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威脅

第28章 威脅

徐凱文最近有點糾結。

其實自從他改變思路, 開始盯着東江報業,專注跟在他們後面喝湯,在公司裏的處境就開始好轉, 甚至很有些春風得意, 半個月內組長連着誇了他好幾次。

但徐凱文知道,這并不是他厲害, 會跑新聞, 他最多算是腦子比較靈活, 才跟在東江日報的記者後面喝了幾口湯。

這其實不算壞事,東江日報厲害嘛,一周內接連爆出鄭家兩樁醜聞, 引得全香江市民都來讨論, 同行跟在後面喝湯, 也能喝出全年銷量最佳的業績。

他能加入衆多跟着喝湯的人中,已經非常幸運了, 只要繼續保持, 升職加薪都不是夢,他該滿足了。

可随着領導臉色越來越和煦,徐凱文心裏卻越來越空,他滿足不了啊!

他想要的, 是跟自己的新聞,而不是跟在人背後喝湯。

但他這話沒法跟領導說, 對方知道肯定會罵他不識好歹,想跟自己的新聞, 也要他有這個能耐, 而如果他有能耐,何至于兩年沒挖到重磅新聞?

他就不是這個料!

也是這時候, 徐凱文接到了黃志豪的電話。

徐凱文入行的時候,黃志豪所在的東江報業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所以他以前不認識對方。不過随着《東江娛樂報》連爆重磅新聞,香江市民可能只知道幕後老板是溫月,但行業內人士基本都聽說過黃志豪的名字。

甚至有小道消息,《東江娛樂報》近幾篇重磅報道的主筆人是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報紙上沒标他的名字,留的是佚名。

總之,得知黃志豪想挖他去東江報業,徐凱文整個人受寵若驚,再聽他開出條件說可以自由跑新聞時,更心動了。

只是他入行就進了《娛樂日報》,對公司早有感情,哪怕再心動,想立刻做出決定也不容易。

于是黃志豪給了他半個月的考慮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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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收到黃志豪的電話,徐凱文以為他是提前來問他答案的,結果聊了幾句後才發現他想多了。

但黃志豪找他不是壞事,而是邀請他去東江報業公司樓下,溫月要給他送業績。

徐凱文沒聽懂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盯《東江娛樂報》的這段時間裏,他發現溫月看着是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實際上是個厲害角色。

而且她這個人,說話從來不搞虛的。

要是不了解的人,可能以為《東江娛樂報》爆出鄭家的醜聞,僅僅是因為收到了“匿名”投稿。

但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不是的,《東江娛樂報》爆鄭家醜聞早在林家宴會那晚就有跡可循。

據說那天晚上,當時還是鄭家兒媳婦的馮文芳和溫月發生過沖突。

沖突原因徐凱文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天晚上以後,馮文芳和溫嘉琪兩人名叫“庶女聯盟”的小團夥就出名了。現在香江那些富家千金,都開始用這個詞來嘲諷那些抱團的二房三房子女。

還有消息說,那場沖突以馮文芳拒絕道歉,落荒而逃結束後,溫月對林家女主人邵明珠說過,會讓馮文芳主動向她道歉。

最後馮文芳有沒有像溫月說的那樣,主動向她道歉,外人不得而知。

但徐凱文覺得,如果馮文芳早知道溫月手裏握有她最大的把柄,當天晚上她肯定會向溫月低頭,哦不,應該是從一開始就不會惹上她。

因此,哪怕他所在的《娛樂日報》和《東江娛樂報》算是競争關系,但溫月說要給他送業績,他就敢信。

于是半個多小時後,徐凱文扛着照相機出現在了東江報業樓下。

到了以後,徐凱文發現出現在這裏的同行有點多,要是換個地方,這都能開發布會了。

溫月确實打算把這當成發布會開。

在溫月前世,經常能看到明星在塌房後出來發聲明,說此前一系列事件都是謠言,自己清清白白等,且在那些聲明的開始和最後,總會特意加上一句“很抱歉占用公共資源”。

第一次看到這句話時,溫月覺得這公關找的不錯,第二次看到這句話時她只覺得眼熟,到第三次看到這句話,她突然明白了——

哦,原來這句話的意思是,大家讓一讓,我要來占用公共資源了!

