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全面開戰

全面開戰

當外頭淨靈廷的隊士如火如荼地準備應戰無形帝國時，一番隊的休息室內是與他們截然相反的寂靜，只有呼吸聲在這狹隘的方形空間中回響。

平子斜睨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鐘，心中暗自推估時間。

距離茜羽被總隊長打昏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多了，但她仍沒有蘇醒的跡象。她的昏迷時間從來沒有拉得這麽長過，他也不能叫醒她。

“現在可不是悠哉做美夢的時候啊。”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聲，從窗戶透進來的白光刺眼熾亮，平子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又悠悠坐回原本座位，看向那在淨靈廷中以極其搶眼方式出現的青色火柱。

同一時間，總隊長望着那些侵入了屍魂界的極高濃度靈壓柱，向身後的沖牙下指令“老夫即将出戰，你留守此處。”

三席低頭“是!”

然而過沒多久時間，熟悉的聲音透過天挺空羅傳遍整個淨靈廷。

“這裏是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在此傳達消息，衆隊長絕對不能使用卍解!敵軍擁有奪走卍解的方法！！”

初聽見這個消息，休息室內的平子再感知了下靈壓，發現二、六、七、十番隊的隊長靈壓有些異常，像是什麽東西被強行奪走了一樣，不禁咬牙“那群呆子都做了什麽啊……！”

不過既然不是吸收，而是奪走嗎？那是不是代表敵軍擁有使用被奪去的卍解能力？

此時他也感覺到了山本總隊長的靈壓已經離開了一番隊隊舍。

再緊接着，他感覺到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想也不想把茜羽撈到懷裏，然後離開原本的位置。電光火石間，頭頂的屋瓦及身前的磚牆便出現蛛網般的碎紋，再一刻便砸落在原本他們所處的位置，有誰硬生生破開牆壁！

“果然躲在這裏嗎，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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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蓄着落腮胡的高壯男人從揚起的塵土中走出，眼神一下就鎖定了目标。

平子不動聲色收緊手臂将她抱得更緊，目光一瞬不移地定在那人身上。而男人也注意到了他和他身上的隊長羽織。

“噗哈哈哈哈！居然還有個小白臉隊長在保護嗎！”他放肆地大笑。

“都這些都是沒用的，你馬上就要死，而朱雀也将成為陛下的糧食！”

語罷，男人立刻攻來，平子抱着茜羽退開，身旁地面被拳頭砸裂下陷，他幾步跳躍重新拉開距離卻見到一只靈子矢正沖她而來，他壓下身子而淩厲的氣流割開肩膀的衣服。

“再怎麽閃都是沒用的！”男人比向自己“我被陛下賜予的代號是O！每虐殺一人就能得到更強的力量！”

“早上我殺了100人，過來這裏時又殺了100人！現在的力量可不是你們區區死神可以比拟的！！”

五番隊隊長護住懷裏的人，帶着點挑釁地揚起一邊嘴角“口氣很大嘛，小雜魚。”

接着他單手拔出逆撫，阻擋那被激怒的滅卻師所投出的箭矢，其力道之可怖，手腕都感覺到一瞬間的麻痹，O随後也如同離弓之箭般疾速出現在他們身前，揚起了拳頭，平子卻順勢踏着他的手躍到他身後，斬魄刀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往他後頸處捅下，卻被他表皮一層樹枝般的紋路擋下，仿佛劈到鋼鐵一般。

這擊未得逞，他迅速往後退去。

“這是什麽鬼啊……”

“果然是愚昧的死神！連靜血裝都不曉得！”男人又朝身後的隊長射出箭矢。

平子立刻改變瞬步的路徑“靜血裝？”

面對他的疑惑，O張狂道“将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聽到了并不清楚的名詞，平子再次揮刀勉強打歪箭，內心經過思考過後，才以足夠挑起對方怒氣的口吻道“難道你是怕我知道那是什麽而不敢告訴我嗎？膽小鬼。”

這個激将法非常好用，O随即高聲解答“靜血裝是陛下賜予我們最好的防禦！就憑你們孱弱的攻擊是無法破壞的！！”

孱弱的攻擊無法破壞，那代表這東西是可以毀掉的，只是不太容易。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有效攻擊。

但在他思考的時刻，O又一次性射了數只箭矢，平子先是閃躲而後揮開那些躲不開的靈子矢，可O又瞬間到了眼前，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整個人連帶懷裏的一齊被打到身後的斷垣殘壁中，而方才短暫的脫手讓茜羽與他之間多了一臂之隔。

此時O的第二波箭雨朝他們襲去，眼見靈子矢已經到了他們眼前幾寸！

“綻放吧，飛梅！”

數團火球疾飛打歪了靈子矢的軌跡，砸落地面飛揚起塵沙，可之中仍是有幾只漏網之魚。

只是一眨眼的事，血液滴落到昏迷少女的臉頰上，修長的手指幫她拂去血跡，而他的肩膀處已然出現一個血洞，幫她擋下了一擊。

“隊長！”雛森看着肩膀受傷的平子急忙向前想治傷，卻見他擡頭——

“太慢了、太慢了桃！回去要扣工資！”

平子見雛森趕到，雖然受了傷但松了一口氣，他将昏迷的茜羽托付給她“桃，幫我顧着小茜，我去解決那個家夥。”

