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為阿伊淨身

第64章 為阿伊淨身

翌日。

天不亮伯伊便被阿曼特喚醒,今日他們要去淨湖,按照規矩,這次淨身必須要在太陽升起時完成。

伯伊和拉赫裏斯收拾好自己,帶着阿曼特和瓦斯前往底比斯淨湖。

坐在晃動的馬車中,伯伊瞥了眼旁邊的拉赫裏斯,拉赫裏斯也正好在看他,視線對上的瞬間,伯伊敏銳地發現拉赫裏斯耳尖紅了。

伯伊:“………”

他沉默了下,對候在馬車裏伺候的阿曼特說:“你出去看看瓦斯需不需要幫忙。”

阿曼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低聲說是打開車門走出去,又将車門關上。

馬車上這下就只剩下伯伊和拉赫裏斯兩人。

“你是在害羞?”伯伊以為拉赫裏斯是想到昨天的事情,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好意思。

拉赫裏斯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看向伯伊的嘴唇,又想到了那柔軟的觸感,搭在腿上的手指微蜷,他輕咳一聲:“沒有。”

眼看少年耳朵更紅了,伯伊捏了捏指尖,有種想要揉一把貓耳朵的沖動,心想看來是自己做得過了些。

不過對此他并不感到抱歉,事實上,他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沒有就好。”伯伊故作沒有發現拉赫裏斯更紅的耳朵,語帶笑意地又問道:“托德真去喂豬了?”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這個忠心護主的小随侍了。

拉赫裏斯的思緒被牽扯回來,揉了揉隐隐發燙的耳朵,試圖恢複平日裏從容:“豬讓他養死了,換了個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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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雖然是奴隸出身,但打小跟在拉赫裏斯身邊,哪裏做過養豬這樣的活兒,把豬養死這事兒雖然好笑,但卻挺合理。

只不過這事兒注定要成為托德身上的黑歷史,讓人嘲笑上幾年了。

“我讓他去暗衛做中轉司了。”暗衛是拉赫裏斯和伯伊在悍匪隊伍裏選出來的人,第一支隊伍是按照武力,再由這批人訓練少年隊,通過這樣的方式将暗衛體系建立起來。

而中轉司則是中間負責暗衛和各個部門溝通的專屬機構,伯伊和拉赫裏斯手底下各有一個中轉司的隊伍。

“怎麽突然調走了?”伯伊有些詫異。

要知道在阿赫米姆他曾說過,托德并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身上唯一的優點就是忠誠。

永遠站在法老的角度思考問題,任何會威脅到法老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但當時拉赫裏斯拒絕了調走托德的提議。

拉赫裏斯面色如常地說:“他适合中轉司。”

這樣的位置不需要太多的思考能力,這種絕對的忠誠反而能讓人用得更安心,而且他只負責對接自己這邊,不會影響到阿伊。

托德的忠心沒有錯,但聽話的狗會聽從主人的指揮,而不是告訴主人往哪裏走。

如果悟不到這一點,那中轉司就會是他的最終歸宿。

伯伊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改變了拉赫裏斯的想法,但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瓦斯比托德更加穩重,也更靈活聰明。

“阿伊大人,陛下,淨湖到了。”車門外,瓦斯壓低聲音提醒車裏的人。

兩人聊天的時間已然抵達了目的地。

伯伊和拉赫裏斯下了馬車,淨湖的管事已經候在旁邊,見馬車上有人下來,立刻跪地行禮道:“見過陛下,願法老永恒!”

拉赫裏斯微微颔首,管事站起身,轉向伯伊的方向扶肩行禮:“見過阿伊大祭司。”

伯伊笑了下:“好久不見。”

管事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受寵若驚,又是擺手又是點頭:“是是是,難為大祭司還記得下臣。”

六年前他見到這位,彼時這位還只是一個有名無權的小祭司,誰能想才短短幾年,就一躍成了人上人。

這樣風光霁月的大人物竟然記得自己,怎麽能不叫人惶恐又驚喜。

“聽聞陛下想要為大祭司淨身……”他小心地詢問道。

這種事情聞所未聞,要知道古往今來,哪怕是最得神明青睐的幾位大祭司也從來沒有法老親自淨身的,這是何等殊榮。

拉赫裏斯淡淡地嗯了一聲,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管事得到确切的答案,默默對旁邊的随侍使了個眼色。

随侍連忙鞠躬,退下去做準備。

昨日臨時收到通知,他們已經連夜準備了,現下只需要再去檢查一番,确保沒有遺漏就好。

清晨時分的淨湖顯得很是寧靜,有水鳥在湖面上憩息,岸邊的蘆葦草随着微風搖曳,露出藏匿在後面的一葉扁舟。

等待的時間裏,兩人沿着淨湖散步,管事和阿曼特,瓦斯則是遠遠地在後面跟着,保持着一個完全聽不到聲音的距離。

“掌兵金印,”拉赫裏斯從腰帶中取出塞貝克交出來的金印問伯伊,“是準備交給巴拉蒙嗎?”

