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一樣的十八歲啊

49   不一樣的十八歲啊

有人結婚有人瑪卡巴卡

“真是令人感動的愛情!”

一聲帶着絲絲沙啞的聲音響起, 飽含了濃濃的羨慕。

這不用多說都知道,這是周如的聲音,她的聲音跟跟一般姑娘家的聲音不同, 十分明顯。

杜鵑翻個白眼, 直接回家。

這擱哪兒看出來是令人感動的愛情啊?

哎不是, 這人不是一周就要走嗎?怎麽還不走?

許元也不行啊!他要是不給周如弄走,袁家可少不得要收拾他了。

周如拉着許元,眉眼含情, 說:“表哥~”

她帶着幾分嬌滴滴:“這樣的感情, 最令人心動了對不對?”

許元哪有功夫跟這個娘們說這些有的沒的,他最近真的煩死周如了,偏是周如聽不懂人話的, 不管好說賴說,就是不走。許元是體面人, 會算計人, 但是不會跟人直白交惡。因此一時還麻爪兒了。

“表哥~”

又是一句, 撒嬌的很。

許元:“你消停點吧。”

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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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半點也不想理周如,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問題是, 他也沒請啊!這人是自己來的啊。不知所謂。

周如委屈的看着許元關上的房門,低聲:“表哥,我知道你的難處,我知道袁妙玉那個女人逼你, 不過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我們要跟她這樣的惡勢力對抗。”

她多了幾分落寞, 随即輕輕的低語:“孫婷美好幸福好幸運啊!”

随即又打起精神:“不過沒關系, 表哥, 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我會堅守我們的感情。”

許元在屋裏聽她嘟嘟囔囔,罵道:“神經病,狗皮膏藥,煩死人了……”

因為周如太煩人,許元都沒有心思看熱鬧了。

不過他沒有心思,其他人倒是有,杜鵑就側耳趴在地上,聽着樓下的動靜呢。

杜國強看她這個姿勢,相當無語:“你這是……”

杜鵑:“我好奇嘛!”

杜國強:“加我一個。”

陳家兄妹也默默的一樣這麽幹了。

這可真不是他們好奇心重,大家都這樣啊。

單調平靜沒有什麽娛樂的生活,一點點八卦就能引燃大家的熱情了。嗐,真是沒什麽熱鬧啊。

一家四口貼在地上,努力聽着樓下的聲音。

這樓上樓下,就不如左右鄰居或者對門看熱鬧更方便。不過倒是也還好了。

杜鵑豎着耳朵,說:“我聽說,胡相明不想辦婚禮。”

三個大人:“真摳。”

杜鵑:“胡相明還不想給彩禮。”

三個大人:“真摳。”

杜鵑:“胡相明……”

“噓!”杜國強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噓了一聲,樓下的聲音傳來。他們家勉勉強強可以聽見一些的。

這個晚上,孫家的鄰居們都“忙活”壞了,各個要麽貼地,要麽貼牆,積極圍觀。

杜鵑眼睛睜的大大的。

好奇呢。

樓下孫家。

兩家人坐在了一起,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于九紅:“我家大孫女兒長這麽大,我們家還供她讀書,總歸不能什麽也沒有,連個說法都沒有就嫁到你們家吧?那要是別人說起來,我們娘家丢臉,你們婆家也丢臉。這可不好吧?”

胡相明聲音和和氣氣:“大娘,我曉得你的意思,但是現在是新社會,講究的是自由戀愛,既然是自由戀愛,又何必要談那些彩禮啊酒席啊,平白污了我們的感情。”

“什麽玩意兒?”

于九紅懵逼了。

這話是人能說出來的?

胡相明并不想寒暄,還是要速戰速決的,他說:“這次的事情已經鬧開了,如果不快點處理,保不齊有些心腸歹毒的給我們扣個搞破鞋的名聲,我們可就完了。我和孫婷美落不到個好,兩家也是一樣要受牽連的。這會兒還要糾結什麽其他的,你覺得合适嗎?難道你們想看着孫婷美因為搞破鞋進去,然後你們一個個被牽連丢了工作?”

