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八卦聖體小杜鵑啊
50 八卦聖體小杜鵑啊
打醬油的
你的十八, 我的十八好像不一樣!
這話一點也沒錯,人家領證結婚了,有人還在瑪卡巴卡!
這會兒杜鵑就在家一竄三尺高, 不可置信的戴着手表, 原地轉圈圈, 高興的眼睛彎彎嘴角翹翹,笑傻了,她擡着胳膊, 快活的嘿嘿, 聲音雀躍:“真好看,太好看了吧,嘻嘻!”
杜國強也含着笑意:“你喜歡就好, 這可是我們三個老家夥送你的生日禮物。”
杜鵑:“謝謝爸爸媽媽謝謝舅舅,我最愛你們了!”
随即又撒嬌的摟着媽媽的脖子, 說:“什麽老家夥, 你們才不老, 正當壯年!最好的黃金時期。”
杜鵑是個嘴甜的,開心的不行, 說:“真好看呀真好看, 爸爸,這個手表跟商場看的不太一樣哎。這是什麽牌子?我怎麽沒見過啊?”
杜國強來勁了,說:“這是瑞士産的,純進口。”
“咦?”
別說杜鵑, 陳虎梅和陳虎兩兄妹都詫異的看着杜國強, 陳虎梅:“商場還能買到外國貨?”
杜國強:“哪兒啊, 革委會抄家搞的, 在百貨商場頂層賣呢。我估計, 他們可能不太識貨。”
這不是杜國強看不起人,這年頭兒,認得這種不太常見的瑞士牌子的人還是很少的。他是穿越的,雖然穿越快三十年了,但是上輩子的事兒,杜國強還是記得的。他這人優點很多啦,但是最大的優點,絕對是記性很好。
江詩丹頓,他還是認得的,買不起也認得啊。
那會兒他們班可有一個富二代,那哥們就是喜歡玩表,少不得叭叭,所以杜國強算是耳濡目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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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款是江詩丹頓在六十年代初出的一個紀念款,平平無奇,但是值錢。他那同學最喜歡低調的裝叉,“不經意”的露富。所以最喜歡這種“樸實”風格,可沒少跟他們念兔子咒,杜國強真是一看回憶起往昔了。
買不起,但熟悉。
再說,別看他穿越前江詩丹頓其實一點也不小衆,但是這會兒可不是,這會兒大家對它還是很陌生的。聽說友誼商店華僑商店賣的瑞士手表,也是浪琴什麽的。
他倒是沒去過,就是聽說過。
江詩丹頓少見,但是這個漏兒杜國強不能不撿的。
既然那邊給它當成普普通通的手表賣,那他看見了豈有不買的道理。
媽呀,他穿越快三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撿漏兒。古董是別想了,這都不是他認不認識的問題,而是,革委會不是傻子啊!人家不會流出來的。那種廢品收購站撿漏兒,真沒有!
真的沒有啊!
杜國強前幾年還好奇去看過,娘的,純純破爛兒。
真是看者傷心聞者流淚。
難得撿漏兒個手表,杜國強也是很興奮的。
他說:“這個可值錢了,你就算是以後不喜歡了換了,這個也好好收着。”
杜鵑俏生生的:“我當然會好好收着啊,這是你們送我的禮物,不僅是我上班的禮物,也是我的生日禮物,我哪能糊弄着就丢掉?”
杜國強欣慰點頭:“我就知道我閨女是個有心的。你可別看它不像是上海牌那麽常見,但是他們價值是遠遠不同的。這個放個幾十年也值錢,而且是越來越值錢,但是其他的可不值錢。”
陳虎梅:“這麽好?”
