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蛇毒

第18章 蛇毒

“曲冬青……”孟凡正向洞口飛奔而來。

趁曲冬青一走神，空中飛人終于一把奪過布袋子。

曲冬青心念一轉，不再與他争執，反而笑道：“這麽想要，給你好了。”

那人得了藥丹，也不再留戀，瞬間騰空而起，筆直地飛向洞口。

趕來的孟凡舉着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曲冬青按住槍口：“別動不動地就拔槍。”

孟凡忙問：“他把藥丹搶走了？”

曲冬青兀自沉吟：“難不成花旗參在外還有同黨接應？”

孟凡搖搖頭：“看他這裝備和身手，跟大魚他們不像是一路人。”

曲冬青仰頭望着洞口喃喃地：“這人居然會飛的？”

孟凡收起槍，很是無奈：“什麽飛啊，這是一種帶自動裝置的威亞。”

曲冬青一時茫然：“威亞？”這不在他知識點上。

孟凡看着他：“你天天在制片廠混，不知道什麽是威亞？就是那種可以吊在空中的鋼索啊，你若不攔我，也許能打中他的威亞。”

“哦，我自然知道，只是沒有看見他有那個…威亞。”

“什麽眼神啊，不過他的這個很先進，目前國內買不到。”孟凡也遺憾地望着洞口：“诶，我說，你怎麽讓他把藥丹搶走了？”

曲冬青眨巴了下眼睛：“什麽藥丹？那就是驸馬爺身體裏的一顆肉瘤，屁錢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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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詫異：“那你剛才跟盜墓賊說的那些……”

“胡扯的，吓唬吓唬這幫家夥，誰叫他們坑我。”

孟凡指了指洞口：“不值錢還有人搶？”

曲冬青笑了下：“我編了很多版本的，八成是這夥人走漏了風聲，誰知道他被人忽悠的是哪一版？”

“你！”孟凡的表情又淩亂了：“那你又怎麽知道這個驸馬身體裏有肉瘤？你見過他？還是他是你祖宗啊？”

“呸，你祖宗，我瞎猜的。”

孟凡一臉的生無可戀：“曲冬青啊曲冬青，你這嘴除了吃就是扯，還能幹點別的嗎？”

曲冬青正扯得高興，想也不想地：“能啊，要不要試試？”

話落，空氣裏靜了靜，想起剛才藏身石碑後的某個瞬間…曲冬青瞄着孟凡，臭不要臉地追問到底：“要不要試試看？”

孟凡紅了臉，狠狠瞪了他一眼，繼而仰頭看洞口，一副努力尋找出路的樣子。

便在此時，空中忽然垂落一根繩子，晃悠悠地向無計可施的人們召喚着生機，曲冬青沖着孟凡微微一笑：“看，可以出去了。”

倆人順着繩子爬了出來，曙光初現，一夜過去，孟凡終于又可以呼吸到地面上的新鮮空氣，真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只是并未見到方萃，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

曲冬青恍然間，頗為愉悅地說：“原來是小飛人給我們丢下的繩子。”

孟凡飛瞟了他一眼，低低哦了一聲。

很快，倆人在洞口附近的草叢裏，找到躺着的三個人，兩個是早先被方萃一巴掌拍暈的盜墓賊，另一個正是方萃，只見她面色憔悴，叫了幾聲也沒有反應。

曲冬青皺起眉宇：“這是種了蛇毒。”

正在報警的孟凡頓時緊張：“有沒有生命危險？”警惕地向周邊看了看，這荒郊野嶺的，不知會從哪裏蹿出什麽東西來。

曲冬青嗅了嗅方萃的鼻息：“這蛇毒雖然不算厲害，若等警方來了，恐怕也耽擱了，不如你在這裏等警方，我先帶她回車那裏，盡早找家醫院救治”

孟凡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帶着她行嗎？”

曲冬青穩穩地說：“可以。”

孟凡急忙掏出車鑰匙丢給他，曲冬青環顧四周，天色已明，那空中飛人拿了東西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抱起昏厥的方萃，忽又回過頭來，看向孟凡：“拿好槍，你自己也要當心。”

孟凡一揮手，眼見着曲冬青抱着方萃還能跑得那樣飛快，猛然間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曲冬青不會開車啊！連忙喊他，人早就沒了影。

空曠的山林，除了那座沉寂的古墓，便只有孟凡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古墓前，思索着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問題。

孟凡可能永遠也想不到，曲冬青在隐秘無人的石洞裏，是如何為方萃驅毒療傷的，這點蛇毒倒也不算什麽，只是醒來的方萃還有些虛弱，記不太清自己是如何遭了蛇咬，只覺得當時身上一麻，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曲冬青舉着一根小小的銀刺，在方萃面前晃了晃：“從你身上拔下來的。”

“啊，原來是根刺？”方萃想要看得仔細些，曲冬青道：“別碰，有毒的。”方萃趕緊縮回了手。

聽到鼹鼠如何逃跑收繩子，空中飛人又如何下洞搶藥丹，方萃連連咂舌，怪自己錯過了太多，又覺得若不是空中飛人施與援手丢下那根繩子，曲冬青帶着孟凡又該如何名正言順的逃出來呢？