“你什麽意思,你個缺德的。”

胡相明:“于大媽,我沒有惡意的,我是真心要處理問題的。今天是婷美約我的,您看看這個,我要是把這個交出去。你說這事兒是誰的責任?我樂意把這個責任擔下來,雙方快速處理,我覺得大家也不必搞那些虛的了。”

他将紙條遞給于九紅。

于九紅七竅生煙,她猛地擡手,啪!

一個大嘴巴扇在了孫婷美的臉上:“我們孫家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孫婷美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這個紙條……”

她猛地頓住。

她把紙條給了杜家,但是紙條卻在胡相明手裏,怪不得來的是胡相明。

怪不得!

可是……

她強忍着沒有多說什麽,既然已經這樣,她要抓住胡相明。

先看眼前,對,先看眼前!

她的第一目标是留在城裏,其他的先退步!

孫婷美強忍着沒有多說什麽,胡相偉到時看出她短暫的怪異,深深懷疑,這紙條是寫給自己的。

她果然最愛自己。

不過她不是要算計?

這倒是讓人有些迷茫了。

難道,她是算計自己,然後逼着自己離婚娶她?

有可能,太有可能。

這個恩将仇報的,他出的主意啊!

但是吧。

胡相偉雖然生氣,又多了幾分驕傲自得,雖然哥倆關系好,但是哥哥的對象愛着自己,還是讓人格外的愉悅。

孫婷美垂着頭沒說話,她覺得胡相明說的對,就算是要了彩禮又怎麽樣,家裏也未必會給她做陪嫁。不如留着小兩口過日子。這才是最好的。

“我家不是不想辦婚禮,而是我弟弟這才剛辦婚禮沒多久,婚禮上的事兒,你們也都曉得,我們家賠了不少碗碟。這都是花錢買的,實在是最近挪不出錢。我相信婷美能理解我的。”

孫婷美趕緊說:“我理解的。”

胡相明:“我知道你的心意。”

兩個人相視而笑。

“結婚的事情,我們明天就領證。”

孫家人一個個臉色發黑,十分不樂意,不管是于九紅還是兒子孫正方,都黑着臉想罵人。

但是架不住自家有個拖後腿的丫頭。

他們可以不在乎孫婷美如何,但是孫婷美有問題一定會牽連家裏的。

這麽想,就很惱火了。

“這丫頭……”

“于大媽,我聽說,婷美的生母是有一份工作的,對嗎?”

本來大家都不知道孫婷美不是朱愛霞親生的,但是孫婷美自己爆出來了。不僅爆出來了,她還想要朱愛霞的工作,朱愛霞可不是好欺負的。

孫婷美她媽有工作又如何,那可不是給了她,而是給了婆婆。這個黑鍋,她是不會背的,如果不是娘家條件太差負擔太重事太多,她當年也不會嫁給一個帶着沒斷奶孩子的鳏夫。

她已經這麽糟心了,萬萬不會還被黑鍋。

想都別想。

這事兒傳出來了,大家自然也就知道了。

“既然這工作是婷美媽媽留下來的,我覺得還是該給婷美的。您拿着這個工作也十八年了。咱不說這個好處,就說現在這個情況,可不能不給婷美啊……”

胡相明給他媽使了個眼色,常菊花一下子接收到了。

“于九紅,你整天七個不服八個不憤,這工作可不是你的,你占便宜沒夠兒是吧,這麽久了,該把工作讓出來了吧?這麽多天,那街道辦天天來找婷美溝通下鄉的事兒,你捏着他媽的工作卻裝死,就由着孫女兒難受,你可真不是個東西。痛快的,把工作還給我兒媳婦兒。”

于九紅氣死了,罵道:“常菊花裏放什麽屁,這工作是我自己的,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媽去世那會兒是說工作交給我,我給她好好養大。這算是一個交易。我們家可是做的很好,怎麽的?現在長大了又想要回去?哪裏來的道理?這是她媽臨死那會兒給我的,那就是我的。家裏養她這麽多年,她是吃好喝好上學那個缺了?”

