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喂藥
第035章 喂藥
琅琊王氏新任家主九小姐莫名失蹤, 下屬第一時間将消息禀告給了王戢。
王戢急得火燒眉毛,立即派人出去搜尋,連找了五六日, 杳無音信。
王戢十分自責, 慚愧得想去撞牆。與九妹見最後一面時,他與九妹因為婚事發生了争執,之後九妹便消失了。
爹爹臨終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九妹, 将九妹托付于他。若九妹出了什麽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九妹現在身份特殊, 是新任家主, 背負了整個家族的使命, 九妹出事,整個琅琊王氏也就出了事。
九妹究竟去哪兒了?
一開始他懷疑是逃犯文硯之挾持了九妹,細想之下可能性不大。
有仆役禀告,九小姐最近與前來奔喪的河東裴氏走得很緊, 裴鏽曾多次邀請九小姐往河東去,小姐疑似被蠱惑了。
王戢立即找到了王姮姬的貼身侍女們, 奈何一個嘴比一個嚴, 誰也不肯透露王姮姬的半分行蹤。
王戢火冒三丈,欲上大刑,襄城公主勸道:“夫君苛責下人也沒用,她們不肯透露九妹的行蹤, 原是忠于九妹。”
王戢傷然道:“夫人這麽說, 難道九妹是自己逃走的?可這是她的家啊。”
襄城公主道:“九妹年輕脾氣又直, 認準的事絕不回頭。她不喜歡琅琊王, 你卻強逼着她嫁,她自然要逃離這個家。”
王戢灰暗如菜色, “夫人,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如何會逼迫九妹,她是全家最寵愛的小妹妹……都是我的錯,如果這次九妹能平安,我定然不再逼她絲毫了,哪怕用我的性命去換。爹爹屍骨未寒,在天之靈定會罵我不孝。”
襄城公主見他是真傷心,忙安慰道:“當務之急是找到九妹,保證她的平安。至于你們兄妹倆,一母同胞血濃于水,沒有化不開的冤仇,日後慢慢再說開。”
王戢微微振奮,首先去建康城的豪華逆旅裏找到了裴鏽,索要王姮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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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鏽一頭霧水,“表妹?我不知道啊。”
王戢厲聲道:“你還裝什麽裝,花言巧語蠱惑我九妹,叫她抛棄家人跟你走!”
裴鏽有點委屈,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表妹的下落,前天夜裏她确實傳信說要來找我一趟,我傻等了整宿,沒等到她人,還以為她改變主意了。你跟我糾纏無濟于事,快快多派遣人手尋找表妹吧。”
王戢瞧裴鏽的模樣不似作僞,愈加心焦。九妹身體病弱虛柔,失蹤時又在夜裏,周圍所帶侍衛很少,若遇見了賊人後果不堪設想。
“若九妹出事,我王家饒不了你裴家!”
王戢撂下狠話,氣沖沖離去。
值得注意的是,王姮姬身邊那個形影不離的馬奴既白也失蹤了。
莫非此奴拐走了九妹?
此奴平日默默無聞,只是一個低微的奴才,沒有那麽滔天的本事。
衆人找了大圈,快把建康城掘地三尺了,硬是摸不到王姮姬的半片衣角。
如果九妹已不在建康城中,長江以北地域幅員遼闊,哪裏撈一個小小的九妹?
九妹若出事,他無顏再活在世上了。
……
小王宅,一室死寂。
那日過後,并沒丫鬟送來避子湯。
王姮姬以前服食過情蠱,身子受損,雖然被文硯之用補藥滋養了幾日,身子尚未痊愈完全,根本不可能有孕,喝不喝避子湯沒意義。
她脖子上的瘀青還沒消褪,兩腿至今酸痛着,積攢不起半絲走路的力氣。
那夜她整整被磋磨了一個夜,唇都咬破了,痕跡在數日之內都會挂着顏色。
這代表着明晃晃的折辱将長達數日。
她無精打采地卧在榻角落處,養精蓄銳,望着窗棂外落日的纁黃,以及零星落葉飄下的肅殺收斂的秋。
昏暗之中,唯有指根代表王氏家主的寶石戒指,熠熠生輝。
曾經的追風,做夢,寫詩,騎馬變成一場夢,無情地破碎掉,以後她還能騎馬嗎?她還能吹風嗎?
