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家長裏短大事小情

40   家長裏短大事小情

小夥伴李清木回來了

許元和袁妙玉住對門, 但是一家人關上門嘀嘀咕咕。就算是對門,也聽不見啊!

杜鵑超級遺憾的,這熱鬧, 看不成了哎~

不過出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許元竟然安撫住了他媳婦兒袁妙玉, 周如沒有走。她還繼續住在許家,半點沒變化。這都不知道該說許元有本事還是袁妙玉好忽悠了。

這跟引狼入室有什麽區別。

不過別看大家都關注着,但是最近周如倒是沒怎麽出門, 不僅僅是周如, 孫婷美也沒咋出門。白晚秋倒是每天上班,可如果不是每天上班,她應該也不太出門的。

三個人都被揍成豬頭了。

到底有些丢人的。

周如整天縮在家裏, 可這一點也不耽誤大家背地裏蛐蛐兒她。杜鵑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大家坐在大院兒的大樹下叭叭,她爸也混跡在老太太中間, 十分游刃有餘。

這不, 杜鵑一下班就看到親爹坐着小板凳靠在樹上, 帶着幾分好奇的問:“葛長柱是不是咋跟周如認識的啊,我看那天争吵, 他很維護周如啊。”

杜國強這話引得大家激動的七嘴八舌。

“你還別說, 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他開口的時候,我都沒想到,平日裏也沒看見他們有來往啊。這年輕背地裏來往, 還真是不知道。”裘大媽住在後樓, 仔細回想, 完全不記得他們有什麽來往。

同住一個樓的孫大媽呵呵一聲, 說:“估計是葛長柱看上人家了吧?老爺們啊, 看見女的還不是走不動道兒?他年紀也不小了,思春吧。不過這老小子眼光也就那樣,我看那個周如不咋樣。要說長相,你看看那嘟嘟的大嘴唇子,可不咋地。要說學問,那就更不咋地。我家大孫子先頭兒看她在院子裏,問她小學題都不會。就這還吹牛是高中畢業生呢。要說個頭兒吧,也沒有;要說家境,我瞅着也就那樣,也沒看穿的多好。個性更是不讨喜,樁樁件件瞅着都是一般般的,不曉得葛長柱是不是眼睛塞驢毛了。瞎了吧唧的,眼光真差。”

孫大媽賊拉看不上周如。

汪王氏:“我倒是見過一次~”她聲音很輕很柔,說:“她和葛長柱站在樓邊兒那說話,也不曉得說什麽。我尋思看一眼吧,她發現了竟然說我沒有素質,偷看他們,品格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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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聽你提過啊?”雲嬸子詫異。

汪王氏:“我哪兒是那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我尋思到底是年經姑娘,名聲很總要,就沒跟她一般見識了。”

她裝的倒是那麽回事兒。

不過杜國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不怎麽相信這人會這麽好心,保不齊,她當時也幹什麽不好說的壞事兒呢。

大家都湊在一起唠嗑兒,杜鵑也默默過去了。

杜國強:“閨女下班了啊?”

杜鵑笑眯眯的點頭。

“杜鵑過來坐會兒,你最近幾天還都按時下班啊。”蘭嬸子開了口。

杜鵑:“嗯,最近還好的。”

杜鵑又沒有什麽八卦,常大媽趕緊看向了汪王氏,迫不及待的說:“你說說,他們兩個在一起說啥了?這倆人怎麽搞在一起了?你快說說。”她還挺激動的。

常大媽最樂意看別人家的笑話了。

汪王氏:“我不知道啊,沒聽見他們說啥。”

她眼珠子轉了下,說:“你們問我不如問問老孫家的孫婷美,她整天在家,又住在一樓,就知道的還挺多。”

這點大家都不意外了。

畢竟周如不是許元親表妹她都能知道,果真是消息靈通了。

“孫婷美最近也不出來。”

“揍得那熊樣兒出來幹啥,多丢人。”

大家寒暄着的,杜國強倒是沒繼續聽了,起身:“走,閨女,回家,今晚就咱爺倆兒,咱回家做飯。”

杜鵑:“我媽呢?”

