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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喊打喊殺的喧鬧聲徹底終止時,已經夜深了。
希微早就在變亂突起的第一時間就被宋芃等人護送回了旅店。
她的房間裏被宋芃設下保護結界,結界外又套了一層陣法,一只蒼蠅都別想飛進來,安全系數拔到最高。
同行的安保隊伍一共三男三女,正好開了兩個三人間,就在希微的隔壁和對門,方便随時應對突發情況。
希微要休息了,幾人便沒留在她房間打擾,先去了宋芃等三個女生的房間裏商量輪值守夜的事。
體格健碩的寸頭男人鄒河看了宋芃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芃淡淡瞥他一眼:“有話直說。”
鄒河兼具力量增強和雙手武器化的能力,等級在八級初期,在小隊裏僅次于宋芃的八級中期,他平時腦子比較簡單,直來直去的,這會兒也沒憋住話:“我是想說,宋隊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一層套一層的保護,至于嗎?”
宋芃知道他實際想表達什麽,不過是想說這次的保護對象還不到她那麽重視的程度,也難為他居然沒有直接點希微的名。
“我不管什麽至不至于,我只知道,這是指揮官親自交代的任務,”宋芃冷聲回道,“指揮官交代的每一個任務,我們都必須竭盡全力去完成。明白嗎?”
一聽到指揮官,鄒河立馬老實了,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我立馬去站崗!一定好好保護好希小姐的安全!”
等到鄒河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房間,宋芃才掃了一圈剩下的四人:“你們要是對這次任務有什麽異議,現在都可以提出來。”
至于聽不聽、采不采納,那就得交給指揮官來決定了。
兩名女兵之前就保護過一次希微,對她很有好感,再加上這次又是指揮官的安排,自然毫無異議。
倒是另一個頭發有些自來卷的男兵黃小豐嘻嘻一笑,目露精光:“我其實挺好奇一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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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他一臉八卦:“那位希小姐到底和咱們指揮官什麽關系啊?”
“……”
“……”
宋芃一腳踹翻他的凳子作為回答:“少給我胡思亂想!滾去和鄒河一起站崗!”
黃小豐摔了個仰倒,幹脆就地半躺着哀聲叫喚:“幹嘛啊宋隊!我就問問!不是說咱們一男一女搭配守夜嗎!我才不要和老鄒一起,他睡覺呼嚕聲大,我得趁他不在先好好睡一覺!”
“……滾!”
“好嘞!”
……
希微身處保護結界內,房間裏如果有什麽異常動靜都會被宋芃第一時間感知到。
但那也只是宋芃等人以為的。
回了房間後,希微并沒有延續以往的習慣第一時間放水泡澡,而是坐在側對陽臺的書桌後,拿出一本游記慢悠悠地翻看起來。
看完游記又掏出一本冒險小說。
之後又翻到了存在儲物戒指裏的中庭書籍,是管家為她的旅途打發時間準備的。
一直看到月上中天,連守在外面的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來襲的困意,希微仍然精神得很,臉上不見絲毫倦怠。
就在她不緊不慢将書翻到下一頁時,一道冰冷的觸感緩緩貼到了她脖頸邊緣,只差半寸便會割破頸部嬌嫩的肌膚。
“別動。”冰涼低啞的嗓音自耳後傳來,攜帶着一股極淡的月光花的氣味。
月光花,一種生長在月光海的魔法植物,只在滿月時沐浴着月輝盛開。
也是暗精靈最喜愛的植物。
然而就在那聲“別動”落下之後,便再也沒了新的動靜,希微頸邊的匕首鋒刃也不再往前刺進絲毫。
她似無所覺起身離開書桌,來到繡花絲棉鋪好的美人榻邊款款靠下,支着額頭繼續看手裏的書。
而書桌後那張高背椅旁,赫然站着一個舉動怪異的黑衣銀發女孩,她還維持着手握匕首企圖挾持人質的姿勢,不可置信的驚疑表情卻凝固在了臉上,就在她剛說出“別動”的瞬間。
她整個人已然陷入無法動彈的狀态。
剛才由自己喉間發出的聲音竟成了禁锢自己的詛咒。
伊洛維絲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錯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真正實力。
希微兀自看着書,目光不曾朝銀發女孩那邊投去一瞥,嘴唇翕動淡淡出聲:“暗精靈的女王,如此冒昧造訪,有何貴幹?”
她說的甚至不是梵爾歌通用語,而是暗精靈一族的族語!
伊洛維絲唯一能動的雙眼猛地睜大,眼中充斥着濃重的震驚與畏懼。
她已經擁有十級的實力,只是因為受了傷暫時不能動用魔法,唯有秘技匿影術能夠于此危急關頭隐藏自身蹤跡以便保命。
心腹手下為了保護她,不惜在夜市上引發動亂将那該死的獵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她才得以逃離。
但她受了重傷走不了多遠,便從人群中瞄準了希微——一個脆弱的魔法系能力者,身邊雖然有好幾個高階能力者保護,但都不到能識破她匿影術的級別,她便悄然藏進了對方的影子裏,一路安全回到了旅店。
這一行人看樣子并不準備在旅店多留,伊洛維絲已經打算好,先借希微等人的遮掩出城,之後便可順利離開。
但她沒想到,希微回了旅店不僅不第一時間休息,而是坐在那兒看了大半夜的書!