杜國強點頭:“我這算是撿漏兒了。”
他說:“要不我怎麽說他們不識貨呢。”
陳虎梅拉着女兒的手仔細看了看,說:“你還別說,你沒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玩意兒平平無奇。但是你一說是值錢,我這越看越覺得是個好東西。”
杜國強笑了出來。
這塊手表外表毫無特點,看着平平無奇的,這也難怪革委會的人不識貨,本來就不是常見的牌子,外表也沒什麽特點,那自然都不認識了。
杜國強:“行了,顯擺夠了,我們心裏有數兒就行,也不知道這是從哪家抄出來的。”
革委會不識貨,但是原來的原主兒肯定識貨的,不然就不會全新收藏。不過他也不擔心什麽,就現在這個社會風氣,能藏着這麽值錢東西的資本家,其他東西也肯定不少,保不齊有多少古董呢,也不會死盯着一塊手表。
再說,資本家啊,先把這茬兒熬過去再說吧。
不過這些個事兒可跟他沒關系的,他是正規渠道買的呢。現場還有好些呢,不過江詩丹頓就是這一塊,還有兩塊梅花的。
杜國強:“對了,我還買了料子。”
他說:“革委會倒騰東西做經費,這種沒毛病的也沒打砸嚯嚯,都倒騰出來賣了。來,瞅瞅。”
他說:“看,這都是不要票的,當然有票也好,有票是一個價錢,沒票是一個價錢,我沒用票買的,雖然貴點,但是不要票啊。喏,純真絲的。”
“這鹹菜綠不錯啊!”
陳虎梅摸着料子,高興的說:“你這人行啊,倒是能倒騰好東西。”
嗐,這年頭不要票想買點東西真的挺難。
雖說黑市兒也有,但是沒啥必須要去的時候,自然還是不去更好。
“真絲啊!你說那過去地主太太都穿真絲吧?”
杜國強:“那誰知道呢?我也沒當過地主,這真絲是挺好,但是這料子也金貴,等我給你們娘倆兒一人做一身連衣裙。”
他看向大舅哥:“大哥咱們就算了吧,莽漢那手指都能粗糙的勾線。”
陳虎:“這話對,我可用不了這玩意兒,我最稀罕那種紡織的粗麻布,穿着抗造。”
杜國強給他一個“你算是跟我心有靈犀”的眼神兒,說:“嘿嘿,我看到也有,也買了點。這不是就要天冷了,給你做個外套。”
陳虎目瞪口呆。
杜國強:“咱倆一人一件,到時候穿兄弟裝。”
陳虎嘴角抽了下:“……”
杜國強:“你就瞧好兒吧。”
說出來一般人真的不能相信,他家縫紉機用的最多的杜國強。一般縫縫補補的小夥兒是陳虎梅,但是家裏做個衣服什麽的,都是杜國強。
杜國強:是的,我就是這麽無所不能。
以前大家都上班倒是還好,現在杜國強不上班了還不需要做飯,家裏的一些零碎事兒自然都包了。
杜國強:“我今天逛了一圈兒,你還別說,革委會是幹了點好事兒,那邊東西雖然亂遭,但是不要票真的很好了。還有一些二手的,不過都在二手商店那邊,我沒去看。等我改天也過去看看。”
“行。你去吧。”
“你要是去的話,看看有沒有大壇子,我想弄兩個腌鹹菜。”陳虎叮囑,雖說杜鵑有系統,冬天裏也能吃到水靈的小菜。但是鹹菜也是不能少的,這吃飯還得換換口味呢。
這是陳虎每年必不可少的一個活兒,今年材料多,還想多弄幾種呢。
“杜鵑等你在系統換點蒜出來,我今年弄點糖蒜兒。”
杜鵑:“好。”
說起系統呀,杜鵑:“爸,我想換個榴蓮嘗嘗!”
雖然貴,但是杜鵑還是想要嘗一嘗。
她眼巴巴的,杜國強哪裏受得住這樣的眼神兒攻擊,趕緊的:“媳婦兒,閨女都沒吃過,你看……”
陳虎梅:“那就換吧,正好我也沒吃過,都嘗嘗!”
