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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果塑料人們都還活着的話，內斯汀意識會驚恐的發現，曾經找過它麻煩的一男一女再一次出現在了它的面前。

可惜剛才菲麗絲爆發了一波後，地下空間裏所有的塑料人都解體了，爆發過程中還摧毀了控制器，內斯汀失去了它的所有眼線。這裏是下水道而不是商店櫥窗，它沒辦法搞出來那麽多的假人。現在它只是得知了下水道裏發生了一場爆炸，或許現在正忙着蠕動它爛泥一樣的身體往下水道深處逃竄。

恢複超級英雄身份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飛起來，不用淌着污水走來走去了。

“所以你是靠什麽定位那團外星人的意識？特殊頻率的腦電波？”蜘蛛俠跟着綠光女邊追蹤綠色的箭頭，射出一道蛛絲蕩過去，好奇地問。

“算是吧，綠燈科技我也不太清楚，我覺得更像是一種魔法。”菲麗絲舉起發光的燈戒，讓彼得看個仔細。

一條固定長度的蛛絲系在她和蜘蛛俠之間，每次蜘蛛俠甩着蛛絲移動的時候都能帶着空中的菲麗絲一起飛，籠罩在兩人身上的魚群防護像一個大號的果凍，為他們解決了撞牆的風險。

不愧是中城高中女生評選出來的——‘最想乘坐的交通工具’排行榜第一，哪個姑娘沒做過被英雄救美的夢呢，這可比她用綠光包裹全身從空中劃過去刺激多了。

如果是他們倆單獨在這裏，他們都不會做這種事，但兩個高中生湊到一起不搞事怎麽行呢，年輕人總是想玩點花的炫耀一下。

有了電源在旁邊，菲麗絲飄了，不計損耗的把燈獸提溜出來。魚群防護也沒讓他們失望，既不影響蜘蛛俠射出蛛絲，還會在他們撞到牆上的時候把他們彈向正确的方向。

菲麗絲心想，按照彼得這個速度，她簡直像是在乘坐一條橫沖直撞的旗魚。

“魔法只是暫時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那是另一種能量使用方法……”蜘蛛俠打開了話匣子，引用了好幾篇最新科學雜志上的論點，聽得菲麗絲迷迷糊糊。“……這枚戒指的能量來源超出了目前人類的認知範圍，但是你發現了嗎，它的工作邏輯倒是和人類創造的人工智能差不多，我猜測參與它制造的成員裏有人類，或者它是從未來過來的……”

菲麗絲倒是從沒想過燈戒會是從哪來的，管她是從哪來的，能用不就行了。

“如果這種技術能在地球上廣泛應用……還是算了，至少在我活着的時候別發明出來。”蜘蛛俠伸手轉動着綠光模拟出來的三維地圖，內斯汀失去了控制器後，地下世界的地圖毫無遮攔的顯現在他們面前，兩個灰色的小點突兀的出現在燈戒的探測範圍內：“那是什麽？”

菲麗絲順着他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灰色代表還活着的人類生命，恭喜你彼得，你找到了托馬斯和佩格林。”

“這也算是件好消息，不過他們是不是和內斯汀離得有點近？”彼得指着他們不遠處的一點紅色。

“沒關系，失去了塑料手下的內斯汀就像只沒有爪牙的老虎，除非他們想不開跳進它嘴裏，不然不會有事的。”菲麗絲看着表現穩定的那一對灰色光點，肯定地說。

“可憐的佩格林估計經歷了糟糕的一天，或者幾天。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被替換的，不過至少上個星期四去學校的她還是本人，那天她來找我們啦啦隊的麻煩，被我們攆出去了。”

很快兩人跟着地圖來到一處落差比較高的通道口，水流在重力影響下變成瀑布傾瀉而下，發出沉悶的轟隆聲。

下方河流中心突起的三角洲上栽倒着幾個塑料人（菲麗絲幹的好事），佩格林和她的傻大個男朋友瑟縮的抱在一起，驚恐的看着一團一點一點朝他們蠕動的、拳頭大小的——史萊姆？

菲麗絲放大畫面看了一下，史萊姆身後是一團冒着電火花的半人高破舊機器，顯然已經壞掉了，就是那東西大範圍操控了塑料人。這些塑料人身上的衣服還挺新，或許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是‘商場模特離家出走’。

那團小史萊姆果然是內斯汀。身體變小後頭腦也沒那麽好用，如果它還藏在那機器裏，菲麗絲想要把它勾出來還困難點，但現在它自己爬出來了，像只脫離蝸牛殼的鼻涕蟲。

鼻涕蟲努力的向佩格林他們爬去，準确的說，目标是他們腳邊的一顆塑料人頭，這顆和菲麗絲有些相似的塑料頭顯然是內斯汀意識的越獄工具。

熒光綠的籠子從天而降蓋在內斯汀身上，小史萊姆中間露出一個孔洞，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瞧瞧這小東西可憐掙紮的樣子。”菲麗絲快活的搖着籠子，讓它在裏面撞來撞去。“查查看燈戒，還有沒有其他的內斯汀躲進了河道？”

【信號增強器已毀，就算有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頂多會沉積在淨化濾網上。】

“很好，危機解除。”她看向彼得，“我建議你一會兒把佩格林打暈了帶走。”