現在,溫月想說的就是這句話。

成為媒體界的一份子後,溫月發現,有些事确實小事鬧大才能獲得利益最大化。尤其是當她發現自己能從這件事中掙到吃瓜值,就更樂意把事情鬧大了,關注越高掙到的吃瓜值越多嘛。

到了約定時間,溫月直接下樓。

看到她過來,帶相機的紛紛舉起相機“咔嚓起來”,帶攝像機的則在錄像,還有人詢問她把大家叫過來的原因。

溫月沒直接說目的,而是讓人身後兩間鋪子的卷閘門拉下來,然後指着滿是油漆的牆和門說:“大家看到了嗎?”

當然看到了。

他們眼睛又不瞎,一過來就看到了。

只是他們以前也沒來過東江報業的辦公點,不知道一樓這些油漆是以前就有的,還是新潑上去的。

就算有眼尖的通過油漆顏色看出潑上去不久,也不敢确定這跟溫月叫他們過來有什麽關聯,就沒把話說出口。

現在聽溫月這麽問,腦子靈活的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問:“溫小姐,您叫我們過來是為了這件事?”

“沒錯!”溫月點頭,表情嚴肅道,“昨天晚上,我們公司經歷了一起惡性事件,有人被收買到我公司樓下潑油漆,并寫下了這一行字。”

溫月走近寫着字的牆面,伸出手指敲擊着問:“看到這行字,你們有什麽感想?”

做狗仔,哦不應該說從事傳媒行業的人,只要是真有能耐,爆出過重磅新聞的,或多或少都受到過威脅,讓他們閉嘴不要亂說話。

對牆上寫的這句話,他們可太有感觸了,紛紛氣憤道:“太猖狂了!溫小姐,你可不能向惡勢力妥協!”

等大家都拍到照片,溫月走到人群前繼續說:“大家放心,我絕不會向惡勢力妥協,事發後我已經迅速向警方報案。”

說着伸手指向站在一旁但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兩名警察,繼續說道,“過去兩個小時裏,在我的保镖和兩名警官的偵查下,我們成功找到了目擊證人,并收到了一張由匿名人士拍攝的照片,順着照片找到了犯事的人。”

溫月說着拿出照片,舉起來讓大家挨個拍照,然後說道:“目前,我們已經拿到犯案人員的口供,胡sir也根據已有線索,列出了符合幕後指使者的一些條件。”

聽到這裏,記者們紛紛看向胡sir,眼裏或多或少帶了些敬佩。

這個案子雖然不大,看似人證物證俱全,可犯事的是一群爛仔,就算有目擊證人肯定也不敢輕易說出這件事,想讓他們開口需要時間。

警方竟然能在兩個小時內讓他們開口,并根據線索順藤摸瓜找到犯案人員,拿到他們的口供,分析出幕後指使者的信息。

這辦案速度,夠厲害啊!

大家紛紛把攝像頭對準兩名警官,并大聲詢問他們查案的經過。

胡sir真要汗流浃背了。

雖然在媒體鏡頭露臉對他們來說是好事,但這個案子查到現在,他們光看戲了,是真沒怎麽出力啊!

要是溫月不在,他們或許還能厚着臉皮吹幾句,可當事人就在眼前,他們哪有那個臉吹牛哦!

只好幹笑着說:“這個,啊,主要是溫小姐的保镖給予了很多幫助,我們其實沒做什麽。”

剛開始,記者們以為兩名警察是謙虛,但等得知溫月靠砸錢才讓街坊将其中一個小混混帶到面前時,他們的想法變了。

于是大家将鏡頭再次對準溫月,你一句我一句地追問符合幕後指使的條件有哪些。

溫月也沒隐瞞,直接說道:“第一,這個人或者家人,近期被我名下報紙爆出過醜聞,所以她對我,或者東江報業心存怨恨。”

“第二,這人是個富太,所以遇事喜歡用錢解決。”

“第三,這人性格很沖動,且不是很聰明,否則她不會讓人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

溫月話音一轉:“聽到這裏,我相信大家心裏都有了懷疑目标。”

指望溫月繼續說下去的記者們一愣,不是,就這幾個條件,香江符合的人一抓一大把,光鄭家就有三個符合條件的,我們能有什麽懷疑目标啊!