“你不是說這種東西味道很大?”陳虎開了口。
杜國強點頭:“對,所以不能在家吃,不然的話人家還以為咱們在家吃屎呢。”
話是這麽說,蒼天證明,杜國強一點也不覺得是臭味兒,他覺得這個味道賊好聞賊香!不是聞着臭吃着香,而是聞着就好。他是根本不覺得有臭味兒的。
但是,也得考慮一下大衆的觀感。
很多人都覺得那就是臭,所以杜國強覺得還是要說清楚的。
“我們不能在家吃,太明顯,咱們這邊可沒有這個,鬧開了說不清楚。我琢磨,我們找個地兒吃。”
“哪兒?”
杜國強想了下:“頂樓吧,你們看呢,我們晚上趁着大家都休息了,上頂樓天臺吃,周圍沒有比我們家屬院更高的樓也不會有人看見。晚上有風,天臺更是風大,風一吹味道就散了。”
“……行吧。”
這吃個水果,怎麽跟做賊一樣。
杜國強:“要不我們就等下鄉回鄉下的時候上山遛彎兒吃,再或者我們周末去郊外郊游吃,這樣也都行。”
你看看,你看看吃個有味道的水果,要付出多少精力啊。
“那還是哪天去郊外吧。去天臺上上下下的被人看見也不好。”
“成!”
陳虎梅倒是實在人,說:“樓上幾家子經常把衣服被子晾在天臺,你這要是味兒大,給他們衣服弄串味兒了就不好了。”
杜國強:“那就去郊外。”
他其實也想吃了。
唉呀媽呀,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能吃上榴蓮,這年頭兒在北方想吃榴蓮可是稀奇事兒中的稀奇事兒,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嗚嗚。還是有外挂好。
“那這個星期天吧。”
“好。”
一家子商量好了,杜鵑戴着手表搖搖晃晃,就差飄起來了。
杜國強也開始趴着寫寫畫畫,這做衣服也不能拿起來就走,得有各種尺寸,也得設計的。這就得靠他,杜國強!
要說杜國強做衣服是不是天生的,那自然不是。
他是跟他們鎮上一個老師傅學的,人家根本不收徒的,那會兒他才十多歲,然後只要有空就步行去鎮上,過去趴着窗戶看熱鬧,名為看熱鬧,實際自然是為了偷學。以期以後有個手藝可以找到工作。
時間長了,果然有些經驗了。
杜國強又不是真的這個時代的小孩子長大。所以對自己的規劃很清晰,他不是幹農活兒的料。
廢物簍子一個。
力氣活兒他跟不上,只能想辦法多學東西,找個活兒。所以有的沒的,都學一點,技多不壓身。
其實杜國強現在什麽都知道,跟他師父藍大爺一樣是個百事通,七七八八的也都懂,大家為啥不覺得奇怪呢,就是他十來歲就這樣,一直到現在三十八,性格就沒怎麽變過。
所以他說自己認得這是瑞士牌子,陳虎梅兄妹也不覺得奇怪。
她男人不僅好學,還好打聽,知道什麽都不奇怪。
杜國強雖然沒有靠做衣服找到工作,但是手藝也沒斷,學過的東西也沒那麽容易忘記的。
他琢磨給老婆閨女做連衣裙,随即啧啧搖頭:“這都九月中了,已經有點冷了,可惜了,穿不了幾天,只能明年穿了。”
“明年就明年呗!”陳虎梅不講究穿的。
杜國強笑了笑:“也是,哎對了,今天我看到胡相明給孫婷美搬家了。他們已經領證了,我的個乖乖,聽那話茬兒真是不辦酒席了。”
“啊。那不是不能吃席了?”杜鵑好奇的湊過來。
杜國強:“吃啥啊,沒有了。”
他說:“孫婷美真是被胡相明忽悠住了,我還以為他是挺聰明的,現在看了也就那樣。”
杜國強猜測,胡相明以後一定混的挺好。
最起碼,在孫婷美的夢裏,他混的不差,所以孫婷美樂意嫁給他。
媽的,你說孫婷美算計他。他本來想給她點好看,讓她丢個大臉面自食惡果,沒想到還陰差陽錯随了她的心願,讓她留在城裏了,這就很氣。
他杜國強還沒吃過這種虧!
