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克制
21、克制
沈府死一個人也不過是往幽湖丢落了一塊小石頭,起不了什麽波瀾。
沈長生兜兜轉轉查了小半月,只查到劉四是因情被殺害的。
四喜歡府中的一位守前廳的丫鬟,誰料那丫鬟前端時間拒了劉四的求親,轉念跟其他人好上了。
劉四前去争論,誰知道那跟那丫鬟好上的下人,出言諷刺,兩人打起來了。
那下人失手将劉四打死,惶恐之間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沉了河,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後來得知道沈長生要徹查日夜慌亂,起了心思連夜逃跑了,這才驚動了沈長生。
将一切來龍去脈知曉,那下人也在逃亡過程失足跌落河中,連個屍首都看不見。
深夜沈長生倚坐在窗前,寝室內燈火通明,柔和了沈長生的輪廓。
沈長生自始至終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是這樣的,那個所有人都說陌生面孔,也派畫師畫出來了。
問遍了全府無人見過,在則,那個逃亡的下人,怎麽回這麽巧的失足落水。
風平浪靜的底下沈長生始終覺得不安心,再加上朝堂局勢不明。
沈家雖然不是官宦,但是同皇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當今天子病弱,皇子當中翹楚自然得是寧王殿下,但是寧王不得寵,平庸的太子反而得寵得緊。
零散的算下來,沈家應該是要站太子一方的,但是偏生沈千好像是誰都沒有站。
沈千是個商人,像個評估商品的人買家一樣,不到萬不得以不會輕易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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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財閥滔天,沈千一直不站隊,必定會有人眼紅起心思。
也不知道沈府劉四的事件,是不是其他人有心的,還是那夜遇見,讓沈長生回想都會心悸的暴戾男子。
不管是那一個,對沈府都是不友好的。
沈長生的手無意識的搭在腰間,摸着腰間挂着的暖玉。
回沈府半月有餘了,她就沒有見過謝岐宴了,心底湧出一股思念之情。
雖然見不到謝岐宴的人,但是他經常派人送來不少小玩意兒。
雖然兩人沒有明言,如此光明正大的互相送東西,兩家也未有阻擋,也算是過了明路,只等沈長生及笄成年之後兩人定親。
“小姐,就寝罷。”春曉鋪好床鋪輕聲喚着。
沈長生回神點頭,然後褪去外裳,穿着單薄的亵衣亵褲躺到床上,開始放松思緒。
春曉放下窗幔,伸了一下手和脖子,打着呵欠将屋內的燭火熄滅自己去了外間休息。
夜中任何東西都會被放大無數被,一聲一聲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來人一身黑衣,隐藏在黑夜中隐約可見輪廓,一張怪異的面具之下的視線,帶着惡意的打量。
沈長生睡得極為的不安穩,像是在做夢,總覺得自己被冰涼的毒蛇纏繞,纏繞得她呼吸困難。
沈長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誰知道一握握上了冰冰涼的東西,明顯的肌膚紋理,沈長生幾乎是立即回了神。
眼前一張無五官的怪異面具入眼,沈長生幾乎就要驚叫出聲,但硬是咬破唇壁肉,忍着恐懼也沒有叫出聲。
沈意奴是剛從長怨門回來,路過長生院,臨了轉變了想法,想來許久也沒有瞧見過沈長生,有意來恐吓她。
沈長生克制得讓他驚訝,面具之下的沈意奴挑了下眉。
看着縮成一團的沈長生,明顯看到他都顫成篩子了,除了剛才短促的聲音,便沒有發出過什麽聲音,顯然極其在意自己的名聲。
沈意奴想通之後冷笑一聲,也是謝岐宴家風嚴謹,只要沈長生被傳出一點不好的名聲,他們斷然沒有可能了。
“倒是克制得很。”沈意奴出聲,帶着嘲笑。
故意伸出手捏向沈長生纖細的脖子,想要吓吓她,沈長生見狀奮力的掙紮。
沈意奴冷着笑,一手捉着她的兩只手,翻上頭頂。
她的腿依舊蹬個不停,沈意奴有些惱怒的翻身而上,用自己的腿将沈長生壓制着,居高臨下的冷眼看着沈長生。
“信不信動靜再大一點,最好吧沈府的人都喚醒,好讓他們都瞧瞧,平日裏眼高過于頭頂的沈大小姐屋中來了一個男人,猜猜你的心上人家裏,還會要你嗎?”
