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嫁個人而已,又不是古代

(七)嫁個人而已,又不是古代

呂墨受傷他母親自然不依,在家裏大鬧,日日找呂青的母親二姨太岔子。呂青置若罔聞,如常上班,陪父親應酬、談生意,呂一銘看不下去了,勒令太太閉嘴:“你還t好意思說?你再這麽慣着他胡作非為,哪天送了命都不知道!”

呂青知道父親也是在敲打她,柔聲勸道:“爸,大媽只是擔心哥哥,我和媽不會計較的,您放心。”呂總這才點點頭,快慰地說:“還是青兒懂事。”呂太太恨得牙癢。

于知行在新海的公事進行得還算順利,說會提前一周回來,呂青聽了還是開心的,這段時間兩個人雖身處異地,但于知行的主動熱情融化了芥蒂,她甚至覺得反正他哥哥嫂子很快就要回美國了,就讓一切過去吧。

梁宇森只聯系過她一次,讓她安排一批貨出港,她仔細查過确實是正常的商品,才按程序出了貨。太子爺似乎清楚她沒有太大的權限,也并不急着索要回報,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交流。

于知行回來那天車子剛下皖南高速,就有四輛黑色奔馳等在那兒,領頭的是一個白色裙子的女人,長發披肩明豔動人。于知行眼前一亮,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下車快步上前,把他的秘書孟宇遠遠甩在後面,孟宇見慣不驚,搖頭笑了笑跟上。

這自然是主動來接他的呂青,她一句話還沒出口,就被于知行緊緊摟住,旁若無人的熱吻。孟宇略為尴尬的咳嗽一聲,朝手下使眼色,機靈點,不該看的別看。呂青差點被他的熱情融化,強撐着推開他,嗔怪的用手整理頭發:“你瘋啦?”

于知行牛皮糖似的纏上去,拉着她的手撒嬌:“可不是瘋了嗎?想你想瘋了。”她害羞地看看身後的人,想抽出手卻完全沒機會。在車上于知行就黏黏糊糊的,親她的耳垂:“直接回家好不好?嗯——

“說什麽呢,我定好了餐廳。”她嬌嗔地瞪他,眼神裏都是譴責,于知行只好投降,按捺着蠢蠢欲動的欲望吃完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剛進門連燈都還沒開,于知行一把将她壓在牆上,火熱的身軀貼緊她起伏的曲線,暧昧的在呂青耳邊說道:“你也想我了對不對?女朋友。”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喘息、親吻和撫摸的刺激都來得酣暢淋漓。

從這天起兩人大大方方出雙入對,浪子于知行做了渣女呂青裙下之臣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下注猜他們什麽時候分手。最可笑的是福懋老總的妻子,宋磊的母親跟瘋了似的到處抹黑呂青,放話不惜代價要把她娶回家,服侍兒子一輩子。

于知行的回應是找上宋磊的父親——福懋的老總,看似恭敬實則語帶威脅:“宋總,宋太這是打算在皖南為令公子的殘缺打廣告嗎?有些事跟狗屎一樣,遮着還好,敞開了就臭名昭著了。”

宋總臉氣得鐵青,雖然忌憚鄭會長還是忍不住呵斥:“于知行,你不要太嚣張!這件事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于知行可不是善茬,北廷集團的灰色地帶都是他負責,漫不經心整理了一下袖口锃亮的百達翡麗,昂着頭冷笑:“誰幹的找誰呗,我女朋友可是受害者。”一句話堵得宋總胸悶氣短,罵了句“一丘之貉”拂袖而去。宋家之所以沒敢直接報複呂青,并不是怕呂家,警察早就查清楚了下手的是新一和太子爺梁宇森的手下,偏偏拿他沒辦法。這些江湖人心狠手辣,被纏上了輕則丢財重則喪命!誰知道這兒又冒出個不講理的來!

于知行私下去那家夜店想要拿到當晚的監控,新一和的人自然不同意,他提出求見太子梁宇森,送的禮很重,話也很客氣,“我想當面向太子致謝!”

可惜太子壓根不領情,在射擊場取下靜音耳罩聽完阿黑的轉述後,臉上甚至泛上了一絲厭惡的表情:“讓他滾,誰想見我都行?”阿黑心知這是觸了森哥的黴頭,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當天森哥和中了迷藥的呂小姐共度了一晚,後來還一起去滑雪。他大膽猜測,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要不要......

梁宇森知道他想偏了,懶得解釋,冷漠地說:“我救人跟他無關,他謝個P。”重新戴上耳罩,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凝視前方,心無旁骛地扣動扳機,例不虛發。阿黑一個電話,夜店的人毫不客氣的把北廷于副總的禮物跟人一起丢了出去。

于知行吃了閉門羹,也沒跟呂青說,第二天突如其來送了她一大把火紅的玫瑰花。呂青驚訝地接過來,笑問:“什麽日子啊?還送花。”

于知行拉起她的手,認真地說:“青兒,我跟鄭老大說了我們的事,他很高興,打算親自跟你爸提婚事,你怎麽說?”

呂青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潮水般的喜悅瞬間席卷過大腦,她驚訝地看着他,于知行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成熟帥氣的臉上表情很真誠。呂青不懷疑他的誠意,他雖然毛病不少,但算得上一諾千金,說這話表明他确實有跟她結婚的想法,只需要她點點頭,這兩年的隐秘情思就能Happy ending,是多麽的誘人!

