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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毛默默把車停到一邊, 乖乖删掉剛存的聯系方式。
識時務者為俊傑,一眼看上的女同學下個拐角或許還會有,但一言不合被對方老師追到引擎蓋上的……經歷應該不會再有了。
“你們學校……還管得挺嚴格哈。”社交達人就算是才被威脅了, 也忍不住要多說兩句。
五條悟确定身前的陌生男子删除了卿鳥的手機號,恢複自己一貫的笑容。“愛惹禍的孩子總是要多費點心。”
“诶。有沒有可能, 小鳥……”白毛見五條悟再度消失的笑容, 一個急停, 在腦海裏拼命搜索卿鳥的全名。“卿鳥同學一直惹禍, 是為了引起某人注意?”
五條悟:?
誰的注意?咒術高層?那坨腦花?還是另外不知名的敵人?
“啊,原來如此啊刺猬君。”五條悟恍然大悟, 大手用力拍打白毛的頭頂。“你很有悟性!”
沒等腦瓜子被拍得嗡嗡的男人做出反應, 五條悟已經閃身走遠了。
“這到底是什麽宗教學校才會聘請的老師啊。”白毛吐槽, 他回頭看向五條悟的背影。片刻後啧了啧嘴。既然能被認錯那就表示……
“原來我的背影那麽帥~”
連續上了兩個夜班的家入硝子一到家就收到來自五條悟的消息。
一個巨醜的表情包。
家入硝子:……
息屏、洗澡、睡覺。
---
五條悟再次返回咒術高專,路過一年級課堂教室,發現伊地知面露尴尬坐在外面,而裏面的學生集體“陣亡”, 趴倒在桌面上, 頭頂黑色毛線團。
“嗯?”五條悟的臉貼到門窗上仔細往裏看。
講臺邊,卿鳥正眉飛色舞講着數學題。至于題目嘛……根據黑板上的板書來看, 對那幾個孩子來說可能就比天書好那麽一點。仔細想想,這幾個孩子的文化課确實沒有好好重視過。
不能使用術式的卿鳥,讓人捶胸頓足的人設依舊屹立不倒。
伊地知尴尬地撓撓臉頰。
熊貓舉着自己的爪子,手足無措,一臉茫然。從普通高校轉來的乙骨憂太是幾人中基礎最好的,此刻看着板書也是一頭霧水。
“沒有幹勁嗎?”穿着水手服年齡難辨的少女, 眼珠一轉,有了新的注意。“對了憂太, 讓裏香出來一起學習吧~年底争做特級咒靈裏的奧數冠軍!”
趴倒裝睡的狗卷棘與真希猛地坐起身。
神……特麽特級咒靈裏的奧數冠軍。
你舉辦嗎?你要把所有的特級咒靈聚在一起舉辦奧數競賽嗎?
五條悟笑着退後一步,兩邊都是他的學生,各憑本事互相“傷害”吧。
“下午的咒術實習怎麽安排?”
伊地知扶一下眼鏡,拿出口袋裏的小冊子飛速翻看。“诶多……分成兩組,原本應該是新上任的中田君陪同乙骨同學……”
五條悟抽走伊地知手裏的小冊子,飛速瞄了一眼任務地。
“伊地知和憂太、狗卷一組去任務地A,我帶小惠和悠仁一組去任務地B。”
伊地知:……what?
“悠仁是?那真希和panda呢?”
“宿傩的容器啊,咒術界最近最風靡的人物伊地知居然不知道嗎?”
伊地知:“……”他要說嗎?咒術界最近最風靡的消息,是您和卿鳥小姐搶了總監會與非術師的安全協議。高層那些人至今都處于一點就炸的狀态,連海外度假都取消了。
“至于真希和panda……今天下午留在高專和小鳥精進體術吧。”
按照最初的協定,虎杖悠仁下周就要回到仙臺市宮城縣。雖然少年微妙地克制住了兩面宿傩,但他的存在本身也會攪亂一方區域的平靜。所以需要在咒術師名為保護,實為“監視”的動作下生活。
粉毛少年表示,只要不影響到他的同學和爺爺,不會傷害到他人,他沒有意見。
意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五條悟近期在為監督并保護虎杖悠仁的人選發愁,要能時刻進入學校不被非術師懷疑,還要有與總監會暗中力量抗衡。
……
“嘛,就是這樣。”五條悟狠狠一拍伏黑惠的後背,差點把他的午飯拍出來。“同齡人之間的互相幫助是青春裏不可缺少的記憶哦~”
伏黑惠:“……”
怎樣?就因為這樣所以要他立刻轉學去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和身邊眨巴眼睛的少年做同學?
