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51 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蜜蜂啊蜜蜂
深更半夜。
胡相明悄然出門, 他并不是一個人,同行還有胡相偉。
胡相偉多了幾分激動,他低聲:“哥, 這樣真的能行?”
胡相明:“你跟我走就是。”
胡相明與胡相偉一起出門, 倒是大大方方的, 胡相明:“我這娶了媳婦兒雖說不辦酒席了,但是自家總是要吃頓好的,我去黑市兒看看。”
“應該的。”胡大叔點頭。
胡相偉自然是不放心大哥, 要跟着一起的。
兩個人一起出門, 倒是沒有什麽可擔心得了。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兩個兄弟一條心,胡大叔深感欣慰。
這不,大晚上的, 兩個人一起出門了。胡相偉比胡相明激動多了。
二人悄悄的左顧右盼,來到小倉庫, 胡相明低聲:“喵喵~”
屋內沒人回應, 想來葛長玲還沒來, 兄弟二人一起鑽了進去,胡相明:“你在角落蹲着, 等會兒我把門關上, 這裏面連個窗戶都沒有,她分不出來。”
“成。”胡相偉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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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并沒有等多久,葛長玲很快的從家裏出來,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家裏多了個白吃飯的賤人, 她哪裏能高興的起來?可是到底是自己親弟弟, 又不能不管。
這心情就分外的郁結了。
她不僅收留了這人, 還要善後。
周如名聲壞了無所謂, 她弟弟的名聲可不能壞了。
許元個王八蛋不做人,他是真的去派出所了。搞得那邊過來調查,虧得她機智,堅稱周如是自己的朋友過來借住,幫忙籌辦婚禮,她結了婚,周如就會離開。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假的。
但是這種事兒一般還真不會死硬的追究。
畢竟這年頭兒親戚朋友借住幾天也不少見,去住招待所的才是少呢,又不是不要錢。
可是她幫了周如,周如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連晚飯都是她做的,吃飯更是挑挑揀揀,嫌棄飯菜太素,氣的葛長玲罵人。直到現在,心情還不爽利。
她快走幾步,來到小倉庫門口:“喵喵~”
門被打開,胡相明把她拽了進去,兩個人很快的親啊啃啊,忙活起來。
胡相明低聲:“我關門。”
小倉庫的門關上了,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胡相明一身勁兒用不完呢。
葛長玲低聲笑:“怎麽?你媳婦兒沒讓你吃飽?你們今天可是結婚第一天。”
胡相明:“我沒碰她,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感情,做什麽都沒意思。”
葛長玲感動又自得。
“你對我真好……”
胡相明不客氣的忙活,胡相偉在一旁撇嘴嘲弄,女人真是好忽悠啊!他大哥那是不想新婚洞房嗎,那不是傍晚的時候孫婷美突然就那個了嗎?
“這種事兒,沒感情很難在一起,沒意思。”
胡相明一本正經的。
葛長玲笑容更加暢快,兩個人吭吭哧哧,好一會兒,胡相明喘息往後退了步,靠在牆上。這裏地方很小,他手垂下來就碰到了胡相偉,胡相偉接到他的示意,高興的勁勁兒的。
他早就已經等不及了。渾身燥熱,恨不能快點上陣。
胡相明一個給暗號,他就立刻上前,葛長玲:“你怎麽又猴急了?真是的,貪嘴!”
她嬌滴滴的。
胡相偉:“!!!”
三個人的小屋,屋內氣氛火熱。
就在這氛圍十分好的時候,胡相明輕輕:“呃!”
悶哼一聲。
葛長玲:“怎麽了?”
她喘着問。
胡相明:“我感覺……呃!”
“啊!”葛長玲突然叫了出來。
她感覺有什麽叮了自己一下,胡相明趕緊開口:“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叫,招惹來人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一陣嗡嗡聲響起,這下子胡相明反應過來了:“是蜜蜂!”
蜜蜂嗡嗡嗡,葛長玲害怕的揮舞手臂:“滾開,快滾開!啊!”
她悄麽悄別妄動,蜜蜂未必咬她。
可是,說總是比做容易的。
誰不怕啊!
