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少主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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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弢看到溫辭神色如常,并沒有中招後,心裏也暗暗驚詫了一番,卻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觀察地更細致了些。
剛才他借着檢查結界,順便探了下結界裏面的人的虛實——那個知道他名字的陌生女人,的确是個凡人無疑。
沒有任何威脅性,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死氣和一絲至純的神明氣息。
按照常理,她不應該還活在這世上的。
之所以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面前,是因為蘊藏在她周身血脈之中的一縷至純的神明之氣在吊着她。
轉眸,伏弢的視線落在那團看似平靜,內裏卻暗流湧動的人形魔氣上。和這個被死氣環繞的不知名的、看起來很良善的女人相比,還是這團詭異的魔氣更危險一些。
但讓伏弢想不通的一點是——這麽一個靈臺清明的小姑娘,怎麽就和魔族扯上關系了?還是說,她是受了魔族的蠱惑?魔族想要通過她,來找他尋仇?
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他前段時間的确收了一個肆意屠戮人間村鎮的魔修。他偶然游歷到那兒,原本山清水秀的小村子被魔氣浸染,空無一人。村子中央,為了豐收季晾曬稻谷收拾出來的廣場上,人骨堆積成山。
一怒之下,他将寄居在村子裏的魔修打得灰飛煙滅了。他猶記得,那個魔修在灰飛煙滅之前叫嚷了一句他是魔族的四大護法之一——燕歸。
莫非是因為這件事情,魔族的人來找他尋仇來了?
不應該啊,當時那個場景,除了滿地的白骨,就只剩下他和那個燕歸。魔族的人不可能會知道那件事情的。
伏弢逐漸蹙起了眉。
同時,默默給躲在他身後的伏煙加了一道無形的防禦結界。萬一真的是魔族,伏煙這丫頭,定然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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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之間,伏弢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寬袖之下的手也沒有停着,暗暗捏了一道訣,蘊了十足的力氣,正準備探一探結界中人的靈臺的時候,卻又被她的聲音給打斷。
她在回答他剛剛問出的問題。
“我是溫辭。”
“我們的确沒有見過,但我聽人說起過你的名字。這次來,我是受人之托,給你送東西的。”
伏弢愣了下,他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
溫辭已經把兩顆留影珠重新攥到了掌中,隔着結界,遞到了伏弢面前。
盡管其中一顆珠子上,纏繞着絲絲縷縷的魔氣,但伏弢也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就把視線挪開了。
無他,在他的記憶裏,他和這兩顆珠子從未有過淵源。
包括呈上珠子的這個人。
而且,他更擔心,那顆被魔氣浸染的珠子有什麽古怪。所以,盡管他萬分好奇,也不曾顯露出半點。
“這是什麽?”他問。
不等溫辭回答,他身後的伏煙卻激動得沖到了最前面。
她貼着結界,指着溫辭手中顏色各異的兩只珠子,興奮喊道:“是留影珠。”
“留影珠?”伏弢困惑不已,垂眸看了伏煙一眼。別說是第一次見了,連聽說都是頭一次。但從名字上,他大約能猜到這珠子的功能。
“你怎麽知道這是留影珠?”
“你又是受誰人之托?”
前一句話,是對着伏煙,語氣說不出的溫和。後一句話,是對着溫辭,語氣平淡,眼神犀利。
伏煙的視線終于從溫辭的手上離開,仰頭看着伏弢,說:“留影珠本來就是我們鲛族的東西啊。”
說話間,一滴血淚從伏煙的眼睛裏流出來,落到她掌中,變成了一顆和溫辭手中一樣的珠子。伏煙笑意盈盈,把手掌往伏弢面前遞了遞,說:“師父,你看。”
“一個叫伏煙的,說是你的徒弟。”溫辭也如實相告。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再加上隔着結界,以至于除了伏弢之外,兩人誰也沒有聽清對方的話。
但溫辭知道,盡管她說話的時候,伏弢正垂眸看着伏煙,但他聽到了自己的話。因為她說完的瞬間,伏弢擡眸看向她的同時,眉心跳了一下。
伏煙對自己的名字還有點陌生,恍惚覺得剛才有人喊了她一聲。于是,她轉頭看了溫辭一眼,問:“剛才是你在喊我嗎?”