曲冬青無所謂地：“大不了拍暈他。”

方萃提醒着：“你不覺得孟凡看咱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怪了嗎？我看咱倆以後更要小心才是。”

曲冬青點了點頭。

想到丢失的藥丹，方萃又不禁覺得可惜：“我們辛苦了一大圈，卻便宜了別人，奇怪，怎麽會有人搶藥丹呢？你還叫他搶走了？”

“當時孟凡在場，我又不能施法拿人，只好放他走了，而且，藥丹非常人所用，除非……”

對人來說，藥丹是瞬間致命的毒物，可對他們這樣的妖來說，不僅可以療傷驅毒更是增加功力的靈丹妙藥。

“除非他和我們一樣，不是人？”方萃揣度着。

曲冬青果斷地搖頭：“他居然知道藥丹有毒，看樣子是有備而來，你釣魚的時候，不會走漏了什麽消息吧？”

方萃一時也想不出，大魚那幫人也不見得嘴巴都嚴，他們這些日子四處打聽古墓的情況，保不齊引起同行的注意，也未可知。

曲冬青思忖着：“需要藥丹的肯定不是他自己，恐怕另有其人。”

方萃也困惑：“是啊，除了你，這世上還會有誰知道這墓裏有藥丹呢？冬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和我們一樣的同道中人？”

曲冬青沉吟不語，回想當年公主為驸馬治病，取蛇膽配藥，開始他也沒想插手管這件事，只是後來皇家張貼榜文，懸賞獲取大量的蛇膽，引發民衆一時獵蛇成風，蛇類慘遭浩劫，他這才扮作道士，來到人間，取得公主的信任，以煉丹為名為驸馬治病，阻止他們對蛇類進行屠戮。

可惜，驸馬早已病入膏肓，不久一命嗚呼，曲冬青卻明白，驸馬所得的壓根不是什麽病，而中的是妖毒，妖毒吸人精血，損人陽壽，是不少心存惡念的妖物為修煉功力用的一種邪術。

本想從驸馬口中了解一下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偏那驸馬纏綿病榻，早已形如枯槁，意識不清，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了。

曲冬青查遍整個公主府，也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驸馬已是廢軀一具，不管那妖是何物，只怕也早已棄之離開了此地。

曲冬青多少有點後悔，若自己能早點來，或許能碰上那妖，鬥它一鬥，也算為人間除去一害，替驸馬報個仇。

驸馬死後，公主按曲冬青所示，将所煉丹藥強行灌入驸馬體內，以盼驸馬可以來世還魂，再做夫妻，當然，這都是曲冬青胡謅亂扯的，這麽做純粹是為了安慰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人總得有點盼望，才能活下去不是？

有一點曲冬青很清楚，驸馬死前雖然形容枯槁，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但面露橙黃之色，不同于一般将死之人的枯黃，且藥氣撲鼻，想他所經之事，如若屍身不腐，變成藥屍，倒是一件不錯的事，只是這個過程沒個幾百年是不行的，曲冬青性急，兩百年後下墓看過一次，那時藥屍雖已形成，可藥丹還小如豌豆，再長長吧，以後再來看你。

雖這麽說，曲冬青很快就将這事抛諸腦後，忙着尋找恩人，後來又遭遇劫難，避世山中，這次下山，要不是碰到這夥盜墓賊，一時半會還真沒想這麽快就把藥丹取出來，再來個幾百年，還能再長大點的。

方萃望着陷入沉思的曲冬青，噗嗤笑了。

曲冬青冷眼看她，方萃一指他的臉：“你這想事的模樣真像孟警官。”

曲冬青白了她一眼，想起孟凡各種百思不得其解時，咬破嘴唇的模樣，也不禁莞爾。

方萃忽問：“我們怎麽找搶藥丹的人？”

“知道你所中蛇毒是什麽嗎？”

方萃搖搖頭，她哪裏比曲冬青這蛇妖更清楚呢。

曲冬青笑道：“你前兩天還誇它漂亮呢。”

方萃驚訝地：“斑斓蝰蛇？”

曲冬青點了下頭：“這蛇罕見，也不是這裏能有的品種，擁有這蛇的人，八成是搶走藥丹的人，找到蝰蛇沒準就能找到那人。”

方萃搖了搖腦袋，十分不解：“他放毒害我，卻又丢回繩子救你們，這人，當真奇怪。”

曲冬青暗忖，是啊，搶到東西趕緊跑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算了，等以後找到那人，再問個明白，若他真的只是為藥丹而來，并不想傷及旁人，那我還可放他一條生路。

“放心，他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看，斑斓蝰蛇雖然珍稀，但毒性并不算太厲害，他那根毒刺上的劑量，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及時醫救不成問題，何況你這個女漢子，調理一下內息便沒事了。”

見曲冬青如此說，方萃安心了些，繼而又委屈巴巴地看着曲冬青：“冬哥哥，人家不是女漢子，你可得為我報仇啊。”

曲冬青不再理會獨自調息的方萃，掏出手機一看，沒有半點信號，也不知道孟凡那邊怎麽樣了，想起昨夜的貼身相擁，不禁吐了吐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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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不歇，照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