……她還有以後嗎。
亂世之中,誰有兵權、糧權、地權,誰拳頭夠硬,誰才是主子,而不是由一個空落落的家主頭銜決定。她這家主完全是傀儡,沒有半分實權。
現在的她是甕中之物,外界不知她的訊息,她也不知外界的訊息。
那夜那人取走了她的貞白之後,便再沒來過,日子平靜如水地流淌着。
大門緊鎖,侍衛每日森嚴把守,根本不像放過她的意思。
這件事沒那麽容易結束,他定然還在醞釀着什麽卑鄙手段。
她不确定郎靈寂會不會殺她,從磋磨的程度來看,郎靈寂應該是極厭惡她的。她這樣背叛他,命懸一線。
但動了她,琅琊王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要那人還想将來在仕途上平步青雲,就得有所忌憚。
現在只盼着二哥能趕快找到她,救她出去。她莫名失蹤,二哥定然已心急如焚四處尋找了,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哥那麽耿直,估計很難想到她就在王家自己的宅子裏。
又過數日,王姮姬正在內室讀着一卷書,沉寂已久的大門忽然打開。
驀地一陣可怕駭瘆的威壓溢滿了小王宅的每個角落,角落處滴漏細微的流沙聲,宛若死神橐橐的腳步聲。
王姮姬心跳咯噔漏了一拍。
算總賬的時刻終于來了。
郎靈寂緩緩走進來,人如山谷中洶湧激蕩的白流,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既傲慢又冰冷的氣息,來者不善。
幾個頭戴進賢冠的史官随行在後,手持毛筆,準備記錄接下來發生的事。
門四敞大開,外界清新飒爽的風吹在頰上,給人以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王姮姬後退一步,下意識皺起眉頭。
史官都來了,他今日怕是沒打算讓她活着出去。
四目相對,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心照不宣,針鋒相對,就像那日在榻上那般火拼一般,天生不共戴天的死敵。
“建康城潛逃的犯人,書生打扮,姓文,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郎靈寂幽幽說了句開場白,兩名侍衛拖死狗似地将一人拖了進來。
那男子渾身是血,被拷打得不成樣子,體型甚是瘦削,看上去好似一個文人書生。摘去黑色的頭罩,俨然就是睽別多日的文硯之。
王姮姬一激靈,瞳孔暴睜,低呼了聲就要沖過去,卻被兩側侍女立即勸住了。
“文硯之!”
文硯之潛逃多日,終于還是被抓了。
文硯之同樣被侍衛控制住,奄奄一息,仍硬着骨頭,凜然正氣,有氣無力地宣告道:“別……別動她,有什麽朝我來。”
郎靈寂漆黑而明淨的眸睥睨着。
還挺深情。
兩個男女遙望着彼此,像彼岸兩側的牛郎織女,被一道銀河劃開。
真情很感人,可惜生錯了階級,在錯誤的時間錯誤地發生。
