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破繭

破繭

顧不得錯愕的心情，茜羽直接拉着一護與藍染拉開距離，暫時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然後把他扔給趕來的黑崎一心。

“呦，朱雀大人謝啦。”穿着死霸裝的男人擡手順便道謝。

看見父親現在模樣的一護已經完全呆住了。

茜羽見到他完全不想敘舊，只是道“有事之後說，我先過去藍——”

近距離的強大靈壓讓她倏地噤聲，她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現在的藍染已經不再被白膜包裹，頸部以上的白膜破裂形似衣領，他露出了臉，棕色的頭發長到肩膀，眼白轉為紫色，瞳孔也轉為漆黑，渾身散發強大的靈壓。

“茜羽三席，在找我嗎。”

被呼喚的人沉着臉提起流螢備戰。

“啊……已經這樣了，麻煩了。”

頭頂有個聲音傳來，同時一束光穿過了藍染肩膀。

浦原喜助跳了下來，扶着帽子“抱歉來晚了，不過我剛來時看總隊長打得很危險才沒靠近的。”

這時一護也整理好了思緒，從剛剛那兩擊中也明白了現在的自己并不是藍染的對手，看向藍染身後的銀，找定了對手就離開。

不能對付藍染，那也不能讓銀對付其他人。

剩下三人氣氛劍拔弩張，就在此時一道淩厲的攻擊忽然從藍染頭頂降臨，而他的手也被浦原迅速束縛住。攻擊如願落下！

因動作而帶起的塵土歸于地面，可那人卻連頭發都沒有淩亂的模樣，依舊沉穩優雅，他抓住攻擊者的腳踝，夾着紅芒的銀光逼近他的手腕，藍染松開手，夜一得以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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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吧，紅姬。”

如網般的靈力籠罩住藍染，還沒等他說話，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螢火。”

“火游紅姬·數珠系。”

螢火般的光點填滿網中空格，網上節點形成火焰，兩者在同一時間爆開，爆炸帶起的強烈氣流刮飛周遭碎石。

茜羽往後退開時不忘關心“夜一，腳還好嗎？”

女人活動了下左腳“啊，沒事，小茜放心。”

接着她睨向浦原“如果不是相信這家夥說這東西是特制戰衣我也不會選擇防禦。”

“嘛，可是的确是特地用來對付鋼皮的戰衣。”浦原以扇掩面瞥了一下夜一腳踝處破裂的戰衣“我也沒想到這麽快壞掉。”

“嗯？我怎麽聽起來是怪我似的？”

“哪裏哪裏……”

“明明就有在怪我大意!聽好了這原因是出在你制作不夠用心！”

他們拌嘴時，前方塵土緩緩落下顯出那人身影。

一心迅速從他的背後出現，舉起刀就是一擊“月牙天沖！！”

可斬擊卻被藍染牢牢接住。

但還沒完，其他三人忽然出現在他頭頂上，攻擊随即落下——可藍染仍是不費吹灰之力擋下三道攻擊。

四人攻擊未果後立刻拉開距離，藍染定定看向浦原，這樣的動作當然引來的浦原的疑惑“你在看什麽？”

“我看着你邊思考邊裝出擔心的模樣，這也是你計畫的一環吧。”

“你難道不是在警惕我？”

藍染否認了他的說法“這不是警惕，而是觀察。”

“放眼整個屍魂界，你是在頭腦方面唯一超越我的存在，就算力量不對等——而這點上茜羽三席與山本元柳斎恰好相反——我依舊對你這個人很感興趣。”

不愧是他，這種時候還要貶一下她的智商。

茜羽不怎麽想去理他的話，反正這也是事實，沒什麽好說的。

“你高估我了，我現在不過是個無趣的雜貨店老板而已。”浦原隐藏在帽沿陰影下的雙眼直看向藍染，擡起手忽然詠唱“破道之三十二，黃火閃！”

靈力化為鬼道直襲藍染，他的衣服也被氣流帶起。

男人輕易地擡手又擋下鬼道“你應該也知道破道三十號程度的鬼道根本對我起不了作用，既然你特意使用就表示——”

他揮開鬼道，果不其然看到夜一朝他攻去。

“是這麽一回事。”