葛長玲麻爪兒慌了神,胡亂揮舞,蜜蜂也亂起來。
葛長玲瞬間覺得自己肯定被咬了,她踉跄着揮舞胳膊,尖叫:“啊啊啊!”
她捂着臉,她猛地用力一推,從小倉庫竄了出去。衣衫不整,一手捂臉一手拎着褲子,蜜蜂圍着她嗡嗡。葛長玲的尖叫驚動了人,家家戶戶的電燈陸陸續續亮了起來。葛長玲瞬間想到昨晚,心裏一晃,顧不得蜜蜂追逐,撒腿就往外面跑。
不能往家跑,遇見看熱鬧的,正對上就完了,她過幾天可就要結婚了!
葛長玲逃跑的速度可快!
是啊,她快要結婚了,堅決不能被人抓到現行兒。
葛長玲這會兒真是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能耐,整個人像是一個竄天猴兒,呼哧呼哧就跑了出去,可比胡家兄弟快多了。不過胡家兄弟也比她倒黴多了,剩下的蜜蜂更多,都圍繞在小倉庫裏,叮的兩個人叫喚。
胡相明剛才就被叮了,但是半點不敢出聲兒,生怕被發現。
如果葛長玲發現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胡相偉強忍着,如今葛長玲跑了,他也顧不得了,叫罵出來:“媽的。這哪裏來的蜜蜂!嗞~好疼!”
兩個人周圍許許多多的蜜蜂,雖說飛出去一些,但是留下的更多。
蜜蜂繞着兩個人,還有許多都逗留在門邊,趁着月色,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啊!”
“快走!”
胡相明被咬的滿頭包,但是這會兒也猜到許是不對。
他強撐着穿衣服,嚯!衣服上都是蜜蜂,這都不是捅了馬蜂窩,這是掉進蜜蜂叢中了啊!
“快穿衣服。”
胡相明強撐着穿衣,趕着又挨了好幾下,胡相偉也不多讓。
兩兄弟都不知道衣服裏夾帶了多少蜜蜂,胡相明:“拼了!”
用力一踹,從小倉庫出來,門剛才是半開的,這一踹開,兩兄弟:“……”
門外遠處已經站着好幾個人了。
大家第一時間下樓,但是剛靠近就看見好多蜜蜂,這誰也不敢靠邊兒了。做好事是人人都樂意的,但是小倉庫……小偷兒也沒有必要進小倉庫鬧出動靜兒吧。
一種微妙,在大家中間彌漫開來!
果然,很快的,胡家兄弟就竄出來了,兩個人衣衫不整,上衣也扣岔劈了,褲子也穿扭勁兒了,褲衩子的邊緣都漏出來了。臉上手上更是被咬的不像樣。
啧!
這果然馬上中秋了,月色真好啊。
看的真真兒的。
還不等大家感慨,就看不少蜜蜂也跟着出來。
胡家兄弟狼狽不堪,叫:“快來幫忙啊!”
“哎不是,這咋幫忙啊,這怎麽這麽多蜜蜂啊!”
“老人孩子趕緊回家,這麽多蜜蜂,這可是蜇人的,趕緊走趕緊走。”
“女同志也趕緊走,這麽些蜜蜂……”
“得虧不是馬蜂……”
這要是馬蜂,人還不完蛋了?
這蜜蜂總是差幾分的。
胡家兩兄弟不斷的胡亂揮舞,杜國強:“衣服衣服,衣服上有好幾個,趕緊脫了。”
他沒敢上前,在樓道樓縮着“提醒”,這不奇怪啊,杜國強一貫都是這樣的。他武力值不行的。
胡家兩兄弟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癢癢,胡相偉率先脫了衣服,丢在了地上,很快的胡相明照做。
兩兄弟發瘋一樣原地換圈兒發癫的,其他人則是遠遠的,真是幫不上啊,這玩意兒又不是遇見個老虎遇見個狼,還能打走,這怎麽整啊!
現場亂作一團,胡相偉覺得渾身都癢癢,褲子裏尤其如此,噼裏啪啦的脫!
