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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三天後, 春闱舞弊名單告示貼出,沈如山的名字也在其中。朝廷此次對科考舞弊嚴厲打擊,名單上的人員一律削去功名且此生都不能再考。

這個噩耗傳來, 沈家上下大亂, 沈無庸怒極攻心, 對沈如山恨鐵不成鋼,第一次對這個長子動用了家法。

“你做什麽不好,竟敢私下去見主考官, 沈家大好的前程都要敗在你手裏了!!!”

沈如山被抽了兩鞭, 痛得大聲慘叫:“爹,爹,你別再打了……兒子一時鬼迷心竅走了歧途,都是因為太想考上了,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爹求你了, 饒了我吧啊!”

沈如山背上被打出了條條血痕,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受過這麽重的責罰。

柳氏站在門外心焦不已, 沈無庸如今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 她是想攔也不敢攔。

當時徹查春闱舞弊的消息一出來,柳氏就發現了自己兒子表情的不對勁, 暗中一問, 果然這孩子為了能考上,背地裏也去拜訪了考官。

可沒想到, 即便如此也沒考上,還落了個終生禁考的下場, 前程盡毀。

沈父對如山寄予厚望,若得知這個消息,定會怒火難擋。

這就是為什麽柳氏以孝道壓制想逼迫沈芙先行為如山謀個官職。她知道沈芙不會聽她的話,為此還請了老夫人做主。沒想到這個沈芙如今翅膀硬了,連沈老夫人都敢反駁,還氣得她好幾天下不來床。

那是個根本不把孝道放在眼裏的。柳氏一時氣憤,請安王世子來府中做了一出戲,當場揭穿了沈芙婚前背後做下的醜事,卻沒想到,也傷不到她一分一毫。

本以為世子會因此問罪,可是沒想法,他不僅沒有責怪沈芙,還強行捂住了此事為沈芙撐腰。

所有籌謀都落空,柳氏心也越來越不安。

這庶女已經嫁進王府一年多了,若如蕙兒夢中所示,再過不久這庶女就會暴斃在安王府後院。可是若世子如此護着她,她真的會死于非命嗎?

對她越來越不利的情況讓柳氏原本堅信的心也越發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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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思索,當初讓這庶女代替蕙兒嫁進安王府去死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恨透了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月姨娘,搶了她的位置,也不會讓她的女兒好過。

再等等,再等等,就能聽到那庶女暴斃身亡的消息了。到那時,才是她快意的時候。

但是現在她的山兒該怎麽辦?柳氏最是心疼這個兒子,打在他身上,無異于打在自己身上。

沈蘭在門外哭紅了眼睛,沈蕙在祠堂外面替沈如山求情,也沒有任何作用。

這時柳氏身邊的張嬷嬷急匆匆過來,對柳氏使了一個眼色,搖了搖頭,說明沈老夫人不過來了。

自從上次被沈芙氣到之後,沈老夫人埋怨柳氏給她出了馊主意,落了她的臉面,不僅惱怒沈芙,也怨上了柳氏,如今最疼愛的孫子挨打,也不來勸阻露面了。

柳氏見狀實在沒了辦法,只能親自進去。

“別打了老爺!”柳氏上前苦苦哀求沈無庸,“事已至此,你再打山兒也是無用。這孩子自小就是個孝順的,本考了一次沒考上已有了心理負擔,這次也是想着一定要為你,要為沈家争一口氣,才一時行差踏錯。出了這種事情他也是不想的,你現在就是打死他也是無濟于事了!!!”

沈無庸一把推開柳氏的手,怒聲:“我當然要打他,這個不孝子,背着我去賄賂考官,壞了前程。你當他是為了沈家争一口氣?分明是自己天天出去賭博,玩物喪志耽誤了學業,心裏沒底才去賄賂考官,我今天就打死這個混賬東西,把我們沈家的臉面都丢盡了!”

沈如山哀聲痛呼着,頓時瞪大了眼睛。

父親怎麽會知道他賭博的事情?