但她迅速冷靜了下來,于知行眼裏有的只是一個決策者的果斷與精明,一如她自己跟合作方簽訂契約時,甚至還不如調情時濃情蜜意。他的話并不是求婚,只是在征求她的意見,甚至不覺得她會反對。她低下頭自嘲地一笑, 嘴裏有淡淡的苦味,所以他哪裏不明白呢?他是知道自己對他情根深種的,也自信對呂氏來說,北廷和鄭會長是無法拒絕的同盟。

她淡淡地說:“我無所謂,跟我爸商量就好了。”

于知行沒料到,愣了一下,濃眉一挑笑罵道:“什麽無所謂?跟老子結婚委屈你了?不願意就算了,不勉強。”

呂青換了一副面孔,撒嬌地說:“怎麽會呢?想嫁給于副總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很榮幸。”

于知行這才心情好轉,親昵地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別謙虛,呂大小姐的追求者也不少,我得把你盯緊了。”兩人相擁細語,言笑晏晏,似乎剛才的嫌隙和不快從未發生。

鄭德凱會長親自上門提親,呂總十分為難,像個慈父般找來呂青問她的意見:“青兒,結婚不是小事,你到底怎麽想的?”

呂青很淡定,輕笑一聲:“爸你做主就好了,嫁個人而已,又不是古代。”

呂總并不滿意,在他心裏這麽優秀的女兒,挑女婿首選自然是政界人士,其次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于知行年紀偏大,又不是鄭會長的兒子,只是下屬,為人風流過于精明,如果跟呂青結了婚,對以後要掌管集團的呂墨來說不是好事。但鄭會長言外之意這兩個年輕人情深意重,還打了包票:“知行跟了我這麽多年,我視他如親子,結婚的時候肯定會送上一份厚禮的,以後北廷和呂氏就是一家人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呂總很難拒絕,想着女兒一向懂事,還是說了幾句心裏話:“于知行這個人,當情人是可以的,當老公......有呂氏在,他總要給你體面,孩子一定要是自己的,其他的你無需在意。我會轉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當作嫁妝。”

最後一句話才真的令呂青動容,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擡眼望着父親,走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說:“爸,謝謝你,結婚後我還想留在呂氏工作,可以嗎?”

呂總聞言很欣慰,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言道:“只要于知行沒意見,爸爸當然希望你留下來,以你的才幹困在家裏當主婦,也太浪費了。”說完大笑起來。

一家雅致溫馨的小日料店裏,于知行看了身邊的呂青一眼,親口說出了這個喜訊。“什麽,你們要結婚?太好了!”對面端坐的于致遠驟然得知這個消息,眼眶都濕了,感概萬千:“我總算可以給爸媽交代了......

于知行有點不好意思,打斷哥哥:“別太誇張啊,我都三十多了,結個婚有什麽好奇怪的?”

韓悅也很開心,親熱地摟了一下呂青說“恭喜”,随即拿腔拿調地說:“結婚多無聊啊,不是說放縱不羁愛自由嗎?我還以為某人真那麽酷,能堅持一輩子獨身主義呢。”

于知行虎起臉說:“別瞎說啊,那是因為以前沒遇到真愛。”這頓飯歡聲笑語不斷,于致遠和韓悅感情真的很好,小細節滿滿是愛,于知行也貼心地給呂青夾菜,又親昵地拉着她的手,她終于感覺到自己不再是外人了。

但韓悅今天很反常,不喝冰可樂也不喝酒,呂青好心把她喜歡的香辣蟹端到她面前,她突然紅了臉,害羞地說:“你吃吧,我......吃不了。”

呂青不解,于致遠眼睛看着妻子,露出幸福的笑容出言解圍:“小悅懷孕了,螃蟹是涼性的,不能吃,辣的也要少吃。”

呂青的眼睛睜大了t,櫻唇微啓,下意識地說:“恭喜......她轉頭看于知行,他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早就知道了。呂青的心沉了一下,怪不得他今天沒有抽煙。他什麽時候知道的呢,又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後半段于知行感覺她興致不高,貼過來關切地問:“怎麽了?”

呂青搖搖頭:“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處理,等下我先回家,你多留一會兒吧。”

于永義沒想到她要走,愣了一下:“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昏暗的私家車後座,呂青神思恍惚,車裏随機放着歌,哀愁的男聲、車窗外影影綽綽的燈光,擾得人心亂如麻。她不敢細想于知行突然提出結婚是不是跟韓悅懷孕有關,更不敢問在他心裏,自己到底占了多少分量?

一向自诩勇敢的她,第一次害怕知道答案

同一天晚上,福懋宋總的車被截停了,前後圍堵的幾輛車下來的全是兇神惡煞,手持鋼管、棒球棒的古惑仔,宋總吓得手都哆嗦了,命令司機:“報警,趕快報警!”

哐地一聲,車窗被砸,玻璃裂成了蜘蛛網,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讓百萬豪車很快面目全非。司機的報警電話還沒打通,宋總的電話先響了,他膽戰心驚地接起來,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帶點戲谑:“姓宋的,看外邊。”

年過五十的宋總張皇地望向窗外,一個穿黑色西裝,內搭花襯衫的男人沖他舉起手機示意,他隐約猜到了這人的身份,心跳如鼓地猜測着這是不是綁架。路燈下個子高得鶴立雞群的年輕男子連電話都懶得打了,表情似笑非笑,一手潇灑地揣在衣兜裏,用另一只手裏的手機招了招——你,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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