溫月卻點到即止,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我今天邀請大家過來,不是為了訴苦,也不是指望事情鬧大後對方能收手,我想做的,是借這個機會告訴那位幕後指使,我這個人睚眦必報,且耐心嚴重不足。”

都是媒體人,在場記者對爆點的捕捉能力自然不差,聞言立刻努力往前送出話筒,希望溫月聲音能再大一點。

溫月也配合,直接接過自家公司記者的話筒,繼續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在這期間裏,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怎麽向我道歉,并如何賠償我、東江報業以及樓上樓下住戶和街坊鄰居們的損失。”

聽到這裏,外層圍觀的街坊們都激動了起來。

他們還能得到賠償?

但也有人覺得溫月是在異想天開,有錢人都會花大價錢養律師團,就算真犯事被當場逮捕,也不一定會坐牢。

何況這次的富太只是幕後指使,你連具體的人都不知道,想抓到對方把柄何其困難?而且就算抓到了把柄,對方想脫身也容易,怎麽可能向你這個仇人道歉并給予賠償?

這種想法一說出來,迅速獲得街坊們的贊同,大家興奮的大腦也跟着冷靜下來。

溫月卻不這麽想,繼續說道:“如果三天後,我沒有等到道歉以及賠償,未來一個月內,我每天都會爆一個鄭家的料。”

嚯!還真跟鄭家有關?

不過馮文芳和陳佳君都離婚離開鄭家了,如果這件事是她們指使,對于溫月的威脅,他們豈不是喜聞樂見?

現場有人這麽想,但溫月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對着攝像機說:“秦淑珍女士,你做好準備了嗎?”

诶?不是說還在懷疑階段嗎?她怎麽直接鎖定嫌疑人了?而且秦淑珍是誰?被《東江娛樂報》爆過醜聞嗎?

……

“秦淑珍女士!請你告訴我,在做這個決定時,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你腦子裏裝的全部都是稻草嗎?

鄭興國很想這麽問,可想到過去幾十年的夫妻情誼,他忍住了,只是一臉失望地看着妻子。

秦淑珍女士,也就是鄭太,這會表情有怨恨也有委屈:“她爆出彥澤彥海的事,讓我們家丢盡了人,到現在都在圈內擡不起頭,我只是讓人往她公司樓下潑油漆,都沒傷人,做得很過分嗎?”

“我說的是過分不過分?我說的是你來這麽一出,現在全香江都在看我們鄭家的笑話啊!”鄭興國心想,得虧他前段時間做了手術,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這心髒根本遭不住。

同時他也覺得很心累,小兒子不争氣也就算了,大兒子也犯渾,現在就連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都開始扯後腿。

以至于出了這種事,他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鄭興國揉着眉心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心裏憋着一口氣,又覺得溫家那丫頭年紀輕,說不定吓唬幾句她就怕了,所以想拿人出氣嗎?可你可不想想,那可是連親爹的料都照爆不誤的狠人!你再想想,爆完親爹料後她有受到什麽懲罰嗎?”

秦淑珍确實是這麽想的,同時到現在,她都不覺得溫月有什麽能耐,嘀咕說:“我又沒關注過他們家的事,哪裏知道這個。”

“你沒有關注過,但我找人打聽過,沒有!不但沒有,據說溫榮生還給她漲了零花錢。” 鄭興國說道,“你沒跟溫榮生打過交道,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但我了解他,他這個人面子比天大,換個人做出這種事,挨揍都是輕的。”

“說不定她是沾了死去媽的光。”

鄭興國斜一眼妻子,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天真,冷笑問:“如果溫榮生這麽在意發妻,他能一個又一個地往家裏擡人?就算不考慮這些,只看今天發生的事,你還覺得溫月是個任你揉捏的軟柿子?”

