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白月光(23)
姜傾睜開眼時差點被白森森的燈光刺傷眼, 她眯了眯眼,習慣了好一會兒才适應了屋子裏的燈光。
當燈光的刺激催促着她混沌的意識一一歸位,她回想起了之前驚險的處境——
火,無情向她蔓延而來的大火。
燒灼感仿佛還留在皮膚上, 回閃而過的記憶片段使得她的心髒突突地跳,慌亂中,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四處尋找她的銳銳。
小孩兒正安然睡在她隔壁的病床上, 睡顏安穩,看起來并無大礙。
她的心中稍覺安定, 張了張嘴要喊銳銳的名字, 一開口卻發覺喉嚨火辣辣的疼。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在之前的火災中被粗粝的濃煙刮傷了嗓子。
她擡手摸摸自己的喉嚨,張着嘴想要練習發聲, 以快速找回自己的聲音。然而,她的第一個音節還沒順利發出來, 從病房門口傳來的低沉男聲便打斷了她的練習。
“現在說話的話會對你的嗓子産生二次傷害, 如果你還想正常說話, 就別急于一時。”門口的男人信步走進來, 在她的病床旁便坐下,俯身自然地拂去她額頭上的碎發,“樂樂,可感覺好點了?”
姜傾的瞳孔中映照着男人的面容,她下意識想要回話,卻被男人的大手輕輕捂住了嘴。
男人說:“別說話, 用點頭、搖頭就好。”
姜傾頓了頓,乖乖聽話,輕輕點了下頭。
她很好。
死裏逃生的感覺很好,而賜予她新生的人便是眼前這個男人。
從古至今,英雄救美就是最容易建立起男女之間感情的堅實橋梁,姜傾覺得,自被男人救下之後,她幾乎也要被那種自然規律所征服了,再看眼前的男人,怎麽看怎麽順眼。
她都有點受不了自己了。
男人低笑一聲,把捂住她嘴的手挪開,然後說道:“銳銳沒事,你別擔心。”
姜傾朝他眨了眨眼。
男人很懂她似的,笑問:“你想問我是怎麽及時趕到救下你們的?”
她就是想問這個。
男人說:“樂樂,這自然是命運的指引。”事實上是因為他的人偶然看到了姜傾帶着銳銳進了體育中心卻始終沒出來,所以打電話來報告了。
但男人隐瞞了這一點,選擇了更為浪漫的說法。
“或者說是……血緣的牽引?”他意有所指道。
姜傾對“血緣”二字十分敏感,一聽這個詞頓時從戀愛腦的狀态驚醒。
她現在失去了聲音,但身體還算靈活,在厭棄了扭脖子瞪眼那種原始方式後,她拿起了手機,打字道:【餘銘,你什麽意思?】
餘銘看了眼睡在病床上的銳銳,問:“樂樂,你還想欺騙我多久?”
姜傾預感不妙:【什麽?】
餘銘輕笑一聲:“銳銳的血型是O型,你的血型是B型,尹旭的血型是AB型,敢問你和尹旭之間是怎麽生出O型血的銳銳的?”
姜傾:“……”
餘銘輕撫了下她的臉頰,笑着說:“夠巧,我的血型是O型。”
姜傾:“……”
“我找人重新加急做了鑒定,你猜怎麽着?”他溫柔地問,“樂樂,你知道我得到了什麽結果嗎?”
姜傾:“……”
她的心尖尖兒都顫了顫。
她表示不想猜。
她不願意相信在系統的幫助下,那樣牢固的謊言也有被突破的一天……她接受不能。
餘銘看她表情變了,笑得更溫柔了,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着稱:“騙子。”
姜傾心裏苦,她曾經也是一名正直善良的三好公民,來到這個世界後處處身不由己,漸漸變成了一撒謊精!偏偏還有苦說不出!
餘銘又問:“樂樂,你想不想看看鑒定結果?”
姜傾猛搖頭。
她已經知道那是怎樣慘烈的結果了,不想再看!
“樂樂,你這反應是在說,你其實早就知道銳銳是我的孩子,卻一直在騙我?是嗎?”餘銘似乎已經認定姜傾是個騙子了,想看看她如何為自己辯白,他偏了偏頭,又問,“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否定銳銳是我的孩子的情景,你那樣篤定,幾乎要将我騙過去了,然後我堅持做了鑒定,事實也符合你的篤定,可現在……”
“我拿到的結果是,銳銳就是我的孩子,和尹旭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樂樂,你可否告知我這是怎麽一回事?”他問。
姜傾語噎,被問得心如死灰。
啊,來了來了。
該來的總會來!
餘銘眸色深深,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傾被他的目光逼得無處可逃。餘銘想要一個解釋,可她怎麽解釋啊,她也是被系統坑了好吧!
