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夜不歸宿！彼得·帕克,你真是長本事了！”

早晨，梅嬸堵在廚房門口，抱着胳膊對彼得怒目而視,“在你的生日這天，夜不歸宿！”

彼得站在門口低眉順眼的縮着脖子,衣服上還帶着沒有幹透的露水。他剛從郊區的院子裏開空間門跑回來，鑽過院子裏的樹叢時蹭了一身水。

“我給你們發過短信,梅，”彼得小心翼翼的解釋,“我說我會晚點回來……”因為傷口還沒好。

“但你沒說你不回來！”這一次本叔和梅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和梅醒來後發現你根本沒回來是什麽心情嗎？我和梅提心吊膽了一個上午,生怕收到警察打來的電話！”

“我們只是玩得晚了點,不小心睡着了。”彼得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又沒有做什麽壞事。”

“你最好沒有做什麽壞事,要知道你今天成年了，如果你做了壞事就得負刑事責任……”梅捂着額頭喃喃自語,“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壞小子！”

“所以昨天晚上你去哪野了？”本看着彼得眼底的青黑認真的審問。

“……和朋友一起參加生日聚會，”事實上昨天晚上他忘了生日這件事，攝影工作和不省心的超級罪犯讓他精疲力盡,“沒有酒精沒有去混亂的地方玩，我們一起看了電影，不小心睡着了。”

這倒是真的，雖然是他自己看的電視,但他做了一晚上關于午夜驚魂的噩夢，還是連續不斷的夢中夢,每次醒來發現都是夢的滋味可不好受，直到八點的時候才被出來晨跑的菲麗絲叫醒。

“你在電影院睡了一晚上？”梅嬸滿臉不贊同。

“不不不,我知道夜晚的紐約不安全，我一直在朋友家裏呆着呢。”彼得飛快的解釋。

“哪個朋友？菲麗絲？”本微微擡起下巴。

“嗯……啊對，是她。”彼得知道在家裏菲麗絲的名字出場次數太高了，但他也沒辦法，紐約就這麽大，想必菲麗絲會理解他的。

“見鬼的，你在一個姑娘家裏過夜了！”本深吸一口氣。

梅也瞪大眼睛盯着他。“那姑娘還是獨自一個人生活！”

“我們一直教導你要成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

“……這只是個意外！我沒打算睡過去的，”彼得大聲說，“她家可大了，我睡的甚至還是沙發！”她可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群魚和一條壞蛇呢！

而且要不是菲麗絲叫醒他，他都不知道他能在沙發上扭成那麽詭異的姿勢，他睡的差點鑽到沙發底下，到現在脊椎骨還在隐隐作痛。她家的沙發可不好睡。

梅嬸低頭扶額：“我寧願你在電影院睡一晚上。”

“得了吧，你們兩個別想太多，我和菲麗絲的關系很好，她是最好的搭檔——我是說那種不超過朋友界限的好。”彼得拎着背包往樓上跑，試圖揭過這一茬。

他想他可能真的該搬出去了，自由的蜘蛛俠需要一個自由的蜘蛛洞，他的基地既不會在這裏，也不會在菲麗絲那裏。

或許五十年後他的蜘蛛俠回憶錄裏會這麽寫道：十八歲生日那天的夜不歸宿塑造了一個真正獨立的蜘蛛俠，雖然他那時既沒有租房子的錢，也想像不出每天吃快餐的日子，說不定還要在他的大款搭檔眼皮底下看她的臉色讨生活，但這無疑給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顆自由獨立的種子。

或許這顆種子會在幾年後破土而出，成為他變身成帕克總裁的契機。

當然現在他還得縮着脖子在樓梯上挨罵，因為他嬸嬸罵的對。

。

號角日報的茶水間裏，彼得和菲麗絲罕見的湊在一起帶薪摸魚。

詹姆森老板帶着秘書貝蒂小姐去大都會交流，報社的節奏從上到下緩和了不少。

當然這也與最近以菲麗絲為首的報社記者過分活躍，讓報社遭到了同行打壓脫不開關系，詹姆森是帶着既驕傲又郁悶的心思去找同行取經了。因此大忙人菲麗絲才能有空和彼得湊在一起。

“昨天我因為夜不歸宿挨罵了。”彼得把他最近的苦惱分享出來。“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菲麗絲幸災樂禍：“生日快樂彼得，我看到你沒回家的時候也吓了一跳呢。”

彼得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他的噩夢持續了整整兩天。

“所以你打算開學後搬出去住？”菲麗絲打量着彼得做的筆記，做過功課的彼得找到了不下七家房源，都是離帝國州立大學很近的地方。

“這是有必要的，如果我住校的話……太危險了，誰知道室友會是怎樣的人。”彼得确定的說，“但要是還住在叔叔家裏，路上消耗的時間又太久。”

