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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蔣朝朝能和章新平一拍即合還有一個小原因,章新平的性取向和他一樣,當然,他們是撞號的那種。
章新平也是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一個人,要不是當初無意中蔣朝朝聽到章新平手機裏的一段男人發過來的“寶寶,我好想你”,他們說不定現在還不明白彼此的真面目。
有了共同的取向,很容易就會讓彼此的關系更加親切一些,更別說他們還有個相同的愛好,喜歡看帥哥。
自從認識了章新平,當年W院出名的帥哥,他倆幾乎都知道,更甚章新平有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好友,純學生那幾年,章新平一旦見到哪位帥哥的朋友圈發照片了, 第一時間一定是發給蔣朝朝。
所以這邊這位林啓星和蔣朝朝的對話剛結束,還沒等蔣朝朝做什麽,章新平就先把他的手機拿出來了。
“你好,我和朝朝是一起的,”章新平邊說邊打開自己的二維碼:“我們一個工作室的,以後有什麽需要也可以聯系我哈。”
是的,就是如此社牛的一個人,當初他們打算一起成立一個工作室也是因為他們太互補了,用章新平的糙話說,蔣朝朝主內,章新平主外。
章新平笑臉盈盈地看着林啓星,林啓星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就先掃了章新平的二維碼,再把目光投在了蔣朝朝身上。
蔣朝朝看着林啓星遞過來的二維碼,也掃了。
好友落實之後,林啓星沒能待多久就被人叫走了。
等人走後,章新平一邊改着林啓星的備注,一邊怪笑地對蔣朝朝說:“豔遇啊朝朝。”
蔣朝朝無語:“豔你的頭。”
章新平大拇指繼續點擊:“我來品品朋友圈。”
他說完這話,突然有個腦袋從他們中間探了進來。
章新平轉頭看了眼身邊這位蔣朝朝的朋友的朋友:“你也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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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點頭:“可以看嗎?”
章新平手機直接歪過去:“當然可以。”
兩人于是就這麽看起來了。
蔣朝朝覺得這個畫面有點詭異,這兩位明明不認識的,對吧?
更甚,他們還聊起來了。
“哇,這不就是剛剛演出的照片,拍得真好真帥啊。”
“也還行吧,氛圍感罷了,燈光好。”
“這是酒店的照片吧,他好高啊。”
“真會擺拍。”
“在車上睡着了,好完美的側臉。”
“真睡假睡啊,誰睡覺還在笑。”
“真有氣質啊。”
“一般吧。”
章新平把手機放下一些,轉頭疑惑地看着周奇。
周奇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話,尬尬一笑,才點頭道:“是挺帥。”
周奇也沒能待多久,最後加了蔣朝朝和章新平的微信,也忙去了。
等到他的身影不見,章新平十分好奇地湊到蔣朝朝身邊問:“你這個朋友怎麽回事?”
蔣朝朝:“什麽怎麽回事?”
章新平說:“他和林啓星什麽關系啊?”
蔣朝朝:“應該沒關系吧。”
章新平:“那為什麽這麽有敵意。”
蔣朝朝想了想,還是問:“為什麽這麽說?”
章新平:“你沒聽到嗎?他話裏話外都很不爽林啓星啊。”
蔣朝朝也有點這個感覺,于是他也問:“為什麽啊?”
章新平覺得好笑:“你問我?他你朋友我朋友啊。”
蔣朝朝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和他今天第一次見。”
章新平啊了聲,好像想了什麽又了聲,笑道:“他不會也喜歡你吧?”
