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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後續工作結束後,兩人一人提着一個大塑料袋在商場門口分開了。

袋子裏裝的是沒有被玉蟒吞掉卻因賣相受損賣不出去的零食，或者是被玉蟒狀态的菲麗絲拆開包裝又沒有吃幹淨的食物，這條漏嘴巴蛇剩的還不少,不過比起它吃掉的，這也只是九牛一毛。

菲麗絲結賬過後,一夜破産，加上假期裏打工加班掙的獎金,也勉強只夠負擔一學年的學費了。當天交完學費就得考慮晚上還能吃什麽的那種。

哥大的學費是出了名的高，本來身價頗豐的菲麗絲不得不開始考慮怎麽才能多搞點錢。

之前只有彼得會因為金錢苦惱,現在菲麗絲也陷入了金錢的詛咒。

去釋放她的幽靈仆人的路上，菲麗絲生氣地訓斥她的蛇：“你吃東西之前就不能看一下價格嗎？反正你又嘗不出來味道,就不能挑着便宜點的東西吃嗎？一個專櫃的,最貴的牛肉,全都被你給炫幹淨了！甚至還有金槍魚！你怎麽那麽會挑啊！”

玉蟒躲在燈戒裏哼哼唧唧：［你也吃了菲麗絲,我們一起吃的烤肉，我知道你想吃最好的,你早就想吃了。］

“我晚上從來不吃高熱量食品。”

［你只是不吃，但你想吃。］玉蟒不滿的接話，［你做夢都想吃烤肉和馬卡龍小餅幹！蛇蛇不是那群沒有用的綠頭魚,蛇蛇會滿足你的欲望！］

“現在是我為你的欲望買單。”菲麗絲低頭瞄了一眼似乎腫了一圈的腰，默默祈禱着這段時間自己沒有因為這條蛇的緣故增重太多。

她訂了三套禮服只穿出去了一套，今晚破産後這恐怕就是她最後三套高檔禮服了，如果因為自己長胖沒辦法穿上那幾條裙子……不,她一定能瘦下來的。

“甚至還有兩瓶葡萄酒！”這兩瓶酒就占了不菲的價格，菲麗絲拎着足以拖到地上繞幾圈的詳單,繼續數落它，“你一條蛇喝酒做什麽？”

［因為菲麗絲想喝。］

“我也沒喝到！”菲麗絲立馬說。

［菲麗絲還沒到年齡呢,所以蛇蛇先替菲麗絲嘗嘗。］玉蟒在燈戒裏吐着蛇信子，［有種果汁的味道，但是辣舌頭。］

菲麗絲氣得不停地做深呼吸，“沒有下一次，玉蟒！沒有下一次！再敢用我的身體跑出來騙吃騙喝你就永遠吃空氣去！”

左手上的燈戒不解的閃了閃：［但是資料告訴我，吃光空氣的話人類會死的。］

“我只是打個比方，舉個例子。”菲麗絲警告它：“也不許偷吃空氣！”

玉蟒委屈的在燈戒裏盤了一圈。

菲麗絲回到了她當初招兵買馬的小巷子，就是在這裏，她跟蹤金并手下，發現他是一個相當有利用價值的橙光能量源，還買一贈一得到了一個橙光仆人。

不過燈獸離開後菲麗絲的理智又占領了高地，她的橙光仆人顯然身份特殊，或許現在已經……

看到巷子裏拉起的黃色警戒線，以及本來被她藏進不起眼的角落但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充電寶和仆人的軀體，還有隐藏在巷子暗處，但在半空中的她看來十分明顯的黑衣特工們，菲麗絲不滿的撇了撇嘴角。

“又是你幹的好事，玉蟒。這次可不是我想要仆人。”菲麗絲十分确定自己沒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是玉蟒想給菲麗絲最好的！］不愧是在伊甸園慫恿人類吃下蘋果的動物，玉蟒開啓了它的蛇言蛇語，［菲麗絲值得擁有最好的仆人，菲麗絲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

“但是你沒辦法讓我過得更好，你沒辦法掙錢，玉蟒。”隐身的菲麗絲拍了拍口袋裏的賬單，“你還讓我變得更窮了！”

［蛇蛇可以，蛇蛇做到了！］玉蟒驕傲地說，［蛇蛇很厲害，可以搶到最好的東西。］

“搶東西是不對的，玉蟒。我們不該這麽做。”

［只有人類才會有虛僞的善惡觀，］玉蟒不耐煩的甩着尾巴，［給你們帶來利益的就是好的，讓你們受到損失的就是壞的。］

“你說的對，所以你是條壞蛇。”菲麗絲敲了敲橙色燈戒，開始尋找兩個人的下落，被橙光打上印記的兩人就像黑暗中亮起的兩盞明燈。

出人意料的是，他們兩個并沒有離這裏太遠，而是在不到一條街之外的一輛車上。菲麗絲還想着如果被他們的人發現帶走的話，自己就可以一口氣直接找到他們的大本營，現在她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她找過去的時候，發現橙光仆人的身體閉着眼睛在車裏坐着，被玉蟒當作充電寶狠吸一通的幫派成員不省人事的被鎖在後備箱裏，手上還戴着手铐。

