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誰是殺人犯
第五章 誰是殺人犯
餘保國推一把正在睡覺的唐明清:“你豬呀?光睡覺,不用幹活兒?起來!修車去。”
唐明清翻個身,嘟囔道:“修車不急,再眯一會兒……”
“修車錢你拿啊,一碼歸一碼。”
“瞧好吧,過幾天給你換車,咱開大奔。”
“這話得有好幾年了,光打雷不下雨……我可有言在先啊,你開車撞人那事兒不管有沒有事兒,錢我t可是一分不掏啊,二十萬的饑荒壓着我呢。”
唐明清“嗯嗯”着,打起了呼嚕。
沒心沒肺的玩意兒……餘保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上月初,有人打上門來,說唐明清把他老婆給睡了,他老婆是唐明清的粉絲。見唐明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挨打,餘保國撥打110,唐明清趁機跑了。三天後回來,唐明清跟餘保國說了句“幹屎抹不到人身上”,也是這麽沒事人一樣地呼呼大睡。
餘保國嘟囔一聲“豬”,打開手機,看着周立柱昨晚轉過來的錢,美滋滋地唱了起來:“朋友一生一起走,一起……明清,後面咋唱來着?”
唐明清忽地坐了起來:“哎呀,差點忘了大事兒!我得趕緊上網給那個問影視版權的人回個話,可別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餘保國拽開唐明清的毛巾被:“趕緊起來吧,有棗沒棗撸一杆子再說。”
唐明清下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餘保國坐下,打開手機,看視頻。
手機屏幕上,那個年輕人在直播:“屍體是在水池裏被發現的,這個水池以前水不多,昨晚大暴雨……”
餘保國猛地瞪大眼睛——手機視頻裏,黃斌直挺挺地躺在水池邊。
直播的年輕人指着黃斌的屍體:“就在剛才,刑警隊确定這具屍體是本市三十五中高三學生黃斌。勘察證明他生前被車撞過,後又溺水,屬于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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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保國的腦袋嗡的一下,沖出門去,直奔在院子裏停着的皮卡車。
餘保國将皮卡車行車記錄儀摘下來,打開,兩只手抖得如同篩糠。
行車記錄儀顯示的畫面:黃斌跌跌撞撞地出現在皮卡車的前方,皮卡車迎頭撞上黃斌。
唐明清湊過來,大張着嘴巴看行車記錄儀:“咋了,這是咋了……”
餘保國一把揪住唐明清的衣領:“咋了?你殺了人了!”
唐明清驚慌失措地看着行車記錄儀:“沒,沒有,我沒有……”
餘保國指着行車記錄儀上的畫面:“那你告訴我,黃斌是不是被你撞的?”
唐明清兩眼盯緊行車記錄儀:“是,應該是……這個人應該就是黃斌。可是,可是剛才那個直播的小夥子說,黃斌是被水淹死的,這也沒我啥事兒吧?”
餘保國勾過唐明清的脖子,兩眼緊盯着他的臉,這一瞬,唐明清的臉忽然變得醜陋不堪。
唐明清的嘴唇在哆嗦:“姐夫,你別這麽看我,我心裏發毛。”
餘保國緩一下語氣,盯着唐明清的臉,一字一頓地說:“你把人撞了,又是酒駕。害怕,就把人推進水池滅口了,對吧?”
唐明清似乎不敢與餘保國對視,打開手機,看水池邊那個年輕人直播。
警戒線已經撤走,幾個圍觀者在簇擁着那個直播的年輕人。
直播的年輕人模仿落水動作:“往後倒還是直接紮進去的?家人們,這裏面大有文章!”
楊磊騎着一輛共享單車在前方路邊停下。
直播的年輕人有模有樣地對着手機鏡頭:“假如死者是自己走到這裏的,一般不可能掉進池子,除非是有人從後面推他。”
楊磊走過來,掏出手機,對着水池拍照。
餘保國心急火燎地打電話給在汽修廠當修理工的徒弟剛子,說他的皮卡車昨晚撞樹上了,讓剛子來開回去修修,頭也不回地回了家。
唐明清跟進來,話都說不利索了:“姐夫,那啥,我吧,我是真的那啥……”
餘保國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看着唐明清的臉:“我不是警察,你不用怕。你老老實實跟我說,剛才姐夫說的那話對不對?”