不過又一轉念,杜國強又笑了。
孫婷美嫁進胡家,可未必是什麽好事兒。
他也不用做什麽髒了自己的手,就攤上常菊花這樣的婆婆,但凡是個人都忍受不了。孫婷美有一些未來記憶,對自己十分盲目自信,她可吃不了常菊花的苦。
這麽看常菊花也挺“幸運”啊,她這人尖酸刻薄惡毒無恥,所有壞詞兒都能用在她身上,這要是換個個性軟弱的嫁進去,保不齊要被常菊花拿捏死折騰死欺負死。但是現如今她“幸運”啊。
她的兩個好兒媳,那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不用想就知道他家的雞飛狗跳了。
杜國強笑了笑,也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做常菊花的兒媳婦兒,那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孫婷美又不上班,整天跟常菊花在家,呵呵呵……
“爸,你笑的好陰險。”
“我是想到胡家了,他家啊,呵呵!”
“你說他家給多少彩禮啊?”陳虎梅好奇的問。
“這我不知道,我今天出去了,沒跟大夥兒唠嗑。”
陳虎梅眼珠子一轉,說:“我去蘭嬸子家串個門。”
拔腿就走!
剛一出門,就看到對門也開了,周如哭哭啼啼的提着包出來,說:“表哥,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洗衣做飯,我還能跟你一起讀書,這樣不是很好嗎?”
許元臉色都黑了。
她不要名聲,他還要呢。
許元背地裏也不是什麽老實的,但是面上是個愛家愛老婆的人設呢。
“你別胡說這些,我自個兒有媳婦兒,有什麽的話我媳婦兒自然會為我操持。你還是走吧,你總是留在我家,難免有些傳言。我也是為了你的名聲着想。”
周如:“她哪裏懂你,我們是打小兒就認識的,彼此最是了解對方。她不過就是相親認識的,哪裏就有感情了?”
“你別胡說,我跟我媳婦兒感情很好,你這叫什麽話,我不留你,走,我現在就送你去車站。”今天是七天的最後一天了,許元也是不能忍了。
說實話,周如這個人有點不會看人臉色,也總是自說自話,但是對他的心還是很真的。
白給誰不要。
但是,周如真的不行。
他還想靠着袁家往上走一走呢,這袁家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前車之鑒在哪兒擺着呢。
胡相偉好好的李秀蓮不要,跟着白晚秋湊在一起,那真是蠢透了,一家子整天雞飛狗跳的。
許元用得着袁妙玉,也知道袁妙玉她哥心狠手辣,所以絕對不會任由周如蹦跶。他一把抓住了周如的手腕,說:“走吧!”
用力一拽。
周如:“我不走,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許元:“夠了!你腦子有病也要有個分寸。我怎麽對不起你了?你莫名其妙就來我家,住這兒就不走,一分錢也不拿,活兒也不幹,你還想讓我家怎麽樣。我們夫妻感情很好的,過的好好的,你過來攪合,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你是存心要坑我們家吧!我這也就看你不是我親表妹,還要客氣客氣。但凡是親的,我早就攆你走了。真是不知所謂。”
杜鵑他們一家子都站在門口看熱鬧。
杜鵑看着周如,見她嘟着嘴,使勁兒瞪眼,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覺得許元有個詞兒用的很對“莫名其妙”。這人真是有點莫名其妙哎!