正思索着怎麽才能解釋得通,餘銘又道:“樂樂,這個時候沉默可不禮貌哦。”
姜傾:“……”
這時,腦海中的系統突然出聲道:“告訴他,你知道他在聽完你說銳銳不是他的孩子之後,很大幾率會去驗證去做鑒定,因此你找人幫忙,買通了醫生,篡改了鑒定結果。”
系統出聲,姜傾松了口氣,如實将系統的話轉述。
“哦?”餘銘對她的說法存疑,“你買通了所有醫生?”
姜傾再次轉述:【沒呢,那段時間我特意找人監視着你,尾随着你的人去了醫院。】
餘銘:“……”
所以,在他讓人盯着姜傾的同時,姜傾也找人盯着他?
餘銘雖然心思深沉,比常人想的要多,但畢竟是在紅旗下長大的無神論者,所以沒有聯系到超現實的層面上,因此,盡管他覺得姜傾的話操作難度有點高,但還是勉為其難地相信了。
只是還有點疑惑:“你找的誰幫忙?”
荀家已經破産,可沒有那樣的財力支撐她去做這樣的事。
姜傾為了使前後因果聯系的更為緊密一些,于是說:【我的朋友不多,尹旭是少數願意幫助我的人。】這樣也說明了,為什麽她僞造的結果裏出現了尹旭的名字。
姜傾再次拿尹旭堵餘銘的嘴,在心裏默默向那位大善人道歉。
餘銘沉默。
姜傾所說的方式其實能夠實現,但太費勁。餘銘心頭苦澀:“樂樂,你這樣費心費力地欺瞞我……”說到這,他隐藏于心頭的苦澀溢了一絲出來,顯現于他的眼中,他問,“你是有多麽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啊,樂樂?”
姜傾的目光觸及那一絲苦澀,被他的目光刺傷,心中抽抽地疼。
餘銘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銳銳的病床邊,低頭看着睡夢中的小孩兒,說:“樂樂,你知道當我得知銳銳是我的孩子時我有多高興嗎?”
“當我以為他和我無緣時,我就已經做好了将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的準備。”
“可當我得知我們真的血脈相連時,我心懷感恩,感謝他的到來讓我不再孤身一人。”
“我們是一家人。”
餘銘先是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母親,家人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他回頭,看着姜傾,“可是啊,樂樂,你為什麽一定要拒絕他到我身邊來?”
“為什麽一定要帶着我們的銳銳離我遠遠的?”
“為什麽連個機會也不願給我?”
姜傾默然。
餘銘閉了閉眼,遮掩眼中情緒。他在銳銳旁邊坐下,靜靜守着小孩兒。
姜傾扭頭看着父子倆,靜靜地看着,許久,她張了張嘴,啞着嗓子說:“因為銳銳不喜歡你……”
餘銘驀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如果我讓他喜歡上我了呢?”
姜傾依然搖頭。
餘銘失望:“還是不行?”
姜傾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因為你身懷仇恨,欠缺做好一個父親的基本素質。”
“我萬萬不能将我的孩子放在一個一心想要複仇的父親的身邊。”姜傾頓了頓,說,“所以,餘銘,你不行。”
餘銘頓住。
姜傾不顧自己受傷的嗓子,堅持用自己的聲音說:“我很感激你冒着大火救了我和銳銳,你想要什麽回報,我們盡量滿足,可讓銳銳成為你的家人,不行。”
“你就當……”她頓了頓,道,“就當不知道銳銳的身世好了。”
餘銘聞言胸口急速起伏,震驚,不可置信,失落……無數情緒交織在一起,攪得他心肺疼痛。
然而姜傾還在繼續說:“餘銘,身懷仇恨的你絕對不能成我孩子的父親,這就是我為什麽寧願扯謊說銳銳不是你的孩子的真實原因。”
“你現在已經知道銳銳是你的孩子了,如果你想行使你父親的權利把銳銳綁在你身邊,我……”她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就算魚死網破,我也會和你鬥争到底!”
她并非虛張聲勢,她還有系統免費饋贈的禮物“捅必死”呢,也算擁有對抗的力量了。
“餘銘,別讓我們走到那一步。”她說,說完這句話,姜傾的嗓子已經疼到幾乎難以發聲,她重重喘息,表情卻異常堅定。
她在向他傳達她的意志,那麽決絕,那是對他最直接的拒絕。
餘銘久久沉默。
原本得知銳銳是自己孩子的喜悅已經一沉到底,取而代之湧上來的是無邊無際的焦慮。
姜傾的話雖然一次又一次地中傷他,但其中還包含了一個重要的緩和的機會,那就是讓他做出選擇——選擇繼續仇恨,還是選擇銳銳,二者不可得兼。
讓餘銘焦慮的原因是,他的複仇之心根深蒂固,想要從此拔除,他……
兩人默默對視着,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病房裏陷入了難耐的沉默。
突然——
“咳咳!”