柳氏也不敢置信:“老爺你是不是弄錯了,山兒一向勤奮,怎麽會去賭?”

“我弄錯芙兒親自來信讓我好好看着這不孝子,說都怪賭博耽誤了這不孝子的學業,還道她應該早點告訴我!我也去元寶賭坊問過了,所有人都說經常看到他的身影,我會冤枉他?我打死這個混賬不孝子,竟然敢去賭博!這個畜生!”沈無庸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就等他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沒成想得到了他被永久削去考試資格的消息,榮耀門楣夢碎,沈無庸如何不失望!

再得知這不孝子竟早就背着他出入賭場,他只恨不得打死他!

幾鞭子下去,沈如山背後已經出被鞭打的傷痕累累,痛得他慘叫連連,大聲求饒。

柳氏即便是哭死了也沒用。

最後只能道:“無論如何,你現在就是打死他也沒用了。而且,而且芙兒如今不是世子妃嗎?”

柳氏在沈無庸身邊出主意:“就算是山兒走不了科舉,可是如今芙兒在安王府很是受寵,世子對她也是越發寵愛起來了。有芙兒這個世子妃,到時候叫她去求世子給她哥哥尋個官職,也是一條出路啊!”

沈無庸怒道:“你想得倒美!”

沈無庸何嘗沒有打過這個主意!可是他早已經得知,都察院的劉大人将這份名單公布出來之前已經是過了世子的眼的。世子也未對山兒額外開恩又怎麽會給山兒謀其他官職?!

不過,柳氏這一點倒是沒錯,他那個二女兒也該為沈家出點力了。

世子不答應,他那個女兒難道不會去求嗎?若是這點事都做不到,那要她何用?

不知道沈無庸是怎麽想的,只是終究他沒再繼續打下去,而是罰沈如山跪在祠堂。

這個大兒子他從小疼到大,這麽打他他怎麽會不心疼!只是他現在必須得重罰,做給大家看,也要讓沈芙知道山兒已經知錯了!

到時候,他才好向他那個二女兒開口。

只是可惜,沈如山似乎沒有領悟到他的一片苦心。

……

更深露重,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沈如山一個人跪在祠堂。沈無庸下了命令,誰也不能求情,連藥也沒給沈如山上。

沈如山趴在地上,背上一抽一抽的疼。太疼了,疼得他幾乎快要痛死過去。而且他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此時又痛又餓,難受得不得了。

曾幾何時他在沈家受過這樣的罪?

實際上,沈家的兒女中,以前也只有沈芙那個不受寵的,三五不時被罰跪。他何曾有過這樣的難堪?

他是沈家的嫡長子,自小就是被衆人捧着奉着,再加上他學業又好,父親對他寄予厚望,所有人都尊敬着他。如今卻被沈芙害到這個地步,他實在是恨極了!

是的,在沈如山心裏已經明白了過來,這一切都是沈芙造成的。

若非她在賭場被他遇上,他也不會生出歪念拿她的錢去賭,耽誤了學業。而且到現在沈如山一切都想明白了,他并不是什麽蠢笨的人,想反,他的腦子一直很靈活。

這沈芙進了安王府,怎麽會進賭場?進了賭場又恰好被他遇到?這一切都太巧了,巧到像是沈芙精心設計,将銀兩直勾勾地遞到他面前,誘惑着他去賭,讓他無心學業。

再等他快要科考時,故意送骰子和世子的手書,讓他提心吊膽夜不能寐,哪裏有精神再去科考?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聽了那些人的話,私下去見考官,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終生都不能再考,前程已經完了!她又故意給父親送信,告知他出入賭場之事,讓父親下狠手打他差點去了半條命!而這一切,都怪沈芙這個賤人!一切全都是她設計的!