在塞貝克回來以前,他們已經安排人推舉了巴拉蒙,此人當初能被阿伊選進智囊團就是看中了他的有勇有謀。

如今他已經順利進入了底比斯的駐城軍隊,只需要一些功績就能接手米維爾的職位。

“不給,”伯伊果斷地拒絕了他的提議,“鐵打的兵權,流水的兵。”

好不容易收回了兵權,怎麽可能再送出去,分散的權力只會讓那些人野心膨脹,動搖中央的統治。

“除了邊境駐軍,今後所有的調令都需要從法老的手中批發下去。”伯伊已經着人做了新的金印,規定了授權範圍。

同時将整個埃及進行區域劃分,以邊境為一線呈包圍圈向帝國中心底比斯推進到第五線,任何軍隊非法老調令不得越線調動。

即便是随時備戰的邊境軍,也不得進入到第二線城鎮,只能在第一線城鎮進行作戰。

若是特殊情況需要退至二線,那二線的駐軍必須進行上報,通過這樣互相牽制的關系來預防武将對中央形成威脅。

拉赫裏斯了然。

塞貝克如今雖然還在底比斯,但已經在收拾行囊,不日将帶着家族成員返回邊境。

若是以往,塞貝克回城,少不得要日日應酬,無論是武将還是神殿都會送上拜帖。

然而此行,只有烏瑟哈特去過府上,離開時眼眶通紅,臉上還帶着傷,讓人忍不住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後的事情固然沒有曝光出來,但很多細枝末節都已經指向了真相,整個諾登家族都冷清下來,似乎一夜之間就被擠出了底比斯的貴族圈子,無人問津。

幸得百姓并沒有聯想這麽多,對他們來說無論王後是什麽身份,塞貝克依舊是那個為國為民的忠義大将軍。

不少民衆自發攜帶家裏的糧食送到将軍府,只是這樣的熱情反倒讓心有愧疚的塞貝克更加難受,坐立難安,甚至不敢出面感謝平民的饋贈。

“那金印便你收着吧。”拉赫裏斯将金印塞進伯伊的腰袋,又将腰袋系上。

伯伊微微挑眉,笑道:“你倒是大方。”

昨日先行離開,他有過猜測,也許拉赫裏斯會假裝忘記金印的事情,畢竟金印代表的意義重大。

拉赫裏斯伸手抱了下伯伊的腰,用腦袋在他的頸側蹭了蹭,伯伊被他貓一樣的行為逗笑,任由他蹭了幾下才将人推開。

被這麽一鬧騰,話題也自然被揭過,誰都沒再提。

拉赫裏斯垂眸,視線在伯伊的側臉上掠過,眼底晦暗不明。

阿伊喜歡權力,富有野心,那他便把這無上的權力送到阿伊手上,這樣阿伊便沒有離開的理由了吧。

走了約摸兩柱香時間,離開的随侍便回來告知已經準備就緒。

兩人便随着随侍前往淨房。

比起伯伊第一次去的淨房,這個房間大了不止三倍,極為寬敞,擺放了軟榻,角落裏放着冰盆,甚至還單獨設置了浴房,恭房。

“這是大祭司專用的淨房,”管事在旁邊解釋道:“前些時間重新做了修整,若阿伊大人還有什麽需要盡可提出。”

這淨房之前的裝修都是按着諾菲斯大祭司的喜好來的,如今換了人,他們便又照着标準重新修整過。

伯伊對這裏沒什麽要求,總歸是喜歡不起來。

“你先出去吧。”拉赫裏斯說。

這次他們是臨時通知要過來,淨湖這邊都準備不及,更別說是通知祭司來協助淨身。

“那我現下去通知祭司大人?”管事不确定地問道。

昨日來告知事情的随侍說不必邀請祭司,他是沒邀請,但卻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這與祖宗禮法不符啊。

“不用。”拉赫裏斯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管事看看他,又看看伯伊,最終是按耐下心底的疑問退了下去。

等人離開,阿曼特和瓦斯也自覺地退到門口,臨走前還仔細地關上了門。

“你去等着吧,”伯伊對着軟榻擡了擡下巴,“那邊有書。”

拉赫裏斯回頭看了眼,但卻不是看軟榻和書架上的書,而是屏風前放置的各種淨身工具。

“我幫你吧,”他說,“有些地方會不順手。”

雖然是做樣子,但手臂和腿上的毛還是要剔除的,在埃及涉及到神明的事情,別說是朝臣,平民們都十分敏感。

伯伊回想上次自己剃毛的經歷,确實是有些艱難:“那行吧。”