講真,杜鵑玩得好的女孩子,田苗苗,關秀月,這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十八歲陽光努力少女。
她關系不錯的老同學張麗,那也是勤儉持家,有情有義的孝順姑娘,人也正常的不得了。
同樣是年輕姑娘,孫婷美雖然神經,但是她是為了不下鄉留在城裏。
大家做事情,最起碼有點邏輯,但是這個周如,杜鵑撓頭又撓頭,她真是半點也不懂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四個字兒——莫名其妙。
杜鵑看不懂咧。
周如:“表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你怎麽可以……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可是我沒想到你這樣冷酷無情,我的一腔情義,終究是錯付了。”
許元:“……”
他忍無可忍:“我看你是有病,誰跟你有情義啊。”
“我們青梅竹馬……”
“你放屁,你在哈城長大,我是江桦市人,我們小時候就見過兩三次,青梅竹馬個屁啊!你突然就找來,我也很納悶好嗎?你甚至不是我姨親生的,你就太離譜了。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被你纏上啊!你還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想要攪合我們離婚。你就算是逃避下鄉來到江桦市,你該下鄉也是要下鄉的。你不會以為自己走了就沒事兒了吧?”
“你竟然這麽想我。”
周如哭了出來,強忍着淚,說:“你真是個負心漢。”
許元氣的都要昏過去了。
杜鵑“……”
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也說不通人話呢。
不過照杜鵑看啊,她也不僅僅是為了逃避下鄉,如果是要逃避下鄉,該是孫婷美那樣的。而不是她這樣。許元又不可能跟她結婚。也不是跑了就可以不下鄉。
要是這樣,都躲別人家得了?
沒這個道理的。
杜鵑心裏不斷碎碎念,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許元用力拽着周如一路下樓,說:“你現在立刻回去,我不想看見你這個神經病。”
他果然不裝了。
本來許元是要裝一裝哄走她的,但是這人聽不懂人話。
許元也得罪不起媳婦兒娘家,所以寧願撕破臉了。
“你留下只會攪合我們夫妻,走!”
“你幹什麽!”
葛長柱跑了過來。氣喘籲籲。怒視許元:“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這麽粗魯,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麽欺負女同志?”
他上前維護周如,周如立刻紅了眼,說:“葛長柱,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
“別哭!他不知道你的好,我是知道的。”
一幹人等:“……”
葛長柱:“走,你去我家,他趕你走,你去我家住。”
葛長柱從沒有遇見過周如這樣的姑娘,第一次見面,她就毫不遲疑的維護了他,可見她純真美好。這個時候他不維護她,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小弟咱家沒有地方……”
“二姐,做人不能這麽自私,我跟爸一起睡。”
他家地方很小,三十來平,硬生生圈出了三個房間,葛長玲和大姐住一個房間,葛老頭和葛長柱一人一個小單間,再加上廚房衛生間,家裏是半點地方也沒有的,就連客廳都沒有的。
“大姐最近就讓她住辦公室別回來了,二姐你住我房間,你們的房間讓給周如。”葛長柱果斷的安排起來。
周如那麽好,不能住自己那麽小的房間,他們家最大一點的房間就是葛長玲姐妹的。畢竟兩個人嘛!
葛長玲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什麽玩意兒?
她說:“那是我的房間!幹什麽讓給她,她配嗎?”
葛長柱不贊成的看着二姐,說:“二姐,你怎麽這麽不善良,讓周如住我們家已經很委屈她了。”
葛長玲:“不是,她,哎不是……”
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弟弟說的這是人話?
怎麽就委屈了?
再說誰讓她來了嗎?
許元同情的掃了一眼葛長玲,他說:“你是她什麽人,就讓她住你家。到時候出了問題。那算誰的?到時候我家親戚跟我要人,我怎麽辦?你必須回哈城。”
葛長玲感激的看向了許元。
“我們是超越了男女之情的好知己,你們不要自己心髒,看什麽都髒。”葛長柱叫了出來。
杜鵑:“……………………”
幸好張麗跟這人見了一面就趕緊閃了。
不然可夠倒黴了,遇到這種奇葩。
杜鵑很為自己的小夥伴慶幸,同時也感嘆真是:媒婆的嘴,騙人的鬼。
就葛長柱這個德行竟然還值得被吹一吹了。
啧啧!