邊說,鄭興國邊用手指敲擊桌面,提醒她擺在面前的難題。

“她有什麽能耐?不就是撒了點錢,找到了辦事的人嗎?”顯然,秦淑珍不想承認溫月的厲害,說道,“她找到辦事的人又怎麽樣?我跟人又沒接觸過,就算猜到我頭上也拿不出證據,一個小丫頭片子,以為放幾句狠話我就能怕了?”

說這話時,秦淑珍臉上滿是不懈,顯然并不相信溫月真能像她放出的話那樣,一天爆一個鄭家的料。

但鄭興國卻不敢不信。

這麽說也不對,應該說他是不敢去賭。

兩個兒子被爆出醜聞後,他找人查過溫月和東江報業,越查越覺得這個人或者這家報業邪門。

爆料還好說,不管是溫榮生喜當爹,還是林家兒子被調包,又或者他那兩個不争氣的兒子給對方戴綠帽,當事人做得再小心,也終歸是有跡可循,被發現有問題并不奇怪。

邪門的地方在于,爆林家真假少爺那個瓜時,溫月連假少爺林永康買兇殺人的錄音都能搞到。

他找人查過,很确定那幾段對話發生的事件地點都不同,且林永康和對話的另一方都沒有看到周圍有人,甚至林永康和陳阿妹之間那通電話是在電話亭裏打的,而電話亭是他随機找的。

得神通廣大到什麽程度,溫月才能弄到這通電話的錄音。

是,對外溫月一直說幾段錄音都是匿名人士寄給她的,可到現在也沒人見過這個匿名人士,除了她,還有誰能證明這個人的存在?

還有爆他兩個兒子各自醜聞時附帶的照片,他特意問過,鄭彥海确實不着調,明知道在偷情,偷的人還是大嫂也不知道注意點,拍過不少照片。

但鄭彥澤一直很注意,約會很少去外面,更沒拍過照片。盡管看角度,他那幾張照片明顯都是偷拍,可室外照片說偷拍過得去,室內偷拍……

總之事發後,鄭彥澤特地找人檢查過平時約會的房子,最後什麽都沒查到。

想到《東江娛樂報》刊登的那些來源不明的證據,鄭興國實在沒辦法不拿溫月的話當回事,考慮良久說道:“明天我聯系一下老林,讓他們夫妻幫忙跟溫家那丫頭約個時間,你跟她道個歉吧。”

秦淑珍瞬間炸了,扯着嗓子喊:“什麽!你讓我去跟那個衰女包道歉?!!”

“不然你打算怎麽辦?之前就是因為馮文芳和她起沖突,沒有道歉,她才會爆我們家的醜聞,今天你又把人得罪狠了,她真一天爆一個我們家的料怎麽辦?”鄭興國問道,“你覺得我們家經得住她每天爆料?”

秦淑珍冷笑說:“狠話誰不會說?誰知道她是不是真有那麽多料!”

“萬一她真有呢?”鄭興國頭疼道,“你敢賭,但我不敢啊!哪個做生意的能保證做事絕對規範?很多事不查還好,查出來輕則破産清算,重則要進監獄啊!你也不想我和彥澤進監獄吧?”

秦淑珍終于怕了,但想到要跟個毛丫頭道歉,心裏仍覺得過不去那道坎,嘀咕說:“哪有這麽嚴重?”

聽出她話音裏的松動,鄭興國直接說:“我讓老林幫我們約明天見面?”

秦淑珍不想答應,又不敢不答應,最終氣惱道:“你是一家之主,當然你說什麽是什麽咯!”說完起身往外走去。

……

得知鄭興國夫妻想見自己,打算當面道歉,溫月沒怎麽猶豫,問過易淮方不方便後就同意了見面的事。

于是次日晚上,一行人齊聚半山的一家私人會所。

雖然沒見過真人,但通過系統影像轉播,溫月早就知道鄭興國夫妻長什麽樣。

不過可能是病了一場,哪怕手術成功,半個月過去鄭興國看着也蒼老不少,頭上白頭發又多了些。

跟他比起來,秦淑珍看起來就年輕多了,她長得也不錯,據說年輕時是演員。只是那時候的娛樂圈神仙打架,她長得雖然不錯,但演技平平,一直沒能混出名堂,所以遇到小有財富的鄭興國并嫁給他後,她很快選擇了息影。

