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回府,柒月就立馬去報道
手裏。
之所以要讓秦尚出面,秦槊是有打算的,他要繼續裝不知情才能穩住局勢。他之所以不聯絡柒月正是要這些人懷疑柒月已經倒向秦尚,而秦尚能掌握這些名單,也是因為他要為柒月報仇。
越是這樣不利的局面,這些人在秦槊面前就暴露得越多,他才可以一步步地繼續追查下去。
直到這時秦尚才真的見到了六弟的實力,如果要與他争這天下,真是不容易。
因此為了最後在奪嫡之戰中勝出,秦尚不得不暫時不去想柒月的問題。而是将所有的重心放在父皇為他賜婚的對象上。
柒月沒有依附的價值,雖然秦尚個人心裏喜歡,但她身後所有的勢力基本上都是秦槊給的。
秦尚明白這點,即使真愛,可也抵不過皇權。或者,這份情,只能放在登基以後才來處理。
肅清前朝太子餘孽的事,整整用了半年的時間。
對于秦槊賜婚的事,也被他用這個借口搪塞了多次。
柒月只是在秘書省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這日又有人來說皇上要她過去送一些冊子。
柒月拿着那些沉甸甸的書冊走到禦書房門外時,碰巧遇上剛從裏面出來的戰太尉。
戰太尉皺着眉,一言不發地看了她兩眼,沉沉嘆了口氣,才負手離開。
柒月回頭看了看他的背影,慢慢轉過頭,正巧田公公已經打裏面出來,趕緊讓她進去。
柒月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将書交給侍奉的人,再次跪拜。
皇上看着她,問的第一句竟然是:“尚兒與槊兒你究竟喜歡的是誰?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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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月想到了戰太尉方才的背影,低着頭,很認真地答道:“罪臣杜柒月知道自己犯了欺君之罪。罪臣敬重鄭親王殿下為人,但愛的的确是陵親王殿下。如果愛一個人有罪,請皇上賜罪。但罪臣并不後悔。罪臣與陵親王相識于他失意之時,幫助他也是因為臣當時有私心,或許還有些對他的同情。但事情發展到如今的确已經無可挽回。臣唯一愧對的是他二人的一番情義。”
“你的事,朕已查明多時。為了他兄弟二人,朕不得不對你狠心。說起來你也曾有恩于朕,朕會替你安排好後面的事。”
☆、92
柒月被皇上召去見駕,一直未歸的事,很快便傳到了兩位親王的耳朵裏。秦槊與秦尚都感覺此事不同尋常,各自找了一個像樣的理由到禦書房去探聽消息。
二人幾乎是同時到的。
經過田公公的通傳,兩人進去時幾乎都将書房看了個一幹二淨才參拜父皇。
皇上見到兩人的樣子,一掌拍在身前的書案上,怒問:“你們這是什麽樣子?”眼裏還有君父嗎?
兩人幾乎同時謝罪。
剛打地上站起來,秦槊就問:“聽說杜卿來為父皇送書,至今未歸。兒臣擔心她出事……”
“住嘴。”皇上十分生氣地打斷他的話,“杜柒月犯了欺君死罪。朕已命人将她收押至天牢等候處置。你二人無需多言。速速回去。”
“那是兒臣的主意。父皇不若将兒臣一并處置。”果然,父皇已知道了實情。秦槊知道柒月難逃罪責。若是這樣,他願陪她。
秦尚也一下跪在地上,說道:“父皇,這事兒臣也一早知道。卻沒告知,等同欺君。”
“柒月從來沒喜歡過你。皇兄,你湊什麽熱鬧?再說這事因我私心而起,有我陪她已經足夠了。相信她最想見到的人一定是我。皇兄請為江山社稷不要再糾纏于她。”秦槊不想連累秦尚,兩人總要有一個留下。
秦尚如何不明白?但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是不夠的。如果父皇鐵了心,他二人必死。只有這樣,他才能留住柒月,或者還有她愛的人。
“你兩兄弟倒是重情重義。不過朕主意已定。身為皇子,應以家國為重,雖然都罪犯欺君,但朕願意給你倆一次機會。至于杜柒月……你倆還是放下為好。”皇上一臉篤然。
兄弟倆互望一眼,秦槊率先說道:“柒月曾勸導兒臣孝順父親。也曾在齊陵為平息流民一事立下汗馬功勞,治沙、平亂她都功不可沒。父皇難道僅僅因為她欺騙過你這一點小事就要她性命?”
