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生命
生命
——她的一生好像都不懂生命的意義。
多可笑啊,明明是「創造」這個概念的意識神,是生命之母,卻還是不懂這些因而她有的小東西。
她所擁有的只是「生命」這個概念。
但她仍發自真心喜愛着這個世界,她的孩子們多可愛,努力活着、拚命活着,最終開出色彩絢爛的生命之花。
這是他們神明無法做到的。
她會治療只是不想他們痛苦,所以無論結果是一位家主代表承諾的木牌還是一頓罵,她都無所謂。
她不懂生命的意義,所以她永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哪怕被說神明失格也沒關係。
她只是不想再失去家人了,所以才在那無數個日夜裏,緊握着姐姐的手,将強行逆轉神的生死。
然而還是失敗了。
後來她握着那木牌,去到那個家族請求收留,最終選擇了涅槃。
被火焰擁抱的前一刻,她還是不懂生命的意義。
其實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可至少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能無視他人的犧牲,只着眼所謂的新世界,那與現在又有何不同。
以扇撥開眼前沖天烈焰,火芒随着她的步伐沉澱下落成了她的華裳,松散披在她的身上,最後在拖曳的尾襬持續延燒着。
“還是熟悉的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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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安心的嘆息逸散在空中。
帶着羽紋的振袖方才擡起,她的身形便已消失在原地,剎那間到了藍染身後,軟刃重新凝聚起竄向他的脖頸。
「咣!」
鏡花水月擋下了她突如其來的攻勢,可下個瞬間火焰再次襲來,卻也很快被瓦解。
茜羽也不喪氣,稍稍拉開距離後擡起手,星芒般的火立即點點浮現,狀若無害附在他的衣服上,随後在她落手時瞬間引爆!
下一刻當煙塵散去時,她重新将摺扇握起,凝集出的硬刃看也不看就往後捅,誰曾想被對方直接握住了手腕從身後制住她,迫使她反躬身軀仰頭上看。
“茜羽三席是原諒,還是逃避面對。”
茜羽不語,腕上寬袖再次燃起火焰,待他松手又瞬步拉開距離,手虛虛一握就拉出了焰矛,振袖一擺直沖藍染。
“破道之三十二,黃火閃。”不緊不慢的詠唱一出,高速火焰立即迎上火矛,兩者相接的那刻産出劇烈的爆炸!
對方沒有等煙塵散去,無數火矢破開塵霧射向藍染,亦也沒有給他逃離的空間,擡臂一落,天空宛如下起火雨,如雨細焰鋪天蓋地墜下。
可他依舊能在霎那間出現在她面前,雲淡風輕按上她的胸口,只是鬼道詠唱還未出口,火焰就又被召回她身側,形成龍卷迫他離開,随後又溫順下來繞在她身側。
熱炎拂起她長及腰下的散發,映出神明淡然的神情,手上動作倒也不含糊,以聚起的軟刃做弓弦,伸手往後虛虛一拉一放就又射出銳利火箭矢。
現在是何種攻擊方式都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了,無論是死神的刀或是滅卻師的弓,只要能讓她維持戰局就好。
揮手她又以帶為縛,捆住了砍來的鏡花水月刀身,另一手有一瞬細不可聞的停頓,可還是擡手施放鬼道。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
本以為他無路可逃,可緊緊只是眨眼的時間,他就又來到了她的身後,鏡花水月抵着她的脖頸可就是沒有切入。
茜羽也不慌,打個響指就讓火焰炸開,又一次拉開了距離。
現在的形勢看上去像是他略勝一籌甚至是雙方勢均力敵?
