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審刑
20、審刑
沈意奴是被小雀斑架回院子的。
小雀斑一路上啰啰嗦嗦的講着話,沈意奴也沒有醒,他将沈意奴放在榻上,喘了口氣後,就關門而出了。
小雀斑是後廚的做工,後廚最是忙碌,不到月挂枝頭是回不來的。
等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沈意奴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眼中剛才的溫順都消失殆盡,像是盛着冰渣的琉璃一般。
沈意奴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半分柔弱都沒有,拿起衣裳推開門消失在院子中。
白日裏的暗巷,基本都是朱門緊閉的,唯有夜間才是燈火通明不落黑夜。
以往沈意奴都是夜裏面才會來,但是現在就來了,他急需要發洩一下。
立在閣樓無聊打發時間的柳娘,支着下巴,看着面無表情走來的漂亮少年,還是有些發怵。
她也算是眼看着這個漂亮少年長大的,見他冷着臉,也不想上前去惹人厭,躲得遠遠的。
她可知道,自從少主收了他之後,便有意讓他接班,要知道想要當長怨門主,可不是一間簡單的事。
剛開始他被少主打得手腳齊斷,接起又斷,平常人那裏受得了這種苦,偏偏他還熬過來了,後來也越發的受少主青睐。
沈意奴擡起眼眸,看着閣樓趴着看他的柳娘,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朝着前方高樓走去。
推開高樓頂層的門,鋪面而來的是酒氣。
沈意奴面色不變的走上,前将地上倒得亂七八糟的酒瓶,立起來謹防謝遠山踢到。
謝遠山聽到聲音,擡起眼眸,睨視一眼沈意奴,然後仰頭就是一口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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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沒想到你今日倒是來得早,我還以為你痛死都不會來了呢。”
面對謝遠山的諷刺,沈意奴默不作聲,走到謝遠山面前伸出手:“藥。”
謝遠山看也不看沈意奴,只顧自的喝着酒。
沈意奴身上的毒,謝遠山從來都沒有給他解掉,已久還在。
謝遠山認為掌握一個人,要那些虛僞的衷心和誓言是沒有用的,還是将他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上要安心些
所以每個月,沈意奴都會有毒發的時候,這個時候沈意奴,就必須要來求他謝遠山,謝遠山要不要給,全看他的心情和施舍。
沈意奴見謝遠山不緊不慢的樣子就知道,要藥必須要用等價的來換。
沈意奴眼下也就不着急了,自個兒選了一處幹淨的地方,盤腿而坐:“寧王有意招攬謝岐宴,這事兒你知道嗎?”
謝遠山聞聲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沈意奴,喉嚨發出嗤笑聲,長怨門都是他的,他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他比較感興趣的是,沈意奴拿什麽來換救命的藥。
沈意奴繼續道:“衆所周知安悅郡主心悅謝岐宴,我可以讓謝岐宴安心娶安悅郡主……”
安悅郡主是太子的表妹,自然是太子一方的,長怨門也奴屬于太子的。
太子的大業也是長怨門的大業,作為太子死忠的謝遠山,沒有理由回拒絕。
果然沈意奴的話落,一個碧綠的藥瓶就扔向沈意奴,他穩穩地接着,沒有着急吃下,而是繼續講着。
“我想,要你和謝家的人一起共事,定讓你萬分不自在,謝岐宴被迫強娶安悅郡主,必定心中有怨氣,肯定也不會善待郡主。”
“屆時,太子就會厭棄一個不忠之人。”
謝遠山面露冷色。“你如何要安悅郡主娶謝岐宴,又如何要謝岐宴心懷怨氣?”
沈意奴聞言,露出一個無害的笑:“你不是常說我未達目的,不折手段嗎?”
沈意奴瘋起來,謝遠山也要往後退幾分。
謝遠山丢了酒瓶,抻了抻手腳,昏昏欲睡:“玩歸玩,可別把人玩死了,謝家人是我的。”
沈意奴點點頭溫和道:“儆聽教誨。”
謝遠山的困意來襲,便揮手讓沈意奴自個下地牢審人。
長怨門是太子的眼睛,審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麽無辜之人。
沈意奴進入地牢,正中央挂着一個赤條條的男子,渾身的鞭傷,耷拉着頭,出氣都比進氣少,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肉,牙不見張口吐露,可見被主子養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個硬茬子。
沈意奴上前過去,撩開他結痂的長發,掐着下巴,仔細膽量這個人,面容剛毅,不愧是是當得大理寺的吏官。
那人感受到自己被人托起下巴,但是也沒有睜眼睛,反正醒了也會被打昏過去。
沈意奴看了一會兒,吩咐一邊的人将他弄醒,自己轉身走到銅盆前淨手。
待那人被弄睜開眼之後,剛好看到一個穿着素白的墨發少年轉過身來,笑吟吟一張臉,與這個腌臜的地牢環境格格不入。
“醒了啊,陳大人。”
沈意奴的嗓音條件好,聽到的人都覺得是個好相處的人,剛好一張臉也長得乖巧無害。
陳大人看見沈意奴開口,發出嗤笑,心中不屑,着長怨門派不出人來了罷,一個半大的少年來?
“長怨門當真無人了罷,別不是派一個軟弱少年來,用美色逼我就範?你這副樣子倒是長到老子心坎上的,你若放了老子,老子絕對能讓你爽快一番。”
面對陳大人的出口渾話,沈意奴面上無半點不悅,在他的眼中,将死之人而已。
“大人莫急,一會兒定然讓您爽快一番。”
沈意奴挂着笑,解開腰間挂着的軟皮鞭,衣裳松垮的耷拉着,露出裏面雪白的裏衣。
陳大人本就好男色,面對這邊昳麗的少男,哪怕在這個腌臜的牢房也很自然的起了反應。
快狠的一鞭子,直接甩到陳大人的身下,陳大人發出慘烈的叫聲,原本起的反應如今鞭打一番,痛入了骨頭。
“爽快嗎?”少年軟軟清冽的聲音響起,然後接着又是一鞭子,這次朝着眼睛打去。
一聲一聲慘叫發出來,所鞭打的地方皆是要命的地方,都是朝着死位打去的。
要說之前那些人上刑,也不敢挑死穴來打,畢竟他懷着他們想要的東西,要留他要命,所以只要他再堅持堅持,寧王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如今這個貌美的少年端着一副菩薩像,招招往死了打。
大約打了十幾鞭子,除了陳大人的慘叫,就只有少年溫和詢問,是否爽快的聲音。
終于熬過鞭打了,陳大人還沒有來得及慶幸,掀開眼睛,就看見少年拿着鋒利的彎月刀,挂着笑走來,将刀面貼到他的胸前。
“雙乳無用,割掉吧。”話音一落胸前一痛,渾身顫栗。
彎月刀依舊往下,是少年的呢喃聲:“下面的物件也應該無用了,割了吧。”
刀刃鋒利,刀起刀落,片刻地上就躺着幾塊血肉,而陳大人連呼吸都夾着着痛,耳邊還是少年的聲音。
幾聲下來,渾身從頭往下凸起的東西,都割得差不多了,而陳大人也昏過去好幾次了。
沈意奴總有辦法讓他清醒着,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被人割掉,原本強大的心理一下潰不成軍。
“留我全屍,我都說。”顫着嗓子,陳大人講出這句話來,他已經完全受不了,這個惡魔般的少年了。
沈意奴聞言,收了刀退後一步,露出幹淨乖巧的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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