因為婚後衣食無憂,且丈夫對她一心一意,秦淑珍日子過得非常順心,保養自然也不錯,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四十出頭。

就一點,她估計對溫月很有意見,進包廂就一直垮着臉。

溫月并不在意,反正秦淑珍再看她不爽,待會也得向她低頭道歉。要是她脾氣上來不肯道歉就更好了,那她就有理由每天爆一個鄭家的料了。

跟鄭彥澤兄弟互給對方戴綠帽比起來,鄭家其他的料都不算勁爆,但量可真不少。

比如鄭興國在豪門圈中雖然算模範丈夫,發家多年從未在外拈花惹草,但他對秦淑珍其實并非一心一意,他的最愛另有其人,而秦淑珍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又比如最開始做家具生意的其實是鄭興國的朋友,當時他過得窮困潦倒,為了幫他,朋友給了他一份工作。鄭興國口才很好,很快就成了家具廠的銷冠,也因此得到了朋友贈與的股份。

但後來鄭興國朋友遭遇財務危機,他不但沒有幫忙,還拉了一大幫工人獨立出去,自己開廠掙下第一桶金。

而他那個朋友因為破産跳樓了。

還比如鄭家賬目明面上看沒什麽問題,但真查來有問題的地方不少,存在偷稅漏稅現象,真查起來着一家子說不定要進去一個。

鄭興國心有白月光這個還好說,秦淑珍嫁給他也不單是因為愛情,夫妻過了那麽多年,對他過去的事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他背叛朋友這事也不算新鮮,香江媒體隔幾年就要給普通市民科普一次,關注這方面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傳聞。

數來數去,能讓鄭家喝一壺的也就偷稅漏稅這件事。

可惜她放過話,說秦淑珍拒不道歉才一天爆一個料,這瓜暫時不好爆,至少得過幾個月再說。

什麽?你說秦淑珍道歉後溫月繼續爆料是言而無信?

對此溫月只想說,鄭家都違法犯罪了還好意思跟她談誠信?再說面對違法行為時進行舉報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對于鄭家這種偷稅漏稅薅國家羊毛的行為,堅決不能姑息!

呃……雖然現在香江還沒回歸,每年還要向英國支付大量軍費,被攫取大量財富。但回歸是大勢,香江政府盈餘多點總是好事。

抱着這種想法,面對秦淑珍沒什麽真心實意的道歉,溫月心裏毫無愧疚,甚至挑刺道:“如果鄭太認為自己沒有錯,可以不道歉,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溫小姐你誤會了,在家時我已經和太太好好溝通過這件事,她對給你和你公司員工造成的困擾深感歉疚,心裏并無勉強。”鄭興國笑容和煦說道,又側過頭用眼神示意秦淑珍。

秦淑珍心裏雖然不願意,但面對丈夫的強勢,只好攥緊拳頭擠出笑容說:“溫小姐,我的确是在真誠向你道歉,并沒有勉強,關于賠償你直接報數字,多少我這邊都沒問題。”

談到錢,溫月挑剔的心沒那麽強烈了,說道:“你要這麽說,我可就直接報了,放心,我不多要你的,全部賠償加起來你給一百萬就行!”

雖然鄭家不算小門小戶,秦淑珍手裏上千萬的珠寶都有好幾件,但聽到這個數目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我只讓人在你公司樓下潑了幾桶油漆,恢複原樣要不了這麽多錢吧?”

溫月理直氣壯道:“你是只潑了幾桶油漆,但我為了查你可沒少花錢,光抓人就給出去四十萬。”

秦淑珍氣得眼睛一豎,心想我又沒讓你花那麽多錢查我,憑什麽要我出錢。但她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丈夫說:“沒問題!”

“什麽沒問題!問題多了去了!”秦淑珍搶着說,“就算這筆錢我出了,那還有六十萬呢?用到哪裏去了?”

