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月下老人

江挽衣閉目,問他:“你祭拜月下老人做什麽?”

宋宣沒有回答她,只是笑而不語。

二人各自作揖,江挽衣頗有些忐忑。

待插了香,宋宣拿起了紅線,直接擡起了她的手,便在手腕上繞了一圈。轉而,又用線的另一頭,在自己手腕上繞了一圈。

她開口:“今夜又無月,何來月下老人。”

有淡淡的拒絕意味在裏頭。

“誰說無月了。”他纏的有些緊了:“你怕不是患了眼疾。”

接着又道:“再說佛祖眼下,心誠則靈,旁人夫妻若是此時來祭拜,指不定是看個表面。可你我自是真情實意,若是有心白首,定能共度哦。”

江挽衣只在心頭笑。

她想着和離呢。

有心白首的話,這點宋宣還是找其他的女子比較靠譜,今晚這月下老人,拜了也是白拜,恐怕是要讓他失望。

現在如此情形,莫若是無月夜祭拜。換做是夜夜有月、夜夜祭拜,也是不能如願。

宋宣已經系好了紅線繩頭,兩人的手是綁在一起了。

他低頭看着那道不算明顯的紅線,以及挨得極緊的手。

江挽衣聽得他輕聲道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心裏暗自納悶,不明白他為何這麽喜歡這一句,那天晚上也念,到今日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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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什麽好詩。

雖說是講夫妻之間恩愛甚篤,可是最終的結局怎麽說也是個差的。

但江挽衣已經無所謂了。

片刻後,宋宣解下紅線,全然系在了自己的手上。

紅線只有那麽一根,只因是祭拜月下老人所得姻緣線,所以不可剪短,需得系在夫妻其中一方的身上。

江挽衣看着雖然覺得別扭,但又深知,自己對這人實屬無可奈何,既然他喜歡,那就任由他去好了,反正攔也是攔不的。

祭拜完之後,還得二人親自收拾,方才顯得心誠。

江挽衣放好瓜果,笑:“既不是自己親手準備,又要自己收拾,若是心誠,自可親自而為。”

這是明裏暗裏的在嘲笑宋宣了。

聞言,他倒是委屈的很:“瓜果是我自個兒洗的,香和紅線是我自個兒選的,不過是請寺裏的小和尚幫忙擺擺案桌,在你這裏就變成我不誠咯?”

江挽衣淡淡問 :“你何時洗的?”

想來又覺得不對,只是自言道:“你心誠不誠與我又有何幹。”

反正我心也不誠。

許是宋宣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些意味來,只是答了一句:“吃完面洗的。”接着就沒了話語,只是低頭整理物什。

天色已晚,今夜注定是要住到這寺廟裏頭了。

畢竟有空在此,宋宣再不要臉也不好意思說要與江挽衣同住,這幾日來,難得自己一個人睡的清閑,江挽衣方才覺得舒适。

這房裏清一色都是燃的檀香,十分養神安息,雖說有些熱,但寺廟的位置高,樹木又多,夜裏也算清涼。

江挽衣見了詞兒,簡單洗漱後,閉眼一躺倒,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她是被詞兒叫醒的。

因為昨晚祭拜月下老人太晚,所以早上起來時也是昏昏沉沉的。

大概昨晚的宵夜太好吃,江挽衣又在寺裏吃了素齋才離開。

原本她坐在房中,心裏想着宋宣這個時候該起了吧?

一邊默默想着一邊用早膳。

等到一碗清粥差不多要吃完的時候,她才像是忽然不經意間提起一般,問詞兒:“去叫公子起吧,該回府了。”

詞兒方才答:“公子一早上就回府上朝去了。”

江挽衣聞言時,那調羹的手未免頓了一下。

接着又放下,語氣平淡:“那我們走吧。”

“小姐 ……”詞兒微微頓了一下,随後笑,擡頭問她:“您這是想公子了嗎?”

江挽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答:“怎麽可能。”

又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般,江挽衣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

前世她一直覺得詞兒木納,十七八歲的人了,也不曉得這些情啊愛啊之類的。

可是……她開口問:“誰這麽給你說的?”

“啊?”詞兒有些驚訝,随後笑:“小姐怎麽知道是旁人告訴我的?”

還沒等江挽衣繼續開口,詞兒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公子走的時候奴婢正在您屋前候着,他說,叫奴婢不要告訴您他走了,若是您主動問起,就是您想他了。”

這人……

江挽衣竟無言以對。

但是為了防止下次再被這人戲耍,她還是佯怒道:“好啊,詞兒,到底誰是你家主子,膽子挺肥的啊。”

詞兒連忙給她解釋,整個人看起來既迷糊,又有些嬌憨可愛。

兩人叫了侍衛,江挽衣又同有空大師道了別,方才離開這萬興寺。

一路舟車,到宋府的時候宋母已經早起許久,但因昨日宋宣出門前也與宋母說了,去河清院的時候,宋母只問了些關于萬興寺如今的情況,便叫她一起來看賬本了。

這檔子事兒前世江挽衣都不會,今世再學,依舊覺得棘手。

但前世她學不會,便就這麽扔開給陳瑤了。如今倒是有耐心。

一大家子的事務都要歸于主母來管,包括外面鋪子的賬本。

但值得慶幸的是,宋宣的俸祿等,宋母也交給了她。當時宋母還拉着她的手,微微笑道:“你身為一家主母,這個自然是該你管着的。外頭的夫人都因管不到這等事務,所以才有丈夫荒唐的事兒。”

又道:“你是個能幹的,後院又有那麽幾個女人,宣兒的你自然要管着,方才有地位。”

她話語間盡是慈祥和善,并不虛僞。

江挽衣一時間頓住了,原來自己的轉變,是真的也可以讓別人為之改變的。

宋母見她愣住,以為是她顧慮多,又笑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別擔心,這也是宣兒的意思,他說了,自己的作業東西都是要歸你的。”

方才江挽衣才是真的頓住了。

她在宋母哪裏呆了一個下午,看的腰酸背痛的時候,方才回了思齊院。

今早因她不在,衆人都未曾來請安。原本算是痛得耳根子清靜,但想着 ,江挽衣又決定去看看林氏。

這後院人心陰險得很,雖說陳瑤已有子,但她也不可能無比大度的去保證這個孩子平安。

這個是陳瑤自己的事。

可林氏不争不搶,就想着安居一方,溫千秀前幾日正失勢,她這裏和陳瑤哪裏她都不敢去,自然要去阿溪和林氏哪裏找麻煩。

而阿溪的處境又比林氏要好些。

此番境況下,自然要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徐思灼寶貝兒的地雷~

mua,謝謝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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