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奪丹
第17章 奪丹
大魚和花旗參做夢也沒想到,古墓裏突然又冒出兩個外人,面對槍口,一臉驚疑,誰都沒敢再動,曲冬青迅速的也将他們捆成了粽子,一把奪過還被花旗參死死抓在手裏的布口袋。
花旗參嚎叫了一聲,那是他後半輩子的夢想。
曲冬青敲了一下他的腦殼:“離死就差半步,還死抓着不放,你應該謝謝大爺我救了你一命。”
孟凡沉聲說:“鼹鼠跑了。”
曲冬青倒也不擔心:“跑不了,外邊還有方萃呢。”
聽到方萃的名字,被捆的兩個人,都扭動起來,尤其是花旗參,扯着脖子質問:“哪個方萃,她究竟是誰?”
曲冬青笑笑地蹲下來,對花旗參道:“就是美麗多金的方小姐喽,答應幫你移民,答應取到藥丹就跟你遠走高飛的——就是本大爺我的——助手喽!”
“你,你們這群大騙子。”花旗參還有臉罵別人呢。
大魚怒斥他:“傻X,人家這是早就設好了套,報複咱們呢。”
花旗參反罵:“你才大傻X,都是你惹的麻煩,要不是你上次太黑,人家能這麽……”
曲冬青掏了掏耳朵,人類的某些語言真是又污穢又貧乏。
大魚看着曲冬青,有點商量的意思:“小兄弟,那件事是哥哥我做的不對,差多少錢,哥哥給你補上,只要你今晚放哥哥一馬。”
曲冬青故作認真地想了想,指了指一旁的孟凡:“他是我大哥,有事你跟他商量,哦,對了,我哥可是咱刑警隊的精英。”
大魚頓時蔫了,又和花旗參恨恨地互罵起來,其他盜墓賊更是哭爹喊娘的。
曲冬青胳膊肘輕輕一撞孟凡:“我看着他們,你上去找方萃,順便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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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看了看墓裏的情況,确認安全,也不再多說,舉着手電又按原路摸回去。
曲冬青撿起地上那把刀丢進棺材裏,看了眼已經亂成一團的屍身,低聲道:“對不住了驸馬爺,誰叫你活着的時候吃那麽多蛇膽入藥,也算是因果循環吧。”說罷,眸色一冷,整個墓室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所有的盜墓賊瞬間也沒了聲息,棺材內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燒得妖冶、詭異,棺材卻絲毫沒有受損,漸漸地,火焰熄滅,墓室裏才又重新亮起來。
所有的盜墓賊睜大了眼睛,彼此看着,隐隐約約聞着有股炭燒的氣味,卻也不知道剛才黑暗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見那位帥氣的小哥,走到大魚面前,望着他臉上的傷口,嘆了口氣:“你說你,什麽都不懂,就敢下這墓掏東西?”
大魚雖然狡猾兇狠,卻在專業水準上不堪受辱,沖着曲冬青狠狠道:“老子什麽墓沒掏過,什麽好東西沒見過,若不是出了窩裏反,你能逮住我?”
背靠背的花旗參又罵起來,曲冬青一把扯下他臉上的布頭,卷吧卷吧噻進了他嘴裏,花旗參終于安靜下來。
曲冬青扭臉對大魚說:“這墓裏的驸馬原本不算什麽,可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大魚氣咻咻地:“病死的,都是姓方的那娘們說的。”
當初方萃以海外僑民的身份聯系到他們,拿着一份厚厚的檔案,願意出五百萬尋找古墓裏的一顆藥丹,其它東西她也不要,權當是給弟兄們的車馬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沒便宜還得摳出點便宜占的這夥人,自然覺得這筆買賣可以做一下,只是本着多年謹慎的慣例,按着方萃提供的位置,多方勘察那座山,那裏果然有座尚未被人發現的古墓。
這一下,他們已經信了七七八八,又私下裏查找關于這個驸馬墓的一些資料,歷史上倒真有其人,只是生于盛世,又于社稷無功,關于他的記載寥寥無幾,更沒有死後下葬的只言片語,還不如方萃提供給他們的資料詳細。
那驸馬生前重病纏身,公主四處求醫問藥,直到有個道人,為其治病,修煉丹藥,可驸馬爺還沒等丹煉好便死了,公主傷心不已,便命人将那丹藥塞入死去的驸馬口中,強行吞下,以求能起死回生,當然,這只是古人的一種愚見罷了。
曲冬青冷笑:“方小姐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
大魚憤憤地:“我們才不會天真的以為這藥丹能起死回生,哼,現在看來,這藥丹恐怕也不會真的值五百萬吧?”
