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相見

第036章 相見

王姮姬失蹤多日, 王戢作為她的親哥哥,從最初的焦慮慢慢變得麻木絕望,極度痛苦之下, 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把與九妹沾關系的人都找遍了, 建康城多偏僻的角落也走遍了,并未有所發現,一籌莫展之下只得找上郎靈寂。

九妹是郎靈寂的未婚妻, 上次她被寒門文硯之拐帶,就是郎靈寂最先察覺九妹行蹤的。

說明了來意後, 郎靈寂承認, “她是在這兒。”

王戢耳朵嗡嗡的, 登時竄上一股無名火,沒太聽懂這句話的意思。王氏掘地三尺尋找九妹,她卻在這兒?

“在這兒”是怎麽個在法,是九妹自己離家出走的, 還是根本被囚禁在此的?

他與琅琊王是患難之交,素來尊重, 當初即便九妹當衆悔婚, 他心裏仍然向着郎靈寂,如今整這麽一出?

父親臨終前要他好好照顧九妹,欺辱九妹便是欺負他。

王戢本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着, 登時将兩家利益糾葛抛之腦後, 炮仗似地一溜煙沖口而出,

“敢問琅琊王什麽意思, 蓄意隐瞞我九妹行蹤,難不成還想行拘禁之事?”

“她不僅是我九妹, 還是我琅琊王氏最尊貴的新任家主,任何人不得亵渎。”

“如果冒犯我新家主,那麽我琅琊王氏必定與冒犯者血拼到底。”

郎靈寂施施然乜着,“似您家族這等出爾反爾,毫無契約精神,好像也沒有合作下去的必要。”

說得王戢一愣。

“什麽?”

Advertisement

“您家的好妹妹,趁夜和人私奔逃婚。”

郎靈寂屈指叩了叩桌面,慢條斯理,“請問按族規怎麽處置,身為家主帶頭敗壞家風,毀棄婚約”

王戢腦袋嗡嗡然一時空白。

逃婚。

多麽陌生的詞。

他迷茫地坐下,逃婚,逃婚,思緒裏被這兩個字填滿,他本理直氣壯地過來要人,準備好了動武的。

為什麽要逃婚,逃婚如此極端,九妹即便再不喜歡琅琊王,也不能逃婚吧。

逃婚這件事本身就太離譜了。

“究竟……怎麽回事?”

王戢語氣弱了下來,不如剛才那般強硬,“無論如何,我得先見見姮姮,當面把話講清楚,我來問她。”

郎靈寂青霧色的長眸死水無瀾,“恕難從命。”

王戢捏緊拳頭,“什麽?”

郎靈寂道:“她就在小王宅,你們不用擔心。但成婚之前希望你們琅琊王氏能拿出點誠意,讓她好好呆在那裏,否則再發生逃婚一類的事,對誰都沒益處。”

“畢竟我也有自己的事,沒空老盯着你們家妹妹。”

王戢啞口無言,他本不善言談,此時理虧更找不出托辭。平日裏郎靈寂總是一副和光同塵好處均沾的樣子,溫斂得不得了,獨獨死咬着九妹的婚事不放。

小王宅倒也是王家的地盤,不用擔心九妹有什麽危險。但九妹現在是家主之尊,遭到這般變相囚禁,她心裏得有多難受,爹爹的在天之靈得多難受。

“這實在不妥,九妹她……”

郎靈寂打斷,“江州一帶的流民帥還未平定,北府軍又崛起了。仲衍将天下大事抛之不顧,整日糾結于家長裏短。”

王戢蹙眉,“是,北府軍的首領名叫岑道風,此人寒人出身,實力不可小觑。朝堂上陛下在找機會擊潰我王氏,九妹又在這節骨眼失蹤了,所以我有些着急。”

郎靈寂幽幽道:“誰當家主都沒問題,支撐家主寶座的是琅琊王氏的兵權和實力,否則立家主只會淪為過家家游戲。”

