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雙修
雙修
--
三三兩兩的目光落在白鷹身上,他又羞又赧,額上的青筋都快迸出來了,半晌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給我等着。”
話音未落,他化成一只黑灰色的老鷹,扯着脖子嘶鳴一聲後,飛入雲霄,沒了蹤跡。
應龍的性子是很暴躁的。而眼前的這條,不僅性子暴躁,而且有起床氣。
他的家就在九嶺山前的那道天塹中。塹底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深淵,自破殼而出後,他就一直待在那兒。
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潛在潭底睡覺,一睡就是上千年。
睡醒後,他會通過地下四通八達的水系去四海三江覓食。吃飽後,他便會重新返回潭底修煉。覺得疲累了,就又去睡覺。
此處山嶺,雖景色宜人,但因為那道天塹,少有人至,甚至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可不知為何,自他上次入眠後,隔三差五便能聽到喧嚷的三兩人聲,很是擾人。
不對,是擾龍。
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打擾他睡覺。而今天,是他被吵醒的第三次,且聲音越來越大,他用爪子堵着耳朵也沒用。
根本睡不着。
于是,他帶着寒潭的水汽,懷着被吵醒的怒氣,一飛沖天。
他是故意把周圍攪得一片狼藉,而不是像藺容以為的那樣,是只連功法都控制不了。但他的确是條不過一萬三千歲的小崽子。
再加上他沒有刻意收着自己的氣息,凡是修習到一定水平的修行者,都能夠聞到他身上濃烈的專屬于應龍這個物種的味道。
Advertisement
應龍是上古生物,龍血龍肉的功效暫且不言。
單是他體內的龍筋,無需煉化便是品質最為上乘的捆仙繩。而身上一片片流光溢彩的鱗片,更是制成這世間最堅硬铠甲不可或缺的材料。
這世上,有獵魔人專門獵殺這些上古生物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但凡是術法有所成的上古生物,都會掩蓋自己的真身和氣味。
所以,當應龍裹挾着數不清的寒氣和狂放不羁的龍氣在烏雲裏翻滾時,藺容才會先入為主,認為他是一只連術法都還不能自我掌控的小崽子。
他才一落地,正準備對着喧擾的人群發難。
微風袅袅,熟悉的氣息夾雜着一道異常甜美的味道,猝不及防鑽入他的鼻息。
他掃了一圈人群,很快把視線定格在那個穿着奇裝異服的少女身上。
這一眼,好似時光停滞,又好似過了萬年。
周圍的一切喧嚷,都被隔絕在外。他只聽得見她的呼吸,只看得見她雀躍朝着自己奔來的身影。
一步一步,就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他眼看着她走近,正準備開口和她說話,她忽然轉過身,不僅将他護在了身後,而且還替他出頭。
不過三言兩語,她就将那只對他出言不遜的醜陋的禿頂小鳥給氣飛了。
-
須臾,白鷹蹤跡全無。
藺容收回視線,他朝着溫辭走來,嘆了口氣,無奈說道:“你不該惹怒他的。白鷹這家夥,心胸狹隘,睚眦必報,他以後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眼前這個人族少女,美則美矣,就是太弱了。如果讓禿鷹這個殘暴的家夥抓住,一爪子拍下去,她就會開膛破肚的。
他暗自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忍不住蜷了下手指,看向溫辭的眼神更加溫和。
溫辭随口應了句:“沒關系,以後我躲着他就行了。再說了,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應該不會再碰面了。”
她對藺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再加上他本人又很溫和,盡管對她關照有佳,但進退有度,至少她沒有感到半點不适。所以,她一個沒注意,把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心裏當真是這麽想的。她已經找到了司淵,等把那兩顆珠子送到伏弢手上後,就能讓司淵把她送回去了。
溫辭和藺容的交談十分融洽,以至于沒有覺察到站在她身後的應龍崽子,正在觀察她。
用觀察獵物的眼神。
她身上的氣息,讓他感到無比親切。
暴躁不安的情緒,在熟悉的氣息中得到安撫,逐漸安寧下來。
他不再滿足于只是嗅她的氣味,心裏甚至在盤算着待會兒将她叼回自己的窩裏去。
他之前去湖底覓食的時候,偶爾聽一位老龜說起過一種特殊的、能夠快速精進術法的修煉方法——雙修。
他喜歡她的味道,如果和她雙修的話,他是願意的。
前提是,她足夠強大,能夠承受住他。
他歪着腦袋,視線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甚至已經想好了從哪裏下口。
可是,她寧願和一只山貓說話,也沒回頭看他一眼。應龍眼中浮起一抹愠色,掃向藺容的那雙漆眸顯得越發寒涼。
片刻後,愠怒又很快消散。
山貓比他要強,他打不過!