杜國強:“你媽有事兒。”

“舅舅呢?”

杜鵑不想她爸做飯,水平好一般哦。

杜國強深深看了閨女一眼,箍住她的脖子:“你啥意思?嫌棄我這個親爹?”

杜鵑:“沒有沒有!嘻嘻,好嘛,走,回家做飯!”

比起她爸,她更不行。

這爺倆兒,在兩個大廚兒的“縱容”下,水平是越來越差。

他們爺倆兒走了,常大媽撇嘴:“有什麽可嘚瑟的,一個老爺們不上班還有理了?”

蘭嬸子:“這話讓你說的,強子也是為了孩子,杜鵑大了總是要有一個工作的。不然等到什麽時候能分配?反正他媳婦兒和大舅哥都上班呢。不差這個。”

“哼!誰家不是三個工人,我家還是呢,我家是四個,我兒媳婦兒也是有工作的。”常大媽雖然很不喜歡白晚秋,煩死這個賤人了,但是在外面還是要吹一吹的。

“她進門之後我家就四個工人。”

“哎。你家這個兒媳婦兒什麽時候懷一個?你也該抱孫子了吧?”孫大媽不懷好意的故意來這一茬兒。

常大媽呵呵一聲:“我是相信我兒子的能力的,我兒子要是不好,那小姑娘能嗷嗷的往上撲嗎。這才結婚幾天,來得及。倒是汪王氏,你家兒媳婦兒這歲數可不小了,再不懷可就要懷不上了。這沒個兒子哪行?你家也得趕緊抓緊啊?你兒媳婦兒這周回來能休息個幾天吧?可得跟你兒子說要抓緊啊!”

汪王氏的臉色看看了幾分,兒媳婦兒這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生了兩個賠錢貨之後就再也沒開懷。這真是讓她分外惱火。

汪王氏臉色不太好看。

另外一個老太太說:“我知道一個偏方……”

“啊,你說說。”

一下子好幾個人的眼神兒都亮起來了。

杜國強他們父女都走到樓道口了。杜鵑回頭瞅了一眼,說:“她們看起來怎麽鬼鬼祟祟的。”

杜國強笑了出來。

兩個人一起上樓,正好遇到剛下班的袁妙玉,袁妙玉臉色可不太好看,這幾天都板着臉呢。她主動打了招呼,不過卻沒咋寒暄,立刻就開門回家。

杜鵑回到家,小聲說:“她不高興就把人攆走呗。這麽扛着還不是自己難受。”

杜國強聳聳肩。

“爸,我媽是去張麗家了吧?”

杜國強點點頭。

這兩天杜國強多少也打聽試探了一下,發現大院兒大部分都不知道他們是咋回事兒,但是确實也有幾個人看見周如跟葛長柱在一起說說笑笑。

雖說這不能證明啥,但是昨天傍晚,杜國強可是看到葛長柱偷偷的來給周如送藥膏了。

不管咋說,陳虎梅都覺得于情于理,自己都該跟張麗媽永梅說一聲。以前住在老房子那邊的時候,因為名字裏都有個“梅”字,人家都叫她大梅子,叫永梅“二梅子”。

她們關系也還成的。

所以就算不肯定,知道點皮毛也得說說啊。

杜國強已經穿越将近三十年了,也是實打實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他是知道的,葛長柱這個行徑,以現在的風氣看,确實不太對的。可能幾十年後這送藥不算啥,但是現在偷摸黏糊的送藥,就是很不好說了……

“反正該說的咱是要說的,以後他們相親再說吧。”

杜鵑點點頭:“張麗也不傻。”

張麗跟她是初中同學,可是她出社會更早,更會考慮實際情況的。

“行了,做飯吧。”

“爸,我記得我舅舅做了小鹹菜的,我們弄點主食吃鹹菜吧,我覺得你手藝有點一般……”

“你這孩子!行吧行吧。”

杜國強不跟孩子一般見識,杜鵑湊過去:“我來打下手兒。”