“啊這!”
“你脫衣服咋還脫褲子?”
“趕緊關窗啊,別讓蜜蜂飛家裏。”
“這可咋整,怪吓人的!”
要不說,關鍵時刻,還得親娘呢。
常菊花終于沖了出來,一馬當先,飛快的撲過去,拎着掃帚就猛攻:“該死的蜜蜂,該死的蜜蜂。”
她回頭叫罵:“你們兩個該死的東西,還不趕緊的上來幫忙,就看着自家爺們吃苦,你們兩個賤人,娶了你們有什麽用!”
白晚秋倒是真愛,也是立刻向前沖:“大偉我來了!”
倒是孫婷美期期艾艾的不敢上前,她跟胡相明可沒什麽感情,可不會那麽舍己為人。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對自己爺們都能這麽冷酷無情,你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等着,你等着我讓我兒子休了你。”常菊花揮舞着掃帚,勇猛的幹翻一撥又一波!
“小心,小心啊!”
孫婷美吭吭哧哧的說着好聽的,但是就是不敢上前,她可憐巴巴的說:“婆婆,我害怕。”
常菊花氣死了,看着孫婷美的眼神兒簡直能吃人。
她怒道:“你個賤人,你等着,你等着吧……”
她一定要收拾這個兒媳婦兒,剛進門就這麽自私,這還得了。
常菊花動作勇猛有效果,其他人也上來幫忙了,很快的,現場蜜蜂就少了不少。剩下的也都圍着胡家兄弟轉,仿佛是認準了他們。胡相偉:“該死的,該死的啊……”
他胡亂閃躲,猛地一揮手,不經意的打到了胡相明,胡相明本來褲子就穿的別扭,一個沒站穩,咣當一下子摔在地上。
“哥!”
胡相偉伸手想要把人拉住,只是他的褲子剛才拖了在腳踝呢,一絆,啪叽,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好懸,還是有胡相明做肉墊的。
胡相偉結實的摔在胡相明身上。
白秀珠:“大偉哥!”
孫婷美:“大明哥!”
胡相明發出悶哼,只覺得這個弟弟就是吃的太多了,真特麽沉,唔,好疼!
“快,快起來。”
“哦!”
胡相偉也尴尬,救人不成把人砸了,也是他的錯,他掙紮着起來,只是蜜蜂似乎看不慣他,又繞着幾只,他揮舞手:“這該是的東西,快滾,快……啊!”
啪叽,又摔了!
吧唧,親在了哥哥的臉上。
“噫~~~”杜國強嫌棄的撇嘴。
其他人也無語。
這特麽!
不過,這不重要,都是親兄弟,趕緊起來吧。
大家喊了兩聲,又說:“趕緊幫着趕蜜蜂啊,能打就多打一點,不然蜇人怎麽辦。”
杜國強良心發現,也趕緊上前跟着打蜜蜂!
只不過吧,杜國強一不小心踩了胡相明一腳。
胡相明發出慘叫:“啊啊啊!”
“咋了咋了?”
大家覺得耳朵都要聾了,他喊的也太大聲了吧。
“誰他媽踩我!”
胡相明發出震耳欲聾的抱怨。
杜國強已經閃到另一側,深藏功與名。
“你別叫了,大家還都是為了打蜜蜂。”
“是啊,你們快起來吧,趕緊幫忙!”
“這怎麽突然這麽多蜜蜂。”
“那誰知道呢,趕緊的吧。”
打蜜蜂的人挺多,亂是亂了點,但是效果是好的,蜜蜂很快的就幾乎沒有了,不過吧,現場雜亂,少不得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胡相明:“啊!”
不知道誰撞了他一下,他沒站穩,又啪叽摔在了地上,緊跟着又挨了幾腳。
“卧槽你奶奶個腿兒,誰他媽瞎啊,別踩我……唔!啊啊啊!”
