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釣魚
有了薄時衍準許,碧洛湖之行如期安排上了。
湯幼寧去到湖邊,放眼望去,果然非常廣闊。
燕吉安排有兩個會水的婆子跟随,十瀾也學過泅水,幾人先後登船。
船夫與廚子皆已就位,長長的篙竿一頂岸邊石塊,上下二層的船只,晃晃悠悠離了岸。
此刻豔陽高照,湖面上波光粼粼,時有微風拂過,并不怎麽炎熱。
眼前是那麽寬一片水域,反而讓人心曠神怡。
湯幼寧對木船充滿新鮮感,第一次乘船也不覺暈眩,上了二樓到處觀看。
并不是很大的一艘船,不如畫舫華麗,但勝在雅致。
有廚子來報菜名,湘宜跟去安排了,十瀾守在湯幼寧身邊。
船上準備了茶水小食,還有各類漁具,以供消遣。
那些魚籠漁網,不适合小娘子操作,婆子看湯姨娘一臉躍躍欲試,拿了根釣魚竿給她。
湯幼寧伸手接過,在船尾處甩出魚鈎,那架勢像模像樣,俨然是個釣魚翁了。
本來是鬧着玩的,大家都只當尋開心,誰知,沒一會兒魚餌就咬鈎了!
“十瀾?”湯幼寧第一次弄這個,滿臉無措。
便是十瀾也沒什麽經驗,頗有點手忙腳亂的幫忙:“快收杆!”
兩人合力提起釣魚竿,魚線的另一端,一尾銀白色魚兒活潑亂跳,鱗片在陽光下閃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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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釣到了?!”一旁的婆子笑道:“湯姨娘真厲害!”
十瀾将魚鈎取下來,點頭道:“沒想到這麽快上鈎了。”
湯幼寧無疑非常開心,抿着嘴直樂:“我也覺得我好厲害!”
釣魚這種事情,有收獲才有樂趣,成就感滿滿。
她很快讓婆子把魚餌裝上,接着來。
伺候的兩個婆子,本是故意恭維,一人一句誇着,可沒過多久,魚兒又咬鈎了。
這就像一個啓動鍵一般,開始後源源不絕,一條又一條魚兒被釣上來,叫人匪夷所思!
等到湘宜從廚房裏頭出來,一看那只木桶,裏面好幾尾大大小小的魚,全是湯幼寧釣的。
兩個婆子連帶十瀾,高興得合不攏嘴,誇贊的話一籮筐,說不完了都!
湘宜難掩驚訝:“娘子竟然這麽有‘魚緣’?!”
簡直叫人懷疑湖裏的魚兒是不是都餓傻了,一下鈎就咬。
“這是老天爺賞魚吃,”十瀾笑道:“廚子都要料理不過來了。”
船廚自帶了食材上來,并不指望湖裏現釣,哪能餓着主子呢。
今日這是意外之喜。
湯幼寧想了想,道:“把活魚帶一些回去,送給王爺。”
“此舉甚好,這是娘子的心意。”湘宜連連點頭。
船尾正熱鬧着,斜側方不止何時靠過來另一艘船,同樣是上下兩層,差不多大小。
對面有婆子喊話,詢問這邊是何人,她們家縣主想邀請一同釣魚。
原來是樂蘿縣主的游船,湯幼寧幾人滿心釣魚,全然沒發現。
樂蘿縣主也在釣魚,讓丫鬟們一頓折騰,毫無所獲。
打發時間罷了,釣不着也沒什麽,誰知被她給瞧見了湯幼寧的‘壯舉’。
隔了段距離她認不出這是誰家小娘子,那銀白色魚兒一條條被提上去倒是看得很清楚。
實在是羨慕又佩服!
待到問清是攝政王府的湯姨娘,樂蘿頓時臉色一變。
前段時間因為冤枉了一個仆役,害得她大為丢臉,郡王府給送了好些東西賠禮。
就是那個湯姨娘身邊的婆子!
小縣主很是要面子,連忙吩咐船夫調頭離開,“本縣主不屑與一個妾室玩樂。”
但那邊的湯幼寧,已經讓人派出小船,接她過來一起釣魚了。
湘宜聽到樂蘿縣主的名號,便提醒了湯幼寧,是差點冤枉了秦婆子的那位嬌嬌女。
湯幼寧記得這個名字,就讓她過來了。
樂蘿縣主不想來,可是她身邊的婆子先問了話,如今對面派船出來接,她若不去,豈非認慫了?
索性,她帶着兩個丫鬟應邀而去。
湯幼寧還在船尾釣魚,與樂蘿相互見禮後,兩人無聲打量着對方。
那日含清閣的夜宴,樂蘿也在,不過位置沒有攝政王靠前。
此時把她看了個仔細,稍稍一擡下巴道:“方才是你在釣魚?”
“是我。”湯幼寧回到位置上,接過湘宜手裏的魚竿。
“你用了什麽不尋常的餌料?”樂蘿湊上前一探究竟。
船上的東西都是統一配備的,大同小異,就連魚餌也差不多。
樂蘿看完後微一撇嘴,很難相信她就靠這些不斷上鈎。
——才這麽想着,湯幼寧手裏的魚竿又動了!
她還扯不動!
樂蘿就在旁邊,二話不說幫忙擡杆子,近距離感受了一把收獲的快樂。
這回特別大一條,它差點把魚線給蹦斷了,落到甲板上還在不斷掙紮,婆子都不好按住它。
上手一掂量,樂呵呵道:“估摸着有兩斤重!”