“不用,你去歇會兒,上班一天,也怪累的。”

杜鵑笑了出來。

她點點頭,鼓搗起收音機,他家的收音機,時好用時不好用的,整個家屬院兒都知道了。就因為他家這收音機一會兒好用一會兒不好用,搞得大家都不敢組裝收音機,更不敢淘換組裝的收音機了。

這是不要票是便宜,但是便宜沒好貨啊。

隔三差五的壞,有時候有動靜兒也那聲音也跟鋸木頭一樣。

不夠操心的。

不過雖說不太好用,但是總歸有好用的時候,杜鵑打開收音機,這會兒正在放歌,熱烈激昂的歌曲十分響亮。

杜鵑往沙發上一趟,懶洋洋的嘿!

這小日子啊,真舒坦。

別看他家桌椅板凳都是從鄉下倒騰回來的,但是沙發是不是,這個是買現成的,純皮的。十分十分舒坦,也很貴了。不過她爸說沙發得買貴一點,這躺着才舒服呢。

杜鵑覺得賊有道理。

她懶洋洋的躺着,跟着哼小曲兒。

只不過吧……隐隐約約……杜鵑吸吸鼻子,說:“爸,你弄什麽呢?我怎麽聞到一股怪味兒?”

杜國強可真是太冤枉了。

“閨女啊!我就算是手藝不如你舅舅和你媽,我也不至于做點飯都不行吧?你也太門縫兒看人了吧?這味兒不是咱家的。”

杜國強吸了吸鼻子,說:“我也聞到了,什麽味兒?”

他疑惑的到處找了找,确實不是自家。

杜鵑這會兒也起來了,兩父女跟小狗兒一樣,聞聞穩,都來到了門口,說:“是外面的味道。”

杜國強點頭,他默默的把門打開,這一打開,杜國強:“卧槽!誰幹什麽呢?這是整化學武器啊?”

走廊裏的味道明顯比他家更大,杜國強順着味道又聞了聞,覺得味道應該是出自對門兒。

杜國強:“……”

他嘴角抽了下,忍不住湊過去,哦嚯!

果然,是對門兒的味道。

這咋說呢?

這是一股子騷了吧唧帶了點臭的味道。真的很難形容到底是啥玩意兒。

這跟常大媽吃豆子連環放屁還不太一樣。

不是一個臭味兒體系!

杜國強也不好敲門問,直接站在走廊,大聲說:“誰家幹啥啊?這自家偷偷摸摸的幹啥啊?這什麽味兒啊,傍晚做飯的點兒,讓不讓我們吃飯了啊!”

杜國強這麽一嗓子,倒是好幾家都出來了。

“是啊,這啥味兒啊,我自家就聞到了,還以為是誰家廁所咋了呢?”

“這個味兒簡直了,一個月不換的褲衩子都沒這個味兒大。”

“我剛才就想出來問一問是誰家,我男人非拽着我,不讓我出來,說不能得罪人。你看看,果然沒人扛得住啊。”

“這味兒真是……”

他們這一層,味道最明顯,家家戶戶都出來人了,只有一家……許元家。

“是不是許元家啊?”

“許元下班了嗎?”

“許元沒下班,我看見許元媳婦兒了。”

大家叭叭叭,這會兒許元他們家的門終于打開了。

袁妙玉的表情似乎更黑了幾分,下班那會兒已經夠難看的,現在是難上加難了。

杜鵑捏着鼻子跟在她爸身後,趕上這一開門,她猛地又後退好幾步。

我擦!

這味道!

他家一開門,味道更大了。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一個個相當受不住,紛紛手掩鼻,“許元媳婦兒啊,你在家幹什麽呢?”

“是啊,這味兒啊,總不能是你家那個表妹真的變成狐貍精了吧?哎媽呀這個味兒。”

“你在家幹什麽啊?”

