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回府,柒月就立馬去報道
那人肯定是六弟無疑。自己走了這麽久,這臭丫頭怎麽還沒想通,還幫着那人來欺負他。
“等着!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秦尚立馬叫了一聲來人,等人進來後,直接吩咐:“待陵王回來,你親自去請,就說他五哥我今晚請他喝慶功酒。”
鴻門宴?擲杯為號?柒月趕緊替秦槊推辭:“那個……五殿下,陵王他不喝酒的。”
“請他吃飯總行吧?”這丫頭越是不想見他,秦尚越想她見。不見自己怎麽做手腳讓他們恩斷義絕?這可是馬上就要各自回封地了。接下來六弟就該成親了,他必須讓這丫頭面對這個事實。
“對了。”柒月想起正事,“你可查明了護城一事?”秦郃是他抓的,沒理由不會詢問,即使是他忘了,柒月也正好給他提個醒。
果不其然,秦尚拍拍腦門,“哎呀!把這麽重要的事都忘了。我這就出去問問老四。他正好關在我營裏。”
“我……可以一起去嗎?”柒月想親耳聽。
秦尚皺着眉說:“老四現在的模樣……有點慘不忍睹,我擔心你看了晚上吃不下飯。你還是別去的好。再說他即便是被囚,身份也是皇子,我去尚還可以,若是你跟着……”
柒月明白他的意思,皇子嘛!要給人家留點面子,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審問的。
“那……好吧。記得一定給我答案。”
秦尚點點頭,整了整戰袍才出去。
柒月靜靜等着他的消息。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秦尚才又回來。
柒月趕緊問他:“他認了嗎?”
秦尚臉色有些不對,似乎十分猶豫,走到柒月身邊,捉住她的手說:“我覺得,你或許不知道比知道好。”
“為什麽?”
Advertisement
☆、83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了。最近因為家裏的事斷更。
本人鄭重承諾,周二回中山後恢複日更。
謝謝理解。
無論柒月怎麽問,秦尚就是不肯說,到最後竟說是為她好。
這令柒月不得不懷疑,這事一定有蹊跷。要麽這個幕後主使的身份見不得光,要麽他就是與自己有莫大關系的人。
這事弄得柒月一團亂,趁着秦尚忙着張羅慶功宴的事,柒月偷偷溜了出去。
營裏的人都認識柒月,沒人阻攔,只要稍稍觀察就能發現秦郃究竟被關在哪裏。
沒多久一處帳篷引起了柒月的懷疑,因為那裏實在太過顯眼,四周都是兵士,看守得極為嚴密。柒月裝作漫不經心地走過去,卻正好見到打裏面出來的人。
還沒來得及躲,柒月整個人都愣住了,定定地站在原地。怎麽會在這裏見到他……
秦槊打帳裏出來,也正好見到柒月,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什麽表情。
“你怎麽在這裏?”這裏可是秦尚的軍營,他在這裏有些不可思議。
秦槊側身站着,沒一會兒戰無雙押着秦郃出來,他才不帶一絲感情地解釋:“接管人犯。父皇命本王即刻送他回京。”
“等等。”柒月趕緊叫停,“我只想問他一句。”
秦槊漠然說道:“可以。不過他不一定能回答。”
柒月有些不太明白,仔細看了秦郃幾眼,竟然發現他好似昏睡了過去,“別告訴我這一切是你安排的。”柒月不想懷疑,可秦槊做得真的太可疑。
“他原本就受傷頗重。半條命而已。”
柒月不信,明明之前秦尚說的話不是這樣的。雖然他沒告訴她答案,但他是知道答案而不告知。也就是說,秦郃當時應該是清醒的。
“無雙,帶人走。”
柒月真的不明白秦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者……這就是他不再愛她的表現。
“那件事,我一定會弄明白的。”
“嗯。随便你。”
柒月與秦槊的這次見面很不愉快,因此到了晚上,兩軍一起慶功時,柒月為了避免與秦槊面對面,幹脆真的随了秦尚的建議,陪他坐在主位邊上。這樣一眼望出去便是營地,不會見到不想見的人。
秦槊是帶着江玉顏來的,還有無雙陪在他右側的位置。
幾人坐下後,晚宴并沒正常開始,大家都好似在等什麽人,寂靜得有些詭異。直到外面響起喧嘩聲,柒月才見到一名四十上下的武将一路打着招呼入內。
秦槊竟然這時候站了起來,對來人點頭示意,“江将軍。”
原來這人正是江玉顏的父親,秦槊未來的岳丈,難怪連他也要如此禮遇。
