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 70、離開

70、離開

可是渾身都是軟的, 心口蔓延的痛根本讓他使不出一點力氣,沈意奴絕望的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毒發了。

唯一有解藥的就是謝遠山,所以他帶着一種癫狂渴求看着謝遠山:“給我解藥, 我要找她。”

沈意奴身上的毒是謝遠山為了掌控他, 自小就給他下了的,除了謝遠山無人有解藥, 但他怎麽會給沈意奴呢。

孩子哄好了, 不哭了。

謝遠山滿意的将孩子安置在一旁,甚至好心情的觀賞了一下孩子面容, 果然是個也是美人胚子,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好看幾分。

“給我……藥!”

沈意奴呼吸越發急促,痛苦的捂着胸口,連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孩子,看着謝遠山,仔細看來還夾雜着恨意。

謝遠山斜眼看過去,樂了,沈意奴恨他, 為了一個女人恨他。

謝遠山冷漠的站起身, 上前用腳尖挑起沈意奴的臉,果然明晃晃的真帶着恨意,他松開沈意奴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不缺人恨。

“我的好崽子,我有了新的血脈傳承, 你于我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若你們姐弟情深, 我可以讓你立馬去陪你的好姐姐。”

語罷, 謝遠山毫不猶豫的狠狠踢向沈意奴,像是見不得他這副沒有出息的樣子。

想當年那個女人死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痛,可就算如此,他都沒有這般舔着臉求人,果然是妓/子生的種,優柔寡斷。

謝遠山沒有在沈意奴的面前,承認過沈意奴是他的種 ,都是沈意奴自己BaN猜出來的。

一開始就有預兆的,很少有人知道沈意奴記憶很好,知道的那些人,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

早在很多年前,在沈千養宸娘的那個院子,沈意奴就見過謝遠山,當時的謝遠山沒有被毀容,宸娘也是因謝遠山,而非要帶他來沈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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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沈千的女人,給她戴頂綠帽子,所以當時沈府相遇之際,謝遠山會說同沈府之前有仇,如今沒有了。

他就是謝遠山報複沈千的結果。

沈意奴心口受了一擊,一痛,吐出一口血,大哀莫過于心死了吧。

沈長生沒有了,沈意奴存了死志,半分沒有抵禦,謝遠山的力道很大,直接讓他失去意識。

沈意奴像是死了一樣的躺在地上,謝遠山停下腳,冷哼一聲,擡起腳想要給他一個了斷。

可是擡了擡腳,還是放下了,複而冷漠的挂着笑,轉身抱起孩子。

好歹留着沈意奴還有點用處,不然後面的大戲沒發看了。

一開始被接回沈府的時候,沈意奴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是謝遠山的血脈。

宸娘喜歡沈千,自然要沈意奴當沈千的孩子,沒有一個人懷疑,連她自己都沒有懷疑。

直到謝遠山找來了,他才漸漸知道真相,世界上哪有那麽巧的事,謝遠山随便逃,就逃到有仇的沈府,他說已經報仇,确實報仇了。

讓沈千他盡心滋養他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血脈傳承,讓他心存恨意,覆滅沈府,也讓沈千以後就斷子絕孫,死都不知道。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讓謝遠山興奮的了,一如他自己之前對待沈長生一樣,竭盡所能的氣壓。

原來很疼啊。

————

“滴答、滴答……”

像是有水滴落下來,不停息的,沈長生像是半夢半醒中一樣。

“醒了?”渾厚的男聲像是利刃,割破沈長生的耳朵。

是在問她嗎?沈長生騰起迷茫,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腦海的記憶突然騰起來,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

孩子!

沈長生突然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山洞,一汪泉水從池壁滴落下來。

渾身好像是牽扯到了傷口,沈長生面色有些難看,轉過頭,不會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為我費勁心思的将你帶出來,果然是個命大的小姑娘。”謝遠山坐在石凳子上面,看着沈長生笑了笑。

“是你!”呼吸急促,沈長生心突然狂跳,不動聲色的摸了一下頭發,想要摸一下藏在頭發中的武器。

警惕的看着謝遠山,這個人就是當時在釉陽追殺過她的人,竟然能悄無聲息的将她帶出來了,他和沈意奴是什麽關系?

謝遠山也不想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小姑娘,我可以讓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都是沈意奴找不到你的地方,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沈長生警惕的看着他,謝遠山明顯看起來不是一個好人,可不認為與虎謀皮對她有益。

但是眼下沈長生,還是配合詢問:“什麽交易?”不可否認的是有些心動,當然前提是交易她負擔得起。

“很簡單的小姑娘……”不在意沈長生眼中的警惕,謝遠山歪頭咧嘴笑了笑,目光如虎看着向沈長生,臉上的刀疤明顯。

“第一我要你的孩子。”

“如今你有兩個選擇,一孩子給我,你活,皆大歡喜,二孩子不給,你死,孩子依舊在我手中,我不虧,你考慮考慮,畢竟我年紀大了要為子孫後代積點陰德……”

說罷還假惺惺的嘆口氣,好似真的一般。

沈長生:……

“第二……”謝遠山看着沈長生繼續緩緩道。

剩下的話沈長生聽得不是很清楚,并十分不理解,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她別無選擇。

當沈長生坐上馬車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春曉他們,還有些恍惚,這個人真的将春曉他們,都弄出來了。