“你鬧心也不能在家胡來啊……”

……

大家紛紛譴責,袁妙玉有點尴尬,但是犯了衆怒,總是要解釋一下的。她臉色難看的說:“我下班的時候買了一塊肉,肉不太好,有味兒,對不住啊。”

“哎不是,你這什麽肉啊,能是這個味兒。你可別吃壞了啊。你看胡家婚宴那次,吃壞了就得去醫院了。”

“是啊,你是在哪兒買的啊?正規地兒嗎?可不能貪便宜啊,人吃壞了咋辦?”

袁妙玉趕緊說:“我可不會去黑市兒那種地方,我這正八經在肉鋪買的,你們別瞎說。傳出去誤會了怎麽辦。”

“不是,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就是啊,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就是怕出事兒,你自己聞這個味兒。”

“是啊!”

大家可不怎麽相信這個話。

杜鵑他們家跟許元家是對門兒,味道最明顯了,杜鵑捂着鼻子,覺得熏得腦仁兒疼。最近大家怎麽總是幹這個!前有常大媽連環屁,後有袁妙玉鼓搗的這個……

要命哎!

杜鵑盯着袁妙玉不放,袁妙玉尴尬的解釋:“這是羊-鞭……”

衆人:“!!!”

袁妙玉:“我第一次做,不太會處理……”

衆人:“!!!”

袁妙玉:“誰曾想一下水味兒就出來了……”

衆人:“!!!”

大家面面相觑,随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袁妙玉,呃,多少是幾分尴尬了。

“呃,不是壞的東西就行,呵呵,呵呵呵!”

“對,這玩意兒咱都沒吃過,真是不太會處理,呵呵,呵呵呵!”

“你這玩意兒是哪家買的啊?呃,我給我一個朋友問問。”

“你不會做你問問陳家兄妹啊,這味兒搞的……”

杜國強趕緊說:“我媳婦兒和大舅哥不在家,我們爺倆兒都湊合呢。要不等你嫂子回來。給你講講你再弄?”

這玩意兒的味兒啊。

杜國強都要哕出來了。

他果然是個矯情鬼,咋穿越這麽多年,日子過的這麽苦,好不容易米面油肉蛋自由了,就又矯情起來了。

可是!

可是可是!

真的不怪他!

你看看,你看看其他人也受不住啊!

大家一個個都被熏得臉色發綠!

要死!

他們這些外人都熏成這樣,就更不要說本人了。袁妙玉自個兒更是惡心的不要不要的。

她說:“呃,不用,不用了,不用問嫂子了,我不做了。這個不要了。”

話音剛落,猛地竄出一個老頭兒,樓上的丁大爺一馬當先,火速沖出來:“不要了是要扔了嗎?你這扔了多可惜,給我吧,我不嫌棄有味兒!”

袁妙玉:“……”

杜國強:“……”

其他人:“……”

杜鵑小聲感嘆:“不愧是丁大爺啊。”

要不說丁大爺能幹出端着飯碗就着別人家的菜味兒吃飯的事兒呢。這能耐的人,那是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真是不服氣都不行。

你看看人家!

他們因為臭味兒扛不住,但是人家丁大爺還想着占便宜呢。

丁大爺眼神十分熱切:“你不要了吧?你是不要了吧?你剛才說你不要了的,我都聽見了。”

袁妙玉:“啊?”

她一言難盡的都要腳趾摳地了,點頭:“我确實不要了,你要是想要就拿走吧。”

丁大爺瞬間眉眼都是笑,說:“太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你說許元怎麽這麽幸運,娶到你這麽好的媳婦兒,又漂亮又大方,又大方又大方……”

杜鵑嘴角瞅了下,丁大爺你就是只想誇她大方吧。

果然能占便宜的丁大爺才是最快樂的丁大爺。

袁妙玉:“你回家那個盤子裝走吧,哦別,你拿個盆。把湯湯水水都裝走,這臭味兒跟我就沒關系了啊。”

其實這也不是臭。

就是騷了吧唧。

可是難聞啊!