柒月原本可以不用出來面對這樣令人心煩的場景,當初替秦槊選妃之時,她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但秦尚一定要她出來吃飯,估計也是沒安什麽好心。柒月拗他不過,才打算出來坐坐就走。
早知道是這樣,她才不會來。
其實柒月拿得起也放得下。這段日子他們出去打仗,她也過得挺開心。但這樣尴尬的場面,柒月不是那麽喜歡。
江将軍與陵王打過招呼,才轉身對着秦尚行禮。
正巧秦尚剝好一個橘子,見柒月臉色不好,遞給她低聲在哄,柒月卻将他的好意推了回去,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聚了過來。兩人神色近似打情罵俏,各人表情不一。
江将軍拱手良久卻沒人應,不覺咳嗽兩聲,柒月和秦尚才反應過來。
“啊!江将軍,實在不好意思。本王方才見你正與六弟交談,沒太留意。其實也不必如此多禮。趕緊坐下,就等你了。”秦尚很自然地收回手,将柒月不要的橘子放在桌上,“這丫頭這兩天鬧脾氣,頭疼得緊。”
柒月伸手在臺下狠狠捏了他大腿一把,什麽叫這兩天鬧脾氣?明明就是他今日非要拉她出來面對這樣的場面她才生氣的。
秦尚吃痛,表情誇張,一下跳了起來,“小柒。會痛的。”
“啊?她是女子?”江玉顏好似不太相信,偷偷看了秦槊一眼,目光幽怨。
秦槊也沒想到秦尚竟然這麽大膽,竟然當衆承認柒月的身份,稍稍愣了一下并不多言。
秦尚招呼衆人坐下,吩咐人去傳膳。沒一會兒飯菜上來,他又端起酒杯敬了一輪酒才坐着笑說:“六弟,聽聞你是滴酒不沾。看來有人真不知你變化,我說要擺慶功宴,她竟然說你不喝酒。五哥我差點兒沒準備你的。真是看錯你了。”
秦槊嘴角微微一揚,卻沒看出幾分笑意,“原本是不喝的。不過近日有些慣了。”
“哦。原來如此。”秦尚恍然,“這麽說未來六弟妹對你影響不小。”
江玉顏脫了戎裝,顯得特別溫婉,聽到鄭王提起自己,掩嘴一笑,“玉顏哪敢?都是殿下自己要飲,玉顏也勸說過他好多次了。可惜殿下總是不聽。”
秦尚偷偷看了柒月一眼,見她只是在自顧自地吃菜。正要接話,卻聽見秦槊莫名其妙說道:“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別吃壞了肚子,折騰別人。”
“啊?”秦尚有點不太明白,不過見到柒月停下筷子,大概猜到什麽,呵呵一笑了之,“在我這兒,都随便。六弟,你最近笑容真比從前少了,幹嘛老板着臉。這樣未來弟妹會……”
“既然是慶功宴,”秦槊打斷他的話說,“總要有點兒聲色才好。酒,五哥已經出了,我也實在不好意思空手而來。有份大禮送給五哥,希望你會喜歡。”
秦尚佯作不好意思地說:“這怎麽好意思?還是不要破費的好。”
秦槊根本沒聽他說,伸手一拍,一人走了進來,拱手一拜。
秦槊吩咐道:“帶上來。”
那人即刻退下,沒一會兒帶了一個人上來。盡管這人還沒擡起頭,江氏父女的表情就變了。尤其是江玉顏,吓得退到旁邊,竟然哭了起來,好似十分恐懼。
“玉顏。”江将軍回過神,趕緊招呼女兒,奈何她坐在陵王身側,鞭長莫及。又實在不方便這時候過去。
秦尚一看這局面就知道秦槊在玩兒什麽,奈何人已經帶上來,只好佯作不知,問:“六弟。好好的慶功宴。你這是鬧哪樣?你看,都把未來六弟妹吓哭了。”
秦槊沒理會他,只管端起酒杯對前面跪着的那人說:“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吧。相信鄭王比較喜歡聽。”
說完這句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那人低着頭,沉默一陣才說:“末……末将……不,罪臣乃是楚王府裏家将。曾……曾奉楚王之命接待過江氏父母二人。前年安清伯出事,楚王便有除去懷王的念想,欲找江将軍共謀大事,又擔心他父女二人背叛自己,所以……所以命罪臣找來江玉顏,然後……然後命罪臣等五人……五人強占了她。以此要挾江将軍将來協助他将懷王逼入絕境。并……保證他如果照辦,便不會将江玉顏的事告訴別人,還會好好安排她的歸宿。”
這人剛說完,江玉顏便嚎啕大哭了上來,哭着哭着,跪起身對着秦槊一拜,“殿下,殿下饒命。玉顏母親在楚王手裏,不得不這時候接近您。就是為了探聽齊陵軍的軍情。可玉顏……玉顏不知不覺喜歡了您。又擔心出嫁之時被您發現玉顏不是完璧之身,因此才一次次想方設法……殿下不為所動,玉顏卻是真心。難道您受傷時,許我照料不是已經動心?”