小孩兒的咳嗽聲打散了一室的靜谧,銳銳眼睫顫抖,似要醒來。見此,姜傾條件反射地換了副面孔,一掃先前的認真嚴肅,準備以笑臉迎接她的孩子的醒來。
在這之前,她瞟了一眼餘銘,迅速拿手機打下一行字:【餘先生很忙吧?不用在意我們,您可以先去忙您的了,我和我兒好轉之後,定會上門拜訪,以感謝餘先生的救命之恩。】
她這語氣不可謂不疏離,和前一刻的推心置腹相差甚遠。
她用疏離的語氣驅客。
餘銘自然明白,看了她一眼,說:“我想等銳銳醒來再走。”
姜傾打字道:【他醒來要是看到你,得又氣暈過去。】
餘銘:“……”
姜傾:【……走吧。】
餘銘眸色深深,看看銳銳,又看看姜傾,最終站了起來:“我後面再來探望。”
說完,朝病房外走去。
走到門邊時,他的腳步頓了兩秒,似要回頭,但……沒有,他擡步走出了病房。
他剛走出去,銳銳便醒來了。姜傾将手橫到旁邊的病床上,拉住了對方的小手,笑着喚道:“銳銳,醒來了?”
她的聲音沙啞難聽,銳銳側頭看着她:“嗯,醒來了。”
說完,又扭頭盯着天花板,道:“早醒來了。”
這個“早”字實在意味深長。
姜傾:“……”
銳銳說:“媽媽,我不讨厭那個壞蛋了。”
“……”姜傾問,“為什麽?”
銳銳不說話,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發紅的臉,支支吾吾道:“不讨厭就是不讨厭啊,哪兒來的那麽多為什麽!”
姜傾眨眨眼,被小孩兒的反應驚到。
系統在腦海中出聲提醒:“宿主,事實上,英雄不僅僅能夠迅速打動美人的心,對于缺愛的小孩兒而言,也是一種向往。”
姜傾“啧”了一聲,用意識回答:“就你話多,我能不明白嗎?”
她的确明白。但眼下棘手的是,一場火災,銳銳突然接受了他的生身父親,他的父親也愛着他,兩人“情投意合”,她不就成了從中作梗的大壞蛋了麽?
嘶。
她正咬着手指苦惱不已,銳銳又将被子拉下了一點點,露出自己的眼睛,有些忐忑地問:“媽媽,他真的喜歡我嗎?”
銳銳醒來得早,可意識模糊,只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他對複仇之類的話題完全不懂,只聽懂了餘銘說他喜歡他。
他很高興,所以想從姜傾那裏得到驗證。
面對小孩兒的期待,姜傾怎麽能夠潑冷水,點了點頭:“喜歡的。”
銳銳沒忍住揚了揚嘴角,但擔心自己被嘲笑,又故意繃着小臉兒:“我沒有很高興的!”
欲蓋彌彰得厲害。
姜傾心裏發笑,迎合道:“是是。”想笑,又覺得愁。
她現在該怎麽辦啊?唉。
銳銳在床上扭來扭去,過了一會兒,小手勾住姜傾的手指,躊躇地問:“媽媽,那……我們……能夠……成為一家人嗎?”
姜傾頓住,不知該怎麽回答。她能感受得到,銳銳其實很期待着有一個疼他的父親。
銳銳見姜傾不答,整個人鑽進了被子底下,悶聲道:“我只是随便問問!”
