的太陽穴上,喝道:“都別動。”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其他喽啰們傻了眼,就連孟凡也感到十分意外。
大魚的聲音雖然有些慌怒,更多的卻是陰狠:“你小子敢反水,還想不想在這行裏混了?早晚有人弄死你。”
花旗參一把奪過大魚手裏的布口袋,穩操勝券地說:“有了這顆藥丹,我還跟着你吃盜墓這碗飯幹什麽?”
大魚冷笑:“看來你是被那方小姐洗了腦啊,以為她真能幫你出國移民,金錢美人雙豐收?你也不想想,就憑你那德性,她能看上你?”
花旗參似乎被點到痛楚,槍托重重一擊,大魚頓時鮮血順着頭皮流下來,疼得呲牙咧嘴,草他花旗參的祖宗十八代。
花旗參也懶搭理大魚,沖着鼹鼠喊:“你他媽磨叽什麽呢,還不都給我捆起來。”
敢情,這還一位卧底呢。
鼹鼠突然被曝了光,只好膽戰心驚地站了出來,拿着繩子,一個勁跟弟兄們說,對不起啊,哥們不是故意的。
花旗參氣的直翻白眼:“上去多給他們燒點紙錢,哪那麽多廢話。”
有人想反抗,花旗參砰的一槍示威,又迅速抵在大魚的頭上,吓得再也沒有人敢動,任憑鼹鼠捆綁,一衆盜墓賊,有的怒罵有的哀求,一時間亂成一團。
很快三一堆,兩一夥,都被鼹鼠捆了個結結實實,最後實在不敢上前捆大魚,被花旗參一腳踹開,親自動手捆大魚,誰知就在花旗參低頭拿繩子,槍管有點偏的時候,大魚突然狠狠一肘撞開那把搶,和花旗參瞬間扭打在一起,藥丹在倆人手上來來回回易主,吓得一旁的鼹鼠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曲冬青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觀看,懷裏的孟凡見大部分喽啰已經被捆成了粽子,幾次要沖出去,都被曲冬青又按了下來。
花旗參一邊和大魚打得你死我活,一邊罵鼹鼠:“傻X啊,給我槍。”
大魚也喊:“鼹鼠,大哥有沒有虧待過你?”
鼹鼠原本就是被花旗參連哄帶吓反的水,骨子裏又懼怕大魚,此時抓着頭發,精神幾欲崩潰,不停碎碎念:“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大魚和花旗參又都狠狠給了對方一拳,倒地之後,兩個人滾到了石碑附近,那把手槍就在大魚身邊,花旗參也拾起剛才挖心取丹的匕首,就在大魚撿起搶的一瞬間,孟凡一個箭步蹿了出去,曲冬青措手不及,懷裏頓時空空如也。
孟凡一擡腳踢飛了大魚手中那把槍,動作幹淨利落,曲冬青也蹿了出去,順勢擋在孟凡身前,眼瞅着花旗參那把刀沖着孟凡直刺過來,也不知怎麽回事,花旗參只覺得手腕被什麽撞了一下,刀頭一歪,擦着有點懵逼的大魚的臉蛋飛了出去,大魚的臉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頓時冒出了血,暗中施法的曲冬青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自作自受。”
孟凡推開身前的曲冬青,舉槍喝道:“都別動。”
曲冬青随即補充:“誰動打死誰!”
孟凡飛速瞅了他一眼,這條規矩警局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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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的主人,後文會有交代,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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