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沉淪
第26章 沉淪
周遭一切聲音都沒有了,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傅雲臣……”白蘇的聲音有些顫抖。
傅雲臣或許認為她是害怕了,随即準備收手,卻被白蘇一把抓住。
她不敢轉頭去看傅雲臣,逐漸将自己的手松開。
傅雲臣的手便滑向了她的腹部,試探的伸入她的衣服,接觸到她滾燙的皮膚。
這試探沒有換來白蘇的抵觸,所以傅雲臣就越發大膽起來。
他微微撐起身子,親吻着她的面頰,最後到了她的紅唇。
從蜻蜓點水,到激烈的接吻。
兩個人如一堆幹柴,瞬間被點燃,燒的噼裏啪啦。
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可傅雲臣突然停下來了,連白蘇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事情,男的總比女的更容易收不住吧。
傅雲臣說,“蘇蘇,我們不能繼續了。”
明明臉色很難看,看得出來忍得很艱辛。
白蘇故意逗他,“傅雲臣,你該不是不行了吧?”
傅雲臣卻十分嚴肅的說,“蘇蘇,這樣對你不好。”
“可我喜歡你呀。”所以做這樣的事情心甘情願。
傅雲臣眼神微滞,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所以我更要珍惜你。這件事,我們留到以後吧。”
看他那樣認真的臉,白蘇內心十分震撼。
傅雲臣随即爬起來,白蘇也要跟着起來。
“別跟過來!”傅雲臣斬釘截鐵。
反應過來的白蘇忍俊不禁,“傅雲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傅雲臣卻不理她,找了個角落,背對着她。
這件事在白蘇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還有之前傅雲臣去蹭白昶永的課,她突然性髒病發,是傅雲臣第一個沖出去,疏散了人群,叫人叫了救護車。也是他一路陪着到了醫院。再後來,白昶永做心髒搭橋手術,自己正好也感染流感,當時白岑在國外,是傅雲臣一直在跟前照顧。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對白蘇來說,是傅雲臣對很多事情的處理,像敲擊她心尖的鼓,讓她逐漸沉淪,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好,值得她托付。
現在再想起來,事情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可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好像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已經很遙遠了。
白蘇躺下來,帶着回憶,逐漸睡着了。
隔天一早,白蘇背着畫板拎着調色盤出了門。
她自己走到哪算到哪,後來找到了一處地方,便坐下來開始畫。
今天是個陰天,看着遠方的山,近處的白牆黑瓦,就是一副天然的山水畫。
白蘇看着自己調色盤裏的五顏六色,反而不足以畫出這自然的風光。
她的視線被近處的一朵小野菊吸引,頓時有了靈感。
不知不覺話了一個多小時,白蘇畫下最後一筆,起身,伸了個懶腰。
一扭頭,被吓了一跳。
“被我吓着了?”
白蘇睜大了眼睛,驚魂未定,“斯銘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斯銘站在跟前,穿着長款風衣,雙手插兜。
他笑說,“我正好在這附近談一個項目開發。”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的朋友圈。”
白蘇茫然,“我朋友圈也沒定位啊。”
顧思銘淺淺一笑,“你照片上印出了一點一家民宿的名字。我就找了找,就找過來了。我一猜你來這裏是寫生的,就往風景好的地方找。剛才看你畫的入神,沒打擾你。”
“畫完了?”
“差不多了。就胡亂畫的。”
白蘇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收拾。顧斯銘要來搭把手,被白蘇止住了。
“別顏料弄到你身上了。我很快就好。”
顧斯銘就沒添亂,往後退了一步。
見白蘇收拾好,顧斯銘接了過來,“這種體力活我還是可以幫的上忙的,不然一聲哥就白叫了。”
白蘇就沒和他客氣了。
“現在是回去,還是去哪裏?”顧斯銘看了一眼腕表,說,“快到午飯的時間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我還真有點餓了。”
“那我們邊走邊找找看。”
“行。”
兩個人不久就找到了一家飯館。
老板娘傾情推薦他們這裏的特色菜。白蘇去看顧斯銘的意思。
顧斯銘說,“入鄉随俗,來了這裏,當然要吃點本地特色菜。”
白蘇點頭,“老板,就按你說的上那幾個菜。”
顧斯銘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白蘇發現手上有點燃料,“我去洗個手。”
沒多久回來重新坐下,白蘇喝了一口茶,問,“斯銘哥,你真在附近有項目?這也太巧了吧?”