伯伊走到屏風後換下衣服,只在腰上系了塊巾子,坐到軟榻上說:“把東西搬到這邊來。”

拉赫裏斯的視線在他的上半身停頓片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正在升溫發燙。

上次泡湯,他只看到伯伊坐在湯池中,哪裏見過這般裸I露的模樣。

青年身材清瘦卻不單薄,手臂上覆着薄薄的一層肌肉,胸I腹隐約能看見肌肉的線條,兩I條I腿筆直修長,小腿線條流暢,比例優越,尤為漂亮。

昨日留下的咬痕已經淡了許多,但在青年白皙的皮膚上仍舊留有明顯的痕I跡,顯出幾分說不清地暧I昧I缱I绻。

許是皮膚太白,連胸I口的顏色都淡了許多,透出些許肉I粉I色。

拉赫裏斯手心發燙,克制着自己翻湧的思緒将工具一一搬到軟榻邊,整個過程都不敢多看伯伊。

“那我先給你剃毛?”他舉起手中的刀片,眼睛也只敢盯着刀片。

淨身的流程是第一遍剃毛,第二遍用藥膏敷在身上,第三遍用蜜蠟将軟化的毛茬帶出。

“好。”

刀片十分鋒利,只貼着皮膚輕輕一帶,就有毛發飄落,伯伊不擔心拉赫裏斯會劃傷自己,事實上,拉赫裏斯的刀法哪怕是以刀出名的盧巴都要甘拜下風。

這家夥在刀之一技上是有些天賦在的,只不過大概鮮少有人能想到,這般神乎其技的刀法竟然會用在給人剃毛上。

皂角的泡沫包裹住皮膚,也大大降低了刀片劃傷皮膚的可能性。

拉赫裏斯屏息凝神只專注手裏的刀,伯伊的毛發稀疏,顏色也是極淡的沒有存在感,但剔除了毛發的手臂卻更顯白皙,白得晃人眼。

總算是剔除了兩條手臂,拉赫裏斯垂下眼,視線停在那筆直的雙腿上,呼吸一窒,心口無名的火胡亂地燒,直燒得人口幹舌燥,心思浮躁。

“這個,腿……”他捏緊了手裏的刀片,喉結滾了滾,艱難地吞咽了下。

伯伊擡起腿支在腳凳上,笑道:“自是也交給你。”

他不喜別人近身伺候,但大貓實在粘人,時間久了他倒也不反感了,甚至有些樂在其中,畢竟上次淨身,可是把他累出了一身汗。

拉赫裏斯無聲地調整呼吸頻率,生怕對方聽出自己氣息亂了節奏,手心的熱汗在刀片的背面留下了模糊的掌紋。

他覺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卻又甘之若饴。

這個世界上,只有名為拉赫裏斯的人才被阿伊允許這般親近,可以觸碰到他的身體,皮膚,窺探到別人所不知的部分。

大手輕松地掌握住青年的腳踝,順着向上,小腿被捏住,微微收緊的軟I肉卻又固執地從指縫間擠出來,形成不同的形狀。

拉赫裏斯喉結微動,第一次這般近距離觀察阿伊的腿,他想,怎麽會有人從頭到腳都這般完美。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匍匐在地輕吻這圓潤飽滿的腳趾都是一種對方慷慨的施舍。

如果阿伊允許,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去做。

巾子因為擡腿的動作,滑到了大腿根,拉赫裏斯眼皮子一跳,眼睛不受控制地緩緩向上。

聽聞祭司們在淨身時連那裏的毛也是要剔除的……

空氣似乎是變得稀薄了,讓他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心跳都到了嗓子眼。

“剩下的我來吧。”伯伊放下腿,維持的時間久了,腿隐隐有些發麻。

比起剃毛這種別手的活兒,塗抹藥膏和貼蜜蠟紙就簡單了。

伯伊伸手摸了摸對面少年的臉,笑道:“怎麽臉這麽紅?”

拉赫裏斯一時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遺憾,發高燒都沒現在這般迷糊,他磕巴了下,意識到什麽,猛地站起身說:“憋得難受,我去趟恭房。”

說罷,他便站起身後退,放下手裏的刀片走了出去。

伯伊揚了揚眉,想說什麽,奈何對方走得太快,風一樣就出去了。

匆忙走進恭房的拉赫裏斯看似冷靜地關上恭房的門,然而在轉身時卻再也壓抑不住淩I亂的呼吸,臉頰燒灼,燙得厲害,腰裙支起不自然的弧度。

差點。

短暫的情緒後,暗金色的眼眸逐漸陰鸷,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被察覺到了心思,阿伊是要生氣的吧。

如阿伊所說,獵人應該充滿耐心,根據獵物的喜好,為其量身打造最适合的陷阱,放上甜美的誘餌,等待獵物走進來。

必須耐心等待,融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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