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沉香樓偶遇奇葩
自從解釋了陸沉之後,樓重諾便忙碌了起來。經常國子監的夫子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急急出去了。每日裏帶着陸沉吟賞煙霞,畫船聽雨,或者逛逛東坊西市,品嘗各處酒樓的招牌美食。不到一個月,硬是将梁都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走了一遍。
這日,二人正在沉香樓飲茶聽曲,言笑晏晏。一個風流俊俏、滿臉含笑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對樓重諾道:“好你個樓重諾,把我撇下這麽久,原來在這裏逍遙!”又用折扇指了指陸沉,“這就是你的新相好?”說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也不讓人邀請自己就坐了下來,哀怨地看着二人。
陸沉生平最不喜別人用東西指着她,差點沉下臉來,聽到他的話,脾氣就全消了,這麽個活寶,哪能和他較真。瞥了一眼樓重諾,他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估計是司空見慣了,也懶得反駁他。
“你就別耍寶了,我可是都習以為常了。這位是陸沉,江湖中人,前一段時間剛認識的。”又指了指那個嬉皮笑臉,一副我就要這樣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模樣的男子,“這個活寶是謝家小公子謝墨染。”
“哎呀呀,哪用得着你介紹?我自己來。”說着,學做江湖人的樣子,對着陸沉裝模做樣的拱了拱手,然後左手撐在桌上,右手刷的一下打開那副江山風雨圖緞面扇,故作潇灑地扇了起來,擡頭挺胸地朗聲道:“本人,就是傳說中,才名遍天下,美貌揚四海,迷倒錦城萬千閨秀碧玉,讓梁國才子欽慕不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風流潇灑,玉樹臨風……的謝家的芝蘭玉樹,謝墨染。”話剛說完,陸沉就送上了一杯茶,謝墨染一口喝光,放下了杯子,道:“陸大俠真真貼心,是不是被我的風采折服了。”
陸沉微微一笑道:“嗯,确實。”
樓重諾驚詫了,這不是陸沉一貫的性子啊。謝墨染喜上眉梢,未等他說話,陸沉補充了一句,“在下從未見過如此這般的玉樹,想必冬天都是枝繁葉茂的,不畏嚴寒。”
謝墨染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樓重諾忍不住笑了出來,着陸沉,竟看不出是個牙尖嘴利的,譏諷人都不帶髒字。
謝墨染也是聰明之人,瞬間便反應過來了,說不尴尬是不可能的。他雖然一直這麽說,別人即便不以為然,認為他臉皮厚,也不會直截了當的譏諷他。這個陸沉,竟是毫不留情就駁了他。謝墨染立刻氣哼哼地怒視着陸沉:“你竟敢說我厚顏無恥!”
“真真冤枉”陸沉一邊慢悠悠的端着杯子飲茶,一邊笑道,“你自己不也說你是芝蘭玉樹麽?”