曲冬青道搖搖頭:“你啊,還真是個棒槌,這藥丹何止五百萬,在某些時候就是拿來換命也不為過。”
大魚驚詫地看着曲冬青,又去看他手裏的布袋子,不禁咽了下口水。
曲冬青的口氣不無譏諷:“只可惜,對于你們來說,這藥丹就是致命的毒藥,誰碰了誰就得死。”
大魚忽然驚恐萬分,呼吸急促,其他人又都遭雷擊般的哀嚎。
曲冬青站起身,不耐煩地:“吵什麽吵?不是囑咐你們都戴上手套了麽,只要不接觸傷口,沒事,洗洗手照樣吃飯喝酒下館子,當然也得看你們在牢裏待多少年了,誰再出聲,我就先給他嘗嘗這顆藥丹。”
別人瞬間都安靜了,只有大魚徒自掙紮,扯得身後的花旗參也痛苦得嗚嗚直叫。
曲冬青嘆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顆藥丹壓根也不是什麽道士修煉的,驸馬的屍身之所以八百年後還這麽完好,因為他原本就是個藥屍,是不會腐爛的。”
大魚冷笑:“藥屍?老子下過的洞子比你歲數都多,從來就沒聽說過有藥屍這玩意。”
曲冬青啧啧地:“怎麽能這麽不求上進呢,學無止境不知道嗎?”
曲冬青坐在了棺材邊上,翹着個腿,也忘了自己臉上還蒙着塊破布頭,看着這群人齊刷刷盯着自己,頗為滿意,便開堂授業起來:“所謂這個藥屍,那是千百年難得的好東西,因為罕見,所以你們沒聽說過也正常,那得是各種機緣巧合才行。
就拿這個驸馬爺來說吧,自他娶了公主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公主又與他十分恩愛,利用手中權勢,恨不得搜盡天下所有珍貴藥材、靈丹妙藥來醫治驸馬,若不是皇家貴族,普通人家怎麽可能做得到?
不過,這些名貴藥材也頂多是為驸馬爺多續了幾年命,活不過三十歲便死了,可他常年所食那些藥物,淤積體內,揮散不去,早已改變了他的體質,就像一棵人參泡在藥酒裏,久而久之,便成了另一種補藥……”
花旗參拼命地點着頭,表示言之有理。
曲冬青打了他一巴掌,繼續道:“郁結在藥屍體內的結晶,就是你們說的這顆藥丹,集萬藥之精華,驸馬活着的時候吸納他體內的病氣,死後就吸納屍氣,其毒無比啊,破漿之後遇血即溶,不過呢,又是所有毒物的克星,可解所有的毒,只是啊,你們人類受不起的。”
大魚腦袋已是青筋暴起,只有他的臉上受了刀傷,而只有那把刀,接觸過藥丹。
曲冬青重又站起身,戲谑地看着大魚:“放心,那液體毒性不大,藥丹不破不會有毒,只是那屍液不幹淨,将來你會不會跟這驸馬一樣得什麽怪病,那可就說不好了。”
大魚一聽自己沒中毒,剛緩了口氣,聽到怪病,臉色頓時又死灰死灰的了。
曲冬青授完課一轉身,便看見墓門口站着不知何時歸返的孟凡,正一臉古怪地望着自己。
曲冬青微微一頓:“你怎麽又回來了?”
