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指尖微動
“現在你知道為什麽不能跑動了麽?”薄時衍沉聲道:“用你的腦子想。”
他不希望她一直這樣蒙昧無知。
不告訴她,永遠不明白。
湯幼寧這會兒的反應倒是挺快,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男女有別,他們會看我。”
她說着,用後腦勺蹭了蹭身後這人平坦的胸膛,“你就沒有這種煩惱。”
薄時衍聞言輕嗤一聲,順手在她臉上輕掐一把。
這波釣魚執法,看來是有點效果,知道男女有別就好。
……
薄時衍告誡完她,就讓回去了,連這面等身大鏡子也一并送了過去。
湯幼寧拿着紅玉珠回屋,把細金鏈子挂在床頭的镂空木雕球上,這樣她每天醒來就能看見。
湘宜在一旁看着她挂的,笑着問道:“王爺又送東西啦,可有做些別的?”
湯幼寧點點頭,擡手在自己身前揉了揉,“他捏我。”
他手掌大,還挺疼的。
湘宜睜大了眼睛,紅着臉輕咳一聲,“王爺可看見娘子的小衣了?”
定然是看了然後把控不住吧!
可是這時間似乎太短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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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搖頭:“沒有哦。”
她挂好細金鏈子,去到鏡子跟前,“到時候把它帶回涿禾院,奶娘一定會喜歡的。”
出來這麽多天,她有點想念秦婆子了,從未分開這麽久過。
湘宜想不明白,王爺都把人叫進寝殿關上門了,居然無事發生?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她準備好要熬紅豆粥了,結果也用不上。
湘宜看着湯幼寧無憂無慮的模樣,只能按捺住心情。
有些事不必着急,福緣自來。
******
湯幼寧在經歷過榮康宮一趟之後,被拘在桐鷺殿好幾日,哪都沒去。
她倒是習慣了,以前小小的涿禾院都能自得其樂,何況是這麽大一座殿宇,打發時間的法子多得是。
燕吉卻覺得湯姨娘連着多日不出門,別給悶壞了,提議說不如去湖上游船。
行宮內特意開鑿的一個湖泊,占地百傾,以供皇帝妃嫔避暑時游玩,夏日正是吃船宴的好時節。
眼下小皇帝沒有妃嫔,且每日功課很多,哪有那麽多閑情逸致去游湖。
而太後剛被下了臉面,暫時閉門不出。
碧洛湖正空蕩蕩的呢。
湘宜聽了覺得不錯,一問湯幼寧想不想玩,她當然點頭。
燕吉見狀,連忙去安排人張羅一番,保管從船只船夫到廚子,一應俱全。
湘宜卻不敢應,攔住了她:“燕吉姑姑周到妥帖,實在是有心,只是我們還得問問王爺?”
燕吉點頭道:“理應如此,你們去問吧,料想王爺不會阻攔,我這邊先安排上。”
湘宜一聽笑了:“那就先謝過姑姑了。”
燕吉這是把娘子當做正經主子對待,才會這樣盡心盡力呢。
否則,她做好本職工作即可,大可不必提什麽碧洛湖,還得去張羅那些。
湯幼寧有許多沒做過的事情,諸如騎馬,諸如乘船。
若不是被拘着,她什麽都想玩。
她被調起了興趣,等着薄時衍從外面回來,征尋他的同意。
午時未到,茶水房那邊有了動靜,苒松跑前跑後,人回來了。
湯幼寧換過一身衣裳,立即去找他,進門時,薄時衍正在裏間更衣。
她在外頭安靜等着,沒一會兒,便見他身穿一件墨雁錦袍,緩步而出。
“有事?”薄時衍還挺清楚,小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
湯幼寧一點頭。
尚未開口,一個小太監前來通禀,說是虞素音在殿外求見。
薄時衍瞥了她一眼,起身去往書房:“稍後再說,讓她進來。”
前半句是跟湯幼寧說的,後半句則是吩咐苒松。
“啊……”
人就這麽走了,湯幼寧還沒來得及說話呢。
十瀾道:“娘子等等就是。”
“虞娘子怎麽來了?”湘宜低聲猜測:“她莫不是想道歉?”
滿嘴謊言差點冤枉了別人,這不是幫兇麽?
湯幼寧一搖頭:“不知道。”
她對虞素音這個人不怎麽感興趣。
手裏玩着衣帶,到椅子上坐着等。
巴巴的坐了有一會兒,書房那邊還沒人出來。
湘宜不太放心,道:“娘子,要不過去瞧瞧?”