因為新政,士族們紛紛揭竿而起,需要一個替罪羊平息這場怒火。

這替罪羊當然不會是王姮姬,是一個和她關系緊密的。

王姮姬現在老實些,對誰都有益處。

“姮姮會在我那兒過得很好。”

王戢凜然,郎靈寂心思缜密,遇到原則性的問題總是比常人更清醒篤定。

與這樣的人共事在朝政上自然能占據上風,但九妹嫁給他,不知是對是錯。

這件事原是姮姮犯下大錯,王戢無法再糾纏下去,既得知妹妹平安,只得先行退讓一步,畢竟琅琊王對他,對整個王氏都有恩情。

“好吧。”

·

王姮姬在小王宅調養數日,再度幽幽醒來時,房檐下的唧唧鳥語,微風動樹,生命的氣息流淌在空氣之中。

她遲鈍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并未腸斷肚爛,又摸了摸臉頰,沒有七竅流血。

身體完好無缺,血液是流通的,四肢百骸舒适溫暖,似剛經過一場精細的按摩,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還活着……好好地活着。

秋雨過後天氣轉涼,她身上蓋着厚厚柔軟的被褥,博山爐焚着價值千金的沉水香,屋裏燒着溫度正暖的地龍。

依舊是那間豪華奢侈的屋子,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之尊。

什麽都沒變,什麽仿佛又都變了。

最初的怔忡過後,王姮姬忽然下意識劇烈惡寒起來,伏在榻邊,想把自己喝下的東西嘔出。

那股蜂蜜一般淡淡的藥味依舊回蕩在口腔中,極為熟悉,不是毒藥勝似毒藥,蠱惑人心控制精神,是化成灰她都認識的老朋友——

情蠱。

上次施蠱悄無聲息,這一次他索性光明正大地給她灌,劑量遠遠比上次大。

且他斷了她的後路,能解情蠱的文婆婆和文硯之,一個被殺一個被捕。

她相當于被戴上了一副沉重的鐐铐,鑰匙被銷毀,再不可能摘下。

前段時日她種種逆天改命的行為,如大廈之傾,付之東流。

王姮姬有種難以言表的苦悶,靠在榻上緘默無聲,人生宛若跌進萬丈深淵。

她眉心跳得厲害,想摳嗓子眼将情蠱吐出,可睡了三天三夜,情蠱早已散入五髒六腑,饒是大羅神仙下凡也回天乏術。

那股久違的酸澀感席卷心頭,血液在喧嚣沸騰,眼下她的情感完完全全被情蠱控制,一喜一怒,一颦一笑,無不摻雜着那人的影子,為那人愛,為那人恨,籍由那人的興致……她眼中生理性地不住冒出淚花,她內心深處好想念郎靈寂,好想他陪着她,一瞬間回到了前世她愛他的全盛時期。

只要聞一聞他的氣息,抱抱他,她體內的情蠱就能消停。她誰都不要,只要他,只嫁他,她只任他做主。

郎靈寂……

她是他的,離不開他。

情蠱的效力極大,讓她愛誰就愛誰,無時無刻不在鑽啃着心髒。這些蟲子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進入到身體內有種戀家的感覺,以驚人的速度擴散,精準控制着她生理和精神的反應。

王姮姬已分不清情緒的真假,失去了自我意識,重新變回了一只認主的寵物。

她崩潰地捂着腦袋,不知該怎麽遏止這可怕結果的蔓延,清醒地沉淪。

外面的丫鬟聞聲連忙奔進,跪地恭敬奉上可以緩解焦慮的解藥:糖。

燦濃的金箔色糖紙,甜美的味道,是她從前世吃到今生的那種。

很甜,很濃,很好吃。

王姮姬瞥也沒瞥就将那髒東西隔空丢了出去,砰砰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她将丫鬟趕了出去,自己一人獨處,站在圓凳上往房梁搭白绫,幻想就此了結。

涼絲絲的淚洇濕了白绫,白绫纏繞脖頸的那一刻帶來的窒息感,又令她清醒了。

她不可以。

她熬過了前世,曾解開了情蠱,躲過了郎靈寂喂來的毒藥,在最艱難的時刻尚有求生意志,怎能自暴自棄地了結?