這只是錯覺罷了。
她擡指驟生火矛自他腳底猛地拔起,卻被他施然閃過。
從頭到尾,他對她更像是在逗弄家雀而非戰鬥,而經過方才的接觸也讓她明白,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可他實力的高深無庸置疑,而相反的,她卻是五兄妹中最為弱小的那一個,甚至每一次攻擊都得耗費兩倍以上的靈力才能達成。
——但即使是這樣的她,也有自己的戰鬥方式。
“腐朽之屍骸無人理睬,燎然螢火赴往彼岸。”
火焰再次形成龍卷,這次卻是将兩人一同籠罩其中,落下的話語一字一音節如水滴入地面,泛起漣漪将土化為純白的沙海。
“九、十八、于地拔起的方碑,輕詠悼念獻予逝亡。”
神明宣告詠唱詞“墜落初始之洋,回歸虛無之貌!”
純白沙海被茜色紅焰捲起,她展臂一揮,頭頂的火焰挾帶原初之沙傾瀉而下,将他們一同捲入其中!
由最初賦予世界生命之海,吞噬創造之神與面前敵人。
這是從根本概念上的毀滅!
場外的日世裏見此景急得想上前“呆子——!”
“不可靠近!”
第一個呵斥出聲的是總隊長,他睜開了眼睛去看目前紅火中參雜的白沙,他身後的學生則挑起了鬥笠,扯了扯嘴角。
“喂……這東西該不會是「那個」吧。”
那個神話之中所提及的,孕育了一切生命,同時也能将所有事物全數重置的原始之海。
“好可怕啊……難怪人家都說別去惹脾氣好的人。”
嘴上說着調解氣氛的玩笑話,京樂卻片刻不移地鎖定着面前的火團,試圖去找尋當中的人影。
這一擊過後,哪怕是藍染都不可能活下來了吧。
一旁的浮竹像是知道他的心聲,低聲警告“別掉以輕心。”
不到最後,結果都不會知道。
“是、是,知道了。”京樂握緊他的花天狂骨。
死神全員包括假面軍勢等人都對結果屏息以待。
在他們的視線之下,火焰散去一部分,而那個茜紅的身影仍然站在原地。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茜羽卻低低笑了聲“呵。”
紅眸垂下,她自嘲“我真是……一語成谶啊。”
火焰在此刻全部消散,而另外一個身影從中緩緩走出,茜羽低眸無力笑着“最糟的事态啊……”
“茜羽三席,還是過于心軟了。”
藍染現在全身被白色不明物質包裹起,胸膛正中嵌入那塊由無數靈魂鑄造而成的玉質圓球。
“如果方才将原初之海的濃度提高一些,那還有可能将我消除——”
但那也有可能将外圍的他們一起牽扯進來。
“妳還是被他們拖累了。”
他似是在為她嘆息,可下一刻就閃身出現在她身前,那圈銀環這次毫不避諱,直接圈在了她的脖頸處,并出力自她肩處将女神擊落!
她的身體在地上砸出了大坑,體內的出血從口中咳出,想要起身,卻發現他把她的雙臂全部打脫臼。
真真正正,将她折翼。
“惡趣味……”
她低低吐槽着,而後抵着地面,忍痛将左肩復原後再去伸手矯正了右肩。
茜羽擡手勾住項圈好讓呼吸順暢些,接着站起身無視它發散的紅光,準備重回前線時,平子卻把她按下來。
“小茜就先好好休息吧。”他恢復了平時的模樣,站到她前面“總讓妳獨自跟藍染對戰,會感覺到不爽的人可是很多呢。”
紅眸掃了一眼四周的衆人,她還是握緊流螢“不了——”
平子截斷她的話“所以別想自己承擔這些。”
“這是屬于我們全體的戰鬥。”
茜羽垂眸不語,只是退後一步代表妥協。
“日世裏、羅茲、羅武、莉莎。”
平子喊出自己夥伴的名字,下一刻就赴往戰場“上了!”
