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秦晉之好

樓重諾和劉珠玉，根據謝墨染從謝墨薰那裏讨來的方法，采用迂回戰術，趁着劉儀不在家的時候，一天幾遍的去劉府拜訪祖母。祖母年紀大，自然心疼自家孫女，雖然狠心推拒了幾次，但得知自家孫女形容憔悴，已經在府外守了幾天，哪裏還能忍得住？因此，當劉珠玉二人第三天出現在劉府門外時，就被迎了進去。

樓重諾雖然不想謝墨染那樣能說會道，但也知道如何讨老人家歡心。知道劉珠玉的祖母喜歡羊脂玉，見面禮準備的就是幾套的羊脂玉珠串首飾，釵環頭面，還有羊脂玉雕的觀音佛像。老人家自然欣喜不已。樓重諾生的也是一表人才，舉止穩重，進退有度，祖母越看越滿意，況且看他對自己孫女那疼寵的模樣，心下也更放心。

如此一番，幾次下來，祖母自然是倒戈了。至于劉珠玉的母親，也用了同樣的方法，讨得了其歡心。內有夫人的枕頭風，上有母親的絮絮叨叨，外面劉珠玉和樓重諾依然每天幾次的到府門前守着，劉儀最終沒堅持十天，就敗下陣來。

“若論起計謀，你這個兄長，确實厲害。內外兼攻，上下合力，即便磐石也能動搖了。”劉珠玉一邊嗑着瓜子，一邊搖頭嘆息，“啧啧，這份周全，真不愧是笑面狐貍。”

“你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沒有？還啧啧，”謝墨染翻了翻白眼，“思賢，你還真是妻奴，也不管管。”

“得妻如此，只能認命。”樓重諾一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哈哈，謝墨染，你就是嫉妒吧。你看看你，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連個慣着你的人都沒有呢。”劉珠玉見狀，更加放肆地大笑。她現在心情好，兩邊父母親族都同意了，再也沒有煩心事了。

“過河拆橋，你能這樣輕松自在地坐在這裏，是誰的功勞？”

“自然不是你的功勞。”劉珠玉挑挑眉，一手環抱住樓重諾的胳膊，看他欲掙脫，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樓重諾頓時老實了，她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趴在他胳膊上，“是我夫君的功勞。”

“哎，越發沒有底線了你們。”謝墨染恨不能自戳雙眼，見不到他們盼着他們，見到了他們，恨不能不見他們，真是糾結。

“博淵，我倒是有個正事問你。”樓重諾想到了今日來的朝廷風向，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什麽事？”

“如今，你們謝家是不是和榮王府走得比較近？”

“唔，好像是有一點。但我也不清楚。”謝墨染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然後又接着說，“不過，應該不至于，我們謝府一向都是不黨不群，持身中立，應當不會和有意問鼎的幾個皇子有所牽扯和瓜葛。”

“但是，我回來這段時間，冷眼旁觀，你們謝府如今這樣，可不像不黨不群的樣子。”樓重諾搖了搖頭，“只是，你長姐是粟王妃，即便有所偏頗，也該是和粟王府才對。但，如今卻是和榮王府，難不成真的因為你家大嫂的緣故？那你這個大嫂，真是個厲害角色。”

“其實，我也是疑惑。大嫂并不像那種人。但是，你說的不錯，确實近來我們謝府風向有些偏向榮王府。本來，寧王和粟王勢力最大，也最有可能，但如今，我們謝府偏向了榮王府，反倒弄得三足鼎立的局面。”謝墨薰此時，也認真起來，“我完全不知道我哥怎麽想的。現在局面晦暗不明，我們謝府摻上一腳，打破了謝府一直持身中立的态度，豈不是給自己招禍患？将來，無論是誰登基，我們謝府估計都不會有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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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道理，你哥那樣精明的人，如何想不到？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也是這樣想的。連我都能想到，他如何不明白？所以，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

“哎，你家大哥太聰明，我們肯定也是想不透他的。你們在這裏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什麽來。”劉珠玉道，“博淵，你其實不必擔心，左右你家大哥會處理好的。”

“這倒是。”謝墨薰笑道。但內心卻有些愧疚。這樣詭谲變幻的朝堂風雲，謝家立足何其困難，自己卻自私的只顧着自己灑脫，一點都不能為兄長分憂。也許，他真的被庇佑太久了，久到不想自己出來面對風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