這個賤人害得他好苦,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沈如山拳頭緊握,在心中暗暗發誓。

……

沈芙怎麽會不知道沈如山心裏恨極了她。

沈如山現在科考不能,仕途盡斷。可是還不夠,沈芙覺得一點都不夠。

她要他付出的代價,要沈家付出的代價,遠不止于此。

他現在大概在到處想辦法怎麽對付她吧?可惜安王府守衛森嚴,他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除非,她自己給他這個機會。

——

這天天氣很好,天高雲淡,沈芙想要去大佛寺拜一拜。

對外稱是沈家最近是多事之秋,她想去寺裏拜拜,求佛祖保佑。

與安王妃說了一聲,安王妃也沒什麽反對的,只是叫沈芙多帶幾個侍衛,以防不測。

沈芙道好。只是終究沒有将高虎高明帶上,而是換了普通的王府侍衛。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去拜什麽佛?”被沈芙邀請過來一同前去的歆寧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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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眼睛一亮,偷偷在沈芙耳邊小聲說,“你該不會是去求子的吧?也是,都嫁進了王府一年多了,你這肚子還沒消息,是該着急了!”

沈芙沒想到她腦海裏的想法能有這麽歪,臉上一紅:“我才不是去求子的,你不要胡說!”

而且,她雖然嫁進安王府一年多,但是燕瞻一去打仗就是大半年,最近才與她圓的房,她沒有懷上很正常好嗎?她有什麽好着急的!

歆寧撇了撇嘴。

“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咯。那你到底去幹嘛?”她又問。

沈芙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家裏的事吧?我說的是沈家,我哥哥沈如山被查出了舞弊,這輩子都和仕途無望了,我就是去寺廟裏拜拜,以求心安。”

沈芙沒有說求什麽心安,歆寧就自動腦補她是為沈家去拜的:“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沈家最近運勢是有點差,去拜拜也好。”

馬車一路向前走。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見沈芙為此還興師動衆去拜佛,歆寧也有些不忍心瞞着她了,悄聲與她說:“不過這件事,你最該去拜的可不是佛!”

“那該拜誰?”

“燕瞻哥哥啊,就是你夫君!”歆寧舔了舔嘴角,神色似有不忍,有些不好說出口,“我說了你可別難過啊,其實這舞弊的名單出來時先交給燕瞻哥哥過目的,但是他也沒有把你哥哥的名字劃掉!”

說到這裏歆寧都有些同情沈芙了。誰知道燕瞻哥哥竟然這樣鐵面無私,也根本不考慮沈芙的感受,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顧慮沈芙,否則也不會這樣一件小事也不開恩了。

讓沈芙現在這樣難過。

沒錯,雖然舞弊案甚是嚴重,但對于燕瞻來說,劃掉沈如山的名字卻是輕而易舉。

聽完歆寧的話,沈芙才知道原來燕瞻早就知道沈如山舞弊的事情了,還鐵面無私沒有劃掉他的名字。

她其實很慶幸他的鐵面無私。

可是這些話,她又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歆寧。甚至她今天拉歆寧出來,也是別有用心。

其實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沈芙早就明白歆寧這個人只是嘴上壞,心其實很軟,也很天真單純。

兩人相交以後,她們大部分的時候也相處得很愉快。但沈芙還是沒想到,她會怕她難過,把這件事也告訴她了。

望着歆寧同情的眼神,沈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後只眨了眨眼,假裝大度道:“也沒什麽好難過的,朝廷徹查科舉舞弊,我哥哥有這樣的下場都是他活該。我也不會仗着自己是世子妃就要求夫君對我大哥網開一面。如此一來,對其他人不公平,也視司法于無物。所以即便夫君沒有劃掉我大哥的名字,我一點也不怪他!”