“本王的确利用了你。”對于這點,秦槊自覺的确負了兩個人。但當時若不是這樣,又如何能說服江将軍聽命于他這未來女婿。
“為什麽?”江玉顏不敢相信。
秦槊憂郁的目光看向主位旁那個咬着筷子呆呆的身影,苦笑,“六和柒分不開,天注定。六月是我生辰,七月輪到你,回不回來,自己決定,我會等。這個期限許給你一輩子。”該說的話說了,該知道的真相也已講明,秦槊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站起身準備走了。
“六……”秦尚突然很恨這個數字,“秦槊!你這算什麽意思?”慶功酒哎!他跑來砸完場,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沒意思。先走一步,相信五哥可以自行料理。”秦槊拍拍袖子,“忘了告訴你。你設計老四那會兒,我正在忙這事。”他贏了父皇的賞識,自己也未必就是輸,各人在乎的人不同而已。
“秦槊。”
秦槊剛走出幾步終于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這丫頭一晚只字不語,終于都忍不住了?嘴角抿出一絲笑意,只要她今晚跟他回去,所有的事他都可以忘記。
轉過身靜靜等着,看着那個人慢慢走向自己。秦槊發現自己依舊不能自持,別的,還需要在乎嗎?
柒月問道:“那件事你還沒說,你一定知道答案。告訴我,我可以考慮跟你回去。”
“小柒……”秦尚幾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幽怨地問:“你不要我了嗎?”很可憐的。
“還有你。明明知道答案,為何不說?”
柒月剛說完,另一只手也被人拾起,“跟我回去我就告訴你。”
“誰說我跟誰走。”
秦槊和秦尚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表現出了一致的默契,兩人互望一眼,同時撒手,各走各的。
柒月還是沒有得到答案,但悟出了一件事,這個人一定是兩個人都在意的。究竟什麽人讓他倆如此維護?
越是這樣,柒月越好奇。
等秦尚收拾完殘局,宴席散盡,回帳休息,柒月偷偷換了身深色錦衣,溜了出去。
☆、84
慶功酒宴上,秦槊走了以後,柒月趁秦尚不注意,已經向人打聽過了,秦槊還沒将秦郃送回去,這會兒正關在齊陵軍的大營裏,等着夜裏再送走。
齊陵軍大營有重兵把守,柒月進不去,但她可以在外面慢慢等。反正,秦尚喝多了,正在主帳裏睡覺,不會有人留意到她不見了。
從齊陵大營出來,回京的路只有一條。都是被馬車和馬匹攆出來的。四周都是平地,有的地方長着青草。
柒月找了一處有雜草的地方坐着。
說來也真是巧了,沒一會兒,就見到有輛囚車過來了。附近很黑,柒月依稀見到囚車裏有人,就像電視劇裏看到的一樣,但車比較大,或許是因為秦郃畢竟是皇子吧。
囚車周圍跟了一隊兵馬,因為夜色太沉,柒月數不清楚,只是看了看長度,算算應該有二十來個。
等這幫人走得近了,柒月才從地上站起來,這群人立馬就發現了她。警覺性挺高。紛紛拿起手中兵器,估計是領頭的人問了聲:“誰?誰在那裏?”
