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snow·57]
第57章 [snow·57]
“沒——”
指腹擦過她的紅唇, 睿雪要抿,卻恰巧含上他冰涼的指尖,随後放開。
笑意加深, 他低頭,吻住, 稍碰即離。
“獎勵你的。”
“誰要你獎勵啊。”
睿雪白他一眼, 倚靠着牆體。
觸及他眼尾的紅,環着胸的指尖動了動,問他:“之前喝過酒了?”
沒想避着她,賀逢年點頭。
似是酒勁兒上頭,眉心稍稍蹙起, 有些站不穩。
“站不住就走吧。”
“不。”
睿雪看着他抓住自己小臂的手, 礙于他現在的狀态到底沒躲。
剛想伸手扶着他,他長臂一伸, 已經搭上她的腰。
熟悉的氣息再次将她裹住, 肩窩被他的下巴抵住, 他就這麽環着她, 靠在她肩頭。
她擰眉:“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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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靠一下。”
疲憊的語氣一下子讓睿雪收了推他的力道,她保持着這個姿勢擡着下巴, 一時間有些無所适從。
感受到她的拖鞋,賀逢年無聲翹起唇角,收緊環着她腰的手, 加深擁抱。
“靠一下就好了。”
他呢喃着, 收起所有的刺。
無奈之下睿雪只能揪住他腹前的襯衣,扶着他, 給他倚靠。
偌大的宴會廳只有他們兩個,除去手邊拂過的晚風。
就這麽借着他靠, 睿雪心下悸動,輕聲問他:“喝了多少?”
“嗯......不記得了。”
這話她信。
從進來便聞到厚重的酒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站在風口,又或是待的久了,習慣了,此刻鼻尖氣息都被他的薄荷氣息代替。
“你身上怎麽薄荷味這麽重?”
“吃了薄荷糖。”
“哪來的?”
“桌上拿的。”
“哦,其實有解酒——”
“你和易晨諾一直在說話,都沒注意到桌上有薄荷糖?”
身後的風忽如急泉湧進,吹動她垂落下的小圍巾,在她手邊轉了一圈又一圈,帶着絲絲薄涼的冷意。
賀逢年起身:“不敢承認?”
別開眼,她道:“有什麽不敢承認的,就是和他說——”
“唔!”
唇角的酒味驅散開來,甜膩的果香被霸道的薄荷氣味取代,強勢地将最後一縷卷入口中。
溫潤卷攜着熱氣,混合着一切沖動。
按在肩後和後腦的大掌緊扣着人,是從發絲到腳趾的尖叫。
他來勢洶洶,急切地要在她身上找到什麽,或是标記,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精準确認步驟,直到結果公布。
酥麻恍如電流,睿雪推着他的手已經沒了用,她感覺酒精已經被火點燃,猛烈燃燒,極速上頭,軟化了四肢。
被迫承受這急促又熱烈的吻,一層一層包裹真心的屏障被剝開,心底最深的欲望徹底被勾出來,睿雪搭在他腰上的手終是環着賀逢年精瘦的腰。
應允、回應。
窗紗被風吹動蕩起的漣漪猶如海岸邊翻騰的浪花,拍打着海岸,滲透着海岸,最後帶着些零丁沙礫再次席卷,強勢深入。
急促的喘息混合在一起,舌尖黏膩膩的卻又渴望溫熱和厮磨。
逐漸放肆的響聲在靜谧的空間炸開,一聲又一聲,挑動着心弦。
薄荷氣息,全部都是清冽的薄荷糖氣味。
漏了半拍,睿雪有些跟不上節奏,變得被動,也終于站不住,開始推搡他。
“沒......沒勁兒了。”
細小如蚊,也不知道賀逢年能不能聽見。
她擡眼,和他那雙勾人的眼對視。
兩人的唇都泛着紅,都氣息不穩,都瞧見了對方眼中的自己。
理智再次被淹沒。
睿雪攀着他手臂的手往上,不等她湊近,後腰的手稍一用力,她整個人被賀逢年抱在懷中,轉而坐到一邊的椅子。
重新換了個狀态,兩人距離極近。
“坐這兒有勁兒。”
“嗯?”
酒意上頭,睫毛微顫,睿雪看過來時有些遲鈍。
看着懷裏的人,他勾唇:“為什麽這段時間不理我?”
目光一閃,睿雪眨眼:“沒有呀。”
“還不承認?”指腹緩緩摩擦着掌心手腕,“和他說什麽了?”
“誰?”
她盯着賀逢年的開合的唇,早就心不在焉。
賀逢年以為她故意的,手上用力,将人按着趴在自己身上。
“睿雪,不要吊着我。”
他手不老實,腿上的人投降,“就說了點工作上的事。”
想躲開,卻被按着,手肘壓着她。
“工作?他一個彈鋼琴的,和你有什麽說的?”
“他姐姐家的房子有些家具擺放別扭,讓我幫着看看。”
“免費的?”
他摘下戒指,手指往裏,看着她的表情。
“幹嘛?”被他這個動作吓了一跳,睿雪着急地去推他,卻被他牢牢扣着,“這有監控的......”
“沒有。”在她唇上輕吻,離開時輕咬了下,“我讓他們關了。”
怪不得他會在鎖着門的房間裏。
适才的緊繃已經松懈,莫名松了口氣。
感受到她的放松,賀逢年笑出聲,眉眼哪有半分不悅。
“就看不慣你和那個彈鋼琴的湊一起,完全把我當空氣,知道麽?”
“那也不是你......這樣的理由。”
“哪樣?”他故意的,眼底桃色戲谑勾人。
睿雪手背捂着唇,瞪他,“不準不經過我允許就親我!”
“那你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親我。”
賀逢年眉尾上揚,“我好不好?”