從他的身後,螢火再次出現在戰場上,不間斷地落在他們身上治癒傷痕。
“不愧是神話中的力量……”春水往後一瞥。
茜羽不吭聲,只是走去幫卯之花一同治療傷員。
但在這時,阿帕契、荪荪、米拉三人負傷踉跄走了過來,引起了吉良的警戒,拿起斬魄刀對着這三個破面。
茜羽卻看了她們一眼,而後将視線放向遠處重傷的赫麗貝爾。
藍染顯然沒想讓她活着,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流失。
于是還沒到那三人開口,她擡指製造出一團明火,飄向阿帕契她們。
“好好接着。”她的語氣仍像在虛夜宮那時溫柔。
米拉決定放手一搏試着捧起火焰,錯愕發現它并不會灼燒她的身體。
“替我轉告蒂雅,她辛苦了。”她柔聲說道。
三人得了火,立刻轉身離開趕緊去給她們的大人治傷。
“等等!!”吉良想追但已經追不着了,眼看對面一員大将要被救起,他轉身急問“朽木小姐,這——”
“吉良。”女神淡淡開口“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她面上仍然帶着笑容,卻讓他立刻閉上嘴。
他明白這只是客氣的說法,如果換個不客氣點的人,可能就是一句「需要你教我做事?」。
“茜羽。”這次出聲的是卯之花,她的視線中帶着嚴肅“這件事如果被知道了,妳的下場不會很好。”
“我知道。”茜羽仍是一副溫柔中帶着淡泊的模樣“懲罰也無所謂。”
卯之花看着眼前這個由自己帶起來的孩子,罕見沉默了。
果然……這個結局依然無法避免。
——可也是他們自找的。
而在他們頭頂,現在的藍染即使被圍攻也游刃有馀,甚至比先前對上茜羽一人還漫不經心,就像一隻在無心撥弄足下雜草的獅子。
對他來說,他們連獵物都稱不上。
“那個模樣真讓人想往他臉上揍一拳。”日世裏攻擊未果後與藍染拉開距離,身旁點點螢火治療她的傷。
平子看了一眼周圍明顯減少的光點“要速戰速決了。”
這時藍染拉住了樓十郎的金沙羅,将它扯過,并用它捆住了羅武,狛村的天譴明王與莉莎的鐵漿蜻蜓則是被他一同斬斷。
“的确要速戰速決了。”藍染開口。
下一秒,他就出現在日世裏背後,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砍落在地。
平子轉頭“日世裏!!”
“破綻百出呢,平子隊長。”
話音一落,刀傷深深劃過整個胸膛,他也跟着墜地。
光點想去治療傷者,但治療到一半,所有剩馀的光點就消失。同一時間,茜羽捂着脖頸,只能靠着恢復原狀的流螢勉強站穩腳步。
日番谷前去攻擊卻很快被斬傷墜地,春水也是一樣的情況。
“我不殺你們,以你們的能力,這樣程度的傷應該很難暈過去。”
“看着吧、束手無策地倒卧在地。”鏡花水月從刀尖滴下鮮血“看着這場戰鬥的最終發展。”
而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終于也在此時出手,流刃若火一出,火焰形成的強大龍捲風包裹住了老人。
若說茜羽的火焰,在熾熱之中仍有溫潤和緩,那山本的火焰就是全然性的毀滅力量,摧枯拉朽焚盡敵人。
“——終于,輪到總隊長大駕光臨了嗎。”藍染偏頭看向火焰中的山本“但已經太遲了,現在在這場上能夠稱上戰力的只剩你與茜羽三席。”
他全身上下唯一沒被白膜包裹住的眼睛視線飄向下方的少女“當然,那是茜羽三席能突破桎梏的情況下。”
被點名的人冷靜垂下羽睫,知道他說的并不是她脖頸上的項圈。
“你已經錯失時機,所以根本不該出面。”藍染轉而面向眼前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
“別驕傲了,小鬼。”風刮起山本總隊長的衣服,他蒼老的手依舊有力地握住斬魄刀,他微睜眼“就憑你那種程度,你以為你砍得到老夫嗎。”
“我從沒想過能不能砍到你——而是我已經砍到你了。”
山本總隊長回身,藍染的斬魄刀也在此刻刺入他的腹部,但正當他要将刀抽回時,山本總隊長忽然揚起笑,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藍染惣右介,捕獲。”
藍染默了幾秒才道“真有趣,但你抓住的手,真的是我的嗎。”
“若單論以眼所見,肌膚所感不失為一種方法。”山本更加握緊了手“雖你現在本體靈壓弔詭但老夫不可能誤判這刺入側腹的斬魄刀上附的靈壓。”
“你說老夫錯判時機吧,現在時機才正成熟!”