“什麽對不對?”唐明清的嘴唇抖得厲害,嗓子眼裏就像堵了一口痰。
“你把人撞了,又是酒駕。害怕,就把人推進水池子滅口了,是不是?”
唐明清渾身一顫,眼淚都要出來了:“姐夫,冤枉啊!”
餘保國從唐明清的臉上收回目光,輕輕拍一下他的胳膊:“警察辦案得先分析動機,我給你分析分析……”
唐明清做個停止的手勢,大睜兩眼:“姐夫,你是不是還沒醒酒?”
“別慌,咱從頭捋。”餘保國緩一口氣,拉唐明清坐下,輕聲道,“我跟你姐談戀愛那年,你才十來歲,這沒錯吧?”
“這沒錯呀。”
“你媽早就不在了,我和你姐結婚不長時間,你爸又去世了,你就來我家住下了。這也對吧?第二年,小秋下生……”
唐明清猛地打斷餘保國:“你是說,小秋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對他有感情。他讓人給打了,我心疼他,然後就殺了打他的那個人,是這意思吧?”
餘保國點點頭,摸着唐明清的肩膀說:“你姐那年出車禍走了,你幫我照顧小秋。送幼兒園、上學放學……”
唐明清急眼了:“這是一個意思!你就是懷疑我是個殺人犯。”
餘保國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我懷疑你是為了避免小秋以後遭黃斌的糾纏,把人撞死了,然後抛屍的。”
此時,黃斌的屍體被一名刑警推進停屍房。張九月哭喊着要往停屍房裏闖,被黃金彪迎面抱住。
張九月推開黃金彪,還要往裏闖,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志強将一份死亡證明和一支鋼筆遞給黃金彪,指指坐在地上啜泣的張九月:“你倆都簽個字。”
黃金彪在死亡證明上簽完字,蹲到張九月身邊:“九月,節哀。”
張九月接過黃金彪遞過來的鋼筆,在死亡證明上簽字。
黃金彪站起來,紅着眼圈對張志強說:“我希望公安機關盡快破案,早日抓住兇手。”
張志強點頭道:“局裏已經成立了調查組。”
張九月站起來,推開黃金彪,兩只眼直勾勾地看着張志強:“是餘保國害死了黃斌!”
黃金彪拉住張九月的一只手,輕聲道:“九月,你別激動……你要相信公安機關,不要打擾他們辦案。”
張志強問張九月:“這個餘保國怎麽回事兒?”
黃金彪接話道:“我們之間以前有點矛盾,但還不至于……你們還是先查查是誰撞傷黃斌的再說吧,這事兒無關緊要。”
黃金彪把張九月送回家,給餘保國打電話,準備問他找沒找到餘小秋,他懷疑黃斌的死與餘小秋有關。
見打電話來的是黃金彪,餘保國慌了神,接也不是,挂也不是,任由手機在自己的手上響鈴。
唐明清似乎明白餘保國的心思,奪過餘保國的手機,關了,蔫蔫地看着他。
餘保國坐不住了,起身在屋裏轉圈,本來就有些拖拉的雙腿,這下成了兩根扶不起的豬大腸,咋走都繃不出個正形來。
唐明清拉餘保國坐下,将桌上的半瓶啤酒遞給他。
餘保國一口幹了那半瓶啤酒,深呼一口氣,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唐明清:“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你說。”
唐明清打個哆嗦:“四個字,絕無此事!要有,天打五雷轟!”
餘保國盯着唐明清的臉看了一會,摸一把他的胳膊:“那你告訴我,那麽晚了,又下着大雨,你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嘛,我請鳳鳳喝酒。”
“我問的是你喝完了酒以後發生的事兒。”
“喝完酒,往回趕嘛。我還能幹什麽?這不,路上撞了黃斌。黃斌是淹死的,不是撞死的……我說姐夫,你是非要把幹屎往我的身上抹,是不是?”