“唔......”她直起身子,只覺得沒力氣。
他擡眼:“穿了安全褲?”
“沒監控也不行。”她紅着臉沒答,去抓他的手,“這裏是哪裏啊?”
“那能不能親?”
“不——”
靈活着指尖輕而易舉就将落下的圍巾挑起,纏繞在食指,輕輕一拉就将兩人之間縮短。
她的話被打斷,擡手撐在他的肩頭揚起下巴。修長的脖子在他懷裏劃出完美的曲線,整個人快貼上去。
“嗯?能嗎?”
似是沒了耐心,賀逢年開始不滿足止步圍巾。
垂落下的圍巾,上面皺皺巴巴的。
“我......”睿雪指尖收緊。
“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理智終于崩塌,她咬着唇,一字一頓,潰不成聲。
“可......可以。”
本就喝了酒的雙頰粉紅粉紅的,她微眯着眼,目光渙散,瞧不起他的臉。
霧氣中,她看到他勾起唇,擒着壞笑:“可以幹什麽?”
“別!”
輕輕轉動,白色薄紗就皺到一處,睿雪再次咬着下唇。
恍如置身于棉花團子裏,腳下輕浮,四肢像是卸了力道,連個支撐的點都沒有。
抓着他肩頭的手指都沒了力氣,睿雪小口呼吸着,靠在他懷裏。
沒聽到回答,賀逢年有些不滿,指尖開始不聽話。
“可以幹什麽?”他又重複一遍。
暴露空氣中微微涼,睿雪睜開眼睛,握上他的手腕。
“你先別這樣。”她咬着唇,許久未有的感覺讓她迷茫,“都......”
他接上,紅唇泛着水光。
噙着笑,賀逢年搭着她的右手用力,無賴:“還沒說,不說我就繼續。”
“不!”她推開他的手,面上燙到爆炸,“我說。”
“好,那我聽着。”
果然停了動作,賀逢年後仰着倚靠着後背,好以整暇等她。
目光好像枷鎖,束縛着睿雪僵硬的四肢。
有些不自然地避開視線,仍是感受到賀逢年蠢蠢欲動的視線,一僵,望向他。
零散的燈光在他的頭頂照亮,賀逢年優越的五官就這麽暴露在她面前。
姣好的容顏紅暈點綴,白皙隽冷的面容少了些拒人之外的冷漠。
望向她的目光似乎有星辰,她亦是萬千星辰中最亮的那一顆。
獨一無二。
垂眸,随後擡起。
“賀逢年。”
“我在。”
搭在他脖後的手慢慢籠緊,她靠近,迎着炙熱的目光。
放大的面容,近在咫尺的唇瓣,睿雪嘴唇微張,鼻尖相抵,卻在半指忽地停下。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着,一個接一個,似乎有誓不罷休的氣勢。
“別管。”
賀逢年眉眼不耐,捏着她的下巴就要欺身。
“等一下!”手臂橫在兩人之間,輕咳了下,“郗語剛剛還找我。”
已經拿出手機,看清備注她終于找回些理智,按着他的肩心下一動,泛着水光的眸子粼粼。
學着他之前的那套說辭:“等我打完繼續。”
眉梢輕挑,重新倚回靠背,賀逢年勾唇,無聲:“好。”
瞪了他一眼,睿雪接起來,那邊的聲音在兩人之間回蕩,賀逢年唇角的笑意笑意消失,眸色深沉。
“睿雪,你去哪了?”易晨諾明顯松了口氣,“肚子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給你買點藥?”
“沒事的,不用,謝謝你,我......”她觑着賀逢年已經沉下來的臉色,指腹摩擦他的耳朵。
“我一會兒就回去。”
“那你......睿雪,你現在方不方便?我其實是有事想和你說。”
以為還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睿雪不疑有他:“可以的。”
餘光瞥見賀逢年眉心一壓,心裏一慌,不知怎麽了,嘴上已經給了回複:“你姐姐的房子是還有什麽問題嗎?你可以直接發給我,我回去給你看看。”
“不是......不是我姐姐,我自己的事。”
“你有房子要裝修嗎?”
酒意上頭,睿雪感覺果酒的酒勁太大了,解酒湯好像都沒用。
賀逢年的腿動了動,睿雪的身姿連帶着都晃了晃,無助地看他。
手腕被他握着,手指上移,搭上她頸項系着的圍巾。
指尖一挑,輕松
解開。
“不是我,我沒有房子要裝修,也不是我的房子,其實是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脖上一涼,她垂眸,看到了掉落的小圍巾。
疑惑看去,賀逢年已經從椅背離開,拉下她,銜着唇。
慢條斯理地點點描繪,那邊的話清晰可聞。
“我知道你和賀逢年分手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掌心一空,他已經拿過她的手機。
一雙眼睛盯着她,目光犀利深,沉猶如野獸鎖定自己的獵物,不準任何人觊觎靠近。
舉起手機,他望着她,語氣陰森:“告訴他可不可以。”
那邊聽到響動的易晨諾一愣,“睿雪,你身邊有人嗎?現在是不是不方便說這個?”
手機被遞過來,沉默無聲蔓延。
被抱着往上擡了擡,距離拉進,他張口,貼上她的脖頸。
倒吸口涼氣,痛到不敢出聲,睿雪抓着他肩頭的衣料,強制自己不發出聲音:
“易晨諾,抱歉,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那邊愣了下,最後笑道:“沒關系的,其實前些天我和林卓見以次,他讓我別想了,是我不甘心,沒曾想同學會又遇到你,還聽說了你們的......”
頸側一痛,她對上那雙暗沉的眼。
“挂了。”
像是故意的,他湊近手機邊的耳垂,輕吻,“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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