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十一！你醒啦！”

霧寧緩緩睜開眼，是醫院，柏林站在旁邊看着她

霧寧點了點頭，慢慢坐起來

“來，慢點”柏林扶着她起來

“阿姨和叔叔在學校和校領導處理事情，他們待會就過來”

“嗯，我這是怎麽了”

“你記不得啦？當時警察剛來你就昏倒了，醫生說你是過度刺激導致的，不用擔心，多休息就好了”

“十一……你怎麽不和我啊……這麽大的事情”柏林說着眼裏漸漸泛淚

“令珩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心疼死我了……”

“沒事的，不和你說是怕你擔心”霧寧安慰道

“令珩他們呢？”

“在學校受處分呢”柏林嘟囔着

“什麽？”霧寧蹙眉看着柏林問道

“诶，你別擔心，他們仨沒事”

“說是處分，其實就口頭批評一下他們擅自出校門，遇事太沖動，處分也就對外稱的”柏林擦了擦眼淚輕聲說着

“倒是江離他們，這下是真前途毀咯～”

“警察查到他們幾個手機有性侵，校園霸淩的視頻，上周他們霸淩把有個女生弄死了，家長還在發失蹤尋事，這才得知女兒已經去世了，再加上令珩他們提供給警方的證據，反正這次他們是可以直接進去了”

霧寧垂眸盯着床單發呆

……

“十一你醒啦？爸爸媽媽真的對不起你”方戴推門進來邊哭邊說着

柏林見狀馬上退了出去:“十一，我回學校啦，你好好休息！”

“咔噠”房門關上

“媽……”霧寧眼裏也泛起淚水

“十一，爸爸媽媽……真的很抱歉，沒有好好關心你，照顧你，我以為……”

“我以為當時處理後他們就不會再欺負你了，對不起你爸爸媽媽”方戴雙手拉着霧寧，趴在被單上哭着

霧立亘也含着淚，摸把臉，看着霧寧:“寶貝，我們沒有做好一個父母該做的職責，爸爸媽媽真的很抱歉”

霧寧流淚笑着搖頭:“都過去了，爸媽”

……

傍晚霧寧出院，方戴二人沒有急着去國外，在家陪着霧寧吃飯，說話

吃過晚飯夜色已深，霧立亘囑咐霧寧早點休息，別熬夜後便休息去了

霧寧洗漱完，想起江離幾人已經入獄了，內心也松了下來，被烏雲遮擋的月色也終于散出了潔白光芒

手機響起，有人發來消息，霧寧打開一看，是令珩

『令.:睡了？』

『Fog:沒』

『令.:下來』

霧寧拉開窗簾，不遠處站着一位少年，少年好似看見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霧寧披了件外套，悄悄溜出門

夜色下的少年穿着黑色大衣雙手插兜

兩人面對面，卻無從開口

“冷不冷”終于還是令珩打破了寂靜

霧寧搖了搖頭“不冷”

“好些了嗎”

“嗯”

“怎麽就跟我話這麽少呢你，問一句說一句”令珩看着霧寧呆呆的樣子舌頭抵着下颚啞聲低笑

“令珩”終于霧寧擡眼與令珩對視

“謝謝你”說完就伸手抱令珩

令珩眼眸微闊，被這突如起來的擁抱驚了下但很快鎮定下來

低頭看着少女的腦袋，鼻尖飄過擁抱時帶來的清香，嘴角勾了勾，擡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調侃道

“怎麽？看你這架勢是打算要以身相許給我麽？”

霧寧本就因為內心感謝令珩忍不住抱他一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瞬間紅了臉從懷裏出來

“我就是……內心因為感謝激動，抱一下你而已”

“你臉皮怎麽那麽厚”霧寧蹙眉喃喃道

令珩看着霧寧的局促忍不住嗤笑道:“行了，回去吧，記得好好複習，我也回去複習去了”

“你還要複習？”

“怎麽？真當我是神人？”令珩雙手環臂，挑了挑眉

“行了，快回去吧”說着就朝霧寧擺了擺手，作往回走的手勢，神情散漫，吊兒郎當的

回去路上令珩想起霧寧說他還需要複習時不禁想到以前令父的話，他老子常說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丢，求時十之一，丢時十之九。大丈夫行事，當棄僥幸之念，必取百煉成鋼，厚積分秒之功，始得一鳴驚人

想到這，從兜裏拿出手機給他老子打了個電話

舊金山晨昏輪遞，昏線褪去，晨線到來，太陽從地平線漏出，天邊紅橙交錯，城市慢慢蘇醒

令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邊接通電話

“怎麽想起給你老子打電話？”令遠笑了笑

“想您了呗”令珩吊兒郎當的說着

“你小子，聽說你在學校受處分了？”

“您消息倒是靈通，我那是化身正義，英雄救美”

“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旁邊的蘇箐笑着調侃道

“媽，您也在啊”

“嗯，不管怎麽說，做你認為對的事，無愧于心，無悔于己，就是好的”令遠說着

“行”

“出國的事情馬上辦下來了，準備一下吧”

“爸，一定要這樣嗎”令珩收了笑，神情嚴肅的問道

“沒辦法”令遠搖了搖頭

“知道了，就這樣先挂了啊，我還趕着溫書”