還不如單純的臭。

丁大爺:“行!行行。你就放心,這不是你的事兒,我這就……老伴兒,老伴兒趕緊的。”

丁大媽快的像是一陣風,來去匆匆。

丁大爺:“許元媳婦兒啊,以後你有啥不要的,就叫大爺我,我都能包圓兒。”

袁妙玉呃了一聲,尴尬笑笑。

倒是已經回來準備做飯的汪王氏嫉妒的看着丁大爺,這東西雖然有味兒,但是大補的啊,這要是能弄給兒子吃多好啊。她咋就晚了一步呢。

這個老丁真是,他明明住在四樓,還要來他們二樓搶東西。真是無恥。

汪王氏怨怼的盯着丁大爺。

丁大爺老兩口已經給羊-鞭拿出來了,他察覺到汪王氏的視線,哼了一聲,說:“嫉妒使人醜陋!”

“你!”

丁大爺才不管汪王氏咋想呢,他可是占便宜了,哈哈哈哈,這是大便宜啊,這要是出去吃,這一盤兒不得要個八毛九毛啊!這可是好東西,男人可不能少。

丁大爺喜滋滋,他得意的掃了一圈,你們啊,都是不行,下手太慢了。

看看爺爺,看看我爺爺我!

哈哈哈哈!

他可太精明了,要是他們整個家屬院兒的小媳婦兒都像袁妙玉這樣大方敗家就好了。其他人都太精明了。

他掃了一眼杜國強,尤其是你,杜國強!

占不到便宜啊!

這要是能占到他家便宜就好了,他家可是兩個廚子呢。

可惜啊可惜。

不過有收獲就是好的。

老兩口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快樂的回家。

別問,問就是快樂。

“丁大爺這是賺了啊,這玩意兒要是弄得好,肯定不錯的。”

“小袁還是條件好,這說不要就不要,也是不會過日子。”

“你可別說了,人家自個兒樂意。”

袁妙玉不想聽大家說有的沒的,這把人熏得頭暈眼花的玩意兒弄走了,她也輕松了,為了散味兒,所有門窗都開了起來。

杜國強:“要命,我家住對門,杜鵑趕緊回家關門。”

杜鵑:“好。”

動作嗖嗖快!

她也扛不住啊!

好在,罪魁禍首別弄走了,散一散味道總是好的。

可是,他家不能吃這個虧!

快關門!

杜家父女動作快的像是一陣風,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趕緊撤退關門。

袁妙玉雖然尴尬,但是卻又不管那麽些了,熏得晚飯都不想做了。

“表嫂,表哥上班掙錢不容易,你這樣做不太好吧?這好好的東西随随便便就送人了,你就不考慮考慮表哥嗎?表哥辛辛苦苦上班一天,工資都不一定能夠買一條羊-鞭,你這樣實在是太敗家了。”周如從房間出來,指責袁妙玉。

她真的心疼表哥,那麽好的男人,怎麽就找了這麽一個女人。

品格低劣。

她指責的很大聲,但是卻忘了,他家還開着門呢。

一聽到對門有動靜,杜鵑就貼在自家門上了。

杜國強:“……”

你說哈。現在的門怎麽就沒個貓眼兒了,要是有,他們就能多看看了!

現在只能聽,他也湊過去貼門上,熱愛八卦的父女倆。

他們聽着八卦,但是當事人袁妙玉都要氣死了。

她厭惡的說:“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我們家還輪不到你一個八竿子達不到的外人說話。你再多嘴就給我滾蛋,什麽玩意兒,不要臉的東西。你別以為你表哥留下你,我就得給你好臉兒,你趕緊給家裏寫信,讓他們來接你。真是沒見誰家親戚這麽不要臉,跑到我家吃吃喝喝的,一分錢也不交,一點活兒也不幹,還自認為自己是嬌客。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也不看看自己那個德行。你不會以為後院兒的葛長柱能看上你,你就多好吧?你可照照鏡子吧?你也配?再說,老娘上班也不是不掙錢,用得着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真是馬不知臉長。”

袁妙玉噼裏啪啦。

杜鵑用力拽他爸:“你看你看,她說葛長柱看上周如了。”

杜國強:“葛長柱這眼神兒真是絕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污蔑我,你太過分了,表哥怎麽會找你這樣的一個女人,粗俗不堪,為人刻薄。你怎麽配的起表哥!你怎麽配!”