雛森雖見到意識不清的前輩很是驚訝，但也鄭重接下了隊長認真的托付。

這時沖牙也終于到了這裏，平子向後随意揚了揚手“源次郎先生從隊舍另一邊趕過來辛苦了，可以麻煩幫忙桃一起守一下小茜嗎？”

總隊長的「守衛」，恐怕不僅僅是保護她不被帶走，也是在她蘇醒時如若精神狀态不穩定時保護別人。

接着平子離他們遠了些，直面上O，滅卻師眼中仍是對他們的不屑，可以看出對他來說，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都沒差，展現對他們的極度輕視。

“倒下吧——”

金發隊長伸手，将原本直立的斬魄刀轉而呈現刀尖朝下的狀态，在一片戰火紛擾聲音吵雜的環境中他的聲音仍舊清晰。

“逆撫。”

話音落下，他的手指順勢勾住刀柄後出現的空心圓環開始轉圈，淡淡的香氣從刀身上一個個圓孔中發散，漸漸地在空氣中彌漫開，而滅卻師眼中的世界也完全颠倒了過來。

“我的能力，是将方向颠倒過來。”

“耍什麽小把戲！”

既然是颠倒方向，那他一定在自己後面！

O朝後射出箭矢，如他所料聽見後頭傳來的忍痛嘶聲，正欲揚起得意的笑卻緊接着發現自己的攻擊根本沒碰上那個死神，然後從另一邊他感覺到了被人狠狠斬擊，根本沒有預料到攻擊的他完全來不及将動血裝替換。

滅卻師捂着傷口，瞪向那個隊長，只見他對他勾起嘴角，像是詐欺師得手後所露出的充滿惡意的笑。

“我忘了說嗎？我颠倒的不止視覺，還有聽覺。”

“只會下三濫把戲的低劣死神……！！”O凝劍砍去。

可他無論怎麽砍，那個死神還是勾着那個令人不爽的笑，肆意随機操控着方向的改變卻又不輕舉妄動，似乎理解到了什麽，每次都能在動、靜兩種血裝切換的時機突然出手，最後滅卻師終于再也無法忍受憤怒。

“愚弄我的家夥！我現在就讓你見識我真正的力量！！”

他摘下了手上的手套，五芒星圖樣閃耀出刺目白光，通天光柱瞬間立于戰場上！

感知到靈子濃度倏地增高的平子就算不曉得他到底打算做什麽，但也知道八成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看向後方的雛森以及依舊昏迷的茜羽，頭偏向一旁，心情不虞吐口氣。

還是必須得用上那個嗎……

此時白光緩緩凝集成一個類似光環的東西，随着它的形成，O也逐漸顯出身形，模樣與方才無差，卻在身後出現了一對翅膀，頭頂上光環漂浮着。

解放力量的滅卻師看着立在原地的平子放聲大笑着“是被我的模樣吓傻了嗎！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話音一落，他便向自己推斷出的平子位置沖去。

很不幸地，他這次猜對了。

“你真的很煩。”

男人手伸向頭頂，身披的隊長羽織下擺往後揚起，接着他猛地下拉，純白虛面具便覆上臉，眼白被徹底染黑。

“一個大叔還玩天使角色扮演一點都不可愛啊！”

他只是伸出手，按住O的頭頂，使力将他推了回去遠離其他三人。雖然不可置信，但滅卻師也只能應付眼前戴上虛面具的死神。

雛森雖有聽聞，但見到自己隊長的虛化狀态還是第一回，靈壓比平時還要更為提升，此時一旁的沖牙與她道“今天這件事，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平子隊長今日沒有虛化過。”

這是當初四十六室的規定，從假面軍勢重新歸位的隊長、副隊長不可以使用禁忌的虛化力量。

雛森明白了他的用意，無比慎重地點頭。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她懷中的少女本該無力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下。

那邊兩方戰鬥仍在持續，可O就像一介頑固不靈的愚人，與詐欺師進行着徒勞的博弈，最後再也無法忍受破口大罵。

“從虛身上獲取力量！不愧是卑劣的死神！因為從懦弱的守護神那裏得不到安全感嗎！”O繼續毫無顧忌地貶損昏迷的神“擁有這麽一個無能的神，我真為你們感到可悲！”

“如此弱小，根本不配為神！他們一族都是如此，活該只剩她一個！她也該去死——”

“下三濫——”平子用手捂住他的嘴猛然将他往地面上砸，面具掩蓋他的神情，站在他身上，右手握拳，紅色的光線在他拳前集中。

“回到媽媽子宮裏把怎麽說話重新學一遍。”

強大的虛閃直接煙滅了滅卻師身影，最後平子再一刀捅入他的心髒徹底停止它的跳動。

塵土落地，勝負已定。

解除虛化狀态，平子毫不在意牽扯到肩上傷口，将斬魄刀斜靠在肩上，嘴邊揚起的笑帶着一絲邪氣。

“現在安靜多了。”

他轉身，此時地上也插入一把通訊刀，平子默默後退了幾步。

“喂喂，差點插到我了啊！”

“淨靈廷內所有隊長、副隊長及其他隊士！重大事項宣布！！”十二番隊席官的聲音傳出，被在場三人清楚聽見“代理死神黑崎一護現正趕往屍魂界！”

“他的卍解滅卻師無法奪取，這是方才由技術開發局确認過的準确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