“胡相明你怎麽又摔了?你這不行的話趕緊起來去一邊兒。”
“大家小心點哈。”
“對啊。小心點。”
……
杜國強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你觊觎我閨女,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殺人放火咱不敢,給你點顏色看看,惡心一下你總是可以的。
胡相明褲子的都半掉不掉的,衣服也能沒穿,狼狽的不行。他強撐着爬起來,只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點背,哦不,這兩天都點背兒。等等,是不是有人算計他!
胡相明微微眯眼,還不等他想出個一二三,就聽杜國強咋咋呼呼的嚷嚷。
杜國強高聲:“胡相明你還挺白的啊!”
胡相明:“……”
一個大老爺們,白不白很重要嗎!
葛長柱:“又不是女人,白不白怎麽的!跟個白斬雞一樣,沒有一點男子氣概,一看就是個小白臉吃軟飯的。”
葛長柱是很讨厭胡相明的,因為胡相明當年“抛棄”了他二姐。
他自然不知道實際不是這麽回事兒,那自然就不待見胡相明了。
葛長柱:“男人,就是要英勇一點,跟個白斬雞似的有什麽能耐。整天晚上出來鬧動靜兒,誰知道又幹什麽。看着就不像是什麽正經人。”
杜國強看着葛長柱,格外的欣慰。
你小子行啊!
這話中聽!
會說你就多說點!
他故意說:“葛長柱你可別胡說了,兩個老爺們能幹什麽!”
葛長柱:“那誰知道呢,哼,我看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保不齊兄弟兩個出來鼓搗什麽,沒安好心眼,要我說這蜜蜂就是他們弄來的。這不知道想幹啥!結果自食惡果了呢!”
葛長柱開動腦筋:“說不定,說不定他們是想破壞我二姐的婚禮,我二姐就快結婚了,他們是想用密封在婚禮上搞事兒,啊對,肯定是這樣!你們說,你們說是不是!”
葛長柱一把揪住了胡相偉。
杜國強:“……!!!”
他都震驚了,哎不是,你是怎麽想的,你這腦子可以啊!這都能聯想到一起?
不過,我的意思是現場還有一個女人啊!
你這咋轉換賽道了?
我說的是二男一女桃色新聞,你說的是因愛生恨社會事件?
杜國強看着葛長柱,覺得十分了不得啊。
“你說。你跟你哥是不是打算利用蜜蜂破壞我二姐的婚禮,你說!”葛長柱質問。
胡相偉:“……?”
這是什麽蠢種的大傻叉?
胡相偉用力推開葛長柱:“你滾開。有病啊!”
他怒道:“誰管你二姐結不結婚!”
葛長玲難道是什麽很值得珍視的嗎?
自作多情。
葛長柱:“好,你不說,你不說……”
杜國強叭叭:“本人都在。你薅着胡相偉幹啥啊!你直接問胡相明啊。”
葛長柱一把将胡相偉甩開,不愧是燒鍋爐的,力氣就是大。
胡相偉啪叽一下子,摔在地上。
杜國強:“啧啧啧。”
真慘!
“大偉!”白晚秋沖了過去,心疼的看着自己男人,氣急敗壞的看着葛長柱,上前就是一個頭槌:“你個混蛋,敢欺負我男人,你該死!”
葛長柱剛給胡相明拽起來啊,這一頭槌,葛長柱:“嘔~~~”
嘔了出來。
一口噴在了胡相明的臉上!
現場瞬間安靜。
安靜,今天的夜晚就是格外的安靜。
杜國強默默的後退一步,雖然如今是入了秋,晚間還有點小風,但是這個味道還是一下子就散開了。
噫~~~
酸臭!
這人吃啥了啊!
哦,吃啥了吐出來都不會很好聞。
“這這。這蜜蜂也差不多沒有了,都散了,都散了吧。我看還是各自、各自回家吧……”
這一句話,都說的結巴了。
大家都恨不能立刻掩住鼻子。
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好半天,胡相明暴怒,呵斥:“葛長柱,你個混蛋,你竟然敢吐我臉上,我跟你拼了!”
“別打別打啊……大家都是一個大院兒,要和諧啊!”
“大家要團結友愛啊,這都是小事兒,都是小事兒,葛長柱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趕緊去洗洗吧。”
“對!”