“我不配你配?你露出狐貍尾巴了吧?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呵,賤人!”

“你,你!不,我不是狐貍精,你怎麽能這樣!嗚嗚嗚!”

“這裏又沒有老爺們,你裝給誰看啊!”

兩個人吵了起來。

杜鵑貼着門聽熱鬧,啧啧啧,她們果然相處不好。

可是為啥不直接攆走啊!

杜鵑嘀嘀咕咕的。

“看見沒!找對象要擦亮眼睛,不僅男人要靠譜,他的家庭也要靠譜,不然這突然冒出來一個表妹,惡不惡心?”杜國強語重心長。

杜鵑:“我曉得啦。”

她才不傻呢。

杜國強笑了笑。

兩個女同志這樣吵起來,各家各戶又出來了,沒辦法啊,大家都八卦都沒有抵抗力的。

這熱鬧哪能不看?

大家都在看熱鬧呢,這會兒丁大爺老兩口可沒出來了。

丁大爺喜滋滋的在家弄羊-鞭呢。

雖然味道十分的一言難盡,但是丁大爺戴着口罩,幹的熱火朝天。

“這可是好東西,男人吃了大補,等會兒我做好了,你給家裏幾個孩子送過去,給兒子女婿什麽的都補一補。我這把歲數了,用不着補這個。這好東西可不常見。他們算是占了便宜了。國營飯店得要個八毛九毛的,我這當爹不跟他們多要,一份你要七毛,七毛錢不要票,我這當爹的好人啊。”

丁大爺幹活兒,精氣神兒十足。

丁大媽也高興:“老伴兒,我看行,還得是你啊,我看汪王氏也想要,沒你開口快。”

“那不可,在占便宜這個事兒上,我敢說自己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丁大爺驕傲!

“不過老伴兒,這一條恐怕分不出那麽多份兒啊,太少了不夠一盤兒,幾個癟犢子不給錢咋整?”

“你啥啊,添點菜,那不是有上次跟老張家要的辣椒?我看都蔫吧了,看來是放不住了,正好填進去。還能壓壓騷味兒。”

“老伴兒你真厲害。”

“那可不。”

老兩口快樂的忙活起來,丁大爺:“我今天拿回來那個茶葉,你曬一曬,現在天氣熱,很快就幹了,曬好了收起來。過年過節還能走禮呢。”

他喜滋滋:“今天後勤梁主任說是招待過客人,讓人收拾一下辦公室,我一看就知道機會來了,争着搶着過去。果然啊。他這茶葉才跑了一壺水都沒喝完,客人就走了。你看這個都是用茶壺泡的,又不是對嘴,也沒啥不幹淨的,我趕緊給茶葉拾掇出來了。你看看,這茶葉雖然泡了一泡兒,但是還是很好很好的。”

“老伴兒你是這個。”比大拇指。

她說:“我就沒你靈活。”

“這有啥,慢慢學,嘿嘿,學無止境啊!”

“是了是了。”

丁老太:“老伴兒,我雖然沒你收獲好,但是我也不是沒收獲,我在單位給水瓶子都打上熱水了。省了咱家燒水的花費啊。這也是積少成多。”

“對對對。”

兩個人越發的快樂。

他們家在家可是快樂了,二樓還在吵架呢。

袁妙玉強忍着沒動手,語氣難聽:“誰家遠房親戚還能這麽厚臉皮,本來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的,但是你也要點臉、跑我家當家做主來了?你可真是不要臉,啊呸,不要臉。你該不會是像別人說的那樣,是想勾引我男人吧?你信不信我給你送去蹲笆籬子,你想亂來?沒門!”

“你要是非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清者自清。”周如揚着頭,帶着幾分孤傲。

只是挨揍的臉還沒消腫呢,一張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大肥臉,這樣屬實沒有什麽美感。多看一眼都得做噩夢。

這會兒杜鵑已經把門開了個小縫隙了,光是聽感覺不夠啊。

但是這一看,杜鵑又無語的閉上了眼睛,媽耶!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很醜嗎?