令遠又再囑咐了幾句，等令遠先挂了電話令珩關掉了手機，站在路燈下，澄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般陷入黑暗中，神色淡然，眼眸疏離

夜裏寂靜，绛雲館內燈光未熄，霧寧坐在桌前一手撐着頭，蹙眉鞏固着錯題，旁邊稿紙上密密麻麻的過程演算，突然手一頓，嘩啦一聲，紙上劃上一條斜線，一切被推翻，

霧寧煩躁的将筆一扔

——又錯了

光榮榜又怎樣？老子不考了！

閉眼靜了一會，又重新拿起筆開始演算

還是算了吧，為了自己的未來，也為了能追上令珩

……

時間一晃已是期末考試後，一學期結束，迎來寒假，五人群內消息一條條彈出覆蓋，再彈出在覆蓋

霧寧被手機震動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機一看，只有柏林和陸仲嶼二人在發消息

【Berlin:你什麽品味，什麽叫五松打虎】

【Berlin:土死了】

【島嶼:？我土，你還好意思說我呢】

【島嶼:你要不看看你取的什麽？我都不想說】

【島嶼:您還挺時尚哈，還give me 5，要不要給你6呢？】

【Berlin:你活膩了直說】

……

柏林看着兩人争執不休，笑出了聲

随後令珩的消息在群裏出現

【令.:大早上的幹嘛呢，還讓不讓人睡了】

【S:啧，你們一定要像個小學生一樣嗎】

随後陸仲嶼發了個“你不懂”的表情

【令:無聊】

【Berlin:你們有什麽意見？說說說，讓朕采納采納】

【Berlin:十一醒了嗎？有什麽想法】

【Fog:我沒什麽想法】

就在這時，群內跳出了一條通知

【“令.”修改将群名改為“米奇妙妙”】

衆人:“……”

什麽玩意兒？米奇妙妙（5）？

霧寧看了看現在的群名有點想笑

【S:？？？】

【島嶼:？你被盜號了】

【Berlin: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還有這樣一面呢令廠長哈哈哈哈這個群名，我喜歡】

【令.:我也喜歡】

【島嶼:這踏馬就是你說的無聊？】

令珩回複陸仲嶼的是那張陸仲嶼回怼沈寺嘉的表情包——你不懂

【島嶼:……】

【島嶼:我草你還偷我表情包！！！】

【S:[玫瑰]】

……

霧寧剛刷完牙看着群裏的有趣，令珩的消息彈了出來

【令.:成績出來了】

【Fog:這麽快？[哭]】

【令:怎麽？沒底？】

【Fog:嗯，感覺數學跟物理還是不行】

【令:先去看，看了再說】

霧寧回了句好後退出微信界面，進入一中教學系統:

【霧寧  校105/300  班29/40  總分625 語文148 數學88 英語139 物理77 化學88 生物85】

心底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有白費令珩給她輔導了這麽久的功課

可是還是沒有進百名榜啊，想到這心裏難免不是滋味

【Fog:查到了】

【令.:怎麽樣？】

霧寧截張圖發過去

不一會微信語言響起，不知從多久開始，打電話好像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一種平常，平常到了霧寧看了眼想都沒想就點了接通的同時順勢點了免提

“恭喜”一道含笑有磁性的嗓音從聽筒裏穿出來

霧寧嘆了口氣“喜什麽啊，又沒進百名榜”

“從上學期後面無數次的模拟考道你給我做的題，每天也在抽時間，怎麽就是不見效……”

可能是令珩這通電話打得太是時候，霧寧正處于內心不平的時候，說着說着就一股腦的把想法，惱怒說了出來

令珩呢也願意當她的發洩口，聽着她慢慢的說出內心的郁悶，排解心裏的情緒

或許是覺得自己很努力卻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而內心不平，也或許覺得是自己急于求成，太想進百名榜，成為和令珩并肩的人而産生了一定的壓力，霧寧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但仍盡力的保持着聲線的穩定，不讓令珩察覺

等到霧寧說完，靜了一會令珩才開口:

“十一，別哭了”

霧寧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向天花板，閉上眼睛淚水從眼尾滑出“沒哭”

“好”桌子上的手機傳來少年低沉夾帶着笑意的嗓音，從外人聽來又多了幾分寵溺

“十一，其實我一直成績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讓人期待又恐懼的，是影響學生心理健康的一個重要因素”

“對于有部分學生來說，答案好像比思路方法還重要，當臺上的教師公布答案後，有人會因為自己猜對了而沾沾自喜，有人會因為自己錯了而懊惱，心情低落，選擇逃避，一直沉浸在失敗的感覺裏難以抽離，這是兩個極端”

“而有一部分人，他們接受失敗，不怕失敗，在經歷失敗是挫敗感後仍能站起來，拍拍屁股，拂拂衣袖，整理頭發，擦把臉，用土将剛剛摔倒的坑補上，然後繼續向前走”

“我們都要成為這樣的人啊”

“你也會害怕考不好嗎？”霧寧看着天花板呆呆的問

“怕啊，要是考不好要是你問我個什麽問題，我都不知道，那還怎麽給你補習啊”少年語氣吊兒郎當的

“少貧”霧寧被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