柒月小心翼翼地靠過去說:“大哥,是這樣,我也是你們的兄弟。我想問下囚車裏這位是四殿下嗎?”
那人似乎不想說:“沒什麽事別在這裏晃悠,當心我們将你當劫囚的拿下。”
柒月趕緊說:“如果劫囚我會一個人來嗎?我就是想和他說幾句話,有個問題想知道。其實……是五殿下讓我過來的,之前的供詞漏了要問的東西。”說着柒月打懷裏摸出秦尚的王印。
其中一個人拎着燈籠走過來,照着看了看,對後面的人點了一下頭。
“好。你過來問。一會兒就好了。”
柒月很謹慎地走過去,來到囚車面前,見到秦郃披頭散發地低着頭。柒月叫了他兩聲,秦郃好似有反應。
正想開口問他那件事,忽然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徑直就往邊上走,“收兵。”
柒月一下懵了,這是鬧哪樣?
秦槊!居然是他……
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不成自己暴露了嗎?
柒月掙了幾下,愣是沒掙開,“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秦槊應道,“捉貓。”
附近很快沒了人,秦槊幹脆将人往地上一扔,柒月正好摔在有草皮的地方,雖然下面有草墊着,還是被摔地生疼。
“你……”柒月想罵他混蛋,可還沒罵出口就被人一下子壓在身下,一陣狂吻。柒月清晰地感覺得到,明天這嘴不腫,連鬼都不會信。
這……這絕對是家暴!
秦槊仿佛要将滿腔憤怒發洩出來一樣,一邊咬,一邊恨恨地問:“為什麽和他在一起?嗯?……為什麽不聽我解釋?……為什麽跟着他來氣我?……為什麽不相信我?……我這段日子怎麽過的?……我快瘋了你知道嗎?”最後秦槊狠狠咬在柒月肩頭,那種錐心刺骨的感覺就好似他這段日子承受的那樣,他要她親身體會。否則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不會牢記,她這次傷了他有多深,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她知道。
松開牙,又将她緊緊摟緊懷裏,真的好想将她一身骨頭都揉碎,這樣她就再沒有力氣來傷他。
柒月被他折騰了個半死,忍不住痛,哭了,好像這段日子以來的委屈都要發洩出來一樣。
“秦槊!你混蛋。好痛。你想咬死我嗎?你以為我想的嗎?那天早上一醒過來就在他車裏。如果能逃,我不逃嗎?後來……後來又那樣……”
秦槊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肯定不是故意走丢的,因為他走的前一晚,他們還那麽好。可那時候懷南戰事焦灼,真的抽不了身。而且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兒。各方勢力撲朔迷離,究竟是誰幹的,他一時也不能确定,只能讓人即刻啓動暗哨追查。但無雙正與莒國開戰,暗哨沒他聯絡幾乎作用不大。
“我要殺了他。”柒月一直不肯回來,秦槊忍得很辛苦,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秦尚身邊,如果不是因為要與他聯手收回失地,他早就忍不住了。這下人終于回到自己身邊,秦槊再也不想忍了,站起身就要去找人算賬。
柒月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槊,算了。好嗎?我都已經回來了。”
“算?”怎麽算?如何算?他不扒了老五的皮,他就不是秦槊。
柒月急了,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抱住他的腳說:“你難道真的不想給自己留個親兄弟嗎?他又沒把我怎樣。”
“沒把你怎樣?”那要怎樣才算怎樣了?秦槊忽然一下子愣住了,這丫頭是在告訴他……
“他有那麽好?”秦槊可不信。可又很想相信。一下子連自己也不明白想怎樣了,語氣也跟着軟了。
柒月見他怒火稍稍平息,說道:“他是抓了我。或許一開始也想着……不過半路遇上楚王派去的刺客,他差點就沒命了,我救了他。然後故意将他帶到一處只能游泳才能出去的地方,逼他答應我來救你。他同意了,但是我不敢輕易信他,所以他将王印和兵符都給了我。一路上我用了些方法,他也一直沒動我。槊,算了好嗎?畢竟他是你最後一個親兄弟了,而且他這人其實也不算壞。只不過是怪你當年搶了他那株昙花而已。聽得出來,他不想殺你,只不過是想氣你。”
秦槊席地坐下,一把将柒月拉進自己懷裏抱着,這久違的感覺啊!