孟凡回過神:“繩索不見了,出不去了,方萃也不知去哪兒了。”
想是那鼹鼠逃跑的時候害怕到極點,索性心一橫,不如把所有人都困死在古墓裏,他也好逍遙法外,地洞裏又沒信號又沒網的,衆人一聽出不去了,頓時亂作一團,咒罵的咒罵,祈禱的祈禱,發誓要是能出去,以後再也不幹這挖墳掘墓的缺德事了。
曲冬青嫌吵,大吼一聲整頓紀律:“安靜!聽我說,有我呢,都能出去!”
一句話,不少人還真安靜下來,但也都疑惑地看着這個白嫩嫩的小帥哥。
孟凡也瞟了眼迷之自信的曲冬青,繩索沒了,那洞口離墓底至少二十幾米高,飛出去啊?
曲冬青倒真不急,大不了施個法先把孟凡弄出去,只是…方萃這死丫頭去哪兒啦?不如自己先出洞看看再說,于是對孟凡一指地上的盜墓賊:“哥,你先看着這幫家夥,我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沒準方萃只是睡着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孟凡實在想不出曲冬青能看出什麽辦法來。
剛才光顧着剿匪了,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棺材裏究竟是個啥情況…孟凡慢慢湊近棺材,往裏一看,不禁愣了,這都是啥玩意?
哪有什麽古屍,還幹的濕的,只有一堆灰而已,不過能隐約看出這灰的輪廓狀若人形,也許是接觸了空氣後,屍體物化了?想及此,有點駭然,這效率,火葬場的焚屍爐都得甘拜下風。
曲冬青沿着來路往回走,穿過那條甬道,擡起頭,遙遙可見洞口,從這裏看,也只有碗口大,果然,繩子不見了,傳聲給方萃,也無人應答。
飛就飛呗,曲冬青剛要騰空而起,腳還未離地,頭頂上空已然覺得有股勁風襲來,本能地揮臂去擋,再一看,只見一人淩空倒懸,黑衣,黑帽,黑口罩,只露出一雙冒着寒光的眼睛,趁曲冬青一錯愣的功夫,劈手奪過攥在曲冬青手中裝着藥丹的布口袋,作勢離去,依然是用飛的。
如果換了別人,哪還顧得上追這空中飛人,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曲冬青,以為東西到手穩操勝券,誰成想,曲冬青的反應和速度均是出奇的快,猛然一躍,反手一拽,那布袋子瞬間又被他搶了回去,這一奪一搶,電光火石間,也就一兩秒的事。
空中飛人顯然大吃一驚,瞬間又向下撲來,直奔那藥丹,曲冬青仰面與他搏了幾把,此人居然身手不錯,不禁玩心大起,拿着藥丹左手右手換來換去,偏不要他得逞。
那人突然發聲:“當心,有毒!”
曲冬青暗自一詫,他居然知道藥丹有毒?難怪也戴着手套。
那人明顯有點急了,不再搶藥丹,忽然淩空一掌,狠狠劈下,直奔曲冬青的面門。
曲冬青伸臂迎上,與他生生對了一掌,自然不敢太用力,雖然來者有點不善,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手臂給震斷,即便如此,那人的胳膊已經被震得發麻,卻仍不肯松手,用掌力将曲冬青定在地上,與此同時,蒙在曲冬青臉上那半塊破布突然滑落,整張臉露了出來,曲冬青自覺有趣,不禁失笑。
望着此時還能笑出來的敵手,空中飛人明顯一愣,那原本閃着寒意的雙目,緊緊盯着曲冬青,淩厲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曲冬青瞬間難以解讀的複雜,有驚訝,有研讀,漸漸柔和,甚至覺得他是在癡癡地凝望自己。
一時間,曲冬青也有些失神,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縷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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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