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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79】

【79】/首發

冰雪消融, 萬物複蘇,不知不覺便到了貞元二年的五月。

五月的草原,水草豐茂, 鷹擊長空, 牛羊遍野, 處處都充滿新生的氣息,而這月的月底,雲绾和伽羅公主的肚子都發動了。

腹痛前一秒, 伽羅公主還跟着雲绾學《論語》,她學得昏昏欲睡, 忽而捂着肚子哎喲叫起來:“阿绮詩, 我肚子疼。”

雲绾握着書卷, 無奈看她:“伽羅,這個理由你本月已用了第八次了。其實論語沒那麽難的,裏面有很多珍貴的儒家道理……”

伽羅公主一臉可憐模樣:“這次不是偷懶,是真的!”

雲绾一怔,目光往下, 就見伽羅石榴紅的長裙濡濕大片, 頓時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扶她躺下, 又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趕去外頭喊人:“公主要生了,快去請接生嬷嬷來!”

接生嬷嬷很快就來了,伽羅這是第二胎,有過先前的經驗, 倒沒那麽緊張。

雲绾見氈房內有接生嬷嬷照應, 也松了口氣, 正想找個清淨地方緩一緩情緒,她的肚子卻開始痛了起來。

不多時,兩個孕婦躺在同一個氈房,隔了一張簾子,一同生起了孩子。

雲绾是頭胎,躺在床上緊張又無措,好在有伽羅在旁陪着,時不時給她鼓勵,叫她的緊張情緒也稍緩。

伽羅發作較早,生得也快,實在痛了就用回鹘語叽裏咕嚕罵着驸馬巴魯。

她罵巴魯的時候,連珠炮似的罵地都不帶重樣,雲绾隔着一張簾子都聽得有些分神,還是穩婆提醒她:“阿绮詩,孩子要出來了,你集中精神使勁兒啊!”

雲绾這才回過神,雙手緊揪着枕頭,咬牙使勁。

不多時,氈房裏響起一聲嬰孩嘹亮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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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穩婆将洗淨的嬰孩抱到伽羅公主面前,伽羅掀開襁褓一看,“哇”得一聲就哭了:“怎麽又是個男娃娃,我的阿麗佳沒了!”

穩婆連忙安慰她:“殿下剛生産完,可不能哭,有傷身體。”

伽羅抱着小嬰孩緩了許久,才接受女兒夢落空的事實,這是,隔着一層簾子又傳來一聲嬰孩嘹亮的哭聲。

“阿绮詩生了!”

伽羅眼前一亮,簡直比自己生孩子還要高興,催着身旁的婢女:“快去看看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婢女領命,很快走了過來,笑吟吟道:“回殿下,阿绮詩夫人也生了一位健壯的小兒郎呢。”

伽羅一聽,才止住的眼淚又撲簌簌滾了下來:“怎麽又是個男娃,女兒沒了,現在連兒媳婦也沒了!”

氈房外頭的哈兀兒聽到哭聲,忙溜進屋子裏探望母親,見自家母親抱着襁褓一臉傷心,吓了一跳:“阿媽,你哭什麽?”

伽羅看着自家大兒子,委屈撇嘴:“你的小妹妹沒了,你的小媳婦也沒了,我能不哭嗎。”

到底還是個三歲的小兒,見到自家阿媽哭成淚人,且自己一直期盼的妹妹和漂亮媳婦都沒了,哈兀兒也難受地掉眼淚。

穩婆不給母子倆抱頭痛哭的機會,将溜進來的哈兀兒一把拎出氈房,板着臉責怪外頭看守的婢女:“你怎麽看着小世子的?産房裏還亂着呢,是孩子能來的地方嗎!”

那婢女連連告罪,拉着哈兀兒直往氈房外去。

哈兀兒還抹着眼淚,一步三回頭,滿是不舍。

恰好伊洛欽和驸馬巴魯也聞訊趕來,一見到平日裏小牛犢似的哈兀兒抹眼淚,心裏都咯噔一下。

“哈兀兒,你哭什麽?”