“那家夥居然連昙花的事也告訴你了?你們真是交情匪淺。好!看在你的份上,暫且留他一命,不過下不為例。”秦尚那天向他“宣戰”的情形歷歷在目。秦槊承認自己被他那些暗示的言詞騙了,以為柒月竟然已經委身于他。
他的心當時真的就是血淋淋的,雖然嘴裏說着不在乎,雖然真的會不在乎,但那畢竟是種無法言喻的傷,他心疼。心疼柒月的犧牲,也心疼她受的委屈。
原本那日可以好好聽她解釋,可他餘光見到江玉顏過來了,所以不得不拂袖而去。因為就要開戰了,他想盡快結束這場戰事,再認真和她解釋一次。
想到這個,秦槊低頭吻了吻柒月的額頭,小心地說:“我和江玉顏之間沒有任何茍且。那日你見到的,只不過是我騙取她和她父親信任的伎倆,就那一次,我也只是伸了手給她攙扶而已。自打見到你的木納,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會這樣做了。”那一刻,他從未如此恐懼,就怕柒月一轉身就成永別了。
當然,這種永別不是指死別,而是她會離他而去,把他丢在這裏,活生生的生離。
所以……
秦槊低下頭,溫柔地吻過……
“它,歸我保管了。”
柒月完全沉浸在與他的久別重逢中,一點沒有防備,就在他吻她的那一刻,他竟然偷偷将柒月身上的通訊器拿走了。他是最了解她會把通訊器放哪兒的人。
“還我。”
秦槊很認真地搖頭,這次,他不會讓着她,“知道這段日子我最擔心的是什麽嗎?不是你和他怎麽樣了,也不是你會不會不再愛我,這些都可以彌補。我最害怕的是你一生氣就走了,讓我再也找不到了。柒月,我會瘋的。把它給我吧!我會保存好。但再也不能放在你身上了。我說過,如果你要走,又真的可以一起走,我會陪你離開。不過時限是在父皇有生之年。陪我。”
還能說什麽呢?柒月埋首在他胸前,“你怎麽知道我今晚會出來?”還是說點別的好了。
秦槊低笑,這丫頭笨成這樣,還妄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因為我今晚要見你。”再不見要瘋了。
柒月發現他有時候就是這麽牛逼哄哄的,上次皇上見向辰那件事也是這樣,“你倒說說看。你用的什麽方法?”
“首先,我告訴正好去看老四的五哥,說你有個東西,可以瞬間讓你回家。他一開始也不信,不過我說愛信不信,看來他最終還是選擇信了。然後,我再告訴他,你留下來的唯一心願是要幫你姐妹報仇,如果這個心願了了,你随時會走。那他就一定不會告訴你是誰了。而後,我說老四放在他那兒,你遲早會偷偷去問。不如放我那裏,斷了你的念想,因為眼下你不會去我那兒。他同意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罷休,所以告訴我營裏的人,只要你問起就說深夜動身,因為那時候他們差不多也該散了,你也好有機會出來,而他自然有人替我灌醉。最後我只需要讓人盯着你,跟着那輛囚車就一定會見到你了。”
原來……
原來這兩個家夥不肯說,是因為有默契了!!!
“秦槊!”柒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秦槊抿嘴一笑,“你試試打。打一下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人是誰。”
柒月突然很溫婉地撒嬌,“槊,告訴我嘛。”
秦槊多久沒碰過這丫頭了,哪經得住這誘惑,簡直骨頭都酥了。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狠狠落下一吻,瘋了似的索取。要将這段日子她欠他的,傷他的都補回來。
只有這樣愛她,他才能夠滿足。
“槊!你幹什麽?”
輕吻滑過頸窩,耳畔低語聲帶着沙啞般的迷離,牽起夜色中的躁動,撥弄得人心癢癢的,“要你。”此刻,現在,眼下。
“你瘋了嗎?幕天席地的。”柒月不停掙紮,奈何手被人禁锢在了頭頂,有人已經将她擺成了一個大寫的人字。
“幕天席地才好呢。好像還沒試過。”
這人是要将所有可以進行這種場所的地方都試光嗎?