被抹消了記憶的橙光幽靈順從地回到自己身上，燈戒主人擁有對燈戒造物的最高權限，抹消他的記憶甚至再植入一段虛假的經歷對玉蟒來說非常容易，另一個充電寶也在玉蟒虛影進入腦子轉了一圈後失去了相關記憶，具體表現為睡得更沉了，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惬意。

“接下來如果有人找上門，我就可以不搭理他們了。”菲麗絲放心的松了口氣，“他們不會找到任何證據。”

說完，她低頭看了看右手上的綠燈戒，又看看左手上的橙燈戒：“對了，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工作嗎？”

［我才不要和綠頭魚一起幹活！］玉蟒不滿。

【這很困難，橙色光譜和綠色中間隔了黃色，橙燈和綠燈的适配屬性并不高。】綠燈燈戒解釋，當初被玉蟒奪取綠燈的控制權也是因為貪婪高超的爆發力。

菲麗絲若有所思，她想起了之前差點鑽出來的紅燈燈獸，正式名為血屠牛，但是到底什麽樣她還沒見識過呢，就她現有的兩個燈獸，就和資料上的一點都不一樣。

“所以鄰近色的适配屬性就會很高嗎？如果我再有個黃燈戒指，你們三個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不可以！］

【不行！】綠燈戒的光芒急促的閃了閃，【恐懼是意志的敵人，只有藍燈燈戒才能和綠燈同時使用。】

“這樣嗎？”菲麗絲看起來有些苦惱，“但是我想要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提高點意志力，你們兩個就不能為了我努力一下，配合一下嗎？我現在忙得很，既需要強大的精力，又不能被貪婪的情緒影響。”

她擡了擡左手，一千倍，又動了動右手，意志力。

“我變得這麽窮都是你的錯，橙燈。”菲麗絲指責它，“我要用課餘時間努力積攢大學學費呢，雖然我現在想不出除了貸款和一夜暴富之外還有什麽好辦法，但是努力工作總不會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橙燈的能力對于她這個記者的職業還挺好用，如果說魚群防護可以讓她免于背後中幾槍死于自·殺，那麽橙光仆從就是撬開紐約街頭幫派尋找罪證的一大利器。金并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繩之以法，除了勢力龐大之外，找不到明顯罪證也是一個原因。當然，這種利器也得配一個命硬一點的老板，詹姆森就不太行。

她也不忘了給橙燈裏的燈獸一點好處，“白天我可以帶你去華爾街轉轉，那裏多得是貪婪的資本家給你提供能量。”

橙燈不情不願的閃了一下。

“還有你綠燈，你居然從我手上脫離了。”菲麗絲扭頭指責綠燈戒，“你可是第一個跟随我的燈戒，在七個燈戒裏也算是元老級的戒了……”

綠燈戒不情願的閃了閃：【如果你堅持的話，燈戒勉強可以合作，但是達不到使用一個燈戒最好的效果。】

“那就足夠了。”菲麗絲撐開一個橙色的傳送光陣，瞬間踏入自家卧室，“我得考慮一下有什麽來錢快的工作，恐怕除了巡邏之外，我所有的課餘時間都要放在打工上面了——該死的，上個月我才和彼得說過我四年的學費不用愁，你就一下吃掉我三年的錢。”

【或許菲麗絲可以像人類同胞尋求建議，詢問一下帕克先生怎麽樣？他正好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燈戒的數據庫裏并沒有如何幫助人類賺錢的方法。

菲麗絲難以避免的想起自己被燈獸附體時說的一堆話，尴尬又羞恥的用手擋住眼睛。

“……我這個月都不想看到他了。”

。

比起尴尬得腳趾摳地的菲麗絲，回到家裏的彼得心情頗好。

他把幾盒巧克力放進冰箱保存的時候，嘴裏哼着不成調子的歌，關冰箱門的時候還故意轉了半圈，用後背撞了一下。

睡覺前去廚房喝水的梅眯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冷不丁問：“和女同學約會去了？”

“沒有，只是和同事們吃個飯。”彼得面不改色的說。

梅瞟了一眼牆上的表：“吃飯吃到十點半？”還帶着一堆巧克力回來？現在可是夏天，又不是過情人節。

“我又順路做了兩件好事。”彼得自豪的伸出兩個指頭，“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兩件。”

“為你驕傲，親愛的。”梅平靜的說，在她看來大概是彼得幫人找了貓，或者是扶酒鬼老太太鄰居走夜路這樣的好事。

“謝謝你，梅。”彼得拎着一袋子膨化食品上樓了，菲麗絲給他了一堆高熱量零食，包括那一冰箱的，被壓扁的禮盒巧克力。

“晚上不要吃太多零食。”梅在樓下沒忍住，提醒了他一句，樓梯上還能聽見彼得隐隐約約唱歌的聲音。

“……是誰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之中……”

知道自己的話沒被侄子聽進去，梅無奈的搖搖頭，想了想，拉開了冰箱門。

冷藏層裏放着七八盒巧克力，被彼得整整齊齊的碼在冰箱最上層，她抽出一盒掃了一眼。

粉紅色的盒子，有玫瑰愛心蝴蝶結的圖案，上面還有一個燙金色的LOVE。

“啧，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