大家紛紛勸說,杜國強也跟着勸。
杜鵑他們一家子趴在窗戶上看熱鬧,窗戶這會兒也打開了,嘿,蜜蜂都沒了,自然要打開的。這熱鬧可不能不看。再說,這是她爸幹的。
杜鵑覺得自家總是要看開成果吧。
她趴在窗口,低聲:“我爸有點東西啊。”
可不就是有點東西嗎?
跟個攪屎棍一樣。
杜國強:“胡相明你這就不對了,你算計葛長柱,人家有些惱火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再說他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被白晚秋撞得嗎?白晚秋可是你弟妹,這事兒你怨不到葛長柱啊,別說他沒有錯,就算他有錯,大家都是一個大院兒的好鄰居,就不能好好的化幹戈為玉帛嗎?拿出你善良真誠寬容的心,不就是吐一臉?這算什麽!一點也不會影響你的形象的。人和人的相處,要寬容大度啊!你該是跟葛長柱道歉的。”
胡相明深深吸氣呼氣,媽的,你被吐一臉試試!
他又轉頭跟葛長柱說:“葛長柱啊,我曉得這事兒你是多少有些委屈的。但是你也不能太沖動啊,你二姐跟他處過對象,就等于你們差點成了親戚,那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就要有一顆寬容和包容的心,你何必非要跟他一般見識?就不能以德服人?全靠拳頭最不可取,再說,你還沒證據說胡家兄弟弄蜜蜂是要在你姐姐的婚禮上搗亂。所以你這也該道歉的,這事兒沒證據就說,不是冤枉人?你道個歉,然後你們真誠的寬容彼此。一定會成為最難得的知己。”
葛長柱皺着眉撓頭:“……”
這話,好像哪裏怪怪的,但是又還想為了他好。
但是吧,知己什麽的!
誰要跟他成為知己,自己的知己可是周如。
他算是個屁啊!
誰要跟臭男人做知己。
“我他媽才不需要道歉,我看他就不是……啊!”
常菊花沖了過來:“你還敢說我兒子,你冤枉我兒子,我打死你!”
她豬突猛進。
葛長柱尖叫閃開,常菊花一個沒收住……咣當!
胡相明!
倒黴的又是你!
杜國強:“啧啧啧。”
你看看你看看,事情的發展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常大媽的能耐總是無用質疑,可真是不妨礙自己挑撥啊!
杜國強垂着頭微微翹起一點嘴角,随即又擡頭,很關心:“別打了別打了!這摔了好幾下了,也不知道傷沒傷着腰,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老爺們的腰,最重要了。”
“不用!我沒事!”胡相明可不能擔上腰不行的名聲,他掙紮起來:“我沒事!”
這會兒幾個老同志再次開口:“沒事兒就散了吧,別在鬧騰了,咱們這天天晚上有事兒,那說出去都丢人。哪有這樣的。”
“可不是。”
“既然都沒事兒都回家,這蜜蜂的事兒……明天再說吧。”
反正都打死了。
只要不危險了,其他都是小事兒。
胡相明托着腰,說:“蜜蜂的事兒,我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葛長柱胡說什麽。我跟葛長玲早就分開了。再見亦是朋友,我還不至于這樣算計她。但凡是個爺們就幹不出這個事兒,葛長柱你狗眼看人低了。”
葛長柱不相信的呵呵一聲。
“那你說你們弄蜜蜂是想要幹什麽,可別不承認說不知道,這分明就是你們弄來的。”
很堅定,你們瞞不住我這雙眼!
胡家兄弟:“……”媽的傻逼。
“蜜蜂和我們無關。”
“呵呵,你們糊弄誰呢。”
雙方有點劍拔弩張了。
杜國強再看葛長柱,覺得他莫名很順眼啊。
你看看,他這麽一鬼扯,那蜜蜂的來源都成謎了。
胡家兄弟就算是說這蜜蜂是算計自己的,外人都要畫個問號了,誰讓葛長柱這麽信誓旦旦呢。誰知道兩家有沒有什麽內情哦。杜國強覺得,果然老天爺都站在他們這邊啊!