胡相偉也掐了一下白晚秋,白晚秋正要暴躁,也接收到了她男人眼神兒,是了是了。這個工作搶來。就是胡家的。

“于大媽,這話就不對了。誰家當媽的不是的把工作給孩子?除非那惡毒的後媽。”

朱愛霞不客氣:“你少放屁!這裏有你什麽事兒?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還沒嫁進來就流了一個,當我們不知道?”

別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孫婷美去盯梢兒調查,嘀嘀咕咕的,她可都聽在心裏的。朱愛霞這個人最有成算的。都記下了。

“你放屁!”

“你才放屁!”

兩個人猛地吵起來。

于九紅和常菊花也吵起來。

“真是笑死人,就這還裝呢。那誰家養自己的孩子還要報酬的?誰出去笑掉所有人的大牙。天呀,大家快來聽聽,這養自己孫女兒還是交易了!”

“你個不要臉的還敢來我家撒潑,說一千道一萬現在這是我的東西,你們家張口就要,也是不要臉!怎麽的?你們把誰當傻子了?不給彩禮不辦婚禮,還想拿走一個工作?你當我家沒兒子啊,怎麽的這是想吃絕戶?你們家想吃絕戶找樓上杜鵑啊!你們不敢吧?哈哈哈哈!陳虎梅一個老娘們就能給你打成照片挂牆上。跟我這兒嘚瑟是吧?在這兒挑軟柿子捏是吧?你們也配!?”

“我兒子是人人都羨慕的司機,找你家孫女兒是你家燒了高香,你家不知道感恩還給我來這一套。還想扣着工作,你家也太不要臉了吧?如果不是你孫女兒主動勾引,我兒子會上當會說娶嗎?擱這兒搞仙人跳呢?也就是我兒子人好上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告訴你,這工作,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我就不給了,你們不服氣就不結婚,呵呵,擱哪兒威脅誰呢?大不了咱們就魚死網破。”于九紅也硬氣,她就不信他家會亂說影響自己工作。

孫婷美沒有工作,但是胡相明可是有的。

就這還想拿捏他家?

于九紅一想更硬氣了。

“我告訴你,工作別想,婚禮可以不辦,但是彩禮必須五十。這五十塊錢我可要個不要的,但是你們家既然不講究,就別怪我不客氣。不準備好了,你們別想從我這兒拿走戶口本。你們樂意鬧,我們就鬧!看誰更倒黴!”

常菊花不可置信:“好啊,好啊你個老虔婆,你竟然這樣,你個該死的!”

她猛地沖上前,伸手就撓:“我打死你個老賤人,你這個算盤精,你個自私鬼!”

“你是什麽好東西?不花錢就想娶媳婦兒?”

兩個人猛地互相打了起來!

砰!

噼裏啪啦!

“啊……我的頭!”

“你個該死的,你掐我,我讓你掐我!”

現場頓時打成一團,乒乒乓乓的!

也虧得他們是在一樓,要是住樓上,下面那家可遭罪了。

這樣挺好這樣挺好。

這會兒杜鵑都已經趴在窗戶上了,不是不想貼着地面,而是窗戶更清楚啊。

大家都開着窗戶呢。

杜鵑眼瞅着有好幾家更活躍的,都已經蹲在孫家的窗戶下了。

不是老的,就是小的。

果然中年人和年輕人還是比較要臉面,沒好意思直接湊過去偷聽。

不過各家窗戶上可挂了不少人。

嗐!

別問,問就是今天夜色太好,睡不着。

杜鵑眼巴巴的,她爸她媽她舅也都擠在身邊,一個個都聽的眼睛铮亮。

這兩家,那是真打啊!

更是叽哇亂叫。

“你家孫女兒勾引我兒子,就不是個好的,還敢拿喬,五十塊錢?你怎麽不去賣!”常菊花尖叫。

“這工作的事兒,還是要掰扯清楚的好,怎麽的貪了人家媽媽的工作不還?這還要臉?”這是白晚秋,她到底年輕,比常菊花更知道哪個更重要。

“你們太過分了,登堂入室欺負人是吧?你們是看我爸不在家就欺負人是吧?”孫正方跳腳。

“你們想一分錢不花就娶個媳婦兒還拿走工作,你們家要臉嗎?地球最強不要臉是吧?我今天豁出去也得給你們點教訓。”這是孫媽于九紅。

“你們幹什麽,快松開啊,大家都是親戚啊……”孫婷美說話沒有用。

“別打了別打了……”和稀泥的胡家父子三個。

朱愛霞拎着菜刀出來:“我砍死你們……”

“啊!”