許元:“你少來那一套,什麽知己不知己,你也別把人都當傻子,既然你要讓他住你家,那行,你們去,我會專門去派出所說一聲的。免得你們搞破鞋連累我。”
“你,你真是粗俗不堪。”葛長柱跳腳。
周如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搖晃幾下,說:“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
許元冷漠:“是。”
“你!”
周如委屈的不行,不過這會兒仿佛被打擊了,說:“好,好好,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既然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了,那麽我也不會把你當成什麽好人。君若無意我便休!”
杜鵑沒忍住,嘀咕:“休什麽啊!你們本來也沒關系啊!”
許元肯定是不可能跟周如有一腿的,但凡有,他都不能這麽硬氣。
不過許元不敢有一腿也正常,這要是真有一腿,周如可不會像現在這樣,怕是折騰的更狠。
杜鵑小聲啧啧,但是周圍的人聽了,紛紛點頭,小聲叭叭。
周如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抹了一把眼淚,說:“我們的情誼,再也沒有了,以後你失去了一個愛你的人。我等着看,等着看你們有什麽結局!以後我們表哥表妹,一刀兩斷!”
她抓住葛長柱的手,說:“我們走。”
葛長柱:“好。”
他堅定:“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杜鵑小聲問她爸媽:“這是真的要去葛家住嗎?”
沒忍住又問:“那他們這是在一起了嗎?是又要成一對兒嗎?”
不是杜鵑多想啊,而是現在這個社會環境,沒有任何關系就住一起,你信不信“有些人”會跟獾狗一樣沖上來撕咬。分分鐘收拾他們。
大家面面相觑。
許元都要氣昏了。
他咬牙切齒:“我明天去派出所舉報。”
這是家屬院兒,三分之二的家庭都有公安,還用他去報備?
要不說許元精明呢,他就是要走這個流程,讓自己名正言順甩脫周如。這麽幹也是表明周如跟他沒關系。以後幹什麽,不管他的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去車棚推車。
“許元,你這是……”
“我去接我媳婦兒。”
再不去,還指不定要落個什麽下場,他趕緊騎車走了。
大家也三三兩兩的散了。
只有葛長玲還在發呆,陳虎梅瞅見安慰了一句:“好在你馬上就要嫁了。”
葛長玲:“……”
話是這麽說,但是還是生氣。
她一點虛應都扯不出來了,轉頭兒往外走。
她不想回家做飯了!
看見那個周如就惡心。
陳虎:“走吧,回家。”
陳虎梅:“家裏沒醬油了,杜鵑你回家拿個瓶子去打醬油,快點哈,晚點要下班了。”
杜鵑:“啊?哦,好好。”
飛毛腿,就是她。
杜鵑還真是一路颠颠兒的,跑的可快了。
副食品商店不太遠,杜鵑一路去一路回,還是挺快的。
咦!
咦咦!
是胡相明和葛長玲。
杜鵑是發現了,自己果然是個事故體質,總是能遇見各種事兒。
單位不忙的時候,家屬院的熱鬧就多;家屬院熱鬧少的時候,單位又忙起來了。
銜接的就是這麽好!
她每天跟着這些事兒頭腦風暴,大米飯都多吃一碗,明明吃的多了,半天沒長肉沒長個兒,估計都被瘋狂運作的大腦消耗了啊。
這咋說就這麽多事兒。
胡相明和葛長玲站在一個胡同的乖巧,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麽,杜鵑二話不說就湊了過去。
偷聽這種事兒,她駕輕就熟。
好在醬油在手,不然她還不能看熱鬧呢。
杜鵑貓在不遠處,嗐,虧得這邊胡同兒多啊,真是很方便偷聽。
杜鵑豎起耳朵。
不是她好奇心重,而是八卦總是找上她!