忽然,應龍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個念頭:這個山貓一直和她說話,是也準備将她叼回自己窩裏雙修嗎?
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他的修為不敵眼前這只山貓。
應龍神色恹恹,眼波微轉,勾起一抹淺笑。如果他此刻照下鏡子,一定會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谄媚至極。
少女身上的味道實在清甜,勾着他忍不住向她靠近。他微微弓着腰身,鼻尖距離她脖頸的肌膚,不到一指的距離。
和其他人相比,他的身體很熱,尤其是從水裏出來之後。
“姐姐,你也是一條應龍嗎?”話一說出口,溫熱的呼吸夾雜着些許的癢意,撲打在她的肌膚上。
猝不及防,溫辭瑟縮了一下,和藺容的對話也戛然而止。她轉過身,他的鼻尖虛虛蹭過她的額頭。而溫辭卻只能看到他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
熟悉,又陌生。
“姐姐?”見她只是盯着他發呆,他又喊了她一聲。
溫辭終于回過神。
在她的世界,她早已經習慣了和司淵的親密接觸。她的潛意識認為,和他如今的距離沒沒有任何距離。所以,她沒有後退。
藺容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明明在和他的交談過程中,這個凡人少女始終和他保持着恰當的社交距離——不遠,也不近。
可再看眼前的這兩人,都快親上了,卻誰也沒有後退半步。
看着他略顯青澀的五官,溫辭腦海中閃過剛才他在半空中攪弄風雲的原身,以及還在海底的等待救援的司淵,下意識開口反駁:“不要叫我姐姐,咱倆說不定誰大呢。”
“我才一萬三千歲,姐姐你呢。”
才?
溫辭眉心跳了兩下,說:“我才十八。”
“十八?”應龍也跟着蹙起了眉,言語中帶着一抹驚訝,又像是不滿,“你是人族?”
不等她回答,應龍又湊得更近了些。鼻尖徹底貼上她的肌膚,滾燙的觸感讓溫辭的面上一熱。
她眨了下眼睛,終于後退兩步,随即點點頭,說:“司淵,你好,我是溫辭。”
“司淵是誰?”他的眉頭皺得快能夾死一只蚊子了。
溫辭也愣住了。
“你不是司淵?那你叫什麽?”她問。
“玄境。”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善。
司淵這兩字在他齒關轉了一圈,他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倒是比玄境更适合他。但玄境這個名字,是前段時間他偶然遇到的一位上神賜下的名字。
在此之前,他無名無姓。
“玄境——”溫辭低喃一聲,随即想起她在那座孤島上的神秘殿宇中的那尊塑像上看到的那一行小字。
一瞬間,溫辭全部明白了。司淵是他的神職,而玄境才是他原本的名字。
“玄境。”她又咕哝了聲,随即揚起一抹笑顏,無比真誠地贊美了一句:“你的名字很好聽。”
他原本還在想,司淵到底是哪個野男人的名字,忽然聽見她在念他的名字。或許是愛屋及烏,他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特別有韻味,特別好聽。
這一刻,他将一切雜念都抛諸腦後,滿腦子盛的,都是她的笑臉。他的胸腔裏,像是吸進了無數個跳動的泡泡擠壓着他的心髒,又同時碎裂。
罷了,人族就人族吧。
雖然她的壽命很短暫,但他的血肉可以讓她的壽命得以延續,雖然不能永生,但千年萬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聽那只老龜說過,只要他的術法再精進一些,雙修之後,她的身體狀況也能得到很好的滋補。
幾乎是一瞬間,玄境做了一個決定。
他和那只剛被伏弢收伏的美人鲛一樣,天生天養,完全沒有經受過系統的教育。在他心裏,只有他想和不想,完全沒有考慮過對方是不是願意。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和站在不遠處的那只山貓打上一架的準備。如果他阻攔自己尋找雙修伴侶的話。
“你——你長得也很好看。”玄境眉眼微斂,他原本想說的是她的名字也很好聽。臨開口,他忽然忘記了她叫什麽,反而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謝謝,你——”
“神君出來了。”不等溫辭把話說完,藺容打斷了她。
同時,人群又一次變得躁動。
“快看,伏弢神君出來了。”
“他身邊跟着的那個少女是誰啊?之前從沒有見過啊。”
......
溫辭聽了一耳朵,餘光瞥見徐徐走來的兩道身影,拽着始終離她很近的玄境,往後退了幾步。
她沒有去牽他的手,只是攥着他的手腕。
玄境的視線從她的手背,緩緩上移,落在她的臉上。片刻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山貓,心中暗喜。
她這是選擇了他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