不等溫辭回答,伏弢重新将她扯到自己身後。同時,他用餘光掃了溫辭一眼,不着痕跡地給她下了禁言咒。
“許是你聽錯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趕往九嶺山吧。”伏弢生硬轉移了話題,偏偏伏煙半點沒察覺,還歡快應了他聲‘好’。
伏弢和伏煙轉身就要離開,誰也沒有回頭看溫辭一眼。
準确來說,伏煙是興奮得顧不得看。她的注意力都被‘九嶺山’三個字給吸引走。伏弢和她提了好多次九嶺山,她一直很好奇,以至于腦補和伏弢在九嶺山未來生活的時候完全忽視了溫辭。
伏弢則是刻意忽略了她。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隐隐感到不安,更加不想讓伏煙聽到那些話。
溫辭看着那師徒二人沿着海灘并肩往漁村方向走時,焦急的不得了。偏偏她中了禁言咒,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收起留影珠,用力拍打着結界。
她身邊的那團魔氣,看着伏弢和伏煙相攜離開的背影,團成一個球,瘋了似的,猛烈撞擊着結界。
一聲聲悶響,傳入溫辭耳中。每響一聲,她的心跳就劇烈一分。
那一瞬,她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伏煙對伏弢的這種感情,讓她感到震驚,連眼眶都在隐隐發酸。
伏弢沒有回頭,但恍惚中,溫辭好像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
下一秒,伏弢擡了擡手,她所在的這個結界,就像是一只氣球一樣,飄浮在二人身後。當然,那根無形的繩子,握在伏弢手中。
溫辭和那團‘伏煙’不約而同停止了拍打、撞擊結界,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落在前面那兩人的背影上。
許是察覺到異樣,又許是終于想起來海灘上有別人的存在,伏煙轉頭看向身後。
幾乎是同一時間,伏弢将結界收到了衣袖中。伏煙什麽也沒看到,疑惑咕哝了句:“奇怪,剛剛還在那兒的,怎麽不見了?”
伏弢假裝沒有聽見她的話,就地結了一個傳送印。溫辭只覺得腳下一晃,再次站穩時,她已經從海邊來到一處山腳。
伏弢和伏煙已經不見了蹤跡,總繞着她飛來飛去的‘伏煙’也不知為何龜縮進了那顆留影珠內,珠子又開始發熱。
最重要的一點,套在她身上的那道結界也跟着消失不見了。
她清晰感受到周圍傳來簌簌的風聲,以及腳下堅實的觸感。
好一會兒,溫辭終于反應過來,此時此刻,她終于反應過來,她如今腳踩着的,不是深海裏的蚌殼,也不是隔着結界踩在沙灘上,而是實打實的地面。
溫辭掃了一圈周圍,除了她自己,再沒有別人。
一時間,她也說不上是心慌,還是暢快。或者說,兩者都有一點。
她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手掌隔着衣物,覆上那兩顆留影珠。
“還好,沒丢。”
灼熱的觸感隐隐傳入掌心,溫辭逐漸冷靜下來。一直懸着的心,也逐漸變得安定。
伏弢既然沒有把她丢在海邊,那也應該不會随意将她随意丢棄在這個陌生世界的某座山下。
如果她預料的沒有錯,她此時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九嶺山。
看着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峰,溫辭忍不住嘆了口氣,擡腿往上爬去。
沒一會兒,四肢無力,大汗淋漓。
可每次堅持不住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司淵那張臉。他湊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也在耳畔循環播放。
就這樣,蹒跚着,她竟也攀爬到了山頂。
奇怪的是,山腳下明明空無一人,她爬山的這段時間,也沒有碰上任何一個人,山頂上卻圍了很多人。
人潮如織,人聲鼎沸,大老遠她就聽見了聲音。
溫辭站在遠處,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儀容後,朝着喧嚷的人群走去。一邊走,溫辭一邊打量他們。
人群很分散,三三兩兩站在一起,并不是完全相熟。男女都有,相比之下,男性更多一些。
他們的穿着也都花裏胡哨的,但全是長袍,頭發半束或全束在頭頂。女生則梳着各式的發型,妝容明豔。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來到了古裝劇拍攝現場。
而溫辭,誤入拍攝現場的游客。她身上穿着的現代裝,反倒有點顯得不倫不類。
一走近人群,她就收到了很多打量的目光。同時,溫辭也把他們的議論聲聽得更加清楚。
“也不知道,此次伏弢神君會收幾個徒弟?”
“聽說,神君此前還是青丘九尾狐一族的少主呢。”
“狐族少主?青丘一族不是不能随便入世的嗎?而且我聽說,狐族少主和龍族的九公主自幼有婚約在身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神君又怎麽會在九嶺山安家?”
“不對啊,青丘狐王不是剛登基嘛。我叔父還親去青丘參加了宴會呢。莫非,伏弢神君犯了什麽錯誤,被青丘王給罷黜了王儲身份?”說話的這位,原身是一只鷹。他的叔父,是現任的鷹王,和青丘有點交情,但不多。這次他之所以來九嶺山,就是奉了他那位叔父的密令,要他來做卧底,打探伏弢的日常行蹤。
人群中,果然又一次變得喧鬧。如果真的如剛才那個人所說,是否要拜入九嶺山這件事情,的确需要好好考慮一番了。
“你這禿鷹,話可不要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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