“舅舅,阿爸!”

哈兀兒一見到長輩,撒丫子就撲倒巴魯懷裏,難受地嗚嗚哭起來:“阿媽生娃娃了,阿绮詩姑姑也生娃娃了嗚嗚嗚嗚……”

巴魯瞪大了眼睛:“怎麽樣?生了麽?”

哈兀兒點頭:“生了,都生了!”

伊洛欽心頭一緊,大掌按住哈兀兒細小的肩膀,神情緊張:“你阿媽怎麽樣,阿绮詩又怎麽樣,她可還好?”

哈兀兒被捏得叫了聲:“舅舅,疼。”

“對不住,舅舅失态了。”伊洛欽歉意松開他,眉頭依舊緊擰着:“她們可都好?”

哈兀兒揉了揉胳膊,仰着腦袋道:“阿媽生了個男娃,阿绮詩姑姑也生了個男娃,我沒看到阿绮詩姑姑,但我阿媽不太好……”

話沒說完,哈兀兒的胳膊又被捏得一痛,這次是他親爹巴魯捏的:“你阿媽怎麽了!!”

哈兀兒金豆子噼裏啪啦往下掉:“阿媽生了個弟弟,不高興,在哭呢。阿爸,你捏痛我啦!”

巴魯:“……”

悻悻地收回手,他長松一口氣:“你這臭小子,哭哭哭,把老子吓了一跳,還以為你阿媽怎麽了。”

說完,又高興起來,将哈兀兒往脖子上一架:“嘿,你有個弟弟了,我又有個小兒郎了!走,和我一起去瞧瞧你阿媽!”

巴魯這邊歡歡喜喜帶着兒子走了。

伊洛欽站在絢爛霞光籠罩的氈房外,聽着裏頭傳來的嬰孩哭聲,面朝西邊,虔誠禮拜:“感謝真主保佑阿绮詩母子平安。”

***

雲绾雖是頭胎,生産過程卻十分順利,她覺得許是這大半年在回鹘心情放松,日常參與勞作的緣故。

但誕下孩子,還是耗了她全身的精力,只粗略看了一眼,便昏昏睡了過去,直至翌日清晨,她才蘇醒過來。

身上仍有不适,但有依娜和另外兩個小婢女照顧着,她只需卧床靜養,其他也不用她動作。

“你昏睡時,伽羅殿下和小世子就被巴魯大人接了回去。汗王也來了,知道你在休息,便沒打擾你,只将你家小兒郎抱出去看了一眼。”

依娜看着床榻邊懷抱襁褓的溫柔小婦人,笑着遞上一碗乳糜:“知道你初為人母,心裏歡喜,但從你醒過來就一直盯着小兒郎看,已經瞧了許久。趁着他在睡,你快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聽到這話,雲绾才将視線從那小小嬰孩的身上挪開,腼腆笑道:“他其實長得挺醜的,但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直到現在,她還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這小小的人,竟然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她覺得她這也太厲害了。

若是依娜知道她心裏話,怕是得笑出來。不過現在,依娜的确也笑了:“自己生的孩子,自是怎麽都看不夠的。不過阿绮詩,你家娃娃才不醜,一出生白白淨淨的,秀氣得很!”

“這不醜嗎?”雲绾蹙眉,又瞥了眼那張皺巴巴像顆栆的醜臉。

“哪裏醜啦,瞧這眼睛的弧度,還有鼻梁……皮膚也白,像你一樣白。”

依娜半點不吝啬贊美之詞,還偷偷壓低聲音,說起伽羅公主家的小兒子:“黑黢黢的,簡直與巴魯大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來又是一個與哈兀兒一樣壯實的小牛犢!”