他身後燃起火柱,直沖天際,将天空劃分開來,高溫幾乎将一切蒸發。
“炎熱地獄,你從以往到現在的戰鬥全部成為在這一刻的漏洞!”
藍染轉頭“在部下們一一落敗之際,原來你就在佈這場局了,真是老奸巨滑。”
“老奸巨滑?無妨。”山本擡頭“你就跟老夫一起死在這炎熱地獄。”
“——退下!黑崎一護!”
正要沖上前的少年被這聲喝斥止住動作。
“怎能把不屬于護廷十三隊的你一起捲進來。”
“那其他隊士呢!這樣下去他們可都是會一起被捲進來哦。”即使身處這樣的環境,藍染依舊冷靜。
“所有人早已有了覺悟,以一人之死,誅滅大惡,這就是護廷十三隊的決心!”
四周燃起高昂火焰。
可就在這時,一隻破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山本身後,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叫喊,他不像是其他破面至少還有人的模樣,軀體呈詭異的樣貌,在腹部及胸口共有五個空洞。
但就是這麽一個奇怪的破面,當他一出現,炎熱地獄消去了大半。
山本在微愕思考為何流刃若火的火焰會消失時,藍染告訴了他解答。
“我來告訴你吧。”
“你的流刃若火是最強的斬魄刀,這點無庸置疑,若要真論戰鬥能力,說不定你還在我之上。”
“但如果,捨去其他能力,只強化某一特點的話,也能對抗你的最強斬魄刀。汪達懷斯是唯一的改造破面,而他的歸刃名為——”
“滅火皇子。”
山本總隊長擡頭看向高大的破面,藍染的聲音繼續傳來“這是為了封印你的流刃若火而特意創造出來的破面,為此,他沒有語言、知識、記憶甚至是理性,用它們交換這個能力。”
“再會了,山本元柳斎。”
面對這個為他創造出來的破面,山本總隊長只是轉身,猛地出拳,同時暗紅色的火焰接替了流刃若火的火焰,藍染緩緩轉身。
“我本來以為,妳還會再慢一些,茜羽三席。”
紅衣神女随手把被撐炸的項圈殘骸随手扔下“慢與快于我而言并無意義,反正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她向山本颌首“總隊長,汪達懷斯交給我吧。”
山本看向身後,破面正緩緩站起身,他遂點頭。
下一刻茜羽攔下了正要攻擊的汪達懷斯,一扇将他吹飛,接下來持刀劃破他的胸部。
與沒有理智的對手交戰是最輕松的。
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儲存在他體內,屬于山本總隊長的火焰,但那對她而言無所謂,只要用身體擋下就得了。
無所謂,反正傷到的只會是她。
想到這裏,茜羽毫不猶豫将汪達懷斯燒盡,暗紅火焰最後包裹住了那可怕的力量,她伸手準備将它納進懷裏。
此時聽了藍染的解釋,山本卻瞬步過來搶先把火焰抱住并把茜羽用力推開。
在驚愕的目光下,烈焰爆開,火焰席捲一切焚盡範圍內所有事物。
爆炸結束後,早就知道發展的男人信步朝坑中傷痕累累的最強死神走去,正要給予最後一擊時,山本捨棄了自己的手臂,使用了一刀火葬。
虛圈之王難得地狼狽拉開距離,帶着面具的身影此時從上斬擊!
“月牙天沖!!”
漆黑的斬擊斬開了整座大樓。
“還沒結束呢!”
一護緊接着再度使出第二次攻擊。
面對這樣猛烈的攻擊,藍染卻笑了。
少年一頓“有什麽好笑的。”
“你沒殺成啊,黑崎一護。”男人直起身“剛才那就是最後的破綻了。”
“此刻時機已成熟,我知曉了我全部的力量。”
“——是時候,孵化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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