顧斯銘說,“難道我還能專門跑過來?你也不想想離A城有多遠。”
白蘇也不由一笑,“我是覺得也太巧了點。”
顧斯銘說,“我覺得剛好。在這裏也能和你碰上。”
正好服務員上了一盤野菜,顧斯銘把用開水燙好的碗筷遞給她,“嘗嘗看。”
白蘇接過來,沒下筷子。
顧斯銘問,“前天有個商業活動,碰巧遇到了沈安安。”
因為白蘇和沈安安大學時候關系就很好。顧斯銘比她大幾歲,又不在一個學校,但偶爾會過來找她。顧家會給她專門帶點東西過來。
所有有那麽幾次巧合,她和沈安安在一起,一來二去,顧斯銘和沈安安也認識了。
沈安安起初對顧斯銘很有興趣,問東問西。白蘇還想撮合他們這一對,但沈安安沒畢業就被星探發現,入了娛樂圈。兩個人似乎就沒戲了。白蘇還覺得有些可惜。
聽顧斯銘提到沈安安,又見他專門過來找她,白蘇隐約已經猜到了什麽。低着頭去夾菜。
顧斯銘還是說,“你和傅雲臣出什麽問題了嗎?不至于鬧到離婚這個地步吧?”
好在沈安安還是有些分寸,沒有和盤托出。
所以顧斯銘只是知道他們兩個出了問題,但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
白蘇故作輕松,“就是性格不合。你知道我這人,其實貪戀新鮮感的。過久了,覺得沒趣了,就想分開了。”
顧斯銘堅定說,“蘇蘇,你不是這樣的人,別把自己說的薄情寡義一樣。”
白蘇挑眉,“我從來也沒立過深情人設啊。斯銘哥,你別擔心我了,我就算離了婚,也能過得很好。”
白蘇若真是因為她說的原因離婚,也不至于一個人跑到這裏來。
兩夫妻的事情,顧斯銘也不好多打聽。
服務員上了第二個紅燒野雞之後,顧斯銘才開口,“他不同意吧?”
白蘇輕聲嗯了一聲,“離婚麽,總要經歷一段時間的。”
顧斯銘說,“他又不傻,你這麽好,他肯定不舍得。”
白蘇譏諷一笑,“說不定不是這個原因呢。”
“再就是公司剛上市,他經不起這樣的事情。”
顧斯銘頓了頓,說,“你的事情我不給意見,你們是和是分是你們的事情。當然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的。如果後期遇到什麽問題,尤其是傅雲臣他仗勢欺人,你盡管來找我。”
“知道了,謝謝你,斯銘哥。對了,這個事,你知道就行了,能不能別告訴別人?”
顧斯銘故意逗她,“那得給點封口費了。”
“我怕給不起。斯銘哥現在這身價。”
顧斯銘笑一聲,“不說這個了,快吃吧。餓壞了吧?”
“還行。”
其他菜陸續上齊,兩個人邊吃邊聊。
等結束,白蘇搶着把單買了。
“你是因為我才來的,這頓怎麽說也得我請。”
“行,也不和你客氣了。以前我可沒少請你,今天總算是找回來一頓。”
白蘇笑說,“還不是因為顧叔叔有經商頭腦,你們家從小就比我家有錢。”
“嗯,我還嫌你吃少了。”
兩人走出了飯館。
顧斯銘問,“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自己開車。”
顧斯銘有些吃驚,“這麽遠的路,你一個人?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遇到點什麽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呀,還是膽太肥。”
白蘇撇撇嘴,“斯銘哥,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不是說談項目開發的事情嗎?”