“滾!都給我滾!要打出去打!”

“你這瘋子……”

這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既然提刀,肯定是不行的。杜鵑都怕出事兒,高聲叫:“你們快把菜刀放下啊。”

雖然沒看見,但是樓下好多圍觀的實況轉播呢。

杜鵑是個公安,這家屬院兒大部分都是公安,雖然家長裏短的事兒大家不太摻和,但是朱愛霞提刀,很快就有好幾個人過去了,勉強将人勸住。

杜鵑也松了一口氣。

陳虎梅:“你管他們呢,反正沒啥好東西。”

“我雖然看熱鬧,但是打架歸打架,打架不是個大事兒。那打架的多了去了。但是提刀真的不行,就算不是故意,一不小心也容易出事兒的。再說,我也就是動嘴,我其實沒幹啥。”杜鵑認真說。

陳虎梅看了閨女一眼,笑了出來,說:“我閨女真不賴。”

杜鵑:“我也沒幹什麽。”

不是她光說嘴,而是還輪不到她呢,她還沒下去,就過去好幾個人了。

誰也不可能讓他們真動刀。

剛才還嗚嗚渣渣的樓下這會兒瞬間安靜,杜鵑:“也不知道樓下都說了什麽。”

“批評教育呗。”

這倒是沒有錯,胡家和孫家都被批評了一頓,不過因着馬上就是親家,将雙方勸了勸,到底是又心平氣和的坐在了一起、只是,談得依舊不順利。

胡家想要拿走工作,這可是觸碰到了于九紅的逆鱗。

她是寧願魚死網破也不會把工作讓出來。

胡相明擅長算計,但是這會兒還真是不行了。

因為他着急登記領證。

于九紅:“多餘的我也不說。還是那句話,工作別想,五十塊錢,如果不給,那就別結婚。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丫頭胳膊肘往外拐。結了婚我們兩家恐怕也做不成什麽實在親戚,不如就把話一次說清楚。”

“親家,不至于,咱們真的不至于……”

“胡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你管不住你家這潑婦老太太的。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是我也是不好欺負的。這事兒我能這樣,都是給你面子……”

胡大叔:“我曉得,我曉得的,但是咱住在一個家屬院,都是鄰居,真的不至于這麽冷淡。這個事兒,我聽你的,就這麽定了。不過我這不是扒瞎,我家真的最近錢不湊手……我也跟你說實話,先頭兒光是碗盤,我家就賠了将近二百塊錢。真是困難,你看這彩禮能不能……”

于九紅:“那便宜兩塊錢,四十八塊錢……”

“不,一分也不給!”

孫婷美突然開口,說:“胡大叔,一分也不用給,他們不把我當一家人,我也不用給他們面子。你們識相就把戶口拿出來讓我結婚,不然的話,我就去婦聯告你們。現在可不是舊社會,婚姻自由的。你們要阻攔我結婚?這想都別想!這可不是你們說的算的。”

她得意洋洋:“你們敢攔,我就不客氣。胡大叔,彩禮不用給!我算是看透了,他們也不會給我準備什麽嫁妝,何必把錢打水漂。不用給!”

“你!”

于九紅氣的顫抖,她雖然自私。但是這錢真是打算買了東西做嫁妝的!

畢竟,都是“體面人”,一點嫁妝也不給,那他家也沒臉。她拿了彩禮做嫁妝,自己還能省下幾個,然後面上也好看。

但是萬萬想不到,這丫頭自己拆臺。

于九紅哆嗦:“好,好好好,你偏要胳膊肘往外拐,行,行行行!你們結婚,你們結婚吧,明天就結婚,以後你別回來了。”

雖然家裏老頭兒不在家,但是這個情況,哪裏能等?

她其實也怕鬧大的。

“這……”胡大叔想說什麽,但是孫婷美不給他這個機會,說:“就這麽定了!”