王姮姬算計文硯之,文硯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算計王姮姬,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互藏心眼,此刻又裝得惺惺相惜。
他憫了會兒,毫無感情地念出:“文硯之祖籍建康,蓄意接近琅琊王氏,企圖破壞王氏根基,尋找變法的漏洞。”
“後遭群臣圍攻,逃往建康城外。在坐船時被船夫認出,從而落網。”
“陛下令,亂臣人人得而誅之。”
他每念一句,史官便埋頭記錄一句,直至将整頁紙張寫得滿滿當當。
史官都是春秋筆法,這短短的幾句話已給文硯之的一生定性,遺臭萬年。
說到最後,郎靈寂微偏着頭,“……特意讓你們見最後一面。”
王姮姬怒剜向郎靈寂,裹挾寒冰,胸口微微起伏,就差親自上前斬殺仇人。
自重生以來,他處處阻撓她,處處礙她的眼,她已忍耐到了極點。
文硯之珍惜名聲比性命更甚,此刻實無亞于千刀萬剮,哀哀地低吟着。
他牙齒都被染紅了,瘦弱的身子板顯然承受了重刑,聲腔模糊,目光依舊堅定地望向王姮姬,好像在說,蘅妹。
蘅妹,蘅妹。
蘅妹,對不起。
蘅妹,我們那些最快樂的時光……
文硯之含情脈脈。
王姮姬卻沒有理會他的含情脈脈,現在不是談兒女情長的時候。
她心亂如麻,急速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損失挽回局面。
要談條件得有籌碼才行,籌碼越高勝算越大,可她現在孑然一身,并沒有那麽強有力的籌碼能救她和文硯之兩個人。
郎靈寂今日這般明目張膽,定然拿定了十足的把握。
她和文硯之隔着不到二尺的距離,卻好像天與淵的距離,相望不相即。
就在剛才,文硯之受到了笞刑,整整五十鞭子,僅留留最後一口氣。
這是對文硯之之前敢觊觎琅琊王氏貴女、彈劾琅琊王氏、在朝堂與士族對立的懲罰。
郎靈寂在報複。
當初掀起波瀾的不僅有文硯之,還有王姮姬。
文硯之既被懲罰,該她了。
王姮姬捏緊拳頭,婢女一左一右饞着她,實為禁锢,讓她無法輕舉妄動。
郎靈寂慢悠悠套上一雙手套,下人端來器皿,将器皿在火燭上烤了烤,裏面的東西很快融化成濃稠的水。
空氣中散發着危險而熟悉的甜香,極度熟悉,卻恍惚讓人憶不起來。
直到藥丸完全融化殆盡,甜香充滿室內的每一寸角落,王姮姬才恍惚驚覺。
她本能地怔了下,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
是——那東西。
蠟燭猙獰的火光,倒映在牆壁上,黑色的影子猶如張牙舞爪的鬼手。
滿室的甜香,如以甜美味道為外表僞裝蠱惑人的毒藥,氤氲着不祥的氣息。
這熟悉的傀儡線,這熟悉的操縱感。
郎靈寂二指輕輕鉗起她雪白的下颌,使她張開嘴。她淚水微濕,鼓着嘴搖頭,兩排白硬的牙齒絲絲入扣地咬合住。
“來,張嘴。”
她又不傻,堅如磐石決計不肯。
他遂故意俯首去吻她上唇,駕輕就熟地撚,癢癢的感覺,使她的防線崩潰,渾身哆嗦,牙關漏出一絲縫隙。
愛意的吻,純純變成索命的工具。
“呃…“她溢出半截輕呼。
郎靈寂精準捕捉到她的那絲縫隙,将融化的甜藥搖蕩均勻。
她臉色白裏透紅,猶如一枝蘸水的蘭花,帶着幾縷恐懼,問,“是什麽……你要做什麽?”