“對!父皇,兒臣早年荒誕不羁,令您頭痛萬分,若不是小柒,兒臣未必會痛改前非。之所以能與六弟和睦共存,她也是費盡心力。肅清前朝餘孽,她雖沒有親自參與,但若不是她事先謹慎安排,我們也不能如此順利。這些都不足以讓您留她一條命?”
皇上看着這兩個兒子,冷哼,“朕知道她這兩年的确做了不少事。可這正是朕不能留她的原因。她做這些讓你二人對她死心塌地。試問,朕如何能放心?”一個這樣的女子,若為帝後,國必将亂。若為王妃,難保不會引來禍患。相信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
“兒臣那日在母後宮中已向父皇說明,兒臣不求天下,今生所求唯柒月而已。”
秦尚愣住了,緩緩将頭轉了過去。六弟竟然一早表明?那他争什麽争?果然,自己還是輸給他了,柒月如此執着地只愛他一人,竟是這人也能回報給她這份唯一。
“父皇,兒臣以為……六弟……他若失去小柒,一定會生無可戀。兒臣願意成全,只求父皇能饒小柒一命。”反正自己在邊上看着也已經習慣,那看一世好了。否則如何對得起六弟拱手讓江山的舉動?
秦尚經過餘孽一事早已明白,若六弟想争,他勝的幾率遠勝于他。戰家、前朝勢力,無一不是他身後的堅盾,甚至他可能還有過別的安排。即便自己再經營十年,也未必能與他抗衡。他手握如此多的勝算卻甘願為了小柒放棄天下,這才是真的愛。
或許正如小柒有次對自己說的那樣,他只不過是得不到,才會心心念念。
皇上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游離,終于開口說道:“既然你二人如此保她,朕可以饒她不死,但她不能留在你二人任何一個人的身邊。槊兒,若要她活下去,你得答應賜婚。而且這次不能敷衍,朕要親眼見到你的子嗣,方才會真的饒她性命。”
秦槊整個人都呆了,許久,終是為了暫時保住柒月性命,俯身一拜,“兒臣遵旨。”
京城的整個金秋人們都在議論一件事。便是陵親王與衛國骠騎大将軍樂家的婚事。
聽說皇上要大辦,因為這是他的嫡子第一次娶妻。
不過陵親王府一片死氣沉沉,一點不像要辦喜事的樣子。坊間傳聞陵親王病得不輕,打立秋以來就已卧病在家,宮裏太醫天天往這處王府裏鑽,有人甚至在說娶親是為了沖喜,因為親王殿下估計活不了多少日子。
皇上異常擔憂,就連鄭親王也時常去府上看這位重病不起的弟弟。
秦尚的确時常去,因為六弟這次是真病,而且這病還沒藥醫,說他是郁積,心病還需心藥治。
“六弟,你這是想害死小柒才甘心?父皇做這決定已是網開一面。這人你必須娶。為了小柒。”
其實秦尚挺內疚,如若不是自己橫插一腳,父皇興許不會如此固執。這些日子他也想得明白了,父皇擔心的是他二人将來為一女子亂了家國天下。
父皇将骠騎将軍家的女兒賜給六弟,目的已是很明确。六弟有戰家這麽強大的後盾,加上當朝骠騎将軍這個外戚,天下基本已是他囊中之物。
秦槊是不是真病只有自己知道,強打精神想将這出戲演好,一想到柒月生死不明,此生或許無機會再見,卻真的力不從心,她在他心裏已成烙印。或者,這就是他的死穴。
“查到柒月在哪兒了嗎?”他曾允諾帶她離開,若是能找到父皇将她藏在哪兒,他即使是用搶也會将她搶回來,然後便可以履行自己的誓言。
秦尚搖搖頭,“父皇口風依然很緊。我也問過田公公,他打小就疼你,知道你如今這樣也很着急。但那日……後面的事他不知情。父皇知道他疼你,這次連他也被蒙在鼓裏。”
所以秦尚是真的什麽也查不出來。
這些日子秦槊也嘗試過了,讓無雙聯絡暗部,哪怕只有一點點消息,他也不會如此消沉。
柒月好似就這樣從他生命裏驟然消失了一般。就像她的出現,那麽措手不及,那麽靜悄悄的。
柒月說過,這就是皇權,秦槊從未如此恨過皇權。掌握了他人的生死、命運、甚至是幸福。
如果一開始就與她離開,該有多好?如果自己一開始猜到那人,直接替她報了仇就走,該有多好?
