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手足無措
第七章 手足無措
市刑偵支隊二大隊會議室裏,張志強和幾名刑警在看着挂在牆上的一面液晶顯示屏。
液晶顯示屏上,電閃雷鳴的近郊道路上不時有幾輛車駛過。
邵偉指着顯示屏畫面,對張志強說:“現場附近沒有攝像頭,很可惜。”
張志強點頭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對經過現場的車輛進行排查了。”
“天黑,雨太大,視線不好。”邵偉指着液晶顯示屏上的畫面說,“這幾輛車的車牌大都很模糊,根據車牌,很難查找。”
“那就根據車型,一輛一輛來!”張志強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梁松進門,遞給張志強一張照片:“這是在黃斌書包裏發現的,夾在一本課外書裏。”
張志強掃一眼照片上的一尊佛像,問梁松:“你想說什麽?”
梁松道:“我感覺他對這尊佛像很感興趣……”
張志強搖搖手,将照片丢到桌上:“先查是哪輛車撞人吧。”
梁松提醒張志強,十年前因為一尊佛像,有人被殺了,二大隊以前的大隊長周立柱被撤職,三中隊刑警佟如鐵被判刑入獄,也許這尊佛像裏面有貓膩。
張志強點點頭,剛要說話,邵偉突然叫道:“張大,你看!”
張志強把頭轉向液晶顯示屏——液晶顯示屏上,餘保國的皮卡車在大雨中一閃而過。
此時,餘保國的皮卡車已經修好了,停在他的洗車鋪院子裏。
打發走送車來的剛子,餘保國彎着腰檢查一番皮卡車的車前臉,問正在繞着皮卡車轉圈的唐明清:“是不是看不出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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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清點點頭,不放心地說:“看倒看不出來啥,不過我感覺咱還是得防着點兒。”
餘保國沉吟片刻,開口道:“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哎,你不是要去什麽影視公司辦事兒嗎?去吧,有事兒我先應付着。”
唐明清走出院子,又回來了,拉開皮卡車駕駛室的門,坐進去,打開手機,搜索“談判藝術”詞條。
此時,馬蘭花正在黃金彪的辦公室裏打印小說《瘋人街探案》的影視孵化可行性報告。
黃金彪走到馬蘭花身後,拍拍她的肩膀:“關于瘋人街探案這個小說影視版權的事兒,公司全權交給你,你抓緊時間辦。”
馬蘭花輕舒一口氣,剛要說話,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馬蘭花掃一眼手機屏幕,按開手機接聽鍵。
唐明清顫顫的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馬小姐,我唐明清,咱們約好今天抽空見個面兒的……”
馬蘭花說聲“我記着”,看看手表:“中午十二點,我在中山路紫羅蘭咖啡廳等您。”
黃金彪用手指敲一下桌子:“就這麽着了!小馬,你這就去做下準備,我這裏還有事兒要跟人談。”
感覺黃金彪這是在支她走,馬蘭花挂斷手機,出門。
黃金彪把門關上,點上一根煙,抽兩口,用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二虎,你有沒有打聽到餘小秋的下落?”
二虎的本名叫牛奔,去年在“金彪影視”當過幾天保安。因為有人根據他的名字給他起了個外號“牛笨蛋”,他把名字改成了牛二虎。公司裏一個東北小夥兒私下裏跟幾個同事說,“二虎”在東北話裏比“笨蛋”還醜,還真應了他的性格。牛二虎的性格确實有點“虎”,說話辦事都二二虎虎的。比如他本來認不得幾個字,整天聽手機裏的書,學了幾個“硬詞兒”便以為自己是個文化人了。“豈有此理”“無稽之談”“恕不遠送”“禽獸不如”幾個詞兒常挂在嘴邊,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他學富五車,滿肚子墨水呢。有一次,他把“本末倒置”這詞兒說成了“粉末倒置”,別人給他糾正,他不以為然,反倒質問人家懂不懂形象思維。
去年快過年的時候,牛二虎和一個叫侯三、一個叫李四的老鄉在一家飯店吃霸王餐,跟店老板起了争執,把人打了,拘留了七天,被黃金彪開除了。
離開了“金彪影視”這個文化單位,牛二虎感覺失落,沒事兒就來公司轉轉。本來黃金彪不太愛搭理他,念他腿兒勤,也不攆他走,有時候還請他喝茶。
牛二虎的腿兒确實挺勤,見黃金彪不提讓他再回“金彪影視”這事兒,索性帶着侯三和李四幹起了網約車,準備攢錢給自己娶個媳婦。
黃斌出事後,餘小秋不見了,為了找到餘小秋,黃金彪委托牛二虎找他,答應人找到後給一筆t辛苦費。
聽牛二虎說他沒找着餘小秋,正在和侯三、李四抓緊時間找,黃金彪給牛二虎明确了價碼——找着餘小秋,黃金彪出人民幣三萬塊錢。
牛二虎在電話那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黃金彪突然問:“你認識不認識一個開洗車鋪,名叫餘保國的?”
