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阮漪趕緊把電話掐斷,生怕他再追究下去,這家夥真吃起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畢竟會開槍的是大爺。
“幹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身後張詩琪過來坐到對面,“趁我去洗手間偷打電話,新情況?”
“吃你的香蕉船。”
“我可是金光火眼。母上大人一說看到你了,我不馬上打電話給你通報。就是遲了一步,姜終究是老的辣。”
“還給我出了道難題呢。”
“怎麽樣,要和陳大檢察官約嗎?”
“怎麽可能,不怕被逮到麽?”阮漪脫口而出,又反應過來,“……不是,絕對不能再見。送禮,你去代我給他。”
“我才不幹,有你這麽推妹妹去火坑的嗎?他到現在還怪我告訴你那事,成天給我派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渣男,跟發炎的闌尾一樣,非得切斷。”
張詩琪說完瞧了阮漪一眼,又吞吞吐吐綴了句,“不過他好像和那女的也斷了。”
阮漪沒什麽表情說:“他的事我不再關心,你也不用為我特意去打聽。”
“我那也是當八卦聽,你突然嚴肅幹嘛。”張詩琪嘟起嘴,“哪有你這樣子對前任一點八卦的興趣都沒有。“
阮漪挑眉:“不然為什麽叫前任。”
“行,你酷你驕傲。話說回來,你幹嘛就這麽相信仰阿莎是受害人?”
“你不是說有錄音。”
“你又沒聽過,而且對趙志成也特別敏感。”
“為什麽?”
“我還問你呢。趙志成肥頭大耳,長得像個豬八戒,但行事風格可不是等着人宰來吃的,怎麽甘心就這樣栽進去。”
阮漪默不作聲,張詩琪打量着她。
“你剛拿在手裏的雜志,裏面有長旺集團的董事長,趙志成之前就是他的會計,我還吃瓜吃到劉坤以前是黑社會。誣告不成,下一步會不會殺人滅口?看吧,完全對上了,原來在這兒留了一手。”
阮漪笑了下:“在檢察院工作真是屈就你了。”
張詩琪以為是誇贊自己,一拍桌子,“就說我金光火眼!”
“殺你個頭。”阮漪把禮品袋堆到桌上告辭,“東西給你上司,我會跟他說一聲的。”
“你就走了?去哪?”
“去證實你的想象啊,大編劇家。”
張詩琪對她擺起的馬尾努努嘴,低頭扒開袋子看了看。
“哎喲,看來真散了,一點不帶假的。看看這送的什麽玩意兒,全是補品,一點誠意都沒有。”
星期五下午四點半,長旺集團在世紀中心舉行新項目發布會。
阮漪作為《上海日報》代表,成為衆多出席的記者媒體中的一員。
發布會臨近尾聲,劉坤在接受早已确定好的記者的采訪。
阮漪站到圓柱牆邊默默留意。
“阮記者?真的是你啊。”
“嗯?你認識我?”
面前長得像混血的年輕男孩,她記憶中不似存在過。
“當然了,阮記者在新聞界的名氣,當然認識你。”男孩咧開嘴笑得陽光般燦爛,“國行行長貪污的新聞,一度還成為我們新聞學院的案例。”
“是麽?太誇張了吧,沒那麽厲害。”
“是誇張了。其實是因為外貌。”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畢竟新聞界好看的女生屈指可數。”
被帥氣的小哥哥當面誇贊,阮漪開心地掩唇而笑。
“能留一個電話嗎?以後或許在工作上有交流的地方。”
“哦,嗯——”
阮漪還在考慮,身邊莫名感覺到一陣極低的氣壓襲來。
“她男朋友托我告訴你一聲,他馬上到。”加重了語氣綴了句,“即将!”
阮漪看着他因為妒忌而惱火的樣子,不知怎麽心裏美滋滋的。她退後了一步,好好打量了他穿着一身西裝,優雅紳士的模樣。
他沒出現時,她眼裏還能裝下其他,但他一出現,她便只看得見他了。
“抱歉。”
男孩識趣離開。
應挺氣鼓鼓不看她。
“阮記者戰績可觀吶。”
“你都行情不錯。”
“嗯?”
阮漪揚起下巴沖他左後方指了指,一直盯着應挺看的女生害羞地轉開視線。
應挺瞥了眼,不鹹不淡說:“我可沒和人聊得熱火朝天。”
“你——”阮漪撅嘴,吃癟了。
“他說的行長那篇新聞,我看你一點也不介意。”他想起她剛才的笑便覺得膈應,“還是因為是他,所以你才不介意?”
