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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看到玉蟒雖然身材縮水得厲害,但還有精力罵他，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彼得松了口氣。

他想喚醒菲麗絲的意識,但不想讓她換一個顏色……要換也得是在她意識清醒的時候換。

綠光戒指從彼得手裏飛出來，懸浮在菲麗絲的右手上,探出兩條綠色的光帶，強硬地把橙燈戒指從她的中指上薅下來。

玉蟒失去了主ｃ位,罵罵咧咧的從燈戒裏探出頭吐着蛇信子，操縱着橙燈戒跑到菲麗絲的左手上。

在此過程中,一對暗紅色的犄角虛影隐隐約約從燈戒裏閃過。

［這是我的燈戒！我的！就算菲麗絲生氣了也是我的！去找你的燈戒去，蠢牛！］玉蟒很快縮回燈戒,和犄角一起消失在彼得的視線裏。

橙色的燈俠套裝從菲麗絲身上褪去,她又變回了綠燈俠的熟悉模樣。

“菲麗絲？”彼得看着躺在地板上緊閉着雙眼的菲麗絲,抓着她的肩膀使勁搖了搖,“醒醒，你還好嗎？”

菲麗絲像死了一樣緊閉着雙眼,安詳的躺在地上。

“……別告訴我繼玉蟒之後，又被血屠牛附身了。一條貪吃蛇只是偷吃東西，但是牛……我還年輕,還沒體驗到傳說中美好的大學生活呢，你最好等我把這套紅色緊身衣換了再變身。”

菲麗絲還是沒反應。

彼得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碰了碰她的頸動脈——很好，心跳很強勁。

他又輕輕捏起菲麗絲的眼皮——很好,眼睛還是原來的綠色，既沒有閃橙光也沒有變成紅色,就是眼白上的紅血絲有些多。

被揪了眼皮的菲麗絲實在裝不下去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猛地從地上坐起來。

“你醒着啊。”彼得被她的動作吓得往後仰去，“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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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沒昏過去呢，她倒希望失去意識的被彼得拎走。菲麗絲慢慢把手蓋在臉上。

縮水的金色短發順着重力從頭頂垂下來，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別的女主角們失去意識後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都是天花板，而她看到的是她的搭檔在扒拉她的眼皮。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覺得憤怒嗎？心跳加快嗎？有沒有想吃東西？”彼得重新戴好蜘蛛俠的面罩，圍着她轉來轉去，“你剛才差點變成紅色，你還有印象嗎？”

“嗯……似乎有一點印象。”菲麗絲按着額頭，含糊不清地說，“除了差點變成紅色之外，我還做了什麽其他的事嗎？”

她臉上的表情滿是真誠的迷茫。

彼得眨了眨眼睛，抱着胳膊，狐疑的打量着她：“你不記得了？”

“只是有一點印象，被玉蟒俯身的時候就像做夢一樣，輕飄飄的。”菲麗絲有些脆弱的抱着膝蓋，眼睛盯着地板上的大理石紋路，“我知道玉蟒用我的身體做了一些事，但是具體是什麽想不起來了。”

彼得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沒有吭聲。

菲麗絲環顧着四周：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小推車，和被玉蟒狼吞虎咽後剩下的零食包裝袋。“我做了什麽很過分的事情嗎？”

“嗯……也不算很過分。”彼得看着周圍狼藉的超市，誠實的說，“你的蛇占了你的身體跑出來吃東西。”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它說的一系列所屬權宣言，“只是吃東西，對，僅此而已。”

菲麗絲謹慎的打量着他的表情：“我沒說什麽很奇怪的話吧？”

彼得聳聳肩，轉身去檢查小推車裏剩下的食物：“你說過嗎？我不記得了，菲麗絲。或許有吧，但是你不是被玉蟒控制了嗎？那是它說的，不是你說的，你完全可以不把它放在心上。”

他拿起兩盒沒有被玉蟒吞進去，但是包裝盒被壓扁的巧克力，為這件事定下結論，“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超能力失控事件而已，每個超級英雄剛開始都出現過這種失誤，你只需要多加練習，然後控制好你的情緒就行。”

“戒靈之前也是這麽和我說的。”菲麗絲捂着臉沒有看他，“我以為只是情緒會受到影響，沒想到是直接附身。”

“這很正常，以後你就有經驗了，鋼鐵俠實驗他的新戰衣意外墜海之前也沒有想過會被記者拍下來。”彼得挑出一盒已經拆過盒的巧克力丢到她面前：“打起精神來菲麗絲，這沒什麽，誰都有失控的時候，我們得先解決這片爛攤子——”