雲绾被這描述逗得發笑,險些被乳糜給嗆到:“小牛犢多好,結實好養活,長大後像巴魯一樣魁梧高大,當個勇士。”

“這倒也是。”依娜颔首,忽而搖頭笑道:“就是伽羅公主哭了許久,一直鬧着要真主把她的阿麗佳還給她。”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雲绾手中的乳糜也喝完,重新躺下休息。

依娜帶着其他婢女安靜退下。

昏暗又靜谧的床榻間,雲绾偏過頭,看着襁褓中那阖眸睡覺的小奶娃。

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孩子的臉頰,那樣柔嫩,像是一塊稍微用點力就會破碎的奶豆腐。

她又碰了碰他的鼻梁,嗯,這鼻梁并不像她,完全像了那個人。

最後,她碰了碰小奶娃的嘴。

這一碰,小家夥自動張開嘴,就要吮吸般,雲绾怔了一怔,趕緊把手指收回。

小家夥咂摸兩下空氣,見什麽都沒咂摸到,卻也沒鬧,繼續睡着。

雲绾小心松了口氣,剛才還怕把他弄醒了。

雖然已有了十月懷胎的鋪墊,可當小家夥真實而鮮活地躺在她身邊,難免有些手足無措,害怕自己會做不好。

“寶寶,我第一次給人當阿娘,以後你多擔待了。”

她很輕很輕地說着,而後低頭在孩子頰邊親了一下,心裏雖然還有慌張與迷茫,但更多是溫暖的喜悅,以及一種因這孩子存在而激發的無限勇氣。

***

在雲绾還躺在床上坐月子的時候,伽羅就已經能下地行走,并抱着她的二兒子來雲绾的氈房串門。

兩個襁褓并排放在床上,雖說新生兒模樣差不多,但因着過于明顯的膚色區別,半點不用擔心抱錯。

“阿绮詩,你想好給你家小娃娃取什麽名了麽?”伽羅咔嚓咔嚓吃着烤肉幹,一臉等着“抄作業”的期待表情。

雲绾淺笑颔首:“隼,雲隼。”

她取了紙筆,在潔白紙張寫下孩子的漢文名字:“希望他能像草原上的鷹隼,健壯雄偉,自由翺翔。”

伽羅一聽,拍掌稱好:“那我家小娃娃就叫鷹好了!漢文名字叫雲鷹?”

雲绾啞然失笑:“雲鷹是挺不錯,但我家阿隼跟我姓,所以叫雲隼。你家的怎好随我的姓,要我說,他的漢名直接叫阿鷹好了。”

“行,都聽你的!”伽羅本就懶得動腦取名,現下從雲绾這裏撈到個名字,美滋滋像是撿到了寶:“唔,雄鷹用回鹘語來說,是布爾古德。那他的大名就叫布爾古德了!”

說着,伽羅也握起筆,另外拿了張紙寫下回鹘文的鷹,又将筆遞給雲绾:“阿绮詩,勞煩你幫我寫下他的漢文名字。”

雲绾欣然答應,提腕落筆,端端正正寫了個鷹字。

“這個字可真難寫,筆畫這麽多。”伽羅在旁看得直搖頭,過一會兒又聳聳肩,幸災樂禍地笑:“不過又不是我的名字,難寫也是阿鷹去寫。”

雲绾見她一副坑了娃還哈哈直樂的模樣,無奈地笑了。

雲绾出月子時,阿隼正好滿月。

伽羅覺得阿鷹和阿隼同一天出生,極有緣分,便打算讓兩個孩子一起辦滿月宴。

雲绾哪好意思沾小世子的光,連忙拒絕,伊洛欽知曉後,直接認了阿隼當義子,又送來了一大堆的賀禮。

汗王送了禮,連着他的一位正妃與三位側妃也都送來了禮物。

甚至連安西都護府的呂都護聽聞回鹘汗王的親妹妹新誕一子,又認了個義子,賀禮也送來了兩份,一份給阿鷹,一份給阿隼。

來自故國的賀禮,雖不算厚重,卻叫雲绾心頭感慨萬千。

裏頭有一件給新生兒的百衲衣,一對銀手镯,一枚鎏金的長命鎖,她都給阿隼穿戴上了。

“若是在長安,你外祖母會給你準備這百衲衣,你舅父應當會送你這副長命鎖……阿娘還有位姐姐,你該叫姨娘的,若她還在人世,你手上的镯子就是由她送了。”