“嗯?我為什麽要介意,就因為這篇報道,我才被業內人士認可的。”
“當時不是因為報道出了人命?”
“誰跟你這樣說的?”阮漪莫名其妙,“那是因為他老婆查出癌症,又因為情敵帶着私生子吞了所有的財産,所以才會想不開。到底是誰颠倒是非毀我名譽?”
“……”
應挺想起大虎熊當時說得言之鑿鑿,竟然是給他下的套,膽子大到沒邊了,真是欠收拾。
“你來這裏做什麽?”他轉開話題。
“顯而易見啊,這裏全是記者。倒是你,來這裏做什麽?還穿得這麽正式。”
“怎麽樣?”應挺撫平衣襟,抖了抖肩膀,“帥麽?”
阮漪笑:“很帥。”
“迷住了你麽?”
“完全被俘獲了。”
“真實誠。”應挺摸摸她的臉,“我說怎麽這麽喜歡你。”
“咦?”阮漪無意間看到他側腰上別了東西,“那是什麽?”
應挺用西服掩着說:“沒有。”
“才不是。”她說着伸手過去摸探。
他握住她的手,意有所指道:“男人的槍最好別輕易觸碰,很危險。”
“什麽?你瘋了嘛,真——”她壓低聲音,“真的是槍?這裏這麽多人,都有相機,一個不留神被拍到怎麽辦?”
她說着慌忙湊近他,用自己的身體把他放槍的地方擋得嚴嚴實實的,說:“你想做什麽,千萬別亂來!”
“你緊張什麽。”應挺順勢摟着她,“帶着有備無患而已。”
“危險的東西帶在身邊,更會讓自已陷入危機。”
“好像是這個理。”他笑,“總能從你身上體會到新奇。”
阮漪冷下臉:“認真點。”
“是。”
“還不好好說嗎?”
“我的立場明确,絕不故意隐瞞你,但不能破壞警隊的紀律。”
阮漪皺眉,嫌棄似的:“又不是警務人員,還管什麽警隊紀律。”
應挺暗自得意,湊在她耳邊悄悄說:“我要複職了。”
“重新回飛虎隊?誰批準了嗎?”
“大sir,刑事情報科的總督察,他既然答應下來,就沒有大問題。”
“真的?”阮漪的喜悅溢于言表,“那不再是無業游民了?勉勉強強也算是個傑出青年喽。”
“你說什麽?”
“怎麽?”
應挺無語地冷笑。
“簡直給我失業的打擊,來了個完美的結尾。”
“哦。”阮漪帶笑的眼睛看着他,“不管怎麽說,結束了就是美好的開始。”
“是的。”
應挺正說話,忽地擡手接住空中抛來的物體。
阮漪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應該是鑰匙之類。
她向後方看過去,是上回在碼頭和應挺一起的人。
“我走了。”
應挺轉身。
“回來。”
他頓都不頓轉過來。
阮漪警告他:“不準亂來,更不準讓自己陷入危險。”
應挺向她微微揚頭:“晚上給你電話。”
發布會結束後,接着是酒會活動。
記者媒體都在邀請之列。
阮漪在去的中途被劉坤的助理攔住了。
“阮記者,我們老板請你過去。”
她面上處變不驚:“請我過去?過哪裏去?”
助理面露絲微恥笑:“這裏這麽多人看着,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
阮漪不以為意:“別這麽說,我會更害怕。”
他帶着她走進長廊,越往裏越陰沉,直到最後一間包房。
劉坤是那種第一眼和善,但之後就會讓人感受到強烈的威懾。
這種感覺阮漪很早就清楚。
他坐在沙發上,向助理遞了眼色,後者不由分說搶走阮漪的手提包。
阮漪拽着包帶:“你們幹什麽?”
助理轉頭投向兇狠的目光,手指着她。
“松手。”
阮漪秒慫,松開手不敢動作。
包裏的手機被助理拿去上交給老坤,後者接到手裏看了看,反手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推到阮漪跟前。
“麻煩阮記者,給小嘉打個電話。”
阮漪站着沒動。
“她沒回學校也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家裏人很擔心。”
操心的語氣像一個普通的家長。
“她大概也不會接我的電話。麻煩你了。”
老坤揚頭,助理退了出去。
阮漪猶豫了一下,拒絕他沒多大意義。
等了一會,電話被接通。
老坤拿起手機:“小嘉。”
嘉欣不知說了什麽,令老坤的神色晦暗不明,最後把手機放下,按下免提。
“阮記者是公司的原因過來采訪,她就在旁邊。”
“阮記者?阮記者?”話筒穿透嘉欣焦急的聲音。
阮漪:“在,我在。”
“沒事嗎?”
