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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解決了沈家的事, 沈芙渾身都輕松了。
燕瞻出門剿匪,沈芙也不必時時戰戰兢兢的面對他。除去偶爾去給婆母請個安,大多數時候沈芙都在自己院子裏。
若是有需要, 出門買個東西或者逛一逛, 婆母也不會過多過問。與其他嚴格要求兒媳的婆婆不一樣, 身為将軍的婆母并不會怎麽拘束媳婦在家中。
不過沈芙這個人不愛出門,每天躺着睡覺看話本,這幾天過得非常悠閑快樂。
方嬷嬷在院子裏讓人綁了個秋千, 休息的時候沈芙便坐在上面晃一晃, 吹一吹晚風,很是惬意。安王爺的老部下送來一只波斯貓送到王府,婆母不愛養,倒是便宜沈芙了。
這只貓毛發盤順, 通體圓潤, 肥肥的,還不怕生人, 見人就蹭, 極為可愛。沈芙喜歡得緊,空閑下來逮了它就親親抱抱。一摸它就翻肚皮, 時常把方嬷嬷逗得哈哈大笑。
沈芙給它取名多多, 有着金銀多多,珠寶多多的美好寓意。
這樣的生活, 真是美好而惬意。
因半個月後要進宮, 婆母找了尚儀局的女官特地來教授她宮中禮儀。
為了不在宮宴的時候丢臉,沈芙也打起精神每天學到很晚, 從不敷衍。遇到不會的會不厭其煩向教授她的女官請教。
有些時候她并不是自謙,而是她真的……有很多不會的。
琴棋禮儀樣樣……不精。
好在來教授她的女官人很嚴格, 也很負責。微小的差錯也會指正出來,并不會因為沈芙是世子妃就有所區別對待。沈芙聽聞安王妃對這位楊女官有知遇之恩,引薦她進了尚儀局,她在尚儀局幾年,一步一步努力爬上這個位置。
沈芙很尊重這位女官,每天學得認真,身體雖然有些累,但每過一天都能把規矩學得更好一些,她心裏也多了底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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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縣近幾年連遇天災。去年遇上洪水,淹死成百上千畝良田裏的農作物,百姓苦不堪言,流離失所。朝廷雖派了赈災糧下來,但經過重重關卡,落到百姓手中,幾剩于無罷了。
有些走投無路的便被逼上了山成了匪徒,靠打家劫舍,劫持路上的商隊為生。時間長了,原本經由楊縣的一條商道就此荒廢,商人寧願多繞些路也不願意往楊縣經過。楊縣成了遠近聞名的匪窩,讓本就落敗的楊縣雪上加霜,百姓苦不堪言。
楊縣縣令曾幾次剿匪,奈何匪徒勢衆,皆無功而返只能上報朝廷。
聽聞楊縣山上的匪徒這幾年靠劫持路上的商隊和打家劫舍攢下一筆不可小觑的財富。匪首揚言楊縣財富十分,他獨占九分。
青玄從楊縣縣令手中拿到了鳴牙山的地形圖,鳴牙山,山勢險峻,易守難攻,從遠處看似猛獸張開的尖利連綿的獸牙,顧名鳴牙山。
據楊縣縣令所言,鳴牙山上山的路有兩條,山上匪徒至少百人,人人手中皆有趁手的兵器,實在不好攻上山,幾次進攻都被打退。
燕瞻看了眼地形圖:“山勢險峻,既是優勢,亦是破綻。既不好攻上山,那便讓他們下山。”
山勢險峻,物資不豐。圍困幾日,這群匪徒物資殆盡自然會下山。彼時,這群不入流的匪徒的戰力不值一提。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若要強攻上山,也并非難事,至多一兩日便能攻下。只燕瞻一要讓手中的天策衛達到最小傷亡,二,他需要在楊縣多停留些時間。
“俘獲後,願意接受招安者,留下。不願接受者,當街斬殺,以儆效尤。”
青玄:“是。”
原這些匪徒恐也是可憐人,或許也有悲慘的身世,可這些人搶劫良民,致使民生不濟,百姓惶恐,若留下這些打家劫舍之輩,楊縣只會出現更多的可憐無辜之人。
這些人,該殺。