姜傾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一團,陷入了沉思。
兩天後,姜傾身體大好,嗓子也好了起來,只是聽從醫生的建議,仍呆在醫院留院觀察。
醫院無聊,姜傾身體一經好轉,就不願呆在病床上,常常帶着銳銳到處晃蕩。
尹旭也在這家醫院就醫,只是病房隔得很遠,姜傾第一次得到下床批準後就去看過他,當時尹旭還沒醒來,據醫生說是因為他在火災現場活動量更大,受到的傷害也更為嚴重,但不用擔心,會好起來。
剛剛聽護士講,尹旭已經醒來了,姜傾得到這個消息後坐不住了,此時正在前去探望的途中。
銳銳乖巧地跟在她身邊,兩天以來,餘銘沒有再踏進病房,銳銳沒問,但姜傾知道,他有點失望。
失望中的銳銳變得異常話少。
他變得話少,姜傾便變得話多,為了把氣氛提升到正常水準。
此時她正拿尹旭的新發型發揮,想逗樂銳銳,她說:“銳銳,你上次沒跟我去見你尹老師所以不知道,你家老師被火燒了一撮頭發,現在發型可新穎了,你見了可要忍住,別傷了你老師的玻璃心啊。”
銳銳聽完“嗯”了一聲,怏怏的。
姜傾:“……”
她沒把銳銳逗樂,無奈嘆了一聲。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尹旭的病房前,她不好再拿尹旭的頭發說事,怕真的傷到了尹大帥哥的心。她揉了揉臉,重新揉出個笑臉,正要推門進去,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吓得心髒都要蹦出來了,正要呼喊一聲壓壓驚,拉住她的那只手又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時,耳邊傳來熟悉的男低音:“樂樂,是我。”
姜傾:“……”
她嘴角抽抽,仰頭看向身後人——
預想中的面孔朝她笑,那麽自然,笑得她差點招架不住。
餘銘。
餘銘又來了。
在上次那樣交談過後,餘銘竟然沒有被吓退,又又又出現了,且一點也不帶尴尬的!
呃,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
餘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聳聳肩,笑着說:“我說了會再來探望的。”
姜傾:“……”
她以為那是客套話!那樣的情況下說那樣的話,誰都會認為是客套話的吧!
姜傾看着餘銘想,這位餘先生不僅臉是世間少有的俊,臉皮也是世間少有的厚啊,他再一次展示了什麽叫做輕描淡寫地翻篇,他的從容不迫簡直令人心生佩服!
可是,有個人似乎挺高興他來了。沒錯,是銳銳。
對于他的出現,一直怏怏的銳銳驀地變了,精神了,眼睛也亮了,只有小臉兒依然冷酷,跟誰搶了他的棒棒糖似的。
姜傾撸撸小孩兒的頭毛,心下悵然。
看來,她的銳銳真的完全接受餘銘了!
然而,餘銘對此卻很遲鈍,看到小孩兒小臉冷冰冰,還以為自己不受他待見,不敢和他過多接觸,怕引起他的情緒反彈。
姜傾咳了一聲,牽住銳銳的手,壓低聲音對餘銘說道:“你幹什麽阻止我進去?”
餘銘聞言将注視着銳銳的目光挪開,回道:“你先別進去。”
“為什麽?”
“尹旭父母在裏面。”
姜傾往門縫裏瞅了一眼,果然看到尹氏夫婦在場。尹氏夫婦就尹旭一個孩子,尹旭出這麽大事兒,他們自然不會不來看他,現在出現在這兒也合情合理。只是……
姜傾收回打量病房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那有怎樣?”
你餘銘可能和尹家有那麽一些恩恩怨怨,可她又沒有!
她用眼神表明了這一點。
餘銘對上她的視線,說道:“尹氏夫婦最是虛假最會騙人,我怕你和他們接觸過多,上當受騙。”他一邊說一邊“我這是你為你考慮為你好”的模樣。
姜傾聽了這話,思緒幾轉,恍然道:“餘銘,你這話的意思是說,你打算告訴我十幾年前的那場海難的真相了?”
“沒有。”否認得十分之快。
姜傾:“……”
原來是她想太多了啊!
她面無表情。
餘銘看着她,興味地笑了笑,湊到她耳邊,朝她耳朵呼氣,說:“我曾經說過,樂樂想要了解的東西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那就是……”
他話還沒說完,姜傾突然踮腳,出其不意地在他的唇上碰了碰,一碰即離。
姜傾迅速地偷襲,又迅速地回到原地,學着餘銘興味地勾了勾嘴角:“愛上你?知道了,快說吧。”
餘銘呆住。
他覺得他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姜傾“噗嗤”笑出聲,擡手在他面前揮揮,為他招魂一般:“醒醒,我已經打算承擔責任了,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講?”
餘銘:“……”
他被姜傾出乎意料的舉動震驚到,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樂樂,你……”他神色複雜,“你認真的?”
姜傾撇嘴,反問:“這樣的事能用來開玩笑?”
她的确是認真的。
上次和餘銘那樣交談過以後,餘銘既然還會來,就已經說明了,他在複仇與銳銳之間,天平已經有所傾斜。
他傾斜的方向是銳銳。
而銳銳呢,他也已經接受了餘銘這個父親。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不能幫助餘銘完全放下仇恨,成全銳銳和他,讓他們擁有一個盼望已久的家呢?
更何況……她也多麽想加入到這個家裏面。
她愛着銳銳,也同樣……愛着餘銘。如果沒有仇恨在,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家,多好。
他們三人之間,她想她必須先邁出這一步。
想到這,她開口說道,表情格外嚴肅:“餘銘,我是認真的,我想了解你的過去。”
她請求,“讓我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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