謝遠山的交易很簡單,要沈長生的孩子來交換,不能出現在沈意奴和孩子面前,不能會京都,離開得遠一點,簡直就是沈長生渴求的事前。

第二件事情,暫且存疑,還待日後再說。

好在沒有見過孩子,沒有見過便沒有那麽多的不舍。

那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沈長生哪怕是有不舍,但也沒有為了孩子,放棄離開和春曉他們,所以幾乎确定是真時候,她猶豫片刻就答應了。

北方的冬季來得比南方早,去得也晚。

三月才降完雪,馬車碾壓過後發出‘咯吱’的聲音。

最北方偏遠的小村子,從來沒有進過,這麽好看的馬車,可以說是重來沒有馬車進來過。

當天村子就炸開鍋了,傳言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連裏正都點頭哈腰的迎接。

“夫人,今天先委屈住在這裏。”裏正臉上挂着燦爛的笑。

眼前這個穿着繡花對襟襖子的女人,眉眼帶着傲氣,一看就是出自大戶人家。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這麽個窮困小村莊,還出手大方得不得了,手裏面竟然拿的是知府老爺,親自印的文書。

“嗯,多謝裏正先生。”這人便是春曉。

春曉環顧這個地方,雖然落魄貧窮了一點,好在距離城鎮不是多遠,民風淳樸,定居在這裏也好,就是北方過于冷了些。

轉身回到馬車前。

春曉挑起馬車簾,突然看到裏正伸着脖子來看,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冷眼瞪了一下,遮掩着才鑽進馬車。

裏正撇嘴收回視線,心裏面腹诽,裏面的人,八成是知府老爺或者當官養的外室,被主母發現,不得以才送到這個鄉下來的。

即便是這樣都是頂貴重的人,沒有人惹得起。

“小姐,我覺得這個地方還不錯,距離京都遠得不得了,靠近垣國,我們從知府那裏,買來的路引還有推薦信,應該沒有人會懷疑。”

春曉看着沈長生,一連多日的趕路,沈長生身體都沒有調養好,此刻呈現一種病态的白。

沈長生十分畏寒,所以裹得厚,輕聲咳嗽一聲,點點頭。

在來的時候,她就在這個城鎮,買了幾個死契身材健壯一點人,在身邊護衛。

拿的路引都是改名換姓的,雖然不知道謝遠山,為什麽要這樣放了她,而且她去的地方,就連謝遠山也不知道,日後拿什麽來找她兌現承諾。

想不通的事沈長生不想去想,過往的就讓它過去。

裏正空着的房子說大也不大,三室一院,瞧着暫時還能有一段時間。

安頓好之後,沈長生直接就将這個院子盤下來了,想着改日再修建一個大點的院子。

沈長生出手大方,修建房子一事,很快就修建好了。

再次期間很少人見過沈長生,見得最多的就是春曉,但春曉明顯不是主子。

大家都對沈長生好奇得不得了,奈何沈長生身邊的護衛,個個看起來不好惹,沒有人敢去問什麽。

所有人只知道,新來的那一家富貴滔天,姓:楊,從江南來的。

新修建的宅子,無疑是這座村莊最豪華的宅子。

府門前挂着楊宅的牌匾,這家人也幾乎很少與旁人交談,大家也很少見到房子的主人,只知道主人是個女人。

雖然宅子不大,但是剛剛适合沈長生她們,旁邊離得不遠的是一個學堂。

沈長生盤算着以後小團圓長大了,可以就近學堂讀書寫字。

再在宅子外面養一顆槐樹,宅子裏面養花,她也許會慢慢的老死在這個地方。

有時候沈長生越發覺得,自己有些累了,除了偶爾會想起,那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孩子,她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對現在的生活滿意。

所有人都是健康的,她的性子也柔和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樣,執着怨恨一個人。

以前的沈長生已經死了,活在這裏的是楊長生,帶着楊柳月的那一份活着。

時間其實過起來極快,楊柳飛絮飄過,一年又一年的春過去了。

最開始村民還會很好奇這個外來客,可能是沈長生太過于大方了,雖然沒有交際,但會時常遣人,在逢年過節的四處送東西。

村民也不是那種刻薄的人,一來二去的,有的人還會回禮,到時和睦相處下去了。

盡管還是沒有多少人,見過楊宅的主人面容,她時常出門不是帶着面紗,就是蒙着面容,只露出一雙秋水剪月的冷眼。

沈長生很少出門,這點好像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小時候盼望的是,想要更多的能出去走走,現在可能是年齡大了些,經歷過多次逃亡,現在不愛勞累了。

在這裏過的第二年。

好巧的是,平靜的村莊又來了一個人,一個女子帶着一個幾歲大點的小娃娃,孩子容貌酷似娘親,一身書卷氣息。

聽說是流浪來的,南邊打仗了,因為波及不到偏遠的北方,就來躲難了。

那個時候,恰好春曉在裏正家盤算,沈長生在鎮上買的鋪子,一年要繳納的分成,看着被人領進來的母子。

“吾三小姐?”春曉揉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是吾知洲。

吾知洲也沒有想到,會撞見春曉,盡管多年未見,沈長生身邊的人,她還是熟悉的。

沈長生已經好多年,沒有同她通過書信了,最後一次,還是四年前釉陽傳來的消息。

釉陽敗落,她還當沈長生已經……

“好久不見。”

吾知洲微微一笑,好像依舊是當年那個清冽的少女,只是好像多了幾分堅韌氣質,那種氣質比以往更甚。

作者有話說:

意狗給我守寡吃齋幾年吧!你太不乖了,可憐了我長生寶。

(知知也是個可憐的人,落難姐妹花,有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一下我的預收《被侯爺強娶豪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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