“這屎,是幹的還是濕的,我說了不算,你自己心裏有數。”
唐明清咬咬牙:“那行,你押着我去公安局……”
餘保國擺擺手,打斷了唐明清:“去了公安局可就難回來了,那不是個能随便進出的單位,這你得明白。”
唐明清的樣子像是要哭:“我真的沒有殺人……”
餘保國一哼:“空口白話,我這兒你就過不去。”
唐明清蔫蔫地搖了搖頭:“黃泥掉進褲裆,不是屎也是了。”
“是不是屎,你自己的心裏頭有數。”盡管餘保國相信唐明清沒有殺人的膽量,但他依然覺得唐明清跟這事兒有牽連。
“我不信幹屎能抹了人身上!”唐明清把心一橫,“姐夫,你也別擔心我連累你,我這就去公安局自首去。”
“你這是承認了?”餘保國斜乜着唐明清,問道。
“我承認啥了呀我!”唐明清說着,心忽然就感覺發虛,“我說自首,指的是酒駕撞人。”
“沒看出來你喝了多少酒。”
“我要讓你給忽悠瘸了……”唐明清哭喪着臉說,“你想想,鳳鳳是個陪酒的,我能架得住她的勸酒嘛。”
“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會用詞你就閉嘴!”唐明清生氣了,“我就納了悶了,你說你沒事兒老惦記她幹嘛?哦,我明白了,你也看上她了,惦記老牛吃嫩草呢。”
“就她?”餘保國撇嘴道,“我就是‘旱死’也不做她的買賣,啥呀,一個雞。對了,她灌你酒,是t不是有什麽目的?”
“不是人家有目的,是我有目的,”唐明清蔫了,“唉,還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昨晚,唐明清和鳳鳳在觀海樓酒店喝酒的時候,把一根五塊錢在地攤上買的項鏈給鳳鳳挂到脖子上,問她真名叫什麽。鳳鳳痛痛快快地拿出身份證給唐明清看。唐明清這才知道鳳鳳的真名叫胡豔紅,剛過二十一歲生日。看着胡豔紅粉嘟嘟的臉和滴水櫻桃般的唇,唐明清的心思亂了,忽然有種要娶了她的沖動。
摸着那條項鏈,胡豔紅聲音輕柔地對唐明清說:“明清哥,第一眼看見你,我的心就像觸了電一樣,你信嗎?”
唐明清咽一口唾沫,緊着胸口說:“信。真正的愛情,就是這種體驗,無以言表。”
“那你喜歡妹子不呢?”胡豔紅的眼睛在沖着唐明清放電。
“不是喜歡,是愛……”這一刻,唐明清感覺自己的胸膛裏有一只小兔子在蹦跶。
胡豔紅雙手摟着唐明清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上:“哥,不管你是不是騙我,反正我喜歡你。我不貪你什麽,對我好就可以了,我只想過平淡日子。”
唐明清緊着嗓子附和:“這也是我的想法。”
“哥,小妹跟你說個事兒……”胡豔紅幽幽地看着唐明清,“我弟弟前幾天跟人打架,把人家的腿給打斷了,給抓去了派出所,要六萬塊錢才能保出來。我只有這一個弟弟……”唐明清将一根手指豎在胡豔紅的嘴唇邊,輕輕一搖:“這事兒交給我吧。”說完這話,唐明清忽然有些後悔,我哪來的六萬塊錢?
胡豔紅一把扳過唐明清的脖子,猛地在他的腮幫上親了一口:“明清哥,我愛你!”
唐明清的心一顫,忍不住抱緊了胡豔紅。
胡豔紅眼淚汪汪地看着唐明清:“俺們老家的房子給水淹了,我想寄點兒錢回去。”
唐明清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松開胡豔紅,皺着眉頭問:“你這麽性急嗎?”
胡豔紅反問道:“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唐明清喝一口酒,沖胡豔紅蔫蔫地一笑:“吃相太難看了點兒吧。”
胡豔紅吐一下舌頭,讪讪地看着唐明清。
唐明清搖搖頭,再給自己倒一杯酒,一口幹了:“豔紅,沒別的,跳出‘聲色圈’吧。這樣下去,不說你找不着真心對你的老公,你連朋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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