“你可以申請住單人間。雖然有點貴，但肯定比你出去租房子要方便。”菲麗絲提醒他。

“單人間，算了吧。只要在大學校園裏就不安全，”彼得聳聳肩，“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夜貓子，淩晨一點還有小情侶在外面閑逛呢，更別提大學校園了。我可不希望我從窗戶爬出來的時候，被一堆人圍着看。”

菲麗絲想象了一下那幅畫面，确實不太妙。“……或許我可以開傳送門接你……好吧，這也不太現實。”

“我不會每天晚上都有空按時去巡邏的，這和高中不一樣。”彼得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難過地說，“我選的專業有點忙，大概還會參加一些研究項目和社團，我只能選在我沒課的時候出去，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我允許你拿我當借口。”菲麗絲貼心的授權，“在你不得不飛速逃離課堂派對或者考試的時候，你可以說我要跳樓、突然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病、或者出車禍被綁架什麽的，我會遠程為你打掩護，但逼格盡量高一點。”

“我也賦予你同樣的權利。”彼得十分感動，雖然菲麗絲不授權他也會這麽做。

“還有，最好增加一些随機概率，別剛上大學一個月就被罪犯們摸清楚你的課表時間。”菲麗絲提醒他，“皇後區一些膽小的家夥們就會挑着咱們的上課時間搞事，當然，大部分都被同樣在上班的警察們處理了。”

“我明白，你也是。”彼得幹巴巴地說。

“只有你需要操心這個。”菲麗絲毫不在意地說，“除了上課參加社團外，我還要和室友們聚會蹦迪逛街參與成年人的夜間生活呢，我出現的随機性比你大多了。”

“……成年人的夜間生活？”彼得慢慢眨了眨眼：“你是指？”

“除了喝酒之外所有成年人能做又不犯法的事。”菲麗絲精确地總結道。“比如交個男朋友。”

“你要談男朋友？！”彼得震驚的看着她。

“大驚小怪什麽，米蘭達都談三四個了，”菲麗絲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高中生潛力股不多，但是這可是哥倫比亞大學啊，那麽多人總有幾個有錢又帥氣可靠的人适合我吧？”

“我總不可能第一次就遇到合适的那個，”菲麗絲掰着手指頭說，“多參加聚會，多了解信息，多找朋友參謀，才能提高成功的概率。”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有點意外。”彼得看起來有些虛弱，“你怎麽突然從《皇後區守護者》轉到了《尋找芭比的完美男友》？這兩個頻道完全不搭好嗎？”

“談戀愛和我拯救世界又不沖突。托尼·斯塔克還從《花花公子風流史》轉到《曼哈頓守護者》呢。”菲麗絲打量着還在震驚中的彼得，“說起來，你難道沒有考慮在大學談一場甜蜜的戀愛嗎？”

“什麽？”彼得愣了一瞬，“啊，這個，我當然想過，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看緣分吧？畢竟我大學會比較忙……”

“你說的對，”菲麗絲憐憫的打量着彼得，“你這麽忙就得等緣分，不像我，只要抽空參加個新生聯誼會，緣分就能源源不斷的湧過來。”

彼得隐隐覺得自己遭遇了人身攻擊：“嘿菲麗絲，雖然我沒有你那麽受歡迎，但這并不代表——”

“什麽？”菲麗絲略顯期待的看着他。

“……好吧，雖然我在高中不太受歡迎，但是新學年新氣象，”彼得不怎麽高興的抱着胳膊，“不需要你來操心我的感情問題。我是說，我們都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對吧？但大學戀情能不能甜蜜就不一定了，菲麗絲，我們可是有秘密身份的。”

“所以呢？”菲麗絲不解的看着他。

“那意味着隐瞞和不坦誠，”彼得确定地說，“想想看菲麗絲，假如你正和你男朋友約會，但有突發情況需要綠光女出面處理，你不得不找借口和他分開——”

“那就換。”菲麗絲直接預判了他接下來的話，簡潔明了地說。

“——什麽？”彼得一肚子的勸告全卡在了嗓子裏。“但他，他是你男朋友。你們不是應該相互坦白相互信任嗎？”

男朋友又不是消耗品！

“是我選擇了喜歡他，他才是我的男朋友。”菲麗絲聳了聳肩，“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從來不缺男朋友，那麽多人總能找到适合我的。”

“可是，”彼得張着嘴，結結巴巴，“可是如果你的男朋友不了解你，他怎麽可能适合你呢？”

菲麗絲揚起頭，“你當然不能理解這回事，彼得，因為你沒有我這樣多的追求者，如果你像我一樣挑剔的話，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所以只能找一個相對合适的姑娘相互磨合，因為大部分人沒得選。”

彼得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痛。

“但我有挑剔的資本，”菲麗絲一臉得意地說，“我可受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