牛二虎說他不認識,問道:“您是不是還有什麽吩咐?有的話您就說,我赴湯蹈火,掉了腦袋也不惜。”
黃金彪笑笑,剛要說什麽,張九月一步闖進門來:“兒子死了,你無動于衷是吧?行,黃金彪,你給我聽着,你不敢去找餘保國,我敢!”
張九月駕車去找餘保國的時候,餘保國正在跟唐明清說着餘小秋的事兒。
唐明清說:“你不用心事,十八九的大小夥子了,瞎不了。”
餘保國突然問:“談戀愛,啥滋味?”
唐明清“咦”一聲,不解地看着餘保國:“我說姐夫,你啥意思,你咋就忽然對這個感起興趣來了……你沒談過戀愛嗎?”
餘保國的臉有些發燙,腦海裏浮出張九月的影子來,唐桂英的影子也不請自來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沒來由地,餘保國就分析起張九月和唐桂英兩人誰跟自己“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這碼事兒來。分析來分析去,餘保國把自己給分析迷糊了。內心深處,最能讓餘保國感覺到那種原始沖動的人是張九月。在餘保國的心裏,小時候的張九月是一條魚,她在餘保國的眼前游來游去,時刻讓餘保國有一種想要把她從水裏撈出來,含在嘴裏的沖動。長大以後的張九月像一條人形的蛇,時不時地沖着餘保國吐信子,凹凸有致的身體時刻散發着讓餘保國感到窒息的性張力。但餘保國知道他最想呵護一生的人是唐桂英。張九月強勢、性感,唐桂英柔弱、內斂,每當她軟軟地偎在餘保國懷裏的時候,餘保國都有一種英雄漢般的偉岸感受。
對唐明清的發問,餘保國無言以對,嗫嚅道:“我是問你,現在的這些年輕人談戀愛……”
唐明清搖手打斷了餘保國:“咱這說着小秋的事兒,你忽然就給岔到談戀愛上了。這思維,簡直天馬行空嘛。”
餘保國解釋道:“小秋可能是戀愛了……”
唐明清“哎喲”一聲:“你是說,小秋精蟲上腦,怕你阻攔他早戀,帶着女朋友私奔了?”
餘保國點頭道:“那個女孩兒叫宋文麗。”
唐明清打個激靈:“趕緊找找宋文麗呀!”
“我打聽小磊來着,小磊說沒有這回事兒。咱也不好去問人家小宋,要是問了,沒有這事兒,鬧出去,這不是毀人名聲嘛。不厚道的事兒,咱不做。”
“咱呀,都太老實了。”唐明清搖頭道。
“我也就随便說說。小秋要是真戀愛了,我看得出來。”
“對嘛,這方面你有‘前科’,十來歲就跟張九月……”
“你打住。”餘保國擺擺手,丢下煙頭,起身,望着天空發呆。
被學校勸退後,餘保國就不能每天都跟張九月一起走在放學路上了,這讓餘保國感覺就像丢了魂一樣。
每到學校放學的時間,餘保國的心就揪得厲害,感覺就像有一把木頭做的刀子在割他的心髒。
那天,這把木頭刀子又在割餘保國的心髒,餘保國憋不住了,趕到學校,藏在一棵樹後,盯着那些放學的學生,希望能看見張九月。當他看見張九月和黃金彪手拉着手走出校門,一路歡笑着跑上馬路時,割自己心髒的那把木頭刀頓時變成了一柄利劍,戳穿了餘保國的心髒。從那以後,餘保國的心就死了。
讓餘保國沒有想到的是,張九月考上高中的那天,突然來找餘保國,讓他每天都去學校接她。
餘保國破碎的心瞬間彌合,用他的話說就是“那幾年,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得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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