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 69、生産

69、生産

光是一個念頭, 沈意奴就忍不住愉悅,沈長生是喜歡他的,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他不怪她,畢竟沈長生那麽驕傲的一個人, 怎麽能先開口呢。

所以眼含癡迷的沈意奴, 擡起一張漂亮的臉龐看着沈長生,小聲的呢喃:“我真喜歡姐姐, 全部我都喜歡。”

沈長生再次醒來的時候, 是在豪華柔軟的馬車上,馬車微微搖動。

沈意奴抱着沈長生, 将她裹在厚軟的氅袍中,馬車中熏着松雪清香,暖洋洋的,緩慢的行走着。

沈長生僵硬的裹着氅袍,不敢動,腦子一片混亂。

沈意奴早就知道沈長生醒了,掀開眼皮,眼中蕩漾着細細散光, 像是星辰, 含着笑柔和的看着沈長生,突然垂頭含着沈長生的耳垂。

沈長生抖了一下,大概是太敏感了, 面色一下變得粉紅,沈長生怒道:“你是畜牲變的吧!”

沈意奴無辜的咬了一下沈長生, 委屈的道:“姐姐為什麽總是要這樣罵我?”

語調帶着撒嬌的委屈, 沈長生覺得一個男人這麽大了, 還能将撒嬌展現得淋淋盡致, 也是一種能力,但是沈長生後牙都要咬碎了。

“你把我的衣裳拿到什麽地方去了?”

壓着聲音,盡量不要讓自己表現得特別暴躁,很明顯她身上只裹了大氅,其他多餘的什麽都沒有。

沈意奴眼中細細笑意,鼻尖蹭了蹭沈長生的脖子,蹭得她有些發癢的往後縮。

沈意奴才慢悠悠的道:“害怕姐姐跑了,這樣的姐姐才不敢跑,我是不是很聰明,姐姐?”

沈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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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是個聰明的小畜生,沈長生都要氣笑了,不給她衣服穿,她還真不敢跑。

沈長生不講話,打算不搭理這個瘋子,但是沈意奴喜歡和她講話,不管是罵他的,還是怎麽的,他都想和沈長生講話。

主動的将手伸進沈長生的氅袍裏面,手指帶着寒意,沈長生發抖了一下。

沈長生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掙紮不開,索性就放棄了,癱軟着,想到春曉他們。

“春曉她們在哪裏?你又要将我帶到什麽地方去?”

“姐姐,那些人我都接到京都了,我們現在回京都……”

咬着沈長生的耳朵,聲音帶着一點都不克制,甚至還有些刻意的喘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聽到人是安全的,沈長生稍微放松了一點,但是又不敢完全放松,畢竟沈意奴是一條瘋狗,現在就咬着自己不放。

“別碰我了!”沈長生厭惡的推開沈意奴的手。

沈意奴有些不愉快的被推開,打算裝作聽不見,下一秒就聽到沈長生嘀咕:“不要傷了我孩子。”

原來是擔心孩子。

沈意奴覺得自己臉上一定有笑意,沈長生在乎他們的孩子就是在乎他,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加讓沈意奴滿足了,果然聽話的松開沈長生。

“姐姐我不碰你!那……我叫給你聽好嗎?”

湊在她的耳邊,聲音勾人,沈意奴眼含星光興致勃勃的提議。

沈長生:……

沈意奴果然每一次都能刷新,她對羞恥度的認知,不答應都要被上下其手,答應了只是耳朵受折磨。

天秤倒塌了一下,沈長生只能黑着臉垂頭,她當狗發/春。

沈意奴高高興興的松開沈長生,果然開始喘息,帶着刻意的讨好,每一聲都讓沈長生有一種錯覺,她是男人,沈意奴才是女人,正在被她……

像是深如其境一般,沈長生十分不自在的想着,肯定沈意奴練過!狗畜牲,下賤。

一路上沈意奴簡直像是,挖空心思的在讨好沈長生。

沈長生幾乎被照顧得很好,除了沈意奴給她那些變态的感覺,其他的時候,更加像是弟弟對待姐姐那種關懷。

這幾個月逃亡,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了京都才知道,那個淮南王的兒子顧小侯爺謀反了。

顧蘊光也是一個狠人,踩着新帝的骸骨登上帝位。

沈意奴是顧蘊光手頭的一把暗刀,被打磨得精細,當時南下根本就不是什麽被追殺。

去釉陽拿下通商,摸清楚了釉陽地勢,顧蘊光謀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攻打釉陽,絲毫不在意昭陽和垣國邊境的誓約。

通商過後,各國嘗到甜頭,自然不會為了他國的失地放棄,都兩耳不聞窗外事。

只要慶國不傷害謝岐宴和謝家,昭陽根本就不管慶朝的內亂,越亂越好。

所以顧蘊光拿下釉陽,不過是片刻的事,天下更替,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世人都知道明陰的是顧蘊光,暗陰是不可得罪的沈意奴。

一個看似單純無害的漂亮少年,可能一不留意就會搞得你家破人亡,身首異處。

收複完釉陽失地,按理說沈意奴應該是要回京都的,但是衆人聽說沈意奴丢了愛寵,翻遍了北方,才找到,如今正趕往京都。

京都高坐金殿的顧蘊光,也樂得沈意奴這個不好掌控的瘋狗亂跑,反正終歸是咬不到他的。

光是在路上,沈長生他們就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現在沈長生的肚子,就像是随時都要炸了一樣,沈長生緊張,沈意奴更加緊張,也顧不得勾引沈長生了。