柒月無力望天,忽然發現天上的星星好美啊!幕天席地,璀璨繁星,還有流星劃過,簡直迷死人了。
“槊。我們看星星吧!真的好美呢。”
“這世上還有比你更美的?小貓,你又說謊了。該罰。”
好吧!就讓小狗自己做吧!小貓要看星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恢複日更
☆、85
秦尚早上醒來,頭還有點暈,昨晚一高興,喝得有點過了。從寝帳走出來還伸了個懶腰,心情愉快。
可興沖沖來到主帳,一眼見到案幾上整整齊齊擺放着的兵符和王印就整個人愣住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秦尚不傻,稍稍一想就能明白。秦槊一定比自己更了解小柒,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着了他的道!
秦槊回來連自己軍營都沒回,就直奔他大營而來,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柒月的小秘密。秦尚當時只是覺得他也不想柒月離開,所以才那麽的相信。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秦尚都不能賭,因為明白自己還沒得到柒月的心。加上他晚宴時中途離開,柒月并沒真跟他回去,所以他才掉以輕心。
好個秦槊!六和柒真的難分?他偏要分分看。
收拾好心情和王印兵符,秦尚換了身便裝來到齊陵軍大營。未免自己進去時撞到什麽不樂意見的場面,特地命人去通傳了一聲。
得到回應進去時,秦槊依舊像上次一樣獨自一人。不過這次臉色比起之前好看了許多,顯然并不想隐瞞柒月已經回到他的身邊。
“五哥,請坐。”秦槊頭一次挺客氣的招呼。
秦尚看着他那“得瑟”的樣子十分惱火,“小柒呢?”
“估計在睡覺。”其實秦尚過來之前柒月還在,此刻就在身後的屏風後面,只不過那丫頭昨晚不太好過,現在壓根兒不敢出來見人,“五哥找她?要不要我命人去将她叫來?”
柒月在屏風後翻翻白眼,暗罵秦槊可惡!
秦尚看看六弟身後的屏風,紗屏之後分明有個人影,從身形看應該是小柒,也罷!或許此時不見更好,“算了!只要知道她沒走丢,也不用急着見。”
“她自然不會走丢,自己知道路回來。五哥無需替我擔憂,即便是真忘了回來的路,我也會去找她。那……五哥過來是要談上次沒說完的事?”
“什麽事?”秦尚就顧着瞄屏風了。這種想見又不願見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一撤軍,與她分隔兩地,還有一道府門隔着,即便是他以出游為借口能見到的機會也不多。那麽可以制造的機會就更少。
秦尚确實很惆悵。
秦槊看着他那眼巴巴的樣子,微微一笑,“五哥,六弟上次和你說過,天下歸你,柒月還我。你忘了?”衛國最出名的花花公子,也會如此執着?柒月真的得看牢了。
秦尚回過神,冷笑,“我也說過,天下我要!小柒我也會要。走着瞧。昨晚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別忘了,你還有一條欺君之罪。”
“哦?”秦槊一點兒都不緊張,他算是看出來了,五哥對柒月是真動心的,“你是想柒月給我陪葬?其實也不錯,鴛鴦同命,不求同生,唯求同死罷了。到時也沒你什麽事了。”
“你……”秦尚只不過是逞一時口舌,怎會讓小柒給他陪葬?便宜他?想都別想。重新理了下情緒,很認真地說:“小柒,我秦尚很認真地告訴你。我是真真喜歡你。為了你,其他女人我可以不要。說到做到。等着,我遲早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秦尚甩甩手走了,可剛到門口就聽見秦槊揚聲笑道:“還有男人呢。柒月,他留着一手。”
秦尚差一點就噴血了。
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從來不喜歡男人!!”這點小柒應該知道。
秦尚真的走了以後,柒月才從屏風後面出來,皺着眉頭,有點心煩。原本以為秦尚只是貪玩,想氣下秦槊,可他方才那些話分明就是認真了。什麽時候的事?連她在他身邊都沒感覺到。
如果兩兄弟争皇位,這還好辦,如果秦尚贏了,以他性情,他也不會把秦槊怎樣。當然柒月對秦槊有信心,他贏自然是最好,什麽都不用擔心了,不過什麽事情總有個萬一,這最壞的情況……
秦槊一定不會放手,到時二人便是個死局。柒月從來沒有眼下這樣期望皇上身體健康,再給他們多一些時間去解決這件棘手的事。
“看你招惹的破事兒。”
剛坐下,秦槊就怨怪地說,可嘴上這樣責怪,心裏卻一點沒在意,伸手替柒月揉了揉眉頭。看把這丫頭愁得。
柒月想了一陣,忽然說道:“槊。要不你上個折子,請求皇上撤藩吧。”若是就在眼皮底下,很多事會好辦許多,其實這樣的分封制最容易引起的就是藩王自大。
撤藩是好,可秦槊還沒想好後面該如何做,這樣貿然提出,父皇一定很費神,如此一來對他身子也不好,“想想再說。”還不成熟。
“但眼下直隸沒了太子治轄,幾處封地又無藩王節制,其實分封已差不多瓦解。雖然還有宗室代為打理,但這些人也會有野心,而且任由他們坐大,将來後患無窮。倒不如行郡縣制來得更合适。”柒月提議道。
“郡縣制?”