真的,不騙人。
杜鵑看着兩個人,胡相明正在安慰葛長玲,說:“你別難受了,這事兒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麽辦,如果你不高興,我明天就去革委會。周如留不下來。”
“不行,這影響我弟弟名聲怎麽辦。”葛長玲可不同意。
她說:“你想個法子只針對周如,哎,你說許元不會真的去找事兒吧。”
胡相明:“我覺得會,許元這人肯定不想惹事兒,這男女住一起,總歸……”
“那你得趕緊幫我啊。”
“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你……”
“怎麽沒有。我看你是不想幫!哼,還說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你這娶了小媳婦兒,就不管我了。”
胡相明苦笑:“你這話說的,我對誰有情義。你還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歡孫婷美,我是被她算計了,事情鬧開了,不結婚恐怕會惹來麻煩,我只能認了。你也不想想,我對你什麽心,我會喜歡她嗎?你再想想我和她平時有來往嗎?是她給我寫了紙條,我才去的。我不騙你,我以為她發現了我們的事情,才想過去找她談的。誰知道她不知道,只是想要算計我,那汪家姐妹是她弄過去捉奸的。她就是為了能夠留城裏不下鄉,才搞這些幺蛾子的。”
“你說真的?”
胡相明:“我騙你幹什麽,我不僅沒給彩禮,婚禮也不辦了。我對她也沒愛情。”
一說這個,葛長玲高興了。
“這還差不多。”
“這個周如真的不好辦,不過你弟弟反正也是單身,不如就跟她好了得了。”
“這怎麽行,我弟弟怎麽能找這種女人。”雖然她弟弟長得不行,家庭一般,工作也一般,但是葛長玲覺得弟弟完全可以找一個幹部家庭的女兒,這樣也能省心不少。
“哎,你覺得杜鵑怎麽樣?如果找人說和一下,是不是挺合适的?不過很可惜他家人有些強勢。”葛長玲覺得杜鵑這樣家庭真的蠻好,就這一個閨女,那以後什麽東西都是這個閨女的了。
這自然是極好。
不過陳虎梅這人有些強勢,陳虎和杜國強也護犢子。
“好好一個姑娘家,養的有些驕縱了。”
葛長玲還不是十分能看得上杜鵑呢。
杜鵑:“……????”
什麽玩意兒?
你還敢打我的主意?
杜鵑真的覺得見了鬼了。
葛長玲是有病吧?
胡相明趕緊的:“這不行。”
他語氣很急,葛長玲疑惑的看着胡相明。
胡相明定了定心神,這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不過他很快的穩定下來,咳嗽一聲,說:“她家庭條件是挺好的,但是她是做公安的,咱們大院兒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好,不說大院兒的人,你看你大姐還不知道嗎?整天忙得很,根本不能照顧家庭。到時候還不是你弟弟辛苦?你就算是想拿捏她一下都不行。就他家那一家子壯碩體格子,你鬧騰都占不到便宜的。我是為了你着想的。”
葛長玲:“你說的對。”
“我自然都是為了你。”
葛長玲:“你這倒是說到了重點,那她還真是不行。就說我大姐,整天忙工作不着家,還叫個女人了?活該她找不到對象,又不能生又沒有女人味兒。”
胡相明:“誰說不是呢。”
杜鵑厭惡的看着他們,覺得惡心極了。
葛長玲真的是個白眼狼,她住着大姐分的房子,花着大姐的工資。
他家兩個人上班,葛長柱的工資自己留着,葛大姐的工資養家。結果葛長玲擱這兒放屁?
杜鵑真想抽她一個大嘴巴。
杜鵑覺得,葛長玲比周如還惡心,周如純純是聽不見人話,葛長玲就是的自私白眼狼。
同樣是做公安,杜鵑是很能理解葛大姐的,也為她不值,她家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我知道你看不上周如,周如沒有工作,但是這樣正好啊,雖然是少了一個人掙錢,但是她可以做家務啊。家裏事情全能包了,不是挺好?而且她也不是農村戶口,她在哈城也是城市戶口,轉過來也是有定量的。雖然少一個人賺錢是虧了點,但是這不是有你嗎?”