“瞧什麽?”湯幼寧不解。
“她若是來道歉的,怎麽也該請娘子過去,為何沒人來呢?”湘宜疑惑道:“會不會是故意纏着王爺……”
她很難不這樣想,經過榮康宮一事,虞素音的風評在她心裏遠沒有外人誇贊的那樣好。
“纏着他?”湯幼寧慢吞吞道:“他那麽兇,不會有事的。”
雖說如此,她還是站起來,去書房那邊看看情況。
書房外頭候着的苒松正在喝茶,見到湯幼寧來了,直接往裏放行。
主子沒吩咐不讓進,而且裏面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雕花木門敞開着,湯幼寧出于禮貌,伸手敲了敲,打斷屋裏的兩個人。
她探出小腦袋往裏看,薄時衍坐在書案後方,虞素音站在他跟前,雙目通紅,梨花帶雨。
她哭了?
湯幼寧跨進門的步伐稍稍一頓,“打擾了?”
她這般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湯幼寧最怕看到旁人的淚水了,正猶豫是不是退回去,下午時間那麽長,她還能再等等。
薄時衍淡淡瞥了一眼,開口喊苒松:“将虞娘子送出去。”
這就送客了?
虞素音聞言一急,捏着帕子問道:“你不肯幫我麽?”
她向他訴說自己的難處,被太後帶來京城非她所願,便是榮康宮金簪一事,也是她膽小怕事……
她哪有選擇的餘地呢?
薄時衍面無表情:“本王知道了,請回吧。”
“我……”虞素音不甘心就此回去,只怕往後再沒機會與他面對面談話了。
她咬住唇瓣,眼睫盈淚:“你我幼時相識,如今便是這般……”
“親朋也無法替你做出選擇,”薄時衍對她的淚水不為所動,“你本可以拒絕,但是虞家想入仕。”
一語中的。
虞素音若是堅決不願意入京,卓太後也不能把她綁過來。
強扭的瓜不甜,強扭的棋子也不好用。
太後的人甚至沒有威逼利誘,不過是态度強硬罷了。
虞家是書香世家沒錯,在書生學子之中譽有盛名,卻一直游離于權力之外。
虞素音的父親是山長,早年本想入仕,可惜先皇無心朝政,沉眠于修仙煉丹。
學子們口中推崇的先生,遠不如某位仙師道長的吸引力大。
他只能嘆着生不逢時,繼續等待時機。
虞素音的婚事被守孝耽擱,退親後外人聽來總覺得唏噓。
但卻給虞家帶來許多看不見的好處,孝道與家風受到多方贊揚,此時萬事俱備,只差一封舉薦信。
虞素音卻不止為家裏而來,她犧牲得已經夠多了。
她曾揣摩過太後的意圖,若是要用她來對付薄時衍,屆時,他是不是礙于輿論,必須把她納入府中?
太後設下的局沒能得逞。
虞素音知道,她若是不開口,這輩子真要老死在苦箬庵裏了——
“湯姨娘,勞煩你先出去可以麽?”她拿起帕子輕拭眼角:“我有話與王爺說。”
“好。”湯幼寧聽不明白他們的話,轉身要走。
薄時衍先一步開口道:“不必說了,本王不會收下你。”
虞素音聞言,整個人怔在原地,她在微微發抖,放下驕傲想要求求他,他卻在拒絕她?
她難以置信,難以接受,“你如今成了攝政王,就這般瞧不上我麽!”
明明後院已經有那麽多女子,多她一個又如何?她便能脫離那清苦寂寥的尼姑庵……
薄時衍的冷漠依舊:“因為你姓虞。”
陳敬極有分寸,後院那群妾身皆是身家不顯,絕不會給王府牽扯裙帶關系的困擾。
其中最有名的應該是婁氏,但她家裏也無人在朝為官,興不起任何風浪。
虞家顯然不同,桃李遍布,還富有野心。
薄時衍既沒有被美色所惑,也不是什麽大善人,他為什麽要幫助她。
以攝政王的權力給虞家造勢?
虞素音一臉絕望,泣不成聲。
薄時衍讓苒松把人送出去,回過頭,看向湯幼寧。
“你有何事?”
眼瞅着小姑娘杵在那邊不敢過來,他不由輕嗤一聲,“怎麽,害怕本王?”
湯幼寧搖搖頭,道:“雖然你兇巴巴的,但是我不怕。”
薄時衍緩緩一擡眼皮,“兇?”
他何時兇她了?
湯幼寧鼓了鼓臉頰,記仇得很:“你捏我肉肉。”
“……”這點,屬實是他理虧,薄時衍道:“記住本王說的話,誰稀罕捏你。”
這般說着,那雙狹長的眼眸卻是一片晦暗之色。
指尖微動,似乎還惦記着那軟糯的手感。
不稀罕就好。
湯幼寧放心了,走到他跟前,記着自己的來意,“王爺,燕吉姑姑說可以去湖上游船,我能去麽?”
薄時衍垂下眼睫,淡聲道:“這種小事無需過問本王,想去便去。”
湯幼寧頓時高興了,唇畔盈着可人的笑窩,“王爺,你真好。”
好?
說他好的人,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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