“談的差不多了。你是嫌我在這裏礙事?”
“哪有?這裏又不是我的地盤,再說了,我也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啊。你真要在這裏再待一會兒?”
顧斯銘左右看了看,說,“也是難得過來,這裏景色不錯,我再看看。晚上有個飯局,到時候趕回去就行。”
“好吧。不過我想先把東西放回去,下午不打算畫了。背着也不方便。那邊的山,我想去爬一下。”白蘇指了指前面。
顧斯銘說,“昨晚下了雨,山路不一定好走。”
白蘇說,“可我還是想去。”
“行。那就去。先回民宿?”
“可以。你的事情真的不耽誤嗎?”
“走吧,大小姐。再浪費時間,真就耽誤了。”
顧斯銘陪着她把畫板那些先放回了房間。
顧斯銘就沒上去,在下面大廳等着她。
顧斯銘坐在沙發上處理了一些手機訊息,等處理完,看一眼時間,發現白蘇上去至少有半個小時了。
顧斯銘也沒在意。女孩子或許事情多,她說不定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顧斯銘又繼續等了等。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顧斯銘這裏突然來了白蘇的電話。
顧斯銘不解的趕緊接通。
“斯銘哥……”白蘇的聲音虛弱無力。
顧斯銘立刻起身,問,“蘇蘇,你怎麽了?你別急,我過來找你。你在哪個房間?”
白蘇說了一個房間號。
顧斯銘匆匆上樓,敲門。
白蘇過來開了門,手捂着肚子,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蒼白。
顧斯銘忙扶住她,“怎麽了這是?”
“不知道。上吐下瀉……好難受。”
顧斯銘當下判斷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急性腸胃炎。
“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就直接将她背了起來,“你忍一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顧斯銘背着白蘇下了樓,民宿的老板看到了忙過來詢問。
“請問下最近的醫院在哪裏?”
“離這兩三公裏吧,有一個衛生院。就這出門,一直往東。”
“謝謝。”
“需要幫忙嗎?”
“不用。”
顧斯銘背着白蘇出門,原本打算開車去的。可發現跟前這條小路,除了能開進院子,再原路開出去,裏面都是很小的巷子路。
顧斯銘只好背着白蘇往前跑。
“還難受嗎?再堅持一下……”
白蘇疼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随時能暈過去。
顧斯銘将她背到衛生院,也已經是兩腿發軟。
白蘇疼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顧斯銘喊了她兩聲。
白蘇嘴巴裏呢喃着什麽,他湊近聽了,神情一滞。随即他還是将白蘇輕輕搖醒,讓她來面對醫生。
醫生給白蘇看了,的确是急性腸胃炎。
白蘇上吐下瀉,基本胃裏都空了。醫生就給她安排輸液。
這一下到了晚上,醫生給白蘇看了情況,好轉的很慢,所以建議她在醫院觀察一晚。
白蘇已經清醒了一些,仍舊沒有什麽力氣。
“覺得舒服一點了嗎?”顧斯銘問。
白蘇點點頭,“好多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黑下來。她說,“對不起,斯銘哥,耽誤你的事情了。要不你先過去吧。”
顧斯銘神情緊繃,“你胡說什麽?這種時候我能抛下你不管嗎?白天那個店是我選的,你這樣我有很大責任。”
“和你沒關系。”
“別想太多了。在這裏呆一晚,明天你生龍活虎了,你不趕,我都得走。睡吧,要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我就在這,哪裏也不去。”
白蘇也顧不上那麽許多了,實在是提不起多少力氣。
她輕聲說了聲謝謝,便閉上了眼睛。
顧斯銘替她掖好被子,幫她理了一下鬓邊的頭發,凝視着她。
看了一會兒,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手中一直捏着自己的手機,艱難的要做出某個決定。
隔天一早,白蘇醒過來,擡眼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胃還有些難受,但經過一晚的休息,已經恢複了不少氣力。
“斯銘哥……”她下意識的要去喊顧斯銘,一扭頭,差點被吓得心髒驟停。
坐在床邊的赫然是傅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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