“我考慮考慮。”
葛長玲陷入遲疑。
胡相明:“你最近好好上班,把你婆家糊弄過去,到時候結了婚,你男人有工作,想幫襯娘家也不難。”
“你說得對。”她帶着暧昧看了胡相明一眼,說:“我結婚了,你就不幫我?”
胡相明:“那怎麽不幫,你知道我的……”
他低聲:“今晚出來,我們小倉庫見。”
“那地兒怪髒的,我們去招待所……”
“不行的,我今天才領證,你忘了?出去太久不太合适,雖然我不是真心的,但是也不能太過分。小倉庫雖然髒了點,但是黑燈瞎火別有一番滋味……”
“黑漆漆的有什麽好……”
“那咋沒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膩歪起來。
杜鵑:“……”
想吐!
完蛋。
這八卦看的多了,她對男人真是沒有半點信任了。
果然,像她爸這樣老實專一的男人很少了。
“行,今晚見,我先走,不過晚上你也小心點,別又被坑了。”
“呵呵,那咋可能,誰也想不到我們今晚又過去……”
“那我先回去,別讓人發現。”
“好。”
杜鵑走神兒的功夫,兩個人已經準備散了。
兩個人倒是很小心,分頭走。
葛長玲離開了,胡相明唾了一口:“賤人!”這個時候毫無半點溫情可言,十分的冷漠絕情。
他冷笑:“你弟弟還想高攀杜鵑?呵,這是我給自己留着的。想截胡?吃絕戶還輪不到你家!”
杜鵑:“?????????????”
你媽!
臉呢?
你說什麽廢話呢!
杜鵑氣的顫抖。
真是什麽品種的癞-□□,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杜鵑看個熱鬧,簡直氣成了河豚!
她回家的時候,還氣呼呼的,簡直是忍都不能忍就告狀。
“爸,我跟你說,胡相明觊觎我……”
杜鵑越想越惡心,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什麽!”
杜鵑:“真的,我好氣啊。我跟你說……”
陳虎直接怒了,一摔圍裙:“我找他去!”
他這個舅舅可見不得這個。
杜國強趕緊攔住:“你去幹什麽,鬧了人家也不承認,我們還吃虧。”
他微微眯眼,說:“孫婷美想算計我,胡相明想算計我閨女,這兩口子是把我們家當成好欺負的了啊!”
他真是沒想到,胡相明一個已婚男竟然想要算計自家如花似玉的小閨女。
那可真是給他們臉了。
“他們今晚又要勾搭?”
杜鵑點頭:“說是這麽說的。”
杜國強呵呵一聲,說:“這事兒交給我。”
他沉思起來,有了幾分算計。
杜鵑猶豫了一下,說:“爸,咱可不能犯法啊!”
她雖然很氣,那一瞬間真是想給人揍死,但是也怕出事兒,還是不能亂來的。
杜國強白她一眼:“你當我傻,我當然知道這個。”
他說:“殺人放火咱不幹,惡心他們一下總是可以的。”
杜國強冷笑,說:“我出去一趟。”
杜鵑:“啊?”
她不放心的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杜國強搖頭:“不用,我就是買點東西。”
陳虎梅了解自己男人,他最事情有分寸有底線,但是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安慰的拍了拍閨女:“你不用跟着,你爸心裏有數兒的。在家好好等着就行了。”
這個該死的胡相明,也不看看自己那個德行,就他還想算計自家閨女。陳虎梅拳頭捏的咔咔響。
要不是她男人不是省油的燈,她現在就能出門錘人!
就他?
果然老天有眼。提前讓杜鵑發現了,不然保不齊還能被這人算計了。
啊呸!
臭狗屎!
【作者有話說】
葛長柱的二姐,原定叫“葛小婉”,但是後續我弄錯了,寫成了“葛長玲”。
所以前文我統一修改成了葛長玲。
以後會更仔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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