其實地上的東西并不亂，貨架也很幹淨，上面頂多粘了一些彼得的蛛絲，比起他經歷過的犯罪現場可以看出，玉蟒只是貪吃，不是想搞破壞。

大部分食物都被玉蟒吃了，剩下的只是從它嘴邊剩的漏網之魚，“還有剛才出現的那個幽靈，你是從哪搞到的幽靈？”彼得突然想到這件事。

“從天上掉下來的，”菲麗絲郁悶地說，“玉蟒的第一個受害者，出去後我會把它還回去的。保證它什麽都不記得——沒有賠償金，他活該。”

彼得眨了眨眼睛，剛才菲麗絲說什麽來着？想不起來了？不過他善解人意的沒有提這件事。

“好吧，那就清點一下玉蟒都吃了什麽，然後放下一筆賠償金。我去監控室把今晚的監控删了——一切如常。或者你需要一些心理疏導？我剛得到超能力的時候就很希望能和別人聊聊，突然變成了異類雖然很酷，但是有些時候也挺麻煩的。如果你想說什麽的話可以放心大膽的和我聊，我的嘴可嚴了，絕不會外傳。”

他小心的打量着菲麗絲：“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我覺得我自己也能挺過去，不需要心理疏導。”菲麗絲蔫巴的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綠色的光芒從燈戒裏飛出，自動清點着貨架上的損失。“你的超能力也失控過嗎？”

她好奇地問彼得。印象中蜘蛛俠出道以來就是這個樣子，雖然也有過一些小麻煩，比如為了打擊犯罪搞壞過一些公共設施，但這并不屬于失控的範圍。

“當然失控過，我得到超能力後适應了好久呢——可以吃一點你的巧克力嗎？我有點餓了。”彼得摸了摸鼻子，緊張過後他的胃開始抗議，本來解決完電光人後他就打算吃完夜宵後回去，但菲麗絲這邊又出事了。

“冷藏櫃裏有酸奶和香腸，隔壁面包店還有些沒賣完的吐司面包。随便吃吧彼得，就當是玉蟒吃的，我來統一結賬。”看着綠光收銀機打出來的長長的貨物單，菲麗絲大方地說。

彼得拎着一堆香腸面包和兩大桶草莓牛奶走過來，往菲麗絲的賬單上又添了一筆。

“剛開始我的超能力也經常惹麻煩，當時我還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和反應能力，不經意的時候會碰壞些水龍頭，門把手，防盜門，馬桶蓋，撞壞過桌子腿，捏彎過刀叉，還打碎過一批杯子——不過最後本和我一起把我搞出來的爛攤子收拾好了，還更新了一遍家裏的管道系統。暴力拆除它們還挺解壓。”

“你力量有這麽大嗎？”菲麗絲懷疑的看着他。

“你看到的只是把力量控制在正常人水平的我，不然十個醫生都保不住那些罪犯的命。”彼得漫不經心的聳聳肩，“我甚至還不小心把餐盤丢到湯普森的頭上，那是我在學校經歷過最刺激的場面之一。當然，他沒發現那是我幹的。”

“你确定你是不小心？”

“當然是不小心，不然還能是什麽呢。還有那個可以讓我在任何地方如履平地的生物靜電場，我控制它的時候也廢了好多心思，最開始的時候它就像是強力膠一樣，能黏上任何東西——書本、食物、衣服，皮膚，甚至還有我自己的頭發，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想戴上手套。”

想到那段時間自己手忙腳亂的樣子，彼得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蒙面人到處亂爬，還冷不丁會掉下來的樣子，再加上蛛絲發射器的技術還不夠完善，我每天回家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記得你的自愈能力還挺強？”

“前提是別跳樓。或者別撞到奇怪的東西上。”彼得還頗為自豪的說，“紐約市裏那幾個标志性建築我都爬上去打過卡。”

菲麗絲低頭看着只是跑出來吃東西的橙色燈戒，心裏覺得平衡多了。“聽起來真危險。”

“但很值。”彼得操控着蛛絲襲擊了菲麗絲手裏的巧克力，像是悠悠球一樣甩來甩去，最後精準的将它送回到她手上。“控制好能力後，我就是蜘蛛俠了。”

菲麗絲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兩個戒指。

“你之前還提醒我，要我遠離那條玉米蛇。”她看着橙色燈戒有些猶豫。

“別怕它菲麗絲，那是你的燈戒，你的蛇。”彼得把塑料袋丢進垃圾桶，提醒她。“它是你的，除了你沒有人能控制它。”

一口一個‘你的你的’，聽得菲麗絲的臉又開始燒了。

“你只是變成了有點貪婪但變色的綠燈俠，從而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同樣是變色，你想想綠巨人——”彼得伸出雙手努力比劃了一下。

菲麗絲突然覺得那條玉米蛇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