她擡拳重擊他的手臂。

“妳還不懂嗎？妳就算攻擊幾千下也不可能擊倒我。”藍染這麽說着。

夜一不理會他的話，換手，在另一手碰上他的身體那瞬間——

“瞬哄。”

她的拳頭掠過他的手臂直襲他的側臉，卻還是被閃過，只擦出一道痕。

“我已經說過了，妳無法擊倒我。”

夜一立刻撤開。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

火焰在離藍染極近距離爆開，沒有造成傷害，可是緊随而來的是銳利的刀刃，破開烈火攻向他的頸部，藍染一手将刀握住。

“茜羽三席，真的要背叛我？”他望着那雙紅眸，問出了最後一次的問題。

茜羽擡眼，回答他的話“我只是做出了選擇。”

選擇不站在他的身側。

“……是這樣啊。”

甚至沒有看清他是怎麽動作的，鏡花水月穿過了她的心髒，他另一手上拿着不知是什麽時候拿到的控靈環碎片，在刀抽出，還未來得及治愈時，把它塞進心髒的傷口中。

茜羽立刻捂住胸口往後撤，想把它取出但傷口已經在火焰中愈合。

它留在了她的心中，痛得她呼吸都困難。

“茜！”夜一轉向茜羽。

下一秒她就被揮飛，砸中高樓倒在廢墟之中，就連一心也步上她的後塵。

四位戰力一下少了三，可浦原仍不慌，擡杖詠唱“千手之涯、無法觸及，阗暗尊手、無法映照。”

他閃身躲開攻擊“蒼天射手、光輝灑落之路、煽點火種之風，相聚而集之時，無須迷網，謹遵吾之所指，光彈·八身·九條·天經·疾寶·大輪·灰色的炮塔，引弓向遠方皎潔地消散而去——”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光點化作炮火朝藍染疾飛而去，觸上他的身體引燃炸開，又是一次煙塵飛揚。

然而下個呼吸間，浦原也被倏地出現的人擊飛，砸到了夜一身旁。

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狀，藍染信步走去前方時，閑适取下打入手腕的靈子環。

“很不錯的計策，封住我的靈力排出口從而導致自爆。”他在浦原艱難撐開的目光下将環掐散。

“只可惜對現在的我而言，計策不過是無用之物。”

話音落地，他已經走到了茜羽身前，擡手以靈子凝出長刺，在她試圖爬起時自後背硬生生刺入将她釘在地上！

“朱雀，好好看着吧，以這樣的姿态，見證戰鬥的終末、見證妳的錯誤。”

留下這句話，藍染轉身離開。

不久後，她感覺到通往屍魂界的通道打開，一護在那之後趕來，替她拔出了錐子。

“還好嗎？”他低聲問。

茜羽搖頭，讓他去扶自己父親，拿起流螢，看向其他兩個也逐漸恢複意識的人，想了想還是換了個地方。

等換了個地方，她将流螢對準自己胸口，但果然心理素質再怎麽強悍，劃開自己心髒還是很難，更何況還要在這種情況下劃準位置。

“主君。”一個身着暗紅和服的少女出現，半跪在她身旁，被打理成姬發式的黑發因為低頭微微向前傾“還是允許流螢來吧。”

茜羽沉默片刻，還是撫上流螢頭頂“我自己來吧。”

“已經因為任性讓妳沉睡數百年，我沒面子再讓妳做這事。”

她深呼吸一口氣，劃開了自己的胸口，快速把嵌在心髒裏的碎片取出，火焰随即把傷口愈合，紅炎消散後她才能重新呼吸。

茜羽虛弱擡手再次摸了摸流螢“妳不只是我的刀，也是我的朋友、我靈魂的一小塊。”

“很抱歉，讓妳等那麽久。”

沉默過後，流螢擡頭，偏頭帶着笑道“流螢從未怪過主君。”

她絕對忠于她的主君，無論主君做出什麽決定，她都是她獨一無二的主君。

“流螢永遠忠誠于您。”

而後她重回刀內，刀再度回歸了卍解的模樣。

茜羽撫過她，而後望向天空，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

“走吧。”

她握緊流螢，邁出步伐。

“去看看藍染要呈現給我的戰鬥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