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他的眸光像一把軟刀子磨在人身上, 叫人癢得厲害,南夏擡眼,碎發被他撥到耳後, 那樣的姿勢, 像是愛人間的溫存。
南夏還記得兩年前遠遠地看見他坐在通體黑色的轎車裏,眸光冷淡。
那時候她以為, 他們這樣身處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離開,周圍異常寂靜, 靜得只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她打開冰淇淋, 看到上面有幾分熟悉的logo, 想起來那是一家很小衆的店, 離得很遠, 也不知道他來回花了多少時間。
對于他這樣的人,時間比什麽都重要, 卻三番五次地送她回家, 花費時間去為她買無關緊要的冰淇淋。
南夏打開勺子, 當抹茶味的冰淇淋接觸到口腔,疼痛也很快被緩解,她把很多事抛到腦後, 難得覺得輕松了不少。
旁邊的手機叮咚一聲響起提示音,溫聿秋問她還疼嗎:“要是明天不舒服可以繼續請假。”
比起牙疼, 南夏其實更擔心明天臉會腫起來。
第二天醒過來,她第一件事是去洗漱臺前看自己的臉有沒有不對稱。大概是微創手術的功勞,她覺得牙齒幾乎已經不疼了,臉上也沒有什麽腫起來的跡象。
她到了公司, 辦公室裏多了一抹春色,桌子上的花瓶裏插上了一束洋牡丹, 花瓣層層疊疊完整地綻開,純潔的白中點綴了兩朵驚世絕豔的紅。風姿綽約,半點不顯豔俗。
溫聿秋來找她,見她今天氣色好多了,臉上帶着點兒和從前一樣的光彩,倒顯得身後的花黯淡失色。
他問她休息得好不好,她“嗯”了一聲,以為溫聿秋只是進來打聲招呼,沒想到會占據她的工位,叫她把文件拿過來。
以往有什麽都是在溫聿秋辦公室談,頭一回在她的辦公室,但是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等到 南夏将椅子搬到他旁邊才覺察出有什麽區別來,她的辦公室空間沒有那樣開闊,再平常不過的相處因為這樣略微有些局促的空間顯得有些暧昧起來。
她跟他的椅子隔着點兒距離,男人纖長有力的手搭在她椅背上,手背顯出幾根青筋,稍一用力,将她的椅子朝他拉近了些。
南夏被他的氣息裹着,無端覺得周圍的氣溫都跟着上升了不少。
溫聿秋同她認真地講着工作,倒是什麽也沒說,好像剛剛那抹已經飄散而去的暧昧只是某種錯覺。
他這段時間教會了她很多東西,說起來還算是半個老師。
差不多說完的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人而後便打開門探出個頭:“南夏,溫總你……”
“看見了嗎”四個字還沒說出來,他看見溫聿秋坐在南夏的位置上,他下意識投過來的眼神帶着幾分壓迫感,讓人不敢靠近。
可他偏偏又和南夏坐得那樣近。
來人說了句抱歉,因為不是急事便往後退了一步,又将門關了起來。
溫聿秋站起身,準備出辦公室前想起什麽,回頭看向南夏,“花還喜歡嗎?”
“嗯。”
“那抹茶味的冰淇淋呢,下次要不要換個味道。”
南夏說都好。
他唇角染着笑意:“什麽都喜歡?”
好像懷疑她喜歡的不是那些東西而是人似的。
辦公室的門被拉開,有道好奇的眼神往裏探了探,但又很快收斂。
溫聿秋眼底還有殘留的溫柔,但整個人情緒淡了不少:“什麽事?”
員工一邊拿着文件走到他身邊一邊回想剛剛的場景,好像裏面的兩個人也沒做什麽,可莫名坐在一起産生的張力就讓人浮想聯翩。
溫聿秋偏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原本走神的人感受到了壓迫感,趕緊回避了眼神。
下班前南夏原本想走,溫聿秋讓她留下來陪自己吃飯。沒去高級餐廳,點的是某家粥鋪的粥。
“等牙齒好了吃點有營養的東西,感覺你最近瘦了。”
南夏有些莫名,覺得他說的一定是錯覺:“也就這麽幾天沒吃飯而已,你就看出來我瘦了嗎?”
“腰好像一掐就斷了,再瘦下去走在路上風要被你吹跑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腰上,南夏不知道為什麽會聯想到他會将那只有力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她說你怎麽跟我爸一樣。
每次回家父母長輩看到她第一句就是瘦了,還莫名其妙地說年輕小姑娘不要減肥。
溫聿秋輩分突然就高了起來,失笑地看她:“得,不說了。”
他垂着眼,話語裏帶着幾分缱绻:“本來就難追,待會兒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怎麽辦。”
難追的人還能是誰?