其實衛國已有郡縣制的雛形,是歷代先皇逐漸改革形成的一個框架,只需稍作改動一個成熟的郡縣制系統便能成形。柒月之前為了更好輔佐秦槊看過不少書,對衛國現狀也有了詳細的了解,自然見解頗多。
這個說來話長,柒月幹脆在秦槊身邊坐好,拿起紙筆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郡縣制的東西一一講述了一遍。如何劃分,如何治轄,再結合一些歷史教訓,盡量講得完美一些。她懂的不多,但相信以秦槊的腦子自然能想明白。
秦槊聽得入神,自己也在思索,不明白,或是有靈感時,也會插上兩句,與她一起探讨。
以至于無雙進來過兩次,想提醒二人用膳,都不忍心打擾。
這樣的畫面,從前也有過不少,二人間的默契好像又回來了。無雙難得嘴角微揚,牽起一絲笑意,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替代不了。
早前确實挺擔心的,秦槊從未如此暴躁,如此難過,如此消沉。看來也只有她才能讓他好似一下子奇跡般的好了。
午時過了,未時也靜悄悄地過了,無雙無奈,只好将飯菜都端進去了。往兩人正在描畫的藍圖上一放,擺出一副愛吃不吃的冷峻面孔,這兩人才停了下來。
“呃,都什麽點了?”秦槊見到無雙臉色不好,才醒過神來。
“申時。吃完這頓,等着宵夜。”
“噗。”柒月忍不住笑了,僅僅幾月,無雙也會講冷笑話了?
秦槊蔑他一眼,“好了。現在就吃。”
“自己弄到胃不好,別再連累他人。”這是忠告。無雙說完,知情識趣地走了,相信柒月會自己管住他的了。這事他以後不會再操心了。
果然,無雙還沒走出主帳,柒月就問了:“你胃不好?”早前可沒聽向辰說過。
秦槊一向身康體健,很少吃藥,除了上次弄傷腳,他就幾乎沒生過病。
無雙停下腳步,嘆道:“總是空腹喝酒,不傷才怪。”
柒月差點兒眼淚都流出來了,眼珠子漲得直發酸,昨晚雖然也聽到了,但那時心裏裝着別的,沒有眼下感觸。見到無雙端進來的托盤裏還放着酒壺,一下子就拿到了身後藏好,“吃飯。以後不許喝酒。”這都什麽人啊!喝酒能解決問題嗎?
秦槊笑了笑,态度很誠懇地說:“好!今後我的衣食住行,你管好了。若是敢離開我一步,我就拿你男人出氣好了。”只要她在,酒有什麽好?看着她都已經醉了,酒這種東西可要可不要。之前不是難受嗎?
柒月拿起筷子,遞到他手上,又夾了幾口菜進他碗裏,才說:“這些才對你身體好。回頭讓向辰看看,怎麽将你的胃治好。以後得按點吃飯了,有胃病的人最忌諱飲食不規律。吃點養胃的東西更好。”
“全靠你了。”秦槊很享受,雖然柒月這會兒很唠叨。
柒月一下子想起自己好像不會做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