誰讓他們先有壞心思的呢。
杜國強:“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都得上班呢。我這不上班倒是無所謂,你們上班的明天哪還有精神,天天沒精神頭兒,那可不行。昨天鬧騰大半宿,今天又鬧騰大半宿,散了吧……”
“是啊,散了吧。”
“你們也別整天鬥了。”
“大明子啊,你和大偉還是去醫院看看,這讓蜜蜂蟄了,也不是小事兒。”
“是啊,你就算是覺得腰還成,也看看蟄成啥樣了啊。再說腰也不能大意的,男人的腰最重要。”杜國強狀似好意:“這還沒個孩子呢,腰可不能出事兒。”
“我腰沒事兒!”
胡相明聲音大了不少。
“好好好,你沒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
好敷衍。
不過胡大叔就位,現場還是很快的散了。
常菊花哎呦哎呦的往家走,罵道:“你們兩個賤人,半點用也沒有,就看着自家男人吃苦,你說怎麽讨了你們這種兒媳婦兒……”
罵人的聲音整個走廊都是,別說他們樓了,對面都聽見了。
要不說誰要是做了常菊花的兒媳婦兒,那是幾輩子造孽哎!
杜國強往家走,複盤一下今天,确認沒問題,踏實不少。
汪王氏跟汪春豔邊走邊嘀咕:“真是挺白啊,我瞅見了,也不小……”
杜國強:“………………”
長久的沉默無語。
你們兩個還真是饞了啊。
別人都在家看熱鬧,你們蹲在樓道口看,這會兒更是……
杜國強又瞄了一眼汪王氏,心說還真是人老心不老。
汪王氏真是有些饞了,她嘀咕:“這些大小夥子也是的,就知道看那十八歲的小姑娘,生瓜蛋子懂什麽。說起來啊,還是這年紀大會疼人,咋都不懂。”
杜國強:“………………………………………………”
這次的沉默,更加的長久。
杜國強覺得,自己真是小看了汪王氏啊。
怪不得汪春豔那樣呢,敢情兒都是親媽耳濡目染,這學都學會了。
杜國強撇撇嘴,眼瞅着這兩個人回家,他也到家了。
雖然挺晚了,但是杜國強一進門,就見杜鵑眼睛亮晶晶的,激動的說:“爸,嘿嘿嘿,你好厲害。”
杜國強:“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他笑了下,随即說:“誰讓他觊觎我閨女的,我給他點顏色看看不行?這也不枉費我傍晚去買了蜜蜂。”
杜鵑也是震驚,她感嘆:“不是,這玩意兒都能買到,爸你也太厲害了吧?”
杜國強微微一笑,說:“你爸不厲害能混到現在?”
這年頭,一般人可能膽小的不知道黑市兒在哪兒。但是現實杜國強這樣的百事通,那是沒啥不知道的。他以前就是走街串巷的片警,處理不少事兒,少不得知道的也多。
你想買個電視機是做不到的,但是你想找點蜜蜂,找點毒蛇,那絕對是輕輕松松就能找到賣家。
杜國強:“葛長柱還真是個人才。”
“噗!”
一家子歡快的笑了出來。
杜鵑:“爸爸爸,我還有要問的,蜜蜂不是一開始就在倉庫嗎,為啥他們那麽久才有反應?”
杜國強:“開始我把它們困住了,差不多時間就會出來。”
他說:“這都是小伎倆,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他們三人行。”
他是要算計胡相明,但是沒想到胡相偉也進去了。
“真龌龊!”陳虎梅真是不待見這種事兒,本來偷人已經很不要臉了。竟然還三人行,這也太挑戰她的三觀了。
陳虎梅盯着杜鵑:“你趕緊回屋去休息,明天還上班呢,別聽這些惡心人的玩意兒。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聽的。”
在家長眼裏,十八也是小孩兒。
杜鵑還蠻好奇的呢。
但是吧但是吧,她倒是沒反駁親媽,一步三回頭的回房睡覺。
想聽,但是我媽覺得我是小孩兒怎麽破!