南夏被他的話語燙着,有些懷疑他究竟是有過經驗還是在說情話這件事上天賦異禀。
南夏拿起旁邊的玻璃杯抿了口水,玻璃杯上留下明晃晃的口紅印,見溫聿秋看着杯子,突然意識到她好像不小心拿錯了杯子,她的水在右手邊。
而且她剛剛見溫聿秋喝過水,印在杯壁上的口紅像是留下了間接接吻的證據。
她将自己的水遞給溫聿秋:“這個我沒喝過。”
“沒關系,”他笑她強調這點:“我沒有潔癖。”
那幾天她跟溫聿秋之間的關系明顯變得更加緊密起來,連沈雨姝都聞到了不對的意味,忍不住湊過來問南夏他們是不是在談。
南夏剛想說還沒有,怕暴露出什麽:“沒有。”
“那我怎麽感覺你倆眼神都要拉絲了。”
“……”南夏不相信有那麽明顯,說她是cp腦犯了,天天看誰都是cp,前兩天還跟自己八卦陳妄時和梁書宜,說他們以前談過,現在雖然分手了但一定對對方念念不忘。
“怎麽就是我cp腦,肢體語言是騙不了人的。”
她沒繼續辯駁,也是後來無意中從玻璃的反光裏看見他們站在一起時似乎都對對方沒有什麽防備,身體向對方傾斜。
周末時南夏原本準備在家裏休息兩天,房東給她打電話過來要看房。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換掉了睡衣,頭發很随意地紮成一個丸子頭。
打開房門,看見房東帶着一對夫妻進來:“不好意思啊,大周末的還打擾你。”
她笑了笑:“沒事。”
結束後南夏對房東說:“下個季度的房租我就不付了,到時候我會另外找地方住,您再找人來看房子,這樣也比較方便,想什麽時候都可以。”
房東也有些尴尬,其實想賣出去之後再說這些,但是沒想到的是南夏不吃她這一套。
原本說好的休息也沒辦法好好休息,南夏翻出軟件,在那個星期找了一些房子,四處去看。
溫聿秋周六發消息找她去吃飯,她說沒空,溫聿秋給她打了個電話,輕笑着問又躲着他了?
南夏說誰躲着他了,真躲着早就辭職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忙着找房子。”
溫聿秋想到她偏僻的位置,笑着說幫她找。
“不用,你找的房子我住不起。”她說的也是實話,他估計也不知道她的消費等級。
他覺得她跑來跑去也不方便,開車來找她。
等他快到了,南夏收拾好東西在樓下等他,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她當是騷擾短信也沒在意。
過了會兒對方又打來電話,南夏一接起,那人說什麽自己是前幾天來看過房子的人,有意買這個房子,想加她的微信了解一些情況,而且也方便後續她搬家之類。
聽着男人的聲音,南夏起了身雞皮疙瘩,她不知道對方是通過什麽途徑來獲取自己的電話號碼的,想來大概率是房東洩露。
對方就算不是對她有什麽企圖,這個電話也特別像電信詐騙,她冷着臉将電話挂斷,然後把對方拉入了黑名單。
溫聿秋來接她,她沒在表情上表現出什麽,因而溫聿秋也沒怎麽在意。
他跟着她去看房子,基本都有各種各樣的毛病,眉頭越皺越深,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自然不知道人間疾苦。
可南夏也沒有在他面前顯得多窘迫,像是即便在瓦礫裏也能鑽上來的綠芽兒。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思忖着如何幫她才叫她能接受,畢竟她那樣的性格,世俗卻又帶着點兒清高。
尚未開口,南夏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平日裏即便是未知號碼也會接,免得錯過一些重要客戶的電話。
但很顯然對方并不是公司的什麽客戶,對方報出了她的地址,問她是不是那兒的租客:“你怎麽把我拉黑了,我在你小區門口,你回來以後我們好好聊聊。”
“有什麽問題你聯系房東就好了,如果你要直接登門騷擾的話,我不介意報警。”
溫聿秋正在開車,聽到她這話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怎麽了?”
她把事情原委說了,又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誰知道地方矢口否認給過她的號碼:“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對方可能只是想看看房子,你不想讓他看就別讓他進去就行了,多大點事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氣得南夏直接挂了電話。
南夏回去後沒遇見那個要找她的人,但是翻看了監控發現門口一直有個人在徘徊,時不時地朝裏面看。
透過影像,總覺得那人的面相有些猥瑣。
溫聿秋沒走,他不放心她繼續住在這:“帶你去住酒店,一個人獨居不安全。”
她也有這個想法,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跟着溫聿秋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她開房的時候前臺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溫聿秋,以為是情侶一起:“這位先生,麻煩身份證給一下。”
“他不住……”
南夏話剛說完,身旁的人從錢包裏翻出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她張了張唇,剛準備說什麽,溫聿秋道:“幫我開一間她跟她相鄰或者對面的房間。”
前臺說:“好的。”
她見溫聿秋看她,眼神裏含着幾分笑,感覺自己剛剛誤解了他他似乎有些想要笑話他的意思,她問他住酒店做什麽,她一個人就行了。
溫聿秋的聲音沉穩,好像只要他在她不需要怕什麽,他說——
“陪你一晚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