沈長生果然不在動彈,沈意奴滿意看着她,同時心中也有些鄙夷,她也不過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大約是這個姿勢讓他有一種,壓制到沈長生的快感,他根本就不換姿勢。
沈長生咬緊口壁,沉浸下來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并沒有想要殺她大的心思,至少現在沒有。
“你到底是何人?”
沈長生等到那人古怪的嗤笑聲,沒有回答沈長生的話,握着沈長生雙手的手收緊。
力道大得幾乎要将沈長生的雙手捏斷,密密麻麻的汗滲出來。
沈長生怕疼,怕苦,沈府人盡皆知。
沈意奴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底下劃過愉悅。
原本從長怨門出來的煩悶一掃而過,饒有興味的看着她痛得面色發白的樣子。
沈長生的皮相生得不差,至少沈意奴沒有見過,有幾個人比她的皮相生得好的。
這副皮相是沈意奴最厭惡的,看着她痛苦他就愉悅,讓他忍不住期待起來,沈長生生不如死的時候快點到來。
最後沈長生是活活痛暈過去了,沈意奴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麽,人就受不了暈過去了,着實在掃興。
松開沈長生的手,翻身下去,倚靠在床架上,看了看,然後從懷裏面掏出一個藥品,撚出來一顆,粗粗的塞進沈長生緊閉的口中。
沈長生不是怕痛嗎?既然怕就多受受。
第二日沈長生被驚醒,手腕痛得幾乎讓她以為她的手被捏斷了。
掀開亵衣,白皙的手臂上已經青紫了,好在手并沒有事,活動一下手腕,沈長生眼神反而冷靜起來。
她可以肯定,昨晚那個人,對她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他暫時不會殺自己 ,相比殺自己,他好像跟喜歡折磨自己。
而且讓沈長生心思不安的是,昨天他明顯就知道她和謝岐宴的事,他會不會對謝岐宴動手。
很快沈長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謝府不是沈府。
謝府紮根了幾百年,尋常人家必然動不了謝岐宴,就算是天子皇子都是以禮相待的,萬不是旁的人說動就能動了去的。
這樣想着沈長生就放心了不少,起身,将手腕中的痕跡遮掩起來,思襯着長生院的護衛該換了,長生院的護衛不少。
自從那夜之後,她就召集不少武藝高強的護衛,守在長生院,半月沒有任何動靜,還以為那人懼與護衛不敢前來 。
昨夜他如路平地的來,讓她明白了,一般的護衛必定攔不了他。
早間吃早飯的時候,沈長生還想着花重金聘請江湖高手的時候。
管家急匆匆的拿着庚帖遞給春曉,春曉捧着庚帖,送到沈長生的跟前。
擱下小米粥,沈長生接過來,打開一看。
是安悅郡主宴請京都名媛前去一敘,沈府從來沒有收到過安悅郡主的庚帖,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前往。
去的時候,才知道是文人宴,宴會當中男男女女,皆是京都有頭有面的名媛公子。
沈長生被迎接進府之後,看着宴會中謝岐宴,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一直以為,謝岐宴忙得不可開交,如今竟然在安悅郡主的宴會上看見。
謝岐宴看見沈長生的時候,也是呼吸一滞,他本來為太子和寧王的事忙得不行。
偏生前幾日太子突然打手一揮,說安悅郡主不日就會設宴,讓他去陪伴安悅郡主。
謝岐宴當時臉色剎那難看,太子昏庸至此。
大理寺的陳大人失蹤多日,他不着急。
反而讓他去陪郡主游宴,看來是起了心思,想要用安悅郡主來拉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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