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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車子緩緩停在ktv門口,行州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被徐江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戴上帽子和口罩!”
行州照做後,看見徐江也準備跟他一起下車,挑眉,說:“怎麽,你也想和我一起去?那人可沒讓經紀人跟着啊。”
徐江的動作停住了,一會兒才咬牙說:“那行,我留在這等你。”
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他有什麽出格的動作或者要求,你什麽不要管,直接出來,剩下的我來解決。”
在徐江心裏,行州這個孩子雖然看起來經歷了很多事情,但對這方面還是一張白紙,不知道男人對男人也會産生龌龊的想法。
畢竟這個圈子,真是水深又肮髒。
“白紙”行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下車後,行州找到對方指定的包廂後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一推開門,震耳欲聾的音樂傳入耳朵,震的心髒都猛的顫了一下,空酒瓶橫七豎八地散落在桌子上,三兩個人圍坐在一起搖骰子,其中一個人正滿面通紅地舉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喂!你唱的歌是人聽的嗎?快快快下來!”紅毛幹了一杯酒,怒氣十足地朝前面拿着麥克風陶醉高歌的男人吼道。
“你行你上啊!”男人毫不猶豫地對着麥克風吼回去,震的耳膜陣痛。
紅毛捂着耳朵正準備罵回去,餘光看見包廂的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頓時罵人的話卡在喉嚨,戛然而止。
包間內的所有人都安靜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唯有伴奏還在孜孜不倦地嘶吼着,行州一聽就認出來是某個街頭搖滾樂隊的自創曲,只是不知道伴奏怎麽被他們搞來的。
倒是從一開始就笑眯眯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地看他們玩鬧的何景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尴尬。
他直起身坐着,笑着拍了拍旁邊的沙發,“來了,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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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探究似的地看了看自己哥們兒,心裏閃過很多想法,卻沒說什麽,看着行州走過來坐下。
待行州坐在自己旁邊後,何景滿意地笑了笑,拿起旁邊的酒倒滿一杯子,然後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嗎?”
何景的一系列舉動毫無保留地落在包間裏所有人的眼裏,衆人各懷心思,說的話也少了,紅毛踢了踢旁邊人的小腿,“都愣着幹嘛呢?!傻啦?該幹嘛幹嘛去!你的酒還沒喝呢!還有張秦,你聽聽你點的都是什麽歌……”
“诶,不是,小哥哥,你誰啊?”張秦終于意會出什麽,歌也不唱了,麥克風被他随意扔在桌子上,蹲在桌邊問他。
紅毛酒杯一放,揮手瞪他:“去去去,一邊兒去,還小哥哥呢,少特麽給我裝嫩!”
“去去去,有你事兒了嗎?”兩個人又怼了起來。
這邊吵吵嚷嚷,另一邊處在焦點中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理會他們,何景手肘撐在沙發上,笑着看他:“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生活所迫。”行州面無表情,端正坐着的樣子還真像個良家少年。
何景盯着他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你做我的人怎麽樣。”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音響的聲音覆蓋掉了,但不妨礙離他最近的行州聽的一清二楚,但他的反應不像一些人欣喜若狂,也不像另一些人仿佛受到奇恥大辱的怨憤。
他只是微微側了側頭,眼裏漾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嘴角上挑,說:“我就這麽好看嗎,何少?”
何景的心髒猛的一跳,手指無意識攥緊,恍覺指尖都麻了。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鋒芒》的男主!叫、叫什麽來着……?”張秦猛地一拍腦袋,似是醍醐灌頂朝行州叫道。
“行州。”
行州微笑道。
“啊對、行州,行州!”張秦爽朗地笑起來,“我姐很喜歡看你的電影,前幾天還在我耳邊叫喚着呢……怎麽樣,要不要一起來玩游戲……卧槽紅毛你踢我幹嘛?!”
紅毛眼看這二百五犯傻,扶額,沒見到何少臉都黑了麽?!
“好啊。”
出乎意料的這個叫行州的小明星,從進門開始就正襟危坐,如今答應的卻如此迅速,身子放松地倚在沙發上,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意,“你想玩什麽。”
原本一臉狀況外的張秦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卻像是突然卡了殼,眼神躲閃地說:“你、你想玩什麽都可以……”
行州微笑着點點頭,“那就玩你們剛才玩的那個吧,搖骰子。”
“慣例,輸的人喝酒。”他說。
說完,行州伸手去拿骰子,一只手擒住了他的手臂,行州回頭,看見何景略顯陰沉的臉,見他看過來,陰沉的表情又突然轉晴,笑道:“玩游戲怎麽能不叫上我呢。”
“來來來,喝酒!”
“喝!”
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服務員,再上一打酒!”
行州幹完最後一杯酒,放下酒杯,身體重新倚靠在沙發上,似是喝蒙了,又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其他幾個醉的醉,倒的倒,醉的還在撐着下巴不知道在傻笑什麽,突然,趴在桌子上睡着很久的紅毛猛地挺身,對着他吆喝着:“別停!繼續喝!”