孫正方也氣急敗壞:“你這樣以後別想你弟弟給你撐腰。”

“啊呸!我到時候将來會有自己的兒子,我有我兒子撐腰,我用得着弟弟?再說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給我撐腰。呵呵,一個個的白眼狼,看着也靠不住。”

孫婷美本來還是想要倚靠兩個弟弟的,而且誰家不向着男娃兒,她打小兒過來都習慣了。

但是,有些事兒禁不住細想。

她的夢裏,這兩個兔崽子可是靠不住的,不僅靠不住還嫌棄她。

這是夢裏事,她感觸不深,可是如果夢裏的都是真的,那麽這就說明兩個弟弟靠不住的。再加上胡相明稍微一挑撥,她就越發覺得确實是這樣。

這弟弟可是什麽靠得住的?娘家也靠不住。

如果靠得住,她夢裏怎麽會那麽慘?

她好不容易坑騙了男人抛夫棄子從鄉下回來,家裏不僅不高興讓她過好日子,還處處嫌棄她,連個正八經住的地方都沒有。逼得她要趕緊再嫁,結果又所托非人。

都是他們的錯。

孫婷美越看這個家眼神越冷,說:“我嫁了人,以後過上好日子,你們可別厚着臉皮過來打秋風!”

“你放心,要飯都不去你家門口!”

雙方放狠話。

胡大叔皺眉,很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兒太過冷情。

孫家條件也不差,白家都比不了,兩家是親家,相處也不壞啊!

這個糊塗的姑娘啊!

不過這會兒大家都在氣頭上,他也不好說什麽,只說:“不管如何,在我心裏,沒什麽斷絕關系。大家都是親戚,不至于。如今大家都在氣頭上就先算了。我們兩家先處理結婚的事兒,其他的稍後再慢慢處。”

“哼!”

“不用理他們。”

兩家就這麽定下了婚事。

這可是牽動了大院兒各家的心思,大家都看八卦呢。

杜鵑愣是為了看熱鬧半宿沒睡,一大早頂着黑眼圈兒出門,同樣頂着黑眼圈兒的,還有小夥伴李清木。

李清木打着哈切:“我昨晚看熱鬧看到下半夜。”

杜鵑:“我也是啊。”

不過很快的,杜鵑好奇的問:“你咋看的?我沒看見你啊?”

李清木得意一笑:“我家在後樓當然看不見,我去維中哥家了,嘿嘿,我在樓上都看見你的腦袋了。”

杜鵑:“嚯!”

李清木:“維中哥可真是神人,半點也不好奇的,那是睡得呼呼的,我趴着窗戶看了半宿。可惜樓層高點,後來聽不太清楚了……”

開始的時候吵得全樓都能聽見呢。

杜鵑:“後來我也聽不見了,他們應該是壓低聲音了。”

兩個人沒聽到結尾,都有點小惆悵呢。

“我跟你說,我可真是沒……齊隊!”李清木正叭叭呢,突然停了話茬兒,趕緊打招呼。

杜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笑眯眯的打招呼:“齊隊好。”

齊朝陽在他們的黑眼圈子上停了一下,說:“早上好。”

他在家屬院有分房,但是基本空着,辦公室才是他常住的,偶爾回來也就是換衣服洗澡什麽的。也不是上下班的時間,所以基本遇不到杜鵑他們。

他問:“家屬院兒有熱鬧?”

瞅瞅這兩個,黑眼圈大大的,人還透着興奮。

一看就曉得了。

杜鵑:“昨晚胡相明和孫婷美幽會被發現了,鬧了一場,然後他們兩家商量婚事又鬧了一場……”

齊朝陽笑了出來:“那還真挺熱鬧,我倒是錯過了。”

杜鵑随口:“以後再看呗,總有機會的。”

齊朝陽:“……”

李清木:“……”

你是不盼着他們家好啊。

齊朝陽:“趕緊上班去吧。”

“好!”

兩個人騎車嗖嗖的。

齊朝陽看着他們的背影,笑了笑也進了大院兒。

果然,今天所裏的熱門八卦就是這個了。

平日裏可半點也沒看出來胡相明和孫婷美有什麽啊!