“我樓下兩個商鋪,他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你往他們門上潑油漆,這生意還怎麽做?不得歇業?他們都是小本生意人,全家都指着這點收入,修整期間停工,我是不是得補償他們?他們受了驚訝,我是不是得安撫他們?免掉他們本月租金?這一來二去,二十萬不就沒了?”

解釋完這一節,溫月繼續說:“另外給你辦事的人是附近出了名的爛仔,他們在我樓下鬧事,不止樓裏住戶,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跟着提心吊膽,為了安撫他們,我是不是得給點精神補償?一人兩千,不過分吧?按一百個人算,二十萬又沒了。”

“至于最後二十萬,則是對我公司員工的補償,知道有人去公司鬧事,他們可都吓壞了。”溫月說着想起來,“照這麽算,賠償我還要少了,經你這麽一鬧,短時間內我公司開不開工都成問題,如果新一期報紙開天窗,虧損可不會少。”

溫月這一筆一筆的賬,粗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全是歪理。

而且潑油漆這種小事,就算到法院打官司,肯定也陪不了這麽多錢,有一二十萬就不錯了。

她可倒好,上來就要一百萬,獅子都沒這麽能張口的!

秦淑珍心裏萬般不願意,但鄭興國不想為這件事多糾纏,直接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遞給溫月。

“這一百萬,用來補溫小姐你個人以及街坊鄰居的損失,五十萬算作你公司的虧損,另外你公司後續還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聯系我,我這邊能幫的一定幫。”鄭興國說完正事,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态說,“說起來我和你父親也是認識的,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我們兩家也算通家之好,實在沒必要鬧得這麽僵,小溫你說是不是?”

林冠華也出面打圓場說:“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老鄭答應了你的要求,那小溫你這邊……”

後面的話林冠華沒說,但意思誰都能聽出來,是在讓溫月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這邊別的還好,就一點,”溫月拿起支票說,“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在媒體面前放過話,要求鄭太向我道歉,給予賠償。據我所知,這件事關注的人挺多,所以今天過後,我會接受采訪,讓關注這件事的人知道結果,你們這邊沒問題吧?”

國人喜歡說“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有錢人,一個比一個要面子。

鄭興國願意讓妻子私下向溫月道歉,但如果這件事被爆出來,丢臉的不止秦淑珍,還有鄭家。

他眯起眼睛,用審慎的目光打量着溫月,在心裏揣度她手裏是否真有鄭家的料。

但對面坐着的年輕人實在太鎮定,臉上看不出絲毫心虛,鄭興國心裏沒底,不免陷入掙紮。

秦淑珍則沒丈夫那麽好涵養,當時就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溫月,你別太過分!”

溫月似笑非笑道:“我以為在潑油漆事件後,不管我對你們鄭家做什麽,都談不上過分。當然我這人是很好說話的,如果鄭太太實在不願意就算了,最多當我們今天沒見過。”

說完,溫月放下支票起身就往外走。

易淮見了也不猶豫,起身跟着往外走去。

只是兩人還沒出包廂,鄭興國就開口了:“溫小姐的要求,我答應了。”

“老公!”秦淑珍尖叫。

鄭興國卻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說:“這件事本就是你做得不對。”

……

自從溫月放話秦淑珍三天內不道歉,就一天爆一個鄭家的料,全香江的媒體就盯上了兩家人。

這天晚上三方剛碰頭,隔天早上這件事就見了報,媒體對秦淑珍是否低頭道歉這件事衆說紛纭。

有人認為如果秦淑珍不願意道歉,兩方沒必要碰面。但也有人覺得鄭家肯定托了林冠華夫妻打圓場,溫月畢竟是小輩,肯定不好跟老一輩硬剛,讓步也正常。

但不管秦淑珍道沒道歉,在兩人碰頭後,香江媒體人就知道未來一個月自己怕是吃不上鄭家的瓜了。

果然,三天之期結束,大家沒等到溫月出來爆瓜,再等溫月給永利街的街坊鄰居發完精神補償費,大家就知道這事徹底沒戲了。

不過正當大家以為這件事落幕時,《東江娛樂報》周五新一期的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溫月的個人專訪,配圖是鄭興國開出的那張支票,标題則用大號字體寫着——

如何用三句話,讓富豪為你豪擲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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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