“哼,你這人,好沒意思。”然後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理陸沉。
樓重諾怕二人真的将關系鬧僵,以後也不好見面。只得出來打個圓場。“你呀,就消停會兒吧,這出雲騰致雨,你還沒聽過,靜下來安分的聽一會兒吧,保管你喜歡。”
其實謝墨染也沒真生氣,不過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他本是豁達之人,豈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着急上火的?只是微微覺得尴尬。陸沉也知道謝墨染剛剛是佯怒,看着他欲說還休的樣子,知是想讓自己給他個臺階,便笑着說,“多有冒犯。”說着對他舉了舉杯。
謝墨染像個高傲的孔雀似得,頭擡得高高的,“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見識。為了表達你深深的歉意,你就把這個雲騰致雨說來聽聽吧。”說完又瞥了一下陸沉,生怕他不願意說似得。
陸沉莞爾一笑,放下茶杯,“左不過男女情情愛愛的事,謝小公子估計見識的都厭煩了呢。”
“那是,本少爺人見人愛的,什麽沒見識過。”
“雲騰致雨寫的是楊沐雨與高青雲二人,楊沐雨為貴家女子,一心思慕貧寒學子高青雲。然高青雲卻只想尊榮富貴。”陸沉頓了頓,“高青雲本來是想借着楊沐雨家族勢力進入官場,無奈楊家人嫌他出身低微,寧願不要這樣的女兒也不讓其娶楊沐雨。後來高青雲只得另尋高枝,娶了別的貴家女子。楊沐雨雖受父母逼迫,卻不改其志。聽得高青雲已經另娶他人,便尋了短見。高青雲聽聞後悔恨不已,便也自挂東南枝。”
“故事雖悲戚了一些,但唱成曲子确實不錯的,前面婉轉纏綿,漸漸激蕩悲怆,然後凄清寂寥,曲意随故事而變換,倒是有些意思的。”樓重諾輕聲道,末了又嘆了口氣,“據說是西坪國的真事兒。”
謝墨染聽完了這個故事,才知道陸沉剛剛居然又諷了他一回,這陸沉是有嘲諷人的癖好麽?小爺這麽潔身自好、信守承諾的人,怎麽會是這麽狼心狗肺的人呢。謝墨染聽完心想道,不過小爺大度,就不和她計較了。然後一副大發慈悲,不與陸沉一般見識的樣子,看得樓重諾不禁搖頭低笑,剛剛的一點兒感慨悲傷瞬間都被他敗光了。
“這種事情原也多見,并沒什麽稀奇的。只不過很少會有男人真的殉情罷了。”陸沉微笑着,但眼中卻有着點點冷意和嘲諷,“這女子也是見識短淺,區區男人罷了,也值得賠上性命。”
“……”樓重諾和謝墨染一陣無語,她的思想真奇怪,這閨閣女子,為情所困不是很正常麽?總不能去憂國憂民吧?
“咳,我的意思是說,江湖中女子就很少這樣,大江南北東走西闖的多了,心胸自然就開闊了,很少會為着這樣的事尋死覓活的。”陸沉也發現有些不對,趕緊補充道。她的話倒像是很瞧不上男人似得。自己現在就是男人身份,哪有瞧不上自己的道理?
“倒也是這麽個理,想來江湖女子多是豪爽之人,令人神往。”樓重諾道。
“呦,剛聽了雲騰致雨,你就春心蕩漾啊。”謝墨染用扇尖點了一下樓重諾,拿他調侃。“趕明兒你就托陸大俠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麽江湖俠女适合你,給你找一個。”
“謝墨染…”
“好吧好吧,真是的,自己明明這麽想還死不承認,不讓人說,真是虛僞啊虛僞。世間再找不出我這麽坦坦蕩湯的人了。”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
陸沉和樓重諾都被他的活寶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你這性子,和你家那位圓滑腹黑的長兄還真是相差甚遠。”陸沉笑道。
“噗……咳咳……”謝墨染震驚了,剛喝進的茶就嗆了出來。居然有人敢這麽說他那恐怖的長兄,果真勇氣可嘉!“大俠,不,兄臺,你真是太強悍了,真的。我從來沒聽人敢這麽直接怼家兄的。”
“難道不是麽?我應該沒說錯吧。”陸沉故作無辜的攤了攤手。
“沒錯,沒錯,說得好!”謝墨染激動地站起身來,一把抓着陸沉的手。一想到他那個像周扒皮一樣□□虐待他身心的笑面虎謝墨薰,謝墨染就一把辛酸淚。今天,終于有人替他說了他這二十年來最想說的話,簡直讓他想抱大腿頂禮膜拜。“你下次見到謝墨薰,一定要這麽當面怼他,狠狠地怼他。”
這孩子,怕不是瘋了吧。陸沉與樓重諾對視,樓重諾用眼神示意他,這人就這樣不着調,習慣就好。然後兩人同時低頭,默默喝茶,陸沉将手從謝墨薰手中用力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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