那些把暗精靈寫成陰暗反派的冒險游記到底有什麽好看的!?
伊洛維絲需要休息,不能一直藏在影子裏,這才憋不住現了身。
沒成想,她千挑萬選竟選中了一個根本惹不起的人。
這個女人不僅能力極高,高到連她都看不出深淺,而且還精通暗精靈的族語,甚至……看穿了她的身份!
她到底是誰?
梵爾歌不歡迎暗精靈,已經有不少族人逃亡去了其他世界,但伊洛維絲是暗精靈一族的女王,其他人可以離開,唯獨她不能。
她必須守在故土,等待着重建家園的那一天。
為了達成這個偉大的夢想,她潛伏在梵爾歌各個地方搜集情報,幾乎将整個梵爾歌世界叫得上名字的高階能力者了解了個遍,唯獨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誰。
但不管是誰,她的惹不起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
伊洛維絲驀地發現自己能說話了,就在美人榻上的女人話音落下之後。
“我……很抱歉冒昧打擾您,我只是想借個地方躲一躲。”她既敬畏又歉疚地垂下眼睑,多年潛伏逃亡的生活幫她養成了在危境中能屈能伸的本事。
希微這才掀眼看她,眸光依舊冷冷清清的,仿若一尊垂視人間無悲無喜的神像。
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很大膽的想法,”希微冷冷說道,“你該走了。”
伊洛維絲黯然地閉了閉眼,“我明白。”
臨走之前,她在書桌上放下了手中的那把匕首,“這是我的信物,我欠您一個人情,如果您以後有需要,可以帶着它去月光海。”
伊洛維絲說完,便化為了一道黑影藏在黑暗陰影處悄無聲息離開了旅店。
希微看着靜靜躺在書桌上的那把鑲嵌着黑曜石的銀色匕首,輕聲給出了一句評價:“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
……
伊洛維絲離開旅店後,驚奇地發現城中已經沒有了暗精靈獵殺者的氣息,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手下引到城外去了。
不過,此刻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伊洛維絲回頭朝着那家旅店的方向看了眼,極佳的視力讓她注意到,那扇窗後亮了大半夜的燈已經熄滅了。
與之相反,天上的月輝竟越來越明亮,讓善于借助月輝修煉的暗精靈于短時間內恢複了不少體力。
不知為何,伊洛維絲心底生出了一個奇怪的直覺——她等了大半夜才憋不住現身,離開旅店後發現獵殺者已經離開了加德城,正是适合逃離的時機,還有頭頂異常濃郁的月輝……
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幫助她。
是仁慈的月之神在上,還是……旅店裏的那個女人?
*
第二天一早,希微一行繼續旅程。
馬車穿過加德城的主街區時,不少人都在議論昨晚的變故。
滿口憎惡怒罵暗精靈作惡多端該下地獄的基本都是梵爾歌土著,态度比較中立客觀的大多是外來長居者,不明就裏一頭霧水的便是剛從其他世界過來的新客了。
娜塔莉也借此機會向希微科普了一段關于暗精靈一族的歷史。
“世人都以為暗精靈是邪惡的黑暗生物,其實他們只是權力鬥争下可悲的犧牲品罷了。”
看來娜塔莉對待暗精靈的态度不似梵爾歌土著那樣充滿敵意,希微好奇她口中的“權力鬥争”,順勢追問下去。
“唔,都是幾千年前的歷史了,很多記載已經不複存在,我也是聽人說的……”
三千多年前時空裂縫還沒出現時,暗精靈和梵爾歌世界的其他種族一樣自由無拘地生活在大陸上,有少數暗精靈部落與其他精靈族混居,大多數則生活在自己的領土上。
據說月光海深處有一座開滿月光花的島嶼,那便是暗精靈之國。
後來時空裂縫出現,黑暗力量入侵,專修光系魔法的神聖教廷威望日隆,信徒漸漸遍布整個世界,不知怎麽的,就把暗精靈打成了異端。此後千年各大種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兵去月光海上讨伐,直到令暗精靈一國覆滅,賴以生存的領地島嶼沉入海底,大量暗精靈流離失所,散落各地。
至于背後涉及的權力鬥争……
娜塔莉解釋道:“我聽說好像是因為三千年前神聖教廷的某位高層和暗精靈一族有一個秘密協定,為了開啓一個神秘的召喚儀式,需要暗精靈幫助,後來暗精靈之王單方面撕毀協定,與教廷高層翻臉,正好又遇到時空裂縫首次出現,神聖教廷就借着這股‘東風’把暗精靈打成了異端。”
她說完攤了攤手:“至于這個故事的真僞性,就不在我的解答範圍內了。”
而她并不憎惡暗精靈,只是基于個人行走梵爾歌多年的閱歷得來,而非盲目從衆決定。
希微聽了之後若有所思。
暗精靈之國的覆滅和神聖教廷有關,還牽扯到了一個所謂的“召喚儀式”需要暗精靈的協助。
召喚儀式、暗精靈、黑暗力量……
怎麽越想越像那個“召喚邪神儀式”呢?
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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