她曾放過大話,斷言他娶她一定會後悔,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寧,在他身上戳十幾個透明窟窿,親手送他下地獄。

現在她卻首先懦弱地自殘?

她死了,親者痛仇者快,郎靈寂可以高枕無憂肆無忌憚地侵吞琅琊王氏的權柄和財富,養着白月光許昭容,兩人伉俪情深,輕輕松松地過一輩子。

她憑什麽死呢?

大仇未報,死不瞑目。

耗也要耗到底。

王姮姬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凳子上下愛來,摘下白绫。

又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她跌宕起伏的內心勉強安定下來,憑意志力暫時抑制住情蠱。

眼下大勢已定,她這邊被重新灌了藥萬難逃脫,而朝廷那邊變法也失敗,文硯之被捕,陛下失權,重新淪為傀儡。

琅琊王氏的大獲全勝,竟是她的大獲全敗。

她陷入一座圍城之中,四面都是堅不可摧的圍牆,要突出重圍,首先她自己就不能精神崩潰,保持鎮定,保持清醒。

于無盡泥淖中回想曾經的那些解毒的日子,倍增一份美好,追風,做夢,寫詩,逆風騎馬……圓滿得像一場夢。

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原來她的一生中,有脫離情蠱完全自由自在的時光,曾酣暢淋漓地高歌縱馬。

王姮姬想哭,卻絕不能哭,絕對不能敗給懦弱,敗給絕境……哪怕是再次被喂了情蠱的絕境。

總會有解法。

總會有解法的。

一切,都總會變好的。

王姮姬繼續在小王宅住了十幾日,期間郎靈寂未曾來過。

那人似乎對她的身子并不感興趣,和前世同樣冷漠,那夜只是一個威懾。

他現在完全是掌控者,做出的任何生殺予奪,她只能悉聽遵命。

他不來,她倒求之不得。

令她微感欣慰的是,呆到第五日馮嬷嬷和桃根來了,據說是二哥知道了她在此處,擔心她孤立無援,便想辦法将她的心腹送到了身邊,方便策應。

馮嬷嬷她們帶來了一個不算壞的消息:文硯之還活着。

王姮姬大出意料,那日文硯之被拷打成那樣,她又被喂了情蠱,以為苦命鴛鴦要在陰間相會了。

郎靈寂能饒文硯之一命實屬反常,背後或許醞釀着更大的陰謀。

又或許……他在朝中不能只手遮天,不敢輕易構害朝廷命官?

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桃根說:“據說陛下據理力争,朝廷的許多親帝黨也在極力為文公子求情。但他背叛了咱們家,造成咱們家這麽大的傷害,小姐您作為家主又親自下了誅殺令,姑爺和二公子非得要文硯之的性命不可。”

王姮姬悶笑,她這家主作出的決定何時出于內心了,何時有半分實權了,說的話還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爹爹仙去後她宛若一無根的浮萍,随水漂流,稍微有點風就能把她吹散,表面上是家主實則是傀儡,偌大的王家竟無她的半寸容身之處。

尤其是現在,她更加身不由己了,被喂了控制心智和軀體的情蠱,完全就是郎靈寂的一只牽線木偶。

怪不得郎靈寂鼎力支持她做家主,原來是想借控制她,控制琅琊王氏。

文硯之作為這次改革的主力軍,當了出頭鳥,實吸引了太多火力。衆士族的怒火無法平息,滔天的怨恨唯有落在文硯之身上。

背後真正謀劃此事的帝王需要給憤怒的群臣一個交代,才能隐身而退,繼續和世家保持表面上的和諧。

……

靜寞了數日,王姮姬閑閑透着窗棂遙望遠方的天空、飛鳥,百無聊賴,逐漸适應了這種與世隔絕的安靜生活。

不動情,情蠱是不會發作的,她沒有病痛的煩惱,每日練練字,讀讀書,蕩蕩秋千,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容易。

忽然一日,有仆人前來問話。

那仆代替當朝帝師意思,來詢問:“小姐是否要與文硯之見面?”

