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出自本能的保護

第11章 出自本能的保護

趙錦俞帶着侍衛長風,也是剛剛趕到。

四目相對,眼中都有詫異。

九天追着韓胥,追到最後一個巷子口,喘了口粗氣剛想說話,就看到了站在韓胥對面的趙錦俞。

“嗖”的退回去了。

可還是晚了一步。

趙錦俞發現了他,一個示意,長風追了過去。

九天叫苦不疊。

轉身就跑。

看着他們追逐着跑遠,趙錦俞才開口:“那人似乎對你沒有惡意,你們認得?”

韓胥心微驚。

嘴上道:“何以見得?”

只是直覺,趙錦俞也不堅持,反正認不認識的,抓回來一問就知道了。

她道:“随口一說,你如何找到這裏的?”

韓胥喟嘆,俊臉閃過一抹無奈:“自是要有些本領傍身,要不再被休時,該如何自保?”

趙錦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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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怪氣。

不再跟他說嘴,提步走到了酒肆門口。

門關着,似乎沒人在,裏面隐約有腥臭氣透出來。

趙錦俞蹙眉。

正要推門,韓胥走了過來。

“我來。”

将她往後拉了點兒,長腿高擡,猛一腳把門踹開了。

臭味撲面而來。

無數蠅蟲受到驚吓,“嗡”的炸開了。

韓胥幾乎是瞬間摟過趙錦俞,将她整個人護在懷中,避免蠅蟲撞到。

“小心。”

那是一種出自本能的保護。

趙錦俞怔愣了下。

蠅群在空中繞了一圈又落回地上,那兒躺着一人。

正是月郎。

他胸口中刀,呈“大”字躺在血泊中。時間太久,血已凝固泛黑,身上、地上,蛆蟲密密麻麻,來回蠕動。

嘔~

春水看了眼。

直接吐了。

這場面,比上回見到梅蘭竹菊的屍體還刺激。

饒是見過死人無數的韓胥,也做不到毫不動容,擋在趙錦俞前面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趙錦俞:“我沒事。”

當年鎮國侯府全族蒙難,她見過比這更慘十倍百倍的情景。

繞過韓胥進了屋。

這是間對外的鋪子,平日用來擺放酒水兜售。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

月郎頭朝裏,腳朝外,昂面躺着,手腕、腳腕有繩子捆綁過的淤痕。應是擺脫束縛逃跑時,被兇手發現,殺死了。

“俞兒,你來看。”韓胥喚道。

趙錦俞正在檢查屍身情況,沒留意韓胥對她的稱呼。

走了過來。

月郎右手食指那兒,好像有個字。

蛆蟲爬來爬去,痕跡已經不太明顯,約莫着像是個“十”,橫長豎短,怎麽看怎麽別扭。

趙錦俞不解:“他寫‘十’,是想說什麽?”

總不能是伏擊他的人數。

韓胥斟酌片刻,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想寫蘇,沒寫完。”

韓胥這一提醒,趙錦俞也覺得有那麽點兒意思,因為豎沒在中間,而是靠左偏了一點兒。

思索間,長風回來了。

他喘着粗氣道:“那小子跑起來不要命似的,沒追上。”

韓胥不露痕跡的松了口氣。

除了那個模糊不清的“十”字,現場再無發現,趙錦俞叫長風去通知了京兆府過來處理。

來的還是韓城。

他對趙錦俞充滿敵意:“京兆府官差又不是侯府私兵,郡主呼來喝去的合适嗎?”

韓胥剛要說話,趙錦俞嗤了聲,不客氣回:“京中能查案的衙門不只京兆府,這命案韓參軍不想管,我報刑部便是。”

韓城被噎。

春水也在旁邊道:“難怪郡主與郡馬成婚後,韓家一個小小的外姓表妹都能來鎮國侯府撒野,原來全家上下都這麽沒規矩。”

韓城面上挂不住。

“小丫頭,說什麽呢?”

春水昂着下巴,理直氣壯:“韓大人官職是參軍,五品以下,殿下可是皇上親賜的一品禦郡主。韓大人若懂禮數,見了殿下不該拜嗎?”

韓城咬牙:“小小丫頭,我與不你計較。”

春水哼了哼:“韓大人不是不想計較,是自己理虧,計較不得吧?”

韓城不光理虧。

他還覺得與個丫鬟當街争執掉價兒。

不再理春水,而是陰陽起趙錦俞來:“弟妹不愧是一品郡主,連身邊的丫鬟都如此伶牙俐齒。”

趙錦俞一笑:“再伶牙俐齒,不也得占理才行?”

韓城:“……”

得,主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韓胥也開了口:“确實是兄長失禮了。”

韓城:“你……”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韓胥無視他的不滿,繼續道:“請兄長給俞兒道歉。”

韓城:“……”

合着這兒就他一個外人吧?

盡管臉上不願,還是上前幾步,拱手彎腰的朝趙錦俞行了個禮:“下官……見過昭安郡主,方才是下官失禮,郡主海涵。”

趙錦俞莞爾。

換作前世,韓胥肯定在中和個稀泥算了,今日竟站到了她這邊。

“韓參軍免禮。”

韓城性子不讨喜,幹起活來毫不含糊。

在後院一間雜物房中,他找到了幾條繩子,粗細與月郎還有前天發現的梅蘭竹菊四人身上痕跡符合。

地上散落着幾根棍棒。

屋子裏還有掙紮打鬥的痕跡。

初步判定,那四人就是在這裏遇害的,殺死他們的和殺死月郎的,可能是同一波人。

令人不解的,是月郎身上銀票還在。

韓城回到京兆府,重新提審了之前承認殺人劫財的兇手,他們的供詞中許多細節與酒肆對不上。

人不是他們殺的。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消失不見的蘇玉卿。

就在衆人緊鑼密鼓尋找蘇玉卿時,侯府迎來一位不客人。

蘇玉卿的弟弟。

蘇玉華。

他與蘇玉卿父異母,樣貌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眉眼間多了幾分鋒利,不似蘇玉卿那般氣質溫潤。

他身上有股狠勁。

見到趙錦俞,蘇玉華客客氣氣的行過禮,道明來意:“郡主大婚,兄長來賀喜已有數日,家中母親甚是思念,特叮囑我來接兄長回去。還請郡主行個方便,請兄長出來見面。”

趙錦俞眸光不經意掃過他身旁随從。

腰間懸着的荷包十分熟悉。

正是跟蹤她的人!

趙錦俞心中明了。

紅唇微勾,不緊不慢的道:“蘇大公子确實在侯府小住了幾日,不過三天前便走了,沒給家中傳信嗎?”

蘇玉華也有準備。

咄咄相逼:“我進來時問過門房,我兄長在侯府就沒出去,郡主莫不是看上我兄長了,不想放他走?”

啪!

話音未落,臉上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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