這份悔意或許要用一生去償還。
又是冬天,又是京城的第一場雪,陵親王與骠騎将軍家的婚事沒有因為這場風雪停滞。
秦槊重病,不能親自迎娶。新娘是由無雙過門代為接回。
這樣挺好,秦槊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到一絲釋然。人不是他親自娶回來,柒月應該不會怪他吧?至于今晚,他有足夠的理由将人冷落在新房。
這是父皇的安排,雖然無情,卻是對柒月最好的交代。
婚禮過程都有人替他操勞,秦槊只需要呆在房間裏什麽都不做好了。
可鼓樂聲剛剛傳進來,秦槊的房間就被人推開。
“槊,”原來是無雙回來了,“王妃不肯下轎,一定要您親自去接。王妃身邊的人也說了,她一定要與您親自拜堂。”
“讓她在轎子裏呆着好了。等我病好一定會去。”秦槊最厭煩就是女人無理取鬧,尤其是這樣蠻橫的女子。
無雙沒走,猶豫再三,還是認真谏道:“槊,皇上要你不能敷衍。柒月的命……”
對!又是柒月的命。
秦槊這輩子唯一能被人捏住的痛腳,緩緩打床上起身,伸開雙臂說:“更衣。”還能有別的能要挾他嗎?
好!不敷衍。那就不敷衍吧。雖然自己是真的“病”得不輕。
秦槊是無雙攙扶出去的,接過新娘,勉強支撐着拜過堂,便徑直回了房間。
本該是良辰美景,但這一夜,秦槊就沒起過床。也壓根兒沒去過新房。
翌日一早,秦槊醒來,打枕下摸出那個被柒月稱為通訊器的物件,看了許久。最近時常這樣打發時間。
聽見外面院子裏有聲音,好似是有人争執,這才坐了起來。
“王妃要見殿下。”
“殿下吩咐過,誰也不能進去打擾。”
對!秦槊是這樣吩咐的,所以幹脆充耳不聞。骠騎将軍家的女兒?那又如何?
“秦槊。真的不出來?那我走了。”
聽見這聲音,秦槊一開始是不屑一笑,可真的弄明白一下子又愣住了。
柒月?他沒聽錯吧?怎麽會是柒月的聲音?可這聲音他一輩子也忘不掉,早已植根在腦海,早已成了他的魔怔。
打“生病”以來,頭一次如此精神,穿着中衣赤着腳便跌跌撞撞地沖到門邊,一下子就将門拉開了。
院子裏的人正要離開,她居然敢真的走?
秦槊相信自己沒有眼花,不用她轉身他便已知道,這個人就是他的心他的肺,他的五腑六臟,沒了她,他即使能活着,也只不過剩下一具軀殼。
“站住。”秦槊一聲令下,好似連中氣都回來了,“給本王回來。”
那個穿着火紅嫁衣的女子徐徐轉身,秦槊一點點将她看清,心裏的狂喜不言而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真的是她,真的是柒月。
“秦槊。你……”
“王妃留下,其他人出去。”
直到院子裏僅剩下兩個人,柒月才跑回門前,“你怎麽了?怎麽病成這樣?”