求助,挺急的。
杜鵑磨磨蹭蹭的回屋,她爸和她舅舅也覺得她是小孩兒,杜鵑:“……”
估計她就算是結婚了有娃了,在她爸媽眼裏也是個孩子。
“葛長玲怎麽想的,竟然跟他們兄弟兩個……”
“誰知道她怎麽想的,別說了,怪膈應的。”
作為知情人,他們家雖然沒開燈,但是一直站在窗口的,真是半點也抗不住。陳虎梅覺得自己都是挺有見識的人。但是這個還真是沒看過。
大家背地裏蛐蛐兒的葛長玲這會兒正一瘸一拐的回家,她跑出來也被蟄了個夠嗆,自個兒還摔到了溝裏,葛長玲覺得自己真是太點背了。
她等了好久大院兒才消停,真是又疼又難受。
都怪胡相明,好好地招待所不去,去什麽小倉庫,那又小又髒又暗,竟然還有蜜蜂。
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以後別指望他跟他去那種地方!
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婚禮,不過她這幾天一定要撐下去,她一定要順利嫁入工人家庭。葛長玲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同時也慶幸自己跑得快。
不然昨晚丢臉的就有她了。
這一晚啊,好些人家都沒睡多少,誰讓昨晚半夜鬧得那麽久了呢。
一大早都打着哈切,沒什麽精神。
杜鵑都是這樣,一大早吃着小籠包,親愛的舅舅做的,還有一碗蛋花湯呢。
這人活一輩子,吃喝總歸在第一位的,杜鵑是個好吃的,一大早吃的開心,人都精神不少。她元氣滿滿出門,就見李清木在樓下等她了。
他們都是早上一起騎車上班,就跟以前上學一樣。
李清木:“杜鵑,後天就是中秋了,陳舅舅今年做月餅嗎?”
杜鵑:“哎?中秋?”
她終于反應過來,随即說:“對啊。馬上中秋了,你看我這日子過的都忘記了。”
李清木:“我也是看到有人吃月餅想起來的,咱們大院兒最近熱鬧的很,估計大家都忘了。”
杜鵑:“我家肯定是要做的啊!中秋怎麽能不吃月餅?”
李清木高興:“那帶我一家一份兒,可以嗎?我家出材料出錢。”
雖然外面也有賣,但是吃過就知道了,不一樣,根本不一樣。
陳舅舅做的才好呢。
杜鵑:“你等我消息,我今晚下班問問舅舅。”
別看她跟李清木是好朋友,但是關于家裏的事情,杜鵑還是都要問一問的。她又不當家,自然不能随便就替舅舅答應。
杜鵑:“我喜歡吃五仁月餅,最香了。”
“我都愛吃,不過我最愛吃棗泥。”
杜鵑嗤笑一聲,說:“除了五仁就是棗泥,再就是什錦,也沒有其他味道了呀。”
李清木:“有的,不過我們這邊沒有賣,我聽我姐說,她吃過蛋黃月餅,還有鹹肉月餅。”
杜鵑想了想,噫了一聲,說:“這想一想就很怪,怎麽吃啊!”
李清木:“可不,聽說還是鹹口的。”
“月餅怎麽可以是鹹口,那得多難吃!”
“就是就是!”
甜黨月餅二人組十分不能理解鹹口兒要怎麽吃,想一想就覺得肯定不好的。肉和蛋黃是多好的東西呀,怎麽能糟蹋。
李清木:“我姐說給我們寄了月餅,還沒到呢,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到時候分你幾個嘗嘗。”
杜鵑:“鹹口?”
“嗯。嘗嘗嘛,嘗過了才能更好的批判它!”
杜鵑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兩個人很快的抵達單位,又是認真工作的一天呢。
派出所很多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東家處理一下丢蔥,西家處理一下丢蒜。
杜鵑和李清木兩個人跟着張胖子,杜鵑好奇的問:“張叔,先頭兒的案子不是都處理完了?高叔還不回來啊?”
當初借走老高是為了那個殺妻的男同志的案子,現在那個案子都結束了,人還不還???