“你們怎麽都在這兒圍觀?”

大家齊刷刷的看過去,許元回來了。

“許元啊,你家這表妹啥時候走啊?”

“是啊是啊,你看看給你媳婦兒氣的,這人可真不咋樣。”

“這誰家過日子容易啊,還要養一表三千裏的表妹……”

“就是說啊,你可注意點,別弄來弄去好心辦壞事兒,反倒是讓人賴上,要是那樣可就是亂搞男女關系了……”

大家還是更向着袁妙玉的。

誰認識那個周如是誰啊。

再說她也不是很讨喜的樣子。

許元臉色變了變,說:“我知道的,謝謝大家好心。都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他開門關門,帶着幾分冷漠。

啪!

門關上了。

杜鵑:“沒了。”

杜國強:“那你還想看多少。”

杜鵑扁扁嘴,這就沒有前幾天全武行更勇猛激烈啊!

“他們……”

“杜鵑,杜鵑!杜小鵑!小杜鵑!”一陣叫聲響起,打斷了杜鵑的話。

杜鵑一愣,随即沖到窗口,就見樓下一個小夥子沖她招手:“下來下來。”

杜鵑瞬間眉開眼笑:“李清木你回來啦?”

她立刻出門:“爸,我去看看哈。”

“去吧。”

杜鵑跟李清木是好朋友,她颠颠兒下樓,上下打量:“哎,你瘦了哎。”

李清木:“嗐,你去輔導別人學習,你也瘦!真的,我這段日子血遭罪!”

李清木個子挺高的,站在杜鵑這樣一米七幾的高個兒女孩兒面前,還挺明顯的高半個頭。他理了小平頭,濃眉大眼,皮膚還算白。幹幹淨淨的,給人一種陽光少年的感覺。

李清木提着兩個袋子,将其中一個袋子交給杜鵑,說:“喏。給你,我從外地給你帶的,都是好東西。”

杜鵑低頭:“什麽啊?”

她掀開袋子看了看,驚訝:“咦?”

不可思議的擡頭:“你發財啦?”

李清木:“我這不是看你愛吃,就多買了點,怎麽樣?哥們仗義吧?”

他擡手錘了杜鵑的肩膀一下,又打量她一身公安服裝,點點頭,說:“嗯,看着真精神。”

杜鵑驕傲揚頭:“那可不,我現在是新晉女公安,我可是很厲害的,雖然入職時間不長,已經參與不少案子了。以後你來都得叫我師姐。”

李清木:“……還師姐,你可真能吹!”

倆人也不那麽在意形象,直接蹲在樓邊兒的石頭牙子上,杜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清木:“下午啊,我一回來就先去我外公外婆家了,得彙報一下情況啊。第二站就來找你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對你對好,我可太仗義了。”

杜鵑咯咯咯的笑,說:“你分明是害怕楊政委才不敢去找秀月。”

李清木斜楞眼:“這說的你不是似的?”

好吧,他們都害怕唐僧,念得受不了啊。

“我等會兒去他家,這一包是給秀月帶的。真的,想一想都要好好鼓足勇氣。”

杜鵑又笑了出來。

“你真的瘦了哎,很辛苦啊?那你是要休息幾天再上班還是立刻就上班?”

李清木:“下周吧,我下周過去接班,愛我去,我不誇張哈,我給我表姐補習一個多月,我現在特麽的最佩服的就是老師。你說當老師的是怎麽忍差生的啊。我表姐,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我,你讓她算個簡單的乘法,她都得反應反應。我當時真是……其他都不用多說了。就這,她竟然不是最差的。她的好多同學竟然不如她,這到底咋考上的高中咋學的啊。你可不知道我多苦,真是一把辛酸淚,我再也不幹這個活兒了。”

杜鵑看他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笑的更燦爛。

李清木雖然看着是個陽光少年,呃,實際也确實是個陽光少年,還是碎嘴子那款的。

“虧得我姨他們廠子是內部招工,但凡是對外,他們廠子這些草包廠二代一個也別想進廠……”

杜鵑:“你可小點聲,別口無遮攔的。”

李清木:“你當我傻?這不是跟你說?”