原以為他這是裝病,所以她昨天才要他親自做那些本該他做的事。紅火蓋頭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原來他竟然為了她,真的病了。
“不許哭。你來得正好。我還死不了。”
☆、93
柒月真的沒有想過秦槊會真病。
整個人憔悴得不成人樣,這哪裏還是她認識的秦槊?從前都是他心疼她,這次是真心疼了。
人瘦了一圈,面無半點血色,原本潤澤的薄唇也蒼白而幹涸。眼窩深陷,眼圈發黑。
将人扶回床上,柒月剛轉身就被人拉住了。
“別走。別再走開了。”才見到,真的不想突然又一下子不見了,秦槊還沒感覺真切,“有向辰在,我怎麽會真病?”
柒月一下子明白了,忍不住拍了他兩掌,方才真是被他現在的樣子吓到了,他如今的模樣……
“你又讓他在你身上動了什麽手腳?即使是裝,你也不用裝得這麽像。藥是不是對身子不好?”
“沒有。”秦槊第一次說了謊,原本向辰不敢,是他逼他,因為這是唯一的辦法,他也不想。不裝得像,父皇絕不會讓柒月回來,而且他也必須得娶一個自己不可能會愛的人。這是一場豪賭。傾注了秦槊所有的心血。
那個人是帝王啊!
不過,還好。也不是很傷,稍稍條理就會好。
“真的?”
“真的。過來,讓我抱抱。”
柒月瞬間撲進他懷裏,已經分開太久太久了。
“告訴我。他怎麽肯讓你回來?”盡管秦槊猜得到,但也想聽她自己講。他想聽她的聲音,真真切切的,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成了。
柒月不想他聽了不開心,只說:“皇上一開始就是這樣安排的。如晦不死,你哪來的新娘?”
只有柒月知道,事實并不是這樣。一開始皇上念及她有功有勞,沒讓她死。因此将她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或許是擔心兒子,他也暫時沒讓她自由。直到她聽說秦槊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她知道,這是他的計策,所以她千方百計地求身邊的人替她帶句話給皇上,她只是想确認他還好,沒有真的病了。
柒月回京也只不過短短半月。骠騎将軍家是有個女兒,可這一切都沒有秦槊的命更重要。所以皇上在見過她之後,她和他說起了皇後,說起了世上最寶貴的真愛,她的真誠終于還是令那個滿懷情傷的暮年老者動容了。最終皇上還是輸了。
輸給了秦槊的執着,輸給了兩人的真情。
秦槊如何能聽不出,她是在替父皇掩飾,就怕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挽回的父子之情蕩然無存。算了。誰讓這個謊是柒月說的呢?
“現在可以兌現我的承諾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秦槊從枕下摸出柒月的那個通訊器,“我晚晚枕着它入眠,就像你在身邊一樣。”
若不是它,他恐怕真的會堅持不下來。只要它還在,他知道終有一天他或許還能見她一面,實踐自己對她許下的諾言。
柒月直起身接過,猶豫着問:“你真的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你說得對。這裏皇權至上。我們在一起或許還會有太多意想不到。我不想再失去你。”秦槊很認真。
柒月真的很想按下去,可是……
“不行。你得先将身子養好。你這模樣跟我回去,一定會将我父母吓到。還以為我撿了個丐幫幫主回去呢。”
“丐幫幫主?”什麽意思?秦槊不太明白,不過不像什麽好話就是了。因為這丫頭一副嫌棄的表情,“過來。”看他不好好收拾她。
柒月可不會這麽聽話,“你身子還沒好。其他事別忙着想。至少要向辰說你好了,我才會過去。”這只禽獸餓多久了?她真的有點怕。趕緊躲得遠遠的。
秦槊的确不太精神,所以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沒有像以往一樣折騰,可這丫頭躲他的模樣……
就是有病都好了。
打床上跳起來,秦槊直接過去抓人,不過剛追到桌邊,身子一晃……
柒月趕緊過來,“怎麽了?”