“好肥啊!”樂蘿忍不住驚嘆。
湯幼寧笑彎了眉眼:“紅燒魚。”
小縣主羨慕得緊,立馬忘掉了先前的豪言壯語,決定跟她一塊釣魚!
然後,她見識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冬菜煮魚。”
“清蒸素湯魚。”
“香辣豆腐魚。”
湯幼寧都要集齊魚的十八吃了,她手頭的這跟竿子依然毫無動靜。
樂蘿縣主不得不承認她有點厲害,“莫不是魚兒都喜歡你?”
“喜歡我要被吃掉的,”湯幼寧想了想道:“或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她聽過幾次這句話,并不讨厭。
樂蘿瞅了她一眼,“還真是……”
這個湯姨娘,與她設想的那種‘以色侍人狐媚子’很不一樣呢……
反倒是一副嬌憨模樣。
湯幼寧看這個小縣主,也是個直率性子,問道:“後來你的大珍珠找到了麽?”
“怎麽可能找到。”樂蘿說起這個就來氣,重重哼了一聲:
“落入賊手就別想找回來了,那些刁奴欺我年幼輕梳,通通打死也不為過!”
湯幼寧一聽這話,“你抓到賊了?”
樂蘿噎了一下,很氣:“沒抓到!”
“那如何打死?”湯幼寧不解。
“也打不死!”樂蘿不過是口嗨罷了,噘嘴道:“我們郡王府也沒有杖斃奴才的規矩。”
沒證據揪不出賊,只能她自己認栽了!
“那你下次把首飾收好點,莫要丢了。”湯幼寧站起來,她玩夠了,不想釣魚了,“你吃過船宴麽?”
“當然吃過,”樂蘿手裏還握着魚竿,道:“這溪寧谷也沒什麽好玩的,遠不如京城。”
來了這麽些天,她早就膩了。
湯幼寧聞言不由羨慕,“你定然玩過許多。”
她都不知道京城有啥好玩的。
幼時偶爾幾次出門,都是爹爹帶着她去醫館。
樂蘿忽然有個主意:“這樣吧,你讓我釣一條魚上來,以後我帶你出去玩!”
湯幼寧搖頭,道:“我出不去。”
她是一個妾室。
“攝政王待你不好麽?”樂蘿不禁目露同情,“他那人看上去就很兇。”
她爹都怕他呢!
湯幼寧頓時找到了共鳴:“對吧,他兇兇的。”
她伸手拿過樂蘿的釣魚竿,“我幫你,上鈎後由你拉上來。”
便算作她自己釣的一條魚了。
樂蘿自然同意。
這一回,兩人等候了好一會兒,魚兒才咬鈎,動靜還不小。
湯幼寧把魚竿遞給樂蘿後,她沒防備,差點沒抓住,忍不住向前沖了兩步。
不巧,湖裏是條大魚,力道生猛,小縣主都不曾釣到過魚,哪裏預料得到這種情況,手裏的竹竿霎時間脫手而出。
“啊!”
她心下着急,伸長了手想把杆子抓回來,一個不慎,把身邊的湯幼寧撞着,雙雙跌入湖中!
十瀾早在看到樂蘿步伐不穩時就出手了,卻也只來得及抓住湯幼寧的一片衣袖。
夏日衣裳輕薄,嘶啦一聲,手中就剩一塊布。
十瀾眉頭一皺,緊跟着躍入湖裏。
“娘子!”湘宜捂嘴驚呼。
“縣主!”丫鬟們全都慌了。
那兩個會水的婆子也沒多耽擱,撲通兩聲跟着下去了。
一時間,船上和水裏兩處皆熱鬧,呼喊聲不斷。
碧洛湖很大,好在暗流并不多,且青天白日,視野清晰。
落水之人會撲騰掙紮,搭救的幾人一眼看到,立即圍了過去。
湯幼寧與樂蘿都順利得救了。
十瀾是習武之人,力氣大,自己就能架着湯幼寧往小船上面游。
在湘宜幾人的命令下,兩艘大船的船夫船廚等男子皆回避,只餘下丫鬟婆子,各自拿了披風等着。
這天氣炎熱,湖水清涼,并不會感覺多冷。
樂蘿咳完了水,回頭看湯幼寧,問道:“你沒事吧?”
她差點就闖禍了……正想跟湯幼寧道歉,眼睛挪過去時,不由定住了。
紗絹長裙沾了水,緊緊粘在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上,倒是不透,只把那身線描繪得極為清楚。
樂蘿自己是個女子,先前知道湯幼寧漂亮,具體卻沒細瞧。
這會兒不禁看愣了。
同樣是人,她咋就這麽會長呢?
薄時衍處理完公務,想起湯幼寧去湖上玩了,難得空閑,便趁着飯點将至,過來嘗嘗船宴。
才到湖岸邊上,就聽到湖心處鬧哄哄,似乎有誰落了水。
他若有所覺,稍稍加快步伐。
到了跟前一看,人無事,一堆人聚在她身側。
而且,她們都在打量着那掩蓋不住凸顯的身子——
哪怕下一瞬,十瀾就用披風把湯幼寧裹住了。
但薄時衍已經發現了。
樂蘿縣主面色泛紅欲言又止,湯幼寧眨着一雙水潤黑眸,毫無所覺。
薄時衍眉間微斂,她總是這般狀況百出。
還有什麽方法,能把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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