“情蠱啊,你猜了很久的。”
他未曾隐瞞,靜靜吓唬她,“現在就送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上西天。”
後半句是即興發揮的,雖然裏面僅僅是情蠱,并非什麽致命的東西,但他就是想戲弄她。
叫她和文硯之情深款款。
叫她逃婚。
王姮姬秀麗的眸子瞪大,濃重的憤恨,喉管卻已被打開。
那麽一瞬間,求生的希冀。
當初悔婚是她和文硯之共同策劃的,文硯之得了重刑,她自然也輕饒不過去。
她不喝,像生病了耍脾氣不喝藥的小孩子。她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了情蠱,怎麽能重蹈覆轍。
郎靈寂将她清韌的樣子盡收眼底,那麽可憐,讓人一瞬間回到了前世。
那時候她形影不離地跟在他身後,像一個小尾巴。他不用擔心把她弄丢,她永遠緊緊跟在他背後,甩也甩不掉。
前世,他從籍籍無名到位極人臣的荊棘之路上,有她每日每夜地付出,對他至誠的呵護與照料。
他們的關系雖說不上多恩愛,卻也是相敬如賓。唯一的一次劇烈争吵,是因為許昭容的事。她是個倔強脾氣,只要他一人,一世一雙人,否則就玉石俱焚。
他們當時話不投機,互相怄氣,半年多時間沒見過,她怄氣過世了。
說實話聞她死訊時,他有些遺憾,并不想她年紀輕輕就去了。
她應該挺恨他的,一次也沒來入夢。
他捧她一甕骨灰安葬後,索然無味,失了再娶的念頭,一直鳏夫一人,屋子裏擺着她的靈位。
之後的幾十年,他時不時去她墳前,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和她的魂兒靜靜待會兒,看天邊的雲,草色青青,幻想如果她還活着也不錯,肯定和他一樣白發蒼蒼了。
郎靈寂停了停,神色如清冷之夜撫摸傷痕的月光,問:“有什麽遺言?”
長指稍稍放開了她。
王姮姬埋頭咳嗽兩聲,自顧自地抽泣着,似一棵風中淩亂卻又堅韌的小草。
她偏歪着腦袋,最後望了望外面的風,樹,曾經幻想過的美好幸福生活。
片刻,她低落地說:“……每年清明時節,替我去爹爹墳前燒香盡孝道。”
郎靈寂挑挑眉。
他應了。
她挺直腰板,極力控制酸軟的喉舌,又說,“好好輔佐我二哥,他是将帥之才,揚名顯親,保王氏永世昌盛。”
郎靈寂再應。
“還有嗎?”
她應該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吧。
王姮姬似乎已經沒有其他願望了,懷着最迷離的态度,說,“……把我和文硯之埋在一起。”
郎靈寂瞬間凍住。
“為什麽?”
王姮姬出奇的平靜,實話實說,“我叫繡娘趕訂了嫁衣,一針一線縫的,生時既然穿不上,死後便穿一穿吧。”
郎靈寂道,“你的遺言居然是惦記文硯之。”
他其實一直想知道前世臨死前她想對他說什麽,死的那天,她曾派馮嬷嬷給他傳信,說務必來一趟,可他從宮裏趕回時,看到的只有她血色盡褪的寡淡屍體。
王姮姬卻蔑然地側了腦袋,和春日宴那日拒絕他時一模一樣,性如白玉燒猶冷。
她毫不留情地嘲諷,“不惦記文硯之,難道還惦記琅琊王您嗎?”
郎靈寂心中的執念頓時塌陷下去。
他瘆黑的瞳孔中迸濺出寒光,冷笑了聲,也不再啰裏啰嗦地講情分,擡手将藥悉數給她喂了進去。
“唔……”
微甜的液滑過舌腔,像稀釋過後的,王姮姬依稀覺得味道無比熟悉,是前世最愛的糖果味道。
記憶深處——
“你喂我。這是學乳茶,甜的。”
“我在寫字。”
“不,偏要你喂我。”
“我在寫字。”
“你喂我你喂我,我偏要你喂我,不喂我我就總打擾你。”
“你這一生,都能喂我吃飯嗎?”
……
記憶變得模糊扭曲,逐漸看不清樣子,葬送在最深的深處。
曾經的美好裂為碎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灑下來,最終化為一片虛無和沉寂。
王姮姬并沒什麽痛楚,甚至有種四肢百骸血液流通的輕松感覺,可以清晰感受到有什麽東西重新栽種進了心髒。
這種感覺久違了,飛快在她體內蔓延,直至占領每一寸角落,每一個血管。
情蠱。兩世都在她身體內糾葛的東西。
神志模糊之際,聽郎靈寂撫着她的面頰,垂在耳畔低語,冰涼又溫柔,回答她那最後一條遺言——
“姮姮,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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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