何景早就退出了這場戰役,待在一旁閉目養神,這時被紅毛這麽一吓猛地驚醒,然後看見行州仰着頭,似乎在盯着什麽有趣的東西。
何景朝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兒只是一塊天花板,光溜溜的,連條蟲子都沒有。
他于是笑道:“喝醉了?”
行州搖頭。
何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再看看自己那些喝的倒了一片的豬隊友,深覺行州酒量還是可以的。
頭有點疼。何景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來,點燃。
深吸一口,又吐出來,這才算是清醒過來。
“給我一根。”
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低沉的,似乎有些喑啞。
何景側頭看着他。
“煙,給我一根。”行州說着,對他伸出手。
奇怪的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何景居然沒感覺到絲毫不悅,而是驚訝于他居然會抽煙,畢竟他看上去還是個未成年。
不過也是,哪有渾身帶刺的小孩啊。
何景笑眯眯地遞給他一根煙,調笑:“要不要我幫你點?”
行州瞥了他一眼,“不用了。”
說完,從他手裏拿了打火機點燃煙蒂。
煙霧從他的唇邊滑過,映襯得他的臉愈加蒼白,他的眼睫微微垂下,眼睫毛很長,似乎在煙霧的推動下輕輕地顫了一下。
何景看着,內心就生出一股欲|望。
他吐出一口煙,說:“我說的那件事,不是開玩笑的。”
他指的是讓行州成為他的人。
行州沒反應,何景又說:“那個熱搜,是陳程搞的鬼。”
行州手指在煙灰缸上壓滅煙蒂,側頭看他。
何景滿意一笑,“我會幫你擺平他,當然,這只是我幫你的。如果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不愁資源。”
行州走出包廂後,給徐江打了個電話。
然後他去洗手間用水洗了一下臉,擡頭,看着自己眼裏的陰霾。
差點就打上去了。
幸好忍住了。自己進入娛樂圈後還真是忍耐力直線上升啊。
行州自嘲地笑了笑,将紙巾扔在垃圾桶裏準備出去,一轉身卻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行州?”
來人頭頂着鴨舌帽,帽檐下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是驚訝,但更多是驚喜,嘴角也揚起來了。
這場景,怎麽這麽似曾相識。
行州也有些驚訝了,頗為好笑道:“我怎麽老在廁所遇見你啊。”
紀瑞辰欣喜的眼神瞬間有點躲閃,顯然是想到了當時在廁所裏,他與行州的那個吻……
揮散腦中那段突然回想起的記憶,紀瑞辰問他:“你來這裏幹什麽呢?”
行州的笑容淡了淡,“有事。”
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不悅,紀瑞辰下意識轉移話題道:“啊,我、我來參加朋友聚會。”
“嗯。”
“你現在有時間嗎?”紀瑞辰問。
行州挑眉,“怎麽?”
“我們……我們聊聊吧。”
陽臺上,夜晚的風吹的很舒服。
行州一出來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有點昏昏欲睡。
紀瑞辰看着他的這副樣子就忍不住心裏一動,這讓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行州的樣子,那時的他也是這樣,閉着眼睛,眉間微微隆起,似乎有什麽煩心事,又似乎沉浸在美夢裏。
非常矛盾,紀瑞辰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你想說什麽。”身旁一聲低沉如呓語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行州頭倚着欄杆,側身看着他。
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迷蒙蒙的,似乎在強撐着精神與他講話,頃刻間就要墜入夢鄉。
看起來很累啊。行州。
紀瑞辰的內心有點酸澀,卻又軟綿綿的,并不太難受。
如果有誰能告訴他這是一種怎樣奇妙的心情,那人一定會說這是憐愛。
憐愛,有點心疼。
“嗯?”行州直起身來,因為徐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估計是看他太久沒出來催了。
“好,我馬上出去。”
挂了電話後,行州有些不耐煩了,酒精催的他昏昏欲睡,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那個……”
“嗯?”
“那天在廁所裏……你親了我……”紀瑞辰的眼睛盯着欄杆。
行州挑眉,“所以呢?”
紀瑞辰猛地看着他,瞪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置信道:“我們接吻了!”
行州頓了頓,而後笑了笑,“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不必在意。”
紀瑞辰氣的手都在顫抖,十秒過後,他說:“好,既然不必在意,那就多來幾次!”
“什麽……?”
行州愣住了。
回應他的是對方握住他後頸的力度,和唇邊灼|熱的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紀瑞辰:你親了我!
行州: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不必在意。
紀瑞辰(不敢置信) :你好渣!
紀瑞辰(閉上眼):你都這麽渣了,就不要去禍害別人了,就來禍害我吧!(內心: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實際:慷慨就義的臉上難掩期待)
另外,感謝北葵向暖?的營養液,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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