滿了月的小家夥再不似剛出生時皺巴巴,穿上這一身漢人孩子的衣裳,白胖可愛,宛若仙童。

阿隼對聲音很敏感,戴上墜着小鈴铛的銀手镯後,時不時動一動小拳頭,而後流着口水,咧嘴在笑。

“你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父看到你,定然會歡喜的。”

雲绾瞧着他這般玉雪可愛的模樣,心也化成一灘水,将香香軟軟的孩子摟在懷中,細語呢喃:“阿隼,快快長大吧。待你再長大些,阿娘帶你回大晉,回長安,那兒才是我們的家呢……”

懷中的孩子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吐出舌頭笑。

孩子長起來很快,雲绾雖是第一次做母親,但身邊有依娜她們幫忙,又有伽羅這麽個有經驗的母親在,撫養阿隼的過程算不上特別辛苦。

伽羅格外喜歡阿隼,簡直當親兒子般養,她身體強壯,奶水又足,有時候喂完阿鷹還漲奶,就把阿隼也抱去她的帳子喂養。

雲绾很是不好意思,因着她身體嬌小纖弱,勉強喂過阿隼兩回,把孩子餓得嗷嗷直哭。

伽羅卻渾不在意,豪爽安慰她:“喂一個也是喂,喂兩個也是喂,你何必這般見外。只可惜阿隼不是女娃娃,不然就算餓着阿鷹,我也一定先喂阿隼。”

似是聽懂自家阿媽偏心的話語,阿鷹嘴巴一撇,哇得就哭了出來。

這把伽羅給逗樂了,捏了捏阿鷹的臉:“你個小黑豆子哭什麽,這不是打個比方嘛,阿隼又不是女娃娃。”

說完,又對雲绾狡黠地眨眨眼:“不過阿隼我可不是白喂的,他長得這麽好看,做不成我哈兀兒的媳婦,待日後我的小阿麗佳來了,他要給我阿麗佳當郎婿!”

雲绾見她還這般執着于和自己結親家,不由笑了:“等你的阿麗佳生出來再說吧。”

伽羅不服氣地擡擡下巴哼了聲:“瞧着吧,我下一個肯定就是阿麗佳了!”

夏去冬來,草原上的草綠了又黃,而後又被皚皚風雪染成一片純潔的白。

阿鷹和阿隼兩個孩子在冬日裏茁壯長大,倆人被喂得胖乎乎,壯實得跟小老虎一樣,只一個是白胖子,一個是黑胖子。

見着孩子健康成長,雲绾很是欣慰,同時又有些隐隐擔憂——

阿隼越長大,容貌越來越像司馬濯,無論是眉眼還是鼻子、薄唇,簡直是那人的縮小版。

有時雲绾看着阿隼的模樣,心底都有些不服氣,自己肚裏出來的孩子,怎麽全像那個可惡的混賬了?

但阿隼與司馬濯又截然不同。

司馬濯猶如一團漆黑迷霧,陰郁孤冷,深不可測,叫人望而生畏。

阿隼卻如春日陽光,燦爛活潑,與誰都親近,與誰都愛笑。

他喜歡接觸小動物,剛會走路,就下地去追家裏的小黃狗、小羊羔、小雞、小鴨和小豬玩,半點都不怕。

他待人有禮,不會說話時,就朝旁人咯咯地笑,待學會叫人,就奶聲奶氣地打招呼。

小家夥本就生得秀氣可愛,又教養得這般好,草原上無論男女老幼,見到他都喜歡極了,一聲聲“阿隼”叫得格外親熱。

草原上的孩子遠不如皇宮裏養的那般精細,阿鷹作為公主世子,也是放養模式——

在阿鷹阿隼能下地亂跑後,伽羅就把帶孩子的責任丢給了哈兀兒:“你是兄長,得照顧兩個弟弟,平時帶着他們一起玩。”