蔣朝朝直接表演一個大無語:“沒有的事。”
交流會的時間過得很快,有了章新平的幫忙,蔣朝朝也輕松許多。
章新平還特別會哄小朋友,不知道哪兒學來的魔術,把小朋友和家長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當然,他也逃不掉被家長詢問是否有對象,并且給他介紹适齡女孩子這一環節,介紹的也還是一開始給蔣朝朝介紹的那幾位。
對于這類好像有kpi的現象,就不展開說說了。
三天下來,蔣朝朝也累了,小朋友們雖然很聽他的話,但畢竟還是小學生,很難能控制得住身體裏的活躍細胞。
所以從音樂博物館回來,蔣朝朝幾乎要癱死在沙發上。
「他們太活潑了,我現在的腦子裏還有他們的聲音」
「老師,這個是什麽樂器啊?」
「老師,你會彈這個嗎?」
蔣朝朝此刻在酒店大堂坐着,小朋友們被家長和章新平帶着去上廁所了。
今天的行程已經結束,他們是下午的車,一會兒他們一起吃個午飯,就可以回A市了。
給向野發完這三條消息的蔣朝朝,手機一鎖,就仰頭閉上了眼睛。
看似休息,好像也沒能真正休息下來,一邊是想到一會兒馬上就要回來的小朋友們,一邊是。
他又想到了向野。
不過這次想到和前兩天的想到都不一樣,他覺得向野這兩天有點怪。
從昨天回酒店開始,向野的話似乎多了起來,問他晚飯吃了什麽,問他晚上有沒有活動,問他今天準備幹什麽,問都有誰一起去音樂博物館,說沒有去過音樂博物館,蔣老師能不能也給我講解講解啊。
蔣老師能不能也給我講解講解啊。
這句話蔣朝朝仿佛能聽到向野的聲音,一種輕輕的,低低的,屬于向野的獨特撒嬌音。
所以早上在博物館時,蔣朝朝在給小朋友們講解“這個樂器是……”的同時,也偷偷按下了給向野的語音條。
畢竟向野不是音樂專業的,蔣朝朝以為在他聽了三四個樂器之後會失去興趣,可沒想到那邊始終保持一開始的活躍,甚至還會提一些蔣朝朝都需要去查閱的問題。
怎麽說呢,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不要臉,但這會兒的蔣朝朝只能想到一個詞。
黏人。
“笑什麽呢?”
沙發突然陷下去了些,蔣朝朝睜開眼睛,見章新平坐在了旁邊。
只有他一個人,蔣朝朝往廁所的方向看了眼:“他們呢?”
章新平說:“趙老師說買了些蛋糕,問他們吃不吃,他們就都跑過去了。”
蔣朝朝無奈地笑了聲:“好吧。”
章新平:“小孩子嘛。”
“倒是你。”章新平突然道。
蔣朝朝:“我怎麽了?”
章新平:“你談戀愛了嗎?”
蔣朝朝頓了半秒,喉結也滾動了一下:“沒有啊。”
章新平本只是随口一問,但蔣朝朝你:“你很奇怪。”
你很奇怪。
這句話許恒志也對蔣朝朝說過。
蔣朝朝緩緩坐起來:“我很奇怪嗎?沒有吧。”
章新平笑了起來,眼睛一眯:“真沒談?”
蔣朝朝:“真沒有。”
章新平:“那是有情況吧?”
蔣朝朝噎住了。
章新平眼睛更眯住了,還偏了一下腦袋,指着蔣朝朝。
不等蔣朝朝想好怎麽說,大堂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他們同時往那邊看去。
“這不是你朋友嗎?”章新平說。
是的,笑的人正是昨天剛見面的周奇。
他是對着酒店門口笑的,大概是一時沒控制住,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地捂住自己的嘴。
于是因此,蔣朝朝和章新平再次同步地轉頭,把視線移到了周奇的看方向。
酒店門口,緩緩打開的自動門,走進來一個人。
“哇靠。”
這聲是章新平小聲喊出來的。
“啊?”
這聲是蔣朝朝在心底喊的。
門口不是別人。
“帥哥啊。”章新平不自禁抓了兩下蔣朝朝的袖子。
蔣朝朝還在震驚中,他好像只有四分之一的靈魂聽到了章新平這句話,所以他只能下意識地肯定他:“嗯嗯。”
是向野。
是?向?野?
等等。
不對啊。
蔣朝朝拿起了手機。
耳邊章新平還在說話:“帥哥還帶着花啊,是要給誰?不會是給你朋友的吧?”
蔣朝朝打開了和向野的聊天,發現他三分鐘前發來了最新的一條。
XY:「你在酒店房間嗎?」
章新平還在繼續說:“哦不是給周奇的。”
還在繼續說:“難道是這兩天比賽的選手的親屬?”