定下圍困之計,回到楊縣府衙之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得知燕瞻親自前來楊縣剿匪,楊縣縣令不勝惶恐,連夜備下了最好的廂房。
楊盡忠任楊縣縣令幾年,無功無過,卻也不算愚蠢。
他深知這位世子的行事作風,無事不敢打擾。
月上枝頭,樹影重重。
月色将人的影子拖長,夜深寂靜無語,只偶爾有些樹枝被風吹得搖晃的微響。
進了房間後,青玄走到桌前提筆寫下:“有人跟蹤,形跡隐秘,是個高手。”
青玄在外只是燕瞻身邊一個普通貼身侍衛,實則耳力舉世無雙。
燕瞻看完神情不變,從容坐下。
跟蹤的人是誰,他早心中有數。以他伯父多疑的性子,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真的只是來剿匪。
在紙上寫下:
“你換上我的衣裳睡在房中。另尋到匪徒的藏金之處,盡數私下扣下帶回。”
那他便給他的伯父另外一個理由。
青玄:“屬下明白。”
……
楊縣衰落蕭條,近幾年來寺廟中上香的人也少了,正是朗朗晴天之時,廟中香客也寥寥無幾。
唯有一青年男子,連續三日都來。
廟裏正中擺三座大佛,只佛上金箔都有些許脫落了,看着破敗。香案上佛香煙霧袅袅升起,給人沉心靜氣之感。
案前站立一高大挺拔表情沉靜的青年男子,袅袅蒙蒙的煙霧也掩不住其骨相優越淩厲,劍眉舒朗。別人進香皆虔誠跪拜,只他站在那裏。雖穿着普通的黑色長袍,但周身氣度神從容桀骜,仿若天地盡在腳下,再無需神佛施舍。
一個小沙彌來到他身後,恭聲說:“施主,我們方丈有請。”
一路來到後院廂房,小沙彌推開房門便轉身離開。
燕瞻走進房中,桌上的佛香已快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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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中的,卻不是寺廟中的方丈。看其穿着破舊不拘,倒像是雲游四方的游僧。
游僧見他來開口道:“施主三日都來,卻一不進香,二不求佛,三不與寺中僧人交談。那便只能是來找貧僧了。”
燕瞻道:“正是。”
游僧:“施主貴姓。”
“姓燕。”
游僧沉默了一瞬:“燕,大慶皇族。貴人找貧僧何事?”
燕瞻也不拐彎抹角:“聽聞大師手中有一幅北翼關隘地形圖,我尋大師良久,欲借來一閱。”
游僧笑道:“你叫我大師,也知我為佛門中人,可你入寺中,見佛不拜,既不信佛,不尊佛,何以見得我會把圖借你。”
“有人表面尊佛,有人心中尊佛,無非寄托心中之念。”燕瞻道,“我若把一國生民,戰場拼殺只寄托在我佛慈悲上,大師今日又豈能把圖借我。”
游僧嘆一口氣,“貧僧知道貴人雄心勃勃,淩雲壯志。可是戰争既起殺戮不止,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非我佛慈悲之道。這圖,貧僧還是不能借你。”
“大師慈悲,不欲殺生傷匪,但若等其壯大,下山傷百人,又當如何?死一匪,雖犯殺戮,但止幹戈,後世無憂。”燕瞻問道,“死一人,或死百人,大師覺得該怎麽選?佛法雖慈悲,卻無有定法,如來可說。”
大慶與北翼一戰在所難免,若今日退避,大慶後患無窮。
燕瞻看着已經燒成灰燼的佛香,慢聲道:
“我知大師來楊縣是為楊縣百姓尋解救之法。大師慈悲,不願傷匪,苦無他法。我盡剿之,再上告朝廷,修渠清河抵禦天災,方為安定民生之策。”
游僧沉默良久。後臉上慢慢露出笑容,轉身從一木匣中拿出一卷圖紙奉上。
“貴人見識高遠,胸有丘壑,亦有憐萬千生民之心,這圖貧僧自當奉上。”
燕瞻接過來。
“多謝大師。另有一事,還請大師解惑。”
游僧:“自當知無不言。”
燕瞻:“承正一年,文氏全族流放,中途而亡,還請大師告知屍骨在何處,可還有後人存活。”
……
不過五日,鳴牙山上的匪徒彈盡糧絕,暗中下山找糧,被埋伏在山下的天策衛一網打盡,押送大牢。楊縣百姓拍手稱快。