哈兀兒求之不得,畢竟兩個小團子追在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哥哥”地喊他,他別提多快活了。

雲绾一開始對于這種養娃模式,還有些不放心,伽羅安慰她:“我們草原上的孩子都是這樣長大的,讓他們多多與草原接觸,草原神靈自會庇佑他們。”

後來雲绾觀察了一陣,發現哈兀兒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哥哥,将阿鷹阿隼都照顧得很好,漸漸也放下心,專心去做她自己的事。

除卻隔日給伽羅上一堂漢學課,她開了個漢學堂,教授一些基本的漢字、日常珠算、記賬方式等,這些實用技巧方便他們日後去大晉經商貿易。閑暇時,她還在氈房後辟了兩塊地,種些花草、果樹,并試圖種植一些晉朝才有的蔬菜。

雲绾對于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身邊有朋友、有孩子、有學生、有熱情的鄰裏,日子熱熱鬧鬧,平淡又安穩。

每隔半年,伊洛欽都會告知她長安的狀況,得知長安的爹娘一切都好,她就放了心。

又聽說皇帝遣散了後宮,給之前選進宮裏的女子每人賜了一筆足以優厚度過終身的錢財,願意歸家嫁人的就當做嫁妝,不願歸家的,就給她們立了女戶,叫她們獨自過活。

遣散後宮之事,在朝廷引起極大的反對。可皇帝近年來脾氣暴烈,殺了一批反對者,其他人也就消停下來。

朝野內外都在傳言,皇帝瘋了。

但好在他只在後宮之事上發瘋,對于前朝政務不但不瘋,還十分勤政,這兩年頒布不少利于民生的政策。

如此一來,雖然他喜怒無常、獨斷專橫,但百姓富足、安居樂業,他這把龍椅也就坐得很穩,朝臣們再有異議,也不敢拿性命去觸碰皇帝的逆鱗,自讨苦吃。

雲绾聽到司馬濯遣散後宮的事,有些詫異,詫異之餘,更多是替西宮那些女子松口氣,好歹能出宮自由過活,不用再守活寡了。

伊洛欽試圖從她的臉上尋到一些其他的反應,雲绾卻只是朝他笑笑:“時辰不早了,我答應今日給阿隼蒸酥酪餅吃,便先歸家了。”

伊洛欽沒攔,目送着她緩緩離去。

縱然孕育了一個孩子,她仍如明珠美麗,原本那層純真的光芒轉變成另一種愈發可貴的柔婉。

他也很清楚,她外表雖瞧着柔弱,內心卻堅韌勇敢,她既不願朝他敞開心扉,他也無法強求。

只要能将她留在回鹘,于他而言,足矣。

***

平靜的日子于貞元四年的春日被打破,突厥騷擾大晉邊境,舉兵再犯安西四鎮。

回鹘一向與大晉交好,伊洛欽親自帶兵支援安西駐軍。

這場戰事持續了四個月,大晉與回鹘聯軍大勝,突厥兵敗,損失慘重。

七月中旬,駐守安西的霍羨将軍帶着朝廷的嘉獎與突厥兩座城邦的地圖,親臨回鹘汗國,以示兩邦國深厚情誼。

晉朝使者進了城,回鹘百姓們夾道歡迎,擲果盈車。

阿隼和阿鷹聽聞晉朝大将軍來了,也都好奇極了,一左一右纏着哈兀兒:“哥哥,哥哥,就帶我們去看看吧!”

哈兀兒看着一黑一白兩個團子弟弟,尤其是阿隼那張秀氣白皙的臉,也心軟了:“好吧,不過你們要跟緊我,不許亂跑哦!”

阿鷹誠懇點頭:“嗯嗯!”

阿隼彎起眸笑:“我們最聽話了!”

作者有話說:

獨守空房的三兒喲,你掉的是這只純白團子,還是這只白切黑小團子哦?

三兒(黑臉.jpg):我要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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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12點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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