他說:“真的,你啥時候看我這麽刻薄,我心裏苦啊!他們那是真不學習啊,你說咱們都是今年高中畢業,他們也都是讀過高中,他們廠子有個領導家的孩子過來蹭課,說是高中畢業,你敢信?三位數,三位數的加減法,他麻爪兒了!你可不知道,那一瞬間,我慌極了,我也麻爪兒了,我真的不敢相信,這特麽小學低年級的水平,咋拿到高中畢業證的。我真的怕了,我教不好啊!他們要都考不上,是不是會怪我啊!所以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真的,麻爪兒,就是一個麻爪兒。”

杜鵑拍拍小夥伴的肩膀,覺得他可真是很苦啊。

“他們不是內部考?都這種水平,就競争小。”

只能這麽安慰了。

但是,安慰到點兒上了。

李清木:“好巧,我也是這麽想的,死馬當活馬醫吧。但是我真的,幹老師這行這不容易。不過他們那老師也太不負責任了,你看看咱們,咱們老師多好啊……”

李清木叭叭叭。

兩個人就蹲在路牙子上,他說:“哎,等我進了所裏,能給咱們兩個安排一起嗎?”

杜鵑:“不能的吧?我們兩個都是新人,肯定要跟着老人的啊。”

“那倒是。”他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又說:“哎,明天你放假吧?”

杜鵑點頭:“放!”

李清木:“一起聚一聚?正好我給苗苗和王冬也帶了東西,哎不是,王冬真的要去當兵啊。”

杜鵑點頭。

李清木:“愛情啊,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杜鵑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那我跟秀月說一下,明天我們三個一起去找苗苗和王冬,咱五個可好久沒聚了,看電影怎麽樣?”

杜鵑:“最近沒有好看的電影啊,都看過了。”

李清木:“那去郊外采果子?還能采蘑菇,昨天不是還下雨了?明天去采蘑菇也剛好。”

杜鵑:“那行啊。你去跟秀月說。”

李清木:“……”

他真心發問:“就不能一起去?”真打怵啊!

杜鵑堅定搖頭:“你是男人,要勇敢。”

“可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啊!”

杜鵑:“你去。”

“一起!”

“你去!”

“一起!”

兩個人叨叨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一起去,杜鵑耷拉腦袋,沒啥精神,說:“希望楊政委不在家。”

“你做夢,她在,我都看見她了。”

杜鵑:“怪不得你先來找我……”

這話要這麽說,李清木就不同意了。

“杜鵑啊,你還是個人了?我對你多好啊,咋可能不先來找你?我本來就是打算先來找你的。想也知道,我不能先去找秀月啊。我要是先去找秀月,王冬誤會了咋整?那可是我兄弟。”

杜鵑嘴角抽了下:“……你們男同志,想的也挺多的。”

李清木:“嗐,只要想維護友誼,就是會注意分寸,你懂不懂啊!哎不是,你沒啥長進啊!”

“就你有,你都有做老師的潛力了。”

“你把禮物還我。”

“你不要臉,給了禮物還往回要,就不還!”

“就不要臉……”

兩個人叨叨……

白晚秋從窗戶看到了樓下的兩個小青年,趕緊擺手:“大偉,大偉你來看,你看他們,那是那個臭丫頭對象嗎?”

胡相偉溜達過來,探頭一看,嗤了一聲:“對象個屁。”

他說:“他們不是。”

白晚秋:“可是看他們态度很親近……”

“臭味相投的倆攪屎棍,你管他們呢!你有功夫管別人,你就收拾收拾家,給衣服洗了,不要什麽都讓媽幹,媽辛苦一輩子了,這兒媳婦兒都進門了,還不能享點福?你做人兒媳婦兒的,得眼裏有活兒。不要推一下幹一點,你這樣,日子沒法兒過了。”

“我知道了,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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