秦槊幹脆直接将她壓在桌上,“你肯過來了?”笨丫頭,就是好騙。
柒月知道上了當,卻也跑不掉了,“騙子。”
“誰讓你這麽笨?也只有我才會把你當寶。”
埋頭一吻,比任何一次都綿長。
紅裝玉色,穿回女兒裝的柒月就好似一朵怒放的山茶,妖嬈明豔,卻又不失端莊,正好就是心尖上的那絲顫動。入了骨,除非粉身碎骨,拔出也不過是血肉模糊。
“柒月,我好想你。”耳邊的呢喃,把柒月的心都化開了。
秦槊的确是只名副其實的禽獸。自打身子好了,就沒讓柒月好好睡過一覺。半夜醒了也要伺候。
不過他依舊稱病在家,拿着俸祿卻不做事。柒月有次決定好好相夫,卻被他一句話給滅了。
他說他做的是奉旨,因為他父皇說過這次娶妻一定要有子嗣才能叫交差了。所以為了完成皇命,不能有第二個人來打擾,他唯有如此操勞。
柒月的日子也不好過,不但要晚晚伺候,還要喝向辰給她熬的藥。幾個月下來,她居然真的有動靜了。
連柒月自己都不信,自己真的有了。
因為之前向辰說過,她似乎生理變慢了。擔心這一胎搞不好要懷個哪咤,事先就給秦槊打了招呼,可不能将她肚裏的小家夥當成怪物,拿劍劈他。
秦槊差點兒笑翻過去,說她這不知是從哪裏聽來的怪事。
柒月其實也想回家,生孩子還是在家好啊。尤其是聽秦尚之前給她說過,她就特別擔心,特別害怕。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柒月不是沒和秦槊一起試過,通訊器居然沒電了!!!她怎麽就把這個事給忘了?裏面裝的可是蓄電池啊!
所以她這輩子,也只能讓秦槊負責了。
其實即使有電,柒月也不敢用,因為她一下子想起,那通訊器和她與秦槊一樣,1V1的。要丢下孩子他爹,和自己兒子私奔,柒月做不到!
不過事情并沒像柒月想象的那樣發展,第四個月,柒月的肚子就顯懷了。好似這個孩子的來到讓一切都變正常了,
直到這個時候,秦槊才讓五哥來府裏做客。
秦尚見到柒月,尤其是見到她那肚子,整整愣了一碗茶的功夫,突然轉身,發脾氣走了,留下一句話,“你們……和着夥的欺負我。”太他媽可惡了。肚子裏有了貨才告訴他。把他當什麽了?
怎麽舍得小柒再受傷?知道她活着,知道她幸福,這就夠了。
柒月是第二年的四月生下秦槊的第一個兒子的。秦槊給他起名秦越,柒月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過二人私底下只叫他做四月。現在家裏有四月、“六月”和柒月。秦槊想再添幾個孩子,這樣一年下來每個月家裏都有人過生辰,想想就感覺很好,很熱鬧。
柒月直接就對他說了一句話:“這樣生下去你就可以順利休息到四十歲了。”
秦槊立馬就不幹了。十來年啊!想想挺不劃算。他把柒月娶回家挺不容易,又是裝病,又是費腦,時間都給了孩子,還要不要他活了?就這一年的時候他已經憋得受不了了。
柒月自打懷上四月就不肯讓他碰,只伺候過他幾次,擔心動了胎氣,也沒能有多盡興。想想還是算了。再說柒月生四月那會兒他心都痛了,那簡直是要人命啊!