“昨個兒我媽還說,這胡大叔真是該去拜一拜了,這小半年他家的事兒可不少,你說咋都趕在一起了,我感覺他白頭發都多了……”

“有好漢無好妻啊嗎,也怪他自己管不住媳婦兒。胡大叔人再好有什麽用,有個瘋狂拖後腿的老婆子啊!”

“這胡家兄弟也不省心啊,你說胡大叔給他們找了工作,兩個人好好的找個好的對象不成嗎?你看看這兩個的婚事。胡相偉撬了将江維中……”

“這話不對哈,相親那天江維中就沒看上白晚秋,不是說的清清楚楚?”

“那更無語了,他選了白晚秋這樣的勢利眼貪財潑婦,不要溫柔大方的李秀蓮,這不是腦子進水……胡相明也是,他一個司機,八大員啊。多好啊,找個有工作的一點也不難,他家的條件,除了常大媽拖後腿,真的很好很好了,找個幹部子女也不是不行,他倒好,找了孫婷美,不僅沒工作,又跟娘家鬧翻,孫婷美跟他弟弟胡相偉還怪怪的呢……”

“他們老胡家男人啊,找對象的眼光祖傳的不行。”

“是了是了。”

杜鵑小聲嘟囔:“這分明是魚找魚蝦找蝦。”

明明他們家也不是什麽好人,幹啥全都賴在女同志身上啊。作為第一手八卦的掌握着,杜鵑可是知道的,胡家兄弟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白晚秋不好,那別睡別懷上啊。

還有孫婷美,他別動手動腳啊……

杜鵑嘟嘟囔囔,哦對,昨晚看熱鬧太晚,忘記看看系統了。

杜鵑起身。

李清木:“你去哪兒啊?”

杜鵑嘴角抽了下:“我還能去哪兒?上廁所。”

李清木擺手:“去去去。”

杜鵑:“……”

就大無語,你問啥啊!

她哼了一聲,徑自去了廁所。

看一看!

杜鵑點開系統。

哦豁!

增加了!~

原本的餘額是一萬五千九百。

現在已經發生了變化。

杜鵑立刻看向實時消息。

實時消息1:一九六七年,李夢因為後媽和哥哥的算計,錯失文工團考試的機會,被逼下鄉,被逼嫁給後媽娘家的傻子侄子。因為經常遭受傻子家暴,導致不能生育。後這一家得知李夢不能生,将李夢騙上山推下山殺人滅口,以圖再娶。李夢命大沒有死被人救起,檢舉揭發了一幹人等。

因抓住搗亂二人組,李夢順利通過文工團考試,直接改變李夢命運,獎勵金幣五十個。

間接拆穿李夢後媽、哥哥、李夢後媽娘家的詭計,使他們希望落空,人人避而遠之,極其防備,獎勵金幣五枚。

實時消息2:阻攔常菊花與汪春豔打架,獲得0.5枚金幣。

實時消息3:阻攔胡家與孫家混戰,獲得0.5枚金幣。

共計獲得:五十六枚金幣。

金幣餘額:一萬五千九百五十六枚金幣。

杜鵑喜滋滋:“好富!”

不過很快的,杜鵑皺眉,他們也阻攔了孫婷美算計她爸爸啊?為什麽這個沒給金幣獎勵?

杜鵑撓撓頭。

搞不懂,按理說該有的呀?這怎麽就能沒有呢?好大的事情的。

杜鵑想了下,突然反應過來:她爸怎麽都不會被孫婷美坑騙,所以她不算改變了她爸的命運軌跡。所以不會給她獎勵。

杜鵑仔細想一想也對的,她爸雖然武力值不行,但是人很精的。

這種算計,他根本不會上當的。

杜鵑舒了一口氣,決定趕緊從廁所出來,這裏味道可不咋地。

說起味道,她又看向了那個滿滿都是刺兒的水果——榴蓮。

嗯……

她有點點好奇啊。

聽說有點臭……

可是沒吃過。

杜鵑來到廁所,莫名就想到了榴蓮。

這麽貴,就算是臭,肯定也是好吃的。

等回家跟家裏人商量一下換一個!