這樣一番識大體的話說出來,歆寧嘴巴張了張,稱贊道:“哇,沈芙,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麽講道理啊,我還以為你知道了會和燕瞻哥哥鬧呢……”

“講道理”的沈芙挺了挺胸膛,讓自己顯得底氣更足一些:“……那是,我确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歆寧眼裏的敬佩越來越濃了。

大佛寺到了,沈芙看着歆寧眼裏真心的崇拜心虛得臉都快要燒起來了,不敢再對上她真摯灼灼的目光,快速下了馬車。

大佛寺香火旺盛,來上香的香客絡繹不絕。

門口的僧人桌上擺了一個簽筒,沈芙花了一兩銀子搖了一簽,甩了幾下,一根下下簽掉在地面上。

歆寧看了一眼,嘴快道:“哎喲,這簽可不太好,沈家估計有大麻煩了。”

沈芙面上也看着有點沉悶,額外多添了一些香油錢,再在佛前拜了三拜,神情認真而誠摯地祈求着什麽。

歆寧看她這樣誠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她。

拜了佛以後,沈芙知道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便帶着歆寧一起下了山。

大佛寺建立在半山腰,要下山至少要行半個時辰的路。

沈芙為顯誠心,沒有坐馬車上來,而是選擇了徒步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為此歆寧還狠狠抱怨了一通累死她了。在沈芙答應回去陪她玩幾把牌九才勉為其難安撫好。

好在下山沒有爬山那麽累,再加上她們也不着急,所以幾乎是悠閑地散着步往下走,王府的侍衛就在她們身後兩步的距離守衛着,普通游客見狀也知道她們是大戶人家來上香的,見到沈芙她們都避開走,不敢多加接近。

下山的路上經過一片竹子林,聽說這是上一代的大佛寺高僧親手種的,長得茂盛修長,風一吹發出沙沙的聲響,空寂幽靈。

若是無人時一個人走過,還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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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芙心事重重的模樣,歆寧以為她還在擔憂着沈家的事,想了想還是出聲安慰:“別難過了,你該做的也都做了,大不了以後多多幫襯家裏就是了,其他的你也無能為力了。”

沈芙點點頭:“你說的也是,我确實不該想太多了。”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想開一些,人生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對了,”歆寧看沈芙這幅模樣,突然來了好奇,“你在家中和你兄長關系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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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寧是家中獨女,未曾有過親生兄弟姐妹,自然也不能理解所謂的手足之情。

沈芙剛想說些什麽,忽然餘光中看見一道矮小的身影慢慢地走過來,他穿着普通的素色衣裳,面容平凡,衆人都以為他是路過的游客,沒放在心上。可是就在他走到沈芙身前兩步之遙的時候,那人忽然眼中發狠,從腰間抽出一把利刃,飛快地沖着沈芙而來。

而歆寧當時就站在沈芙身前問她話,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連累受傷。

那人實在太迅速了,身後的侍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是因着距離還是錯了最佳的時機。千鈞一發之際,沈芙用力扯了歆寧手臂将她拉到一邊,反過身,用自己的手臂擋住了那沖過來的利刃。

“世子妃!”婢女們驚恐的尖叫聲響起,鮮紅的血從沈芙的手臂上滲出,痛感随之而來。

好在這個時候王府的侍衛已經趕了上來,在那人還要再刺第二刀的時候,将其拿下!

将那人按倒在地後,表情猙獰,嘴裏還大聲喊叫着:“沈芙,你個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歆寧反應過來,看見沈芙手臂上的鮮血,大驚失色。沈芙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的,歆寧連忙問:“你沒事吧?”

沈芙捂住自己受傷的手臂,額頭沁出冷汗,先搖了搖頭,後努力平靜地問:“我和你無冤無仇,是誰派你來的?”

“你這個賤婦,人人得而誅之!”那人還在叫嚣,滿口污言穢語。

沈芙閉了閉眼:“查,給我查,我要背後之人付出代價!”

侍衛把那人拖了下去。

歆寧看她有些站不穩,連忙扶住沈芙,擔憂道:“你還好吧。”然後又轉身吩咐下人,“快,快傳人牽馬車上來!”

王府的馬車就停在山下,很快就上來,歆寧扶着沈芙上了馬車,又拿出抽屜裏放着的傷藥,小心地給沈芙上藥。

歆寧的父親瑞郡王也是戰場拼殺的武将,所以對上藥之事歆寧還算得心應手。

“剛剛你不應該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的。”歆寧一邊給她上藥一邊說道。

沈芙白嫩的手臂被刺出了一條口子,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她也是一點也不經疼,藥敷上去就疼得直叫:“啊痛痛痛!”