在門外聽着柒月慘叫,他差點沒沖進去把接生的穩婆都給拖出去斬了。
四月長得挺快,一歲半就會在院子裏跑了,時常追着母妃。讓秦槊很是頭疼,所以三歲的時候他就開始教他,男子漢要頂天立地,不能總依賴母妃。
四月嘟着嘴問他:“那父王為何夜裏總纏着母妃?”一張小臉兒粉嘟嘟的,天真無邪,又可憐巴巴極了。
“她是我媳婦兒。”知道嗎?臭小鬼,竟然這麽小就知道頂嘴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秦槊想想,嗯!肯定是他娘!“有本事你自己找個媳婦兒去。”
四月很生氣,轉頭就将父王告了。
柒月也很生氣,把秦槊叫進屋裏“教育”了一頓。
“你怎麽可以教你兒子早戀呢?知不知到過早學你那樣是傷身子的?至少二十五歲。二十五之前不準他跟媳婦兒跑了。”
秦槊就覺着柒月太縱孩子了,“皇子十五六歲成親很正常。”還要養到二十五?那他和柒月的小日子還過不過了?當初那種一心想要子嗣的心瞬間沒了。
“那你為什麽不十五六歲把自己處理了?”
秦槊直接就将人拉進自己懷裏,“等你呀。”誰讓她那時候不出現?她還有理了?
通過這件事,四月懂得了一個道理。還是要聽父王的話。因為那天母妃被父王罰了,出來的時候,四月見到母妃嘴都腫了,身上還有“傷”。
所以四月很惆悵啊!
要不趕緊找個和母妃一樣的媳婦兒好了。
有天皇伯父過府吃飯,趁着沒人,他就将這事兒給伯父說了。
秦尚一聽,這孩子有前途啊!這麽小就有他當年的風骨了。學他那樣有什麽不好?
特地問他:“想找幾個呀?”
四月愣住了,媳婦兒不是只有一個嗎?還能有幾個呀?
四月一下想起母妃說的話,趕緊将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就一個好嗎?母妃說種馬才娶那麽多老婆,要像我父王那樣才是真男人。”
秦尚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
柒月正好和秦槊一道出來見客聽見,趕緊就把四月的嘴給捂住了,“那個……皇兄,童言無忌,你懂吧?”
“你當初……也是這樣看我的?”秦尚沒想到自己在柒月眼裏形象這麽差,“六弟在你心裏還真是挺光輝啊。”呵呵。
柒月不好意思地笑。
剛放開四月的嘴巴,這小子就又不老實了,“母後管父皇叫禽獸。禽獸是什麽?我也要當禽獸。”因為母妃喜歡禽獸呀!
柒月差點就哭了,這孩子什麽時候聽到的?莫非……
她只罵過一次啊!誰讓秦槊那晚瘋了。
秦槊陰沉着臉坐到邊上,這兒子可不是他帶壞的。這樣私密的事都被他聽到了,看來真的要給他開個院子自己一個人住去吧。
秦尚是真笑抽了。禽獸?也難怪,誰讓他就一個王妃,死也不肯娶了。不變禽獸才怪了。
這晚送走秦尚,柒月就乖乖認錯了,面子工程啊!
不過秦槊一點兒不計較,有什麽關系,這說明二人恩愛啊!誰也別想再插一腳。
不過心裏不計較,行動上卻是不能放過的。這可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理由,又可以好好折騰了。
大半夜的時候柒月求饒了。
秦槊摟着這笨丫頭,也累了。
聽見她問他:“你不膩嗎?整天對着我。”
秦槊笑了,“我把能裝下天下的心都騰給你了,你這輩子得一點點的填滿它。”這樣就膩了?空還多着呢!慢慢填吧!
四月沒兩天就被父王以莫須有的罪名趕到另外一處院子去住了。
他又明白了一個道理,禽獸只能父皇一個人當……
好不公平呀!!!
(終)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又到了尾聲。
原本應該昨晚發的。
但因為有些事情耽誤了。
原計劃這本結束就開下本,
但因為中間太多的事情發生,因此不能接棒這篇的結尾。
希望開新文的時候還能見到陪伴了我五年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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