阮漪看了眼老坤,說:“目前沒事。”
“二叔,二叔!你究竟想怎麽樣?我求求你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
“怎麽跟二叔說話的?學校你不打算去了嗎?你還是學生,學生該做的事是學習,你給我回去上課。”
“事到如今,我還怎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我叫人過去接你。”
“不——不要再來。你難道還要像那天一樣,把我的身邊都變成地獄嗎?!”她難受地嗚呼哽咽,“我不想永遠都聽不見……”
阮漪注意到老坤流露出瞬間哀痛。
“小嘉?”
“如果阮記者有什麽事,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劉嘉欣壓上了她的親情,絕然地挂斷電話,不留一絲餘地。
老坤很是生氣,卻眼睑低垂。
阮漪站在旁邊能感覺到他的怒氣波幅擴大,她不自覺向後退了步。
這是好事,即使像他那樣喪盡天良,也還有在乎的人,但不确定和他的帝國大業比,是否能占上風。
她看了眼包間大門。
老坤起來在窗邊頓足良久,轉過身來時恢複了往常老謀深算的樣子。
“《上海日報》,阮漪。”他伸手向單人沙發示意,“請坐。”
阮漪拿過自己的手機,坐在對面。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是。”
“這次有些不同了。”他意有所指地說,“他們稱呼我為老坤,你覺得這個稱呼怎麽樣?”
阮漪緩了數秒,說:“恰當的。”
老坤似乎覺得這樣的回答頗有意思,問道:“怎樣的恰當,據你了解?”
“不清楚。是什麽人給的,什麽人叫比較好。”她寡淡無味的話不卑不亢。
“阮記者界限劃的清晰,可臨頭要混淆了就不好了。”
老坤在泡過的茶壺裏加入新的茶葉,接着添水,倒茶。
阮漪盯着他倒出來的茶水,從青綠變成暗紅。
“是的。”她捏了捏包帶,“社會給每個人都帶上面具,稱呼'老'不一定年齡大,叫'先生'也不一定是社會翹楚。”
“這些潛在規則就是自然法則。遵從規則才能在社會站穩腳跟,對嗎?”
“與其說自然法則,不如說是權利游戲。”
“看來你覺悟得很透徹。”
“但是,有誰敢保證不看法律的臉色,同時也不怕社會非議?社會形勢是少數服從多數,而世上有一半以上的窮人。一旦抓住機會,他們願意做金錢權勢的小喽啰,還是依靠國家法律翻身做主?”
“你說呢?”
“沒人敢絕對肯定。”
耐人尋味的答案。
不愧是在新聞界摸爬滾打過,也不愧是那人選中的人。
老坤目光收縮,笑着鼓掌。
“終于知道為何會是你。”
他緩了會,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捏住兩端漫不經心在手裏把玩。
“可有些事不是什麽人都能插手。”
他擠着煙身,一點一點抽出煙絲,似乎倒出來不是什麽難事。
“表面以為容易做到的事,等到上手才發現沒那麽簡單,到那時只會陷得越深,到頭來不僅一無所有,随時可能……”
煙身斷成兩半。
“毀于一旦。”
話音落地,阮漪心裏的那根尺子顫動起來。
就好比一場達瓦孜表演中途失敗,沒表現出藝術精神不止,還賠上自身性命。
助理敲門進來,在老坤身邊說了什麽。
老坤拍拍手起身,對阮漪說:“阮記者,好好想想。”
阮漪在他走後也要離開,但被人攔在門內。
“讓開。”
“老板想讓你在房裏多待一會。”
“你們在做什麽?”
她有不好的預感。
“之後便會讓你離開。”守在外面的人關上門。
阮漪在房內左右徘徊,局促不安。
應挺是帶着槍來的,分開前一副大事要辦的樣子,而剛才助理對老坤說完後,他嘴角那一抹事成的笑,看得她心驚肉跳。
她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關機,關機,關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打開。
老坤意氣風發地出現在門口。
“不介意陪我一起看場戲吧?”
她看見翻騰的海浪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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