“老高暫時不能回來,老貴那個事兒你們知道的吧?他涉及的那個黑磚窯兒的主犯提前得到消息跑了。但是黑磚窯還在,案子還要處理,我們是兩地聯合辦案,他過去了。”
杜鵑:“那陳正民叔叔和陳晨不是也去了?”
“他們是追逃四月紅那個盜竊團夥。”
杜鵑嘴角抽了下。
張胖子笑了:“怎麽。不愛跟我一起啊?”
杜鵑:“不是的,我就是覺得我們人手也不夠用呢。”
張胖子:“那也沒辦法,只能先這樣了。”
他說:“藍大爺相當于和李清木換了工作崗位,所以咱們組還是六個人,符合标準。倒黴催的是,三個被借走了。你們就跟我混吧。”
杜鵑:“真過分。”
李清木:“就是。”
張胖子看着兩個小徒弟,也笑了出來,這整天跟這樣的小年輕一起,感覺人都年輕了。
大家出來處理事情往回走,張胖子:“你們看見那個大院兒了嗎?咱大院兒,就葛家二閨女的對象就住在那個大院兒,叫啥有才的。也不知道我記沒記錯。”
杜鵑微妙的看着那個院子,意味深長的說:“服裝廠的家屬院啊?”
“嗯,是,怎麽?”
杜鵑撇撇嘴,說:“我小叔小嬸家就住在那邊。”
雖然沒啥來往的,但是杜鵑還是認識門的。
杜國強作為“老人兒”,不少人都知道的,他跟他弟弟關系不好,兩家極少來往,所以張胖子點點頭,也沒說更多,只是說:“那就巧了,葛家二閨女那個對象也是服裝廠的。她也算是運氣不錯,找個正式工人。以後日子也能好過了。”
杜鵑:“……”
照她看,未必!
不過結婚就搬出去不住大院兒了,葛長玲跟胡相明見得少了估計怎麽都好不少的。
杜鵑:“最近結婚的人有點多。”
“還不都是下鄉政策鬧的。”
杜鵑想到了她小叔家,她小叔家就是三個孩子,相比于她家一個孩子,他家可得意了。小叔家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就不知道最後會是誰下鄉了。
杜國偉和譚曉娟兩個人最是自私,杜鵑估計,他們兩個誰也不會把工作讓出來。三個兒女想接他們的班,那別想了。這家子保不齊還盯着他家的工作呢。這也不奇怪啊,之前杜鵑接班,譚曉娟可是氣急敗壞。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跑他們面前蹦跶。
這個杜鵑也不奇怪的,她小叔小嬸不敢跟他們家蹦跶,只會鼓搗她爺出手。然而她爺這人吧……他就算偏心也毫無用處。他上頭還有更老的老爹老娘當家做主呢。
而且就算沒有,她爺這個人杜鵑是知道的。
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他根本不強勢,還有一點慫,想發表意見想當家做主,但是卻又不堅定。她爸要是堅定點,厲害點,這人真是立刻就縮回去了。
他家幾個叔伯姑姑,沒一個人像她爺。
上天保佑啊。
“你小叔家今年有人下鄉嗎?”
杜鵑:“我也不知道。”
她好實在的:“我們兩家不來往的,不過他家應該不是今年,我表弟表妹都比我小。應該明年吧,具體也不清楚了。”
杜鵑今年十八,高中畢業,是正當年。
他們小一點,算起來暫時輪不到他們。
不過就是不知道以後政策怎麽樣了。她爸說政策會越來越嚴,她還是相信的。
大家都覺得今年不如去年,去年不如前年,也許明年還不如今年呢……
杜鵑這麽想着,不僅慶幸自己是獨生子女,也慶幸爸媽疼她,讓她早早接班。
她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
“你這咋還突然來勁了?”
杜鵑嬌俏的說:“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幸運能夠早早參加工作,要更加努力啊!”
“行!你好好努力,多立點工,以後我跟你蹭點功勞。”
杜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張叔你淨胡說,明明你比我厲害多了。”
張胖子真心感嘆:“但是你運氣好啊。”
李清木:“确實哎,杜鵑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幸運。”
杜鵑:“……”
你們還幫我吹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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