可傳說中這群匪徒收集的大量金銀財寶卻不翼而飛,沒有人看見蹤跡。他人只道一切都是謠傳。
另一邊的京城中。
承正帝收到了袁從飛鴿傳書送來的暗報,上面提及燕瞻私下将匪徒金銀藏下一事。
合上暗報,承正帝嘴角難以察覺地笑了笑。
果真他這個侄子不會平白無故親自跑去楊縣只為剿匪,原是為了錢財而去。
罷了,區區一點金銀,算不得什麽。
——
沈芙學習宮規已有幾日,老師教得嚴,學生學得認真,很快沈芙已經将所有規矩禮儀都學得差不多了。
至少她進宮,不會出錯。
沈芙在楊女官面前行了個禮,動作,背彎下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楊女官點點頭:“宮裏的禮儀世子妃都學完了,接下來只要勤加練習,不會有什麽問題。”
沈芙感激道:“這些時日多謝楊女官的教導,我亦感激不盡。”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世子妃切莫辜負了王妃的苦心。”
“自當如此。”
沈芙怎會不知婆母待她好。
實際上從她嫁進安王府裏,最感激的就是她的婆母。
楊女官略一行禮:“那我便告辭了。”
“我送您。”
日頭漸漸落下,天邊雲彩如火如荼。
沈芙一路送楊女官上馬車。楊女官上車之前,又對沈芙這些時日的表現進行了稱贊。
在來之前,楊女官還認為這世子妃只是個不學無術之輩。
但來王府的第一天楊女官就對她改觀。作為世子妃的沈芙不僅沒有架子,反而性情親和宜人。有時候雖顯得懶散,但該認真時絕不敷衍,好學肯問。甚至,實則心性頗有些堅韌,只很少人能看出來罷了。
楊女官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矛盾卻又毫不違和之人。
女子不易,認真好學,方是大幸。
這也算是她第一個正經學生,楊女官對沈芙不吝誇獎。
沈芙聽到楊女官的誇獎,先是愣了下,随後整張臉都似亮了起來,“希望過幾日進宮後,還能見到楊女官。”
一貫嚴肅的楊女官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宮宴由尚儀局一應操辦,世子妃若進宮參宴,定是有機會再見的。”
“嗯。”沈芙高興地點了點頭。楊女官上了馬車,很快離開。
沈芙目送馬車轉到街道盡頭,這才收回了視線,臉上笑容還未止。
楊女官嚴肅沉穩,卻對她不吝誇獎,她怎能不高興。從小到大,倒是很少人這樣誇過她。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一聲響亮的“籲”聲,停下。
沈芙快速轉過頭去,只見一群訓練有素的騎兵中,燕瞻一身窄袖黑金騎服,坐立在高壯的駿馬之上,眉目硬冷,連日的疾行也未在他臉上見到疲色,利落翻身下馬。
竟是離開已有十日的燕瞻回來了。
剛巧,還讓她碰上了。
上次送晚了,這次自然是要去迎一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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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擡腿快步走到他身邊,剛才被楊女官誇獎,眼裏的笑意還未消,說話時不自覺帶上了些高興雀躍,眉眼彎彎,“夫君回來啦。”
燕瞻剛下馬,就聽到她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側過身,看到她笑意吟吟的眼望着他,瞳孔在晚霞的倒映下閃着細碎的光,極為欣喜的模樣。
他身體微頓了頓,将馬鞭交給下人,拾級而上。然後淡淡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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