這話沒頭沒腦。

王姮姬防備且疑惑。

“什麽意思?”

那仆道:“是這樣,殿下說您若想願意與文硯之見面,奴便安排您過去,您若不願意就算了。一切全看您自己的意願。”

王姮姬道:“他有那麽好心?”

仆恭敬道:“九小姐您是琅琊王氏的新任家主,殿下在老家主臨終前發過誓要‘善待’您,事事尊重您的意願。”

王姮姬暗诮,他若真善男信女就不會将她囚于此了,此時倒裝模作樣了。

但她現在已處于最壞的境地,再怎麽也不會更壞,便道:“自然要去。”

那仆人諾之,立即派遣人手,為她安排馬車,打點出行。

秋雨如珠碎一樣噼裏啪啦地下着,涼風飕飕,一大群仆人為她整理好了着裝,撐着油紙大傘,鋪着地毯,半個泥點都沒濺到她鑲嵌明珠的繡鞋上去。

名義上的家主出行,衆星拱月,既有大小姐的風範,又有家主的高貴。

馮嬷嬷和桃根她們試圖跟随左右,卻被拒絕了。

王姮姬猜郎靈寂想把她秘密拐到 什麽地方去,二哥永遠觸及不到,屆時再行滅口之事,他可以後顧之憂。護送她的仆人,沒準就是殺手僞裝的。

可能因為他活生生給她喂過藥的緣故,她總懷疑他要害她。

前世……她間接死于他手。

也不知道前世的後來,他和許昭容帶着三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子,五口人過得幸福麽?許昭容扶為正室了嗎?

遙想前世,她早就沒了哀怨,懷着冷眼旁觀的态度,揣摩那一對狗男女。

狗男女。呵呵。

半晌,危險沒有發生,王姮姬平平安安到達一棟陌生的宅子前。

仆人道:”文硯之公子就在此處,九小姐可獨自進去敘舊。”

王姮姬踏了進去。

她自己被囚了這麽久,忽然被允許與文硯之見面,濃濃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不是關于她的,而是關于文硯之的。

忽然想起桃根開玩笑時說過的一句話“小姐是金枝玉葉,做什麽都被饒恕”——

與這話相反的是,別人不會被饒恕。

小院是一座二進二出中規中矩的蘇州園林,簡肅靜樸,鋪着冰裂紋方磚的水磨路面,竹影森森,空氣清新。

王姮姬對這座園子沒印象,應該不是王氏的房屋。園林普通中透着寒酸,與王家房廬一貫好奢的風格大相徑庭。

周圍雖無可疑之人,但她清楚自己處于那人的監視下,需得時時留心提防着。

……她擔心哪裏會忽然冒出個暗器,見血封喉,不明不白葬送在此處。

正屋,文硯之正握着一卷書,沐浴在雨後涼爽的空氣中,靜靜地讀着。

他身上的傷痕痊愈了,俊秀挺括一如往昔,饒是淪為階下囚仍堅守着立言立身的法則,氣度高絕,愛書成癡。

王姮姬微微發出了點聲音。

他聞聲轉過頭來,目露驚訝,盈盈然悲喜交加的淚光,“蘅妹……?”

王姮姬猝然見到文硯之,失神了片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虛驚一場,劫後重生,既不是歡喜也不是悲傷。

本以為,那日是永別的。

她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這幾日……你過得好麽?”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