嗚嗚!

她的金幣,她卻不能做主!

杜鵑唔哝一聲,不過很快的關掉了系統從廁所裏出來。

心大的姑娘就是這樣,轉頭兒又陽光開朗大女孩兒。

今天事情不多,大家不算忙,還在叭叭昨晚的事兒:“你們說他們會結婚嗎?我看兩家不太好啊。彩禮都沒商量好。”

杜鵑加入:“我覺得會結婚,孫婷美很着急結婚的。”

她不了解事情經過,還不了解孫婷美嗎?

“可是她昨天考試不是考的挺好的……”

杜鵑:“誰說的。”

李清木:“才不是。”

現場一片火熱的氣氛。

杜鵑他們八卦的熱火朝天,當事人也動作迅速,胡相明火速的去廠子開了介紹信,領着孫婷美去領證。

他是絕對不可能背上搞破鞋這種名聲的,這就太影響進步了。

如果有人更狠毒,诋毀他們耍流氓,那可就更完了。

胡相明着急結婚,但是心裏多少有幾分不痛快。不過好在,結婚也不是不能離婚,而且孫婷美到底才十八,比他小十歲呢。他先過幾年,也不虧的!

胡相明和胡相偉不一樣,他是不會把算計擺在臉上,慣常是容易以溫情的面孔忽悠人。

他不是什麽君子,但是僞君子形容他,那是極好的。

胡相明跟孫婷美領了證,說:“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回家搬東西。”

孫婷美捏着結婚證傻笑,她結婚了,她不用下鄉了。

她男人是有工作的,她不需要下鄉了。

“明哥,你真好。”

胡相明:“我好什麽啊。其實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明明是跟你結婚,但是卻不能給你一切最好的。”

孫婷美:“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對我有真心的。而且你說得對啊,我們幹啥要花錢辦酒席請他們?這錢是要家裏出,最後禮金我們也未必能拿到,我覺得不合算。”

胡相明:“我就是這麽想的。”

他壓低聲音,說:“其實我手裏還有點錢,但是咱家畢竟沒有分家,我弟弟是個好的,但是白晚秋那個人……我不說你也懂。我不想讓她知道,到時候保不齊要占便宜。”

“我懂!”孫婷美眼睛一亮。

胡相明:“我媽這人有幾分不好相處,但是她人不壞,只是嘴上刻薄,如果你受了什麽委屈,你千萬要跟我說,我幫你。不管什麽時候,我都站在你這邊。但是你別跟我媽對着幹,你娘家靠不住,又啥也沒有嫁進來,我媽肯定有些意見。你別對着幹,先糊弄過去。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明哥,你真好。”

兩個人黏糊着。胡相明:“走,回家搬家。”

“好!”

胡相明這樣的人,還有孫婷美綽綽有餘。

兩個人回來搬家,于九紅請了假在家等,一張臉黑的不像話,陰陽怪氣。

孫婷美:“哼!”

她心疼自己男人,說:“你去外面等。”

胡相明:“這……”

“沒事兒。你去。”

胡相明:“好。”

溫柔的笑笑。

胡相明出了門,正好遇見杜國強下樓,他含笑打了招呼,杜國強:“你們這是領證了?”

胡相明:“領了,等我給大家發喜糖。”

雖然婚宴不辦了,但是喜糖還是要有的。

杜國強:“恭喜恭喜!”

胡相明:“同喜同喜。”

杜國強:“……”

你結婚我同喜什麽。

不過他還是笑着說:“你家今年倒是喜事連連的,哥倆兒都結婚了,明年也該生了吧?”