近幾天,沈長生的肚子胎動得越發頻繁了。

有的時候還能看到,沈長生肚子上的腳印,随身的醫女預測,應該是要生了。

這樣沈意奴才為了盡快趕回京都,加快進度,京都有的是好大夫,沈長生不能出一點事。

沈長生的肚子也争氣,剛好憋到回沈府,孩子就像是感受到了一樣,執意要看沈長生從小生活的地方。

沈長生要生了。

五個宮廷女禦醫和數名醫女備着,就等着這一天,當天慌成一片。

沈長生不是害怕生産,而是怕疼,一點點疼她都敏感得受不了,所以她抓着被子害怕,不肯生下來。

醫女從來沒有見過,像沈長生這樣的孕婦,完全不配合,在這樣下去,不是孩子悶死就是沈長生出事。

沈意奴守在外面幾次都要沖進去,都被人攔下。

時間一久他就開始惶恐的想着,有些人生孩子受不了死了的人,他只要想起來都忍不住害怕。

裏面醫女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讓沈長生了開口,像是含着血淚一樣喊着沈意奴的名字。

聲音一出來,沈意奴一刻都等不及了,沖進去,入眼就是看着沈長生像是泡在血海裏。

他突然感受到莫大的惶恐害怕,他後悔了,沒有那一刻讓他這樣後悔過,沈長生不應該生孩子的。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奔過去,他抖着手将沈長生握着,漂亮的眼尾泛紅,口不遮掩。

“姐姐,我們以後不生孩子了,我來生,我生。”

以前沈意奴什麽都不怕,但是他此刻很害怕,什麽都怕,連呼吸都怕。

沈長生:……

不知道是疼多點,還是對沈意奴的無語多點,沈長生是詭異的停了一下,只有沈意奴白着一張臉,恨不得生孩子的是他。

“放松一點,是正位的。”醫女看見腦袋了,趕緊吩咐沈長生用力。

沈長生被刺痛了一下,越發的埋怨沈意奴,害她受這樣的苦。

連着以前的仇恨,擡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到沈意奴臉上,其實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單純就是為了洩憤。

在場的人詭異的呼吸一滞,然後看着沈意奴腆着漂亮楚楚的一張臉,繼續伸過去,眼尾都是紅的,哭得比生産的人還慘。

我見猶憐幾個字,可以完美的按在他的身上。

送上門來的沈長生可不會客氣,每當要使勁,都要打上沈意奴一巴掌,後面沈長生實在是暈了,幾次過後徹底沒有力氣了,孩子才生出來。

一個健康的男嬰,臍帶都還沒有剪。

沈意奴先是回神看了一眼,沒有反應過來,他那裏知道生孩子的事,還以為沈長生的腸子被孩子拉出來了。

再加上沈長生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沈意奴徹底紅完了一雙眼,想要看沈長生如何了,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失去意識,栽倒在地上。

沈意奴倒下的時候,都是固執的想要抓向嬰兒處,他想要把沈長生的腸子塞回去,他害怕……

沈意奴人暈過去,醫女們換來一個眼神,快速的将沈長生跟孩子的臍帶剪掉,将傷口縫合起來。

除了屋裏面的人沒有知道,沈長生的身體被搬動,片刻換上一具一摸一樣的屍體,大蹦血而死,渾身染滿的血,早就沒有了呼吸。

沈意奴做夢了,他夢到沈長生的腸子被那個嬰兒拉出來了,一地的血,都将他侵染了。

他無比害怕的蹲在地上,想要将沈長生流出來的血和腸子都塞回去。

可是沈長生就乖乖的躺在血床上,一動不動的,只有孩子的哭喊聲,讓他也想哭。

亂無章法的想着,沈長生生孩子已經很累了,不能讓孩子吵醒她。

別出聲了,讓她休息一下,別出聲了!

為什麽還要哭,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低頭一看都是紅色的。

所以沈意奴伸手神情恍惚的将孩子的嘴捂着,不要他出聲,孩子終于不出聲了,沈長生也不流血了。

沈意奴面無表情的放開孩子,上前抱着沈長生,将頭和她緊緊靠着,沈長生累了,他也累了,他想要和沈長生一起睡。

“姐姐以後我生孩子。”

抱着沈長生的手逐漸開始發抖,不知道為什麽沈意奴就是害怕,控制不住的抖,抖到沈長生都不見了,他又開始拼命的找着。

聽到遠處傳來孩子的聲音,沈意奴大喜,一定是沈長生在抱孩子,她這麽喜歡孩子,一定會第一時間抱孩子哄孩子的。

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透過光,沈意奴猛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空白。

什麽都沒有。

耳邊是孩子的啼叫聲,眼前是熟悉的床幔,沈意奴像是被放慢了幀數一樣,慢慢想起暈倒看見的那一幕。

沈長生躺在血床上,那嬰兒纏着沈長生的腸子。

“姐姐……”

沈意奴大夢初醒的爬起床,渾身無力跌落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去找沈長生。

下一秒就聽到聽到一聲嗤笑聲,像是夢魇一樣,沈意奴這一刻十分厭惡這樣的聲音。

“噗嗤。”

謝遠山抱着嬰兒逗着,聽到沈意奴的聲音,才舍得移開眼,閃着嘲諷看沈意奴。

“姐姐?人都化作黃土了,不用找了。”冷漠得根本一點人的感情都沒有。

什麽黃土,什麽不用找了,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沈意奴擡起頭,眼睛猩紅,像是惡鬼一樣的看着謝遠山,想要将他撕碎。

不搭理謝遠山,他才不信,不信沈長生會死,他一定要找到沈長生。

作者有話說:

古代生孩子就是拿命生啊,我努力的讓長生寶少點痛苦,她苦我也心疼。

還有(意狗哭得太小聲了,麻麻聽不見!姐姐我帶走了,開始守寡吧,你個小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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