在繼續說:“怎麽今天才來啊,比賽都結束了。”
繼續說:“怪不得周奇看不上林啓星。”
續說:“這位哥比林啓星帥多了。”
說:“周奇是在笑這位帥哥吧?笑什麽啊?能不能讓我聽聽,诶你去哪?”
蔣朝朝給章新平丢了一句“你等等我”就站起來了。
他們所在的休息區在酒店大堂的角落,所以電梯出來的看不見正常,酒店門口進來的看不見也正常。
更別說蔣朝朝離開休息區,還特意繞了一下。
繞到了周奇能看見的,向野看不見的地方。
在和周奇視線對上的瞬間,蔣朝朝趕緊把食指放在唇邊,隔空給他一個訊息,噓。
周奇很上道地當作沒看到,繼續對向野說話。
等到靠近,蔣朝朝終于能聽見兩人在聊什麽了。
“危機感這麽重啊哥?”周奇說完語重心長地拍拍向野的肩膀。
向野沒有回話,或許有些表情,但蔣朝朝看不見。
周奇又說:“花給誰的啊?”
向野這次回答了:“當然不是給你。”
周奇被怼了更開心了:“我當然知道不是給我。”
向野:“一會兒再找你。”
說完這話,向野腿擡了起來。
眼看他就要繞過周奇,蔣朝朝一個跨步站在向野身後,抓住了向野的衣服下擺。
向野轉頭時的表情有半秒的警惕,但稍縱即逝,兩人迎上目光之後,蔣朝朝就看到他眉眼彎了下來。
向野不說話,只歪着腦袋,看着蔣朝朝笑。
蔣朝朝當然也笑,誰會忍住不笑啊。
“你怎麽來了?”蔣朝朝放開向野的衣擺。
向野屈起手指,在蔣朝朝腦袋上敲了一下,似乎是在對蔣朝朝不動聲色出現在身後的小小懲罰。
接着他說:“不知道,不知道來找誰。”
蔣朝朝瞥瞥花,再瞥瞥向野,嘴角帶笑:“不知道來找誰是來找誰?”
向野的回答是把花遞到蔣朝朝的面前。
別看蔣朝朝這會兒站得板正,其實無形的尾巴已經翹上天了,正在搖擺了。
他剛才就瞥到花束的內容了,正中是十分亮眼的大向日葵,旁邊是橘色和白色的小玫瑰花,還有一些小花和綠葉點綴。
花束剛好大,正适合這兩天有演出的人們。
但蔣朝朝他并沒有演出。
“什麽意思?”蔣朝朝自己都沒發現,他此刻說出來的話,語氣很不一般:“我怎麽會有花?”
向野說:“需要理由嗎?”
蔣朝朝腦袋小歪了一下:“我非要聽呢?”
“那就……”向野很刻意地拉了點長音:“辛苦忙碌了三天的蔣老師。”
蔣朝朝語氣低了些:“那好吧。”
向野抿了個笑:“不滿意這個回答?”
蔣朝朝把花舉起來,摸摸又聞聞:“有嗎?沒有啊,謝謝你的花,我超開心的。”
向野被蔣朝朝逗得笑了起來:“那見到我開心嗎?”
有點突然了,蔣朝朝毫無準備地随便說了句:“還好吧。”
向野緊跟着蔣朝朝的話:“我很開心。”
蔣朝朝心裏頓了一下,看在漂亮花花的份上:“那好吧,現在改答案還來得及嗎?”
蔣朝朝不知道他說這話的語氣有多飄蕩。
向野眼角一下子就彎了下來:“來得及。”
向野不僅是來得及,他還一副傾聽的模樣。
蔣朝朝本準備糊糊塗塗地說句我也開心,見向野這樣,他最終還是擺正自己,還把花抱緊了些,認真地說:“我也很開心。”
向野笑意更甚了,眉眼和嘴角的笑無一不在表達,他很喜歡蔣朝朝的回答。
大大方方,明明晃晃。
好像有人的心房,正在被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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