“那是自然的。”

胡相明還是想要個孩子的,他也不小了。

杜國強又寒暄了兩句,這才離開。

他家換好了手表票,他還得去給閨女買生日禮物呢。這上班的禮物和生日禮物二合一,可是委屈孩子了。那必然要買個貴點的。杜國強騎車離開。

胡相明看着他的背影,猛然想到于九紅昨晚的話。

不知道怎麽的,胡相明就有點後悔了。

昨晚如果把持住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孫婷美算計,別看他們夫妻現在充滿了新婚小夫妻的溫情,但是胡相明認定了是孫婷美不想下鄉算計他。

如果不是勾搭孫婷美,其實杜鵑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他跟弟弟胡相偉不一樣,胡相偉總覺得這些丫頭都是黃毛丫頭,但是他卻不在意這個。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搞錢。丁家老兩口那樣死摳的搞錢,他看不上。

他這會兒真是覺得于九紅說得對,杜鵑才适合結婚啊。

她是獨生女,家裏好幾個工人能賺錢。

幾個人都是身強體壯的還能幫他幹活兒,将來老了不行了,他家還能吃絕戶。

這多好的人選。

可惜,可惜啊,他怎麽沒有早早的想到。

孫婷美誤我啊!

胡相明分外不高興,強忍着悔意。

不過也在琢磨,杜鵑也才是十八,他結婚兩年離婚,杜鵑也不過才二十。按照他家人的性格,不會很早嫁閨女的,那,他還有機會啊……

或許,他該謀劃謀劃。

等過個一兩年,找個理由甩了孫婷美,然後再婚。

看來,以後得多接觸杜鵑了。

胡相明算計起來……

杜國強可不知道剛才打過招呼的胡相明這麽不要臉,畢竟但凡是個正常人,誰能想到這人結婚第一天就琢磨別的姑娘,打算離婚的事兒了?

做人過分都沒見過比這更過分的。

杜國強到底是個正常人,真心沒想到。

他一路來到了百貨商場,因為本地富裕,所以手表品牌也蠻多的,賣的最好的就是上海牌,梅花牌,前進牌。除了要票。基本都是一百多。

杜國強轉了一圈,說實在的,有點看花眼了,不曉得選哪個更好了。

售貨員:“你要是不喜歡就去樓上看看,上頭還有一些,不過都是處理過來的。”

杜國強:“謝謝啊。”

這年頭一般售貨員可不會态度這麽好,還不是杜國強收拾的利索,人靠衣裝啊!

他一路上樓,這才發現,頂層倒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也在賣。

杜國強靠近一個櫃臺,好奇的問:“以前頂層不是專賣家具?”

“對,這不是革委會嗎?他們收繳的一些資本家的東西,有些腐朽的東西都打砸了,但是有些勉強還能用,你說也不能全然浪費啊,這不,就倒騰到我們這邊呢。煩死個人,還得給他們賣東西。”

杜國強意味深長:“這樣啊~”

可真是別以為這個時代的人就不識貨,雖然有些東西确實被打砸了,但是那些人也是倒騰了不少好東西昧下來的。而那些不好說的,又不太會惹麻煩的,也會倒騰出來賣掉,最後變成了他們的經費。

要不說他們總是工作熱情高漲呢,圖的什麽,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有人是被沖昏了頭,有的人那是為了……咳咳咳。

不過這些跟供銷社沒關系,他們白幹活兒,臉色可不是很好,得罪不起革委會那些人,可是賣東西也沒啥好臉兒。

杜國強轉了一圈,有家具有布料有日用品。

但是瓶瓶罐罐字畫什麽的,那是沒有的。

杜國強:“這瞅着像是新的啊?”

“那肯定是新的啊,我們百貨公司再怎麽也不至于賣二手的啊,那些二手的都弄去二手商店了,他們在二手商店也有幾個櫃臺。”那些遭瘟的,不幹人事兒還使喚他們這些人幹活兒。

杜國強在一個櫃臺前站定了,說:“這手表要票嗎?”

“不要,但是你有票的話也行,省三十。”

杜國強:“那麻煩你給這塊手表拿給我看看呗?”

售貨員:“女款,戴不了。”

杜國強不計較她的态度,他又不是小說主角,可跟人幹不起。

要是跟他們生氣,那天天都得氣死。這種情況太多了,态度好才是奇怪呢。

他說:“我知道的,我給我閨女買,她剛上班,需要一塊。”

“有票一百六,沒票一百九。”

杜國強心中狂喜,說:“行,我看看。”

你敢相信?

這特麽是江詩丹頓的機械表啊!

他杜國強終于要感受一下穿越的優勢了嗎?

他也能撿漏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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