“為什麽？她做過什麽壞事嗎？”剛準備跳下去的蜘蛛俠疑惑地回頭。

“那倒沒有，不過我想你不會喜歡她的，她想加入蜘蛛俠後援團，被我們拒絕了。你會發現她非常吵鬧。”菲麗絲抱着胳膊看着下面，“塑料人佩格林可比她本人好多了。”

“或許吧，但她經歷了這麽糟糕的事，沒必要對她太嚴格。”一道紅影閃過，蜘蛛俠抓着蛛絲跳到受害者面前。

“是蜘蛛俠！”佩格林尖叫起來，激動的拉着男友的胳膊，另一只手胡亂指着他，“蜘蛛俠來救我們了！”

“是的，你們得救了。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麽被抓到這裏的嗎？”彼得熟門熟路的完成了檢查案發現場的工作，發現那臺半人高的損毀機器好像是很久之前章魚博士留下來的廢棄品，電線線頭都明晃晃的露出來了，這樣還能修修補補繼續使用……不愧是菲麗絲所說的高等級物種。

“我們遇見了魔鬼！一定是魔鬼！”托馬斯搖擺着身體大聲吼叫，“那團魔鬼驅使了櫥窗裏的假人！他們會動！”

他們口中的魔鬼正無助的縮在綠燈能量制成的籠子裏，被菲麗絲再次丢進太陽。

“我只是前天晚上路過井蓋而已，就被這些假人拽下去了，他們還扮作我的樣子騙來托馬斯這個蠢貨——”佩格林踹了一腳地上的假人。

“嘿，我可不蠢！”

“你不蠢誰蠢，跟一個冒牌貨屁颠屁颠的跑來了，咱們談了大半年你連我長啥樣都認不出來嗎？”

“可它長得和你真的很像……”

蜘蛛俠帶着兩個吵吵鬧鬧的受害者爬上來，一擡頭看見綠光女繃着嘴角，後退幾步離他老遠。

“？”他面罩上的兩塊白眼睛耷拉下來，顯得有些困惑。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為什麽了。

正和男朋友拌嘴的佩格林瞬間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綠光女身上，眼珠子在她和蜘蛛俠之間打量來打量去。

“這是誰蜘蛛俠？你的女朋友？”

“什麽？你怎麽會這麽想？”蜘蛛俠吓了一跳，“這是綠光女，紐約新的超級英雄……”

“她是和你一起來的吧？你們是怎麽發現這些塑料人的？這麽晚了這地方這麽偏僻是你們壓馬路的時候被抓了嗎？”

“不是——”

“那就是還不是情侶關系？你暗戀她還是她在追你？新的超級英雄出現和你有關系嗎？”

“我們不是——”

“你們當然是，你剛才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火花帶閃電的我一看就知道你們的關系不一般！她現在還沒走是不是在等你？哦上帝啊紐約又要多一組夫妻檔超級英雄了，你們有沒有孩子？孩子會繼承誰的超能力……”

蜘蛛俠終于見識到‘看見兩只狗都要編排兩句’的功力了，他求助的看向菲麗絲。

菲麗絲朝他聳聳肩：“我提醒過你。”

“提醒過什麽？哦哦托馬斯她在看我，她想威脅我嗎？因為我和蜘蛛俠說了話？”

一道綠光閃過，菲麗絲瞬移到兩人身後，精準的往他們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二人應聲倒地。

中城書呆子和中城大喇叭的思維永遠不可能在一條線上，因此彼得郁悶疑惑又委屈：“她為什麽要說這種話？我們可是救了她啊。”

“這和她編排你又不矛盾。我早就說過了，你不會喜歡她的。”菲麗絲把兩人丢進‘果凍’裏，又把彼得的雙肩包從有限次元空間裏拖出來，抛給他，“剛才那一下足夠他們睡到在馬路牙子上被凍醒，你還來得及去公寓樓拍幾張照片。”

蜘蛛俠憂心忡忡的掃了他們一眼，“你能讓她忘記剛才的事嗎？”

“那不太容易，不過我們早就對此有所準備了不是嗎？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加入號角日報。”菲麗絲沖他眨眨眼，“有人找我們麻煩，我們就利用報社，用更離譜的消息把熱度壓下去。如果遇到像佩格林這樣的人，我們就找過去把他們揍一頓。”

她拍了拍身後的‘果凍’：“一頓不行就兩頓，知道疼就長記性了。今天她敢給你安個老婆，明天她就敢颠倒黑白說你搶了別人的老婆，反正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在意真相到底是什麽，躲在背後耍嘴皮子的人比正面交戰的敵人更可怕。我們這些當英雄的可不能栽在嚼舌根的小人手裏。”

說着，菲麗絲滿意的看了彼得一眼：“你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選擇當號角日報的攝影師，為蜘蛛俠這個身份建立良好的形象吧？你拍出來的蜘蛛俠照片一直都是最帥的，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只是正向報道沒有跟上。”

彼得猶豫了一會兒，選擇吐露真相：“……其實是因為詹姆森老板高價收購蜘蛛俠的照片。”

下水道裏安靜了好久。

“……你可真掃興，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