懦弱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英勇擋刀的氣魄。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沈芙才躺下來,回答歆寧的話:“今天是我叫你來的大佛寺,那人也是沖着我來的,和你本來就沒關系,這刀傷本就該是我受的。”

沈芙心知肚明這人是誰派來的。

将歆寧拉來見證本就是讓她受了無妄之災,沈芙怎麽可能還讓她受傷!

歆寧嘆了口氣,又覺得憤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刺殺世子妃?這歹人真是不要命了,不知道燕瞻哥哥的名聲嗎?等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要他好看!”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沈芙淺淺的笑了下,“而且有你見證,想必那幕後之人也無從狡辯。”

她設計這一出,就是要歆寧親眼見證。若只是她一人,作為沈家的女兒,沈如山即便買兇殺人她也只能息事寧人。

畢竟他們可都是一家子“手足骨肉”啊,沈芙怎能重重計較?可是有外人見證,事情捅出去,沈家就算想逼迫沈芙息事寧人,包庇沈如山,也是不能了。

歆寧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有我在。”

沈芙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偏過了臉去不看她。

大概是心中還是有些愧疚。

心裏想着,以後打馬吊,還是多給她輸點錢好了。

……

沈如山一個不中用的草包,以為自己的收買天衣無縫,實際上這種小伎倆根本逃不過王府侍衛的眼,幾乎不到一個時辰,侍衛就拿到了沈如山買兇殺人的證據!

歆寧聽到竟然是沈芙的親大哥買的兇手,咋舌不已,人都有些怔愣,不太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什麽,竟然是你大哥?你為他的事費心費力,難不成他還記恨于你?可即便是這樣,你可是他的妹妹,他也下得了這樣的手?!!!”

沈芙拿着錢莊掌櫃的供詞,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或許是記恨我吧,我也不太清楚了。”

歆寧:“哼,再記恨也沒有殺人的道理,說到底他自己舞弊斷了仕途還能怪得了別人?這可是要你的命啊!你這個大哥簡直喪心病狂,這事可不能就這麽了了!”

“走,我們現在就去沈家,讓他們把沈如山交出來!”歆寧拉着沈芙的手就要去沈家捉人。

沈芙卻反手握住歆寧的手,慢慢搖了搖頭:“不着急。安月,你先派人去沈家一趟吧,以你的名義幫我把這些證據都送到沈家。”

歆寧點頭,叫了瑞郡王府的下人前去沈家一趟。

“告訴他們,讓他們把沈如山交出來,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沈芙閉上眼。

若不出她所料,很快沈家就會慌忙派人來請她為沈如山求情了。

下人沒有那麽快回來,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歆寧到沈芙面上失了血色,有些慘白。也知道沈如山做出這樣的事,她現在心裏不好受。有些擔心地問了句:“你打算怎麽辦,真的要把沈如山送進大牢?那你爹娘應該不會答應的吧?”

把自己親大哥送進大牢,這樣的事幾乎前所未有。在一個家裏,“有仇報仇,恩怨分明”這條法則是行不通的。不管是什麽事,一句“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就能輕輕揭過去。若真是狠心将自己家人送進大牢,外人也多有閑言碎語。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正是如此。

“對,他們不會放過我。”沈芙如實道,睜開眼看着歆寧,嘆了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我會自己好好處理,你幫我送信去沈家已是幫了我大忙,我心裏都有計較,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別擔心。”

歆寧點了點頭。

進了安王府後沈芙就把所有消息都封鎖了,所以連伯母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還有……

“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歆寧看她手臂上包好的傷口,“要是燕瞻哥哥知道了……”

沈芙聞言頓了一下。

她受傷這事,說到底也是自己的算計。而且一點小傷……他又不是多在意她,想必也不會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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