“什麽表情?小惠在任務中和悠仁配合不是超棒嗎?”五條悟比了一個yeah。
虎杖悠仁不知道五條悟和伏黑惠的關系,戰術性撓臉緩解緊張氣氛,一不小心戳進眼睛下方的縫隙。
在少年體內發呆的兩面宿傩:“……”
---
“這樣好嗎?”卿鳥得知五條悟的計劃,不是懷疑老師的判斷,只是小惠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十來歲的小孩。這一下既要面對左邊詛咒之王的容器,又要防範右邊咒術高層的暗算……
“是小惠一次進修的機會嘛。”銀勺在五條悟的大手裏轉了一圈,男人挖了一大勺草莓芭菲。“悠仁也是十分有天賦的孩子,兩人配合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嗯,尤其是性格上的互補。
提前将伏黑惠攬入咒術高專,但五條悟并沒有太多時間教學。陪虎杖悠仁回仙臺的任務,不論是自由度還是任務中需要随機應變的機會都要多得多。
是一個可以飛速成長的機會。
從虎杖悠仁的角度來看,比起被監視,更像是多了一個夥伴,知道他秘密并一起守護世界的夥伴。也更公平。
卿鳥想了想,好像暫時也只能這樣。她看向甜品桌對面吃得正歡的五條悟,最後補充道:
“等拓真君有空,托他查一下宮城縣的咒術師與監督分布,看看哪些适合恐吓,哪些适合收買。”
五條悟自草莓芭菲中擡起頭,皮笑肉不笑:“拓真?”
“長尾,長尾拓真。”卿鳥以為五條悟把這號人物忘了,于是耐心解釋,幫助老師尋回記憶。
五條悟:“……”
無語的目光自卿鳥的眼睛落到鼻尖,再往下落至雙唇,最後是脖子。她最近身上總會有膏藥貼,不是和真希練,就是去渡邊的道館找曾經的學長實戰練習。
反轉術式也無法使用的她,現在小傷口也只能等待自愈。
後輩如此上進,作為前輩應該欣慰并高興才對。
卿鳥:?
對面的五條老師觀察她片刻後,忽然伸手撥開她落到臉頰邊的碎發……然後惡作劇般狠狠掐住她的鼻尖。
卿鳥:???
求求了,她好想用術式啊!
“小鳥現在有慣用的咒具嗎?”掐完學生的五條悟忽然問。
卿鳥搖搖頭:“基本都是借真希的用。”
五條悟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為虎杖悠仁與伏黑惠送行那天,伊地知開車,五條悟坐在副駕,後排三位學生擠在一起。
虎杖悠仁買了一些東京的新奇玩意放在五條悟送他的新書包裏,準備帶去給住院的爺爺以及同學們。粉毛少年很開心,表示有機會自己也可以帶五條老師去宮城縣逛一逛。
宮城縣,五條悟是肯定要走一遭的。他不信宿傩的容器是一種偶然。
“哦,那就這樣說定了!”
幼稚的白毛和粉毛一起比了一個拇指。
卿鳥身側,獲得同款小書包的伏黑惠表情很臭:“……”
作為善解人意的姐姐,卿鳥拍拍伏黑惠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既然如此,小惠把魔虛羅放出來助個興吧。”
伊地知:“……”一個急剎車。
後來的後來,某個惆悵的午夜,伊地知點起不存在的香煙,看着一輪彎月內心感慨:也對,卿鳥小姐一直以來都是和五條先生相愛相殺的,不到祈本裏香和魔虛羅的等級,她确實看不上。
汽車緩緩在東京站停下,後排三人在五條悟哄騙幼兒園小孩的掌聲中挨個下車。引來一陣側目。
虎杖悠仁配合男人突然的戲瘾,呈好學生模樣站立。
伏黑惠扶額:“……”好丢臉。
卿鳥面無表情撒了一把不存在的花。
總而言之,他們只送兩位少年到車站。之後的路要靠他們自己走。為期一年,一年後再談論虎杖悠仁入讀咒術高專的事。
“卿鳥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陌生的呼喊聲。衆人轉頭。
臉也陌生,不認識。
陌生男人背着行囊,拖着行李箱跑至卿鳥眼前。“夏油教主讓我來的。”
卿鳥打量了一下男人。後退一步,與五條悟大聲密謀:“老師,這個人實力如何?”
于是五條悟也打量了一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不是普通的咒術師,實力至少在一級。
“弱爆了。”
來自盤星教的陌生男子:“……”怎麽回事這個人,想打架嗎?
“那就是還不錯。”卿鳥點點頭。
她走上前,踮起腳鄭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少年的青春就由你守護了!”
衆人一起歪頭:?
五條悟勾起卿鳥的後衣領把人帶到角落。
“所以,你和傑溝通了悠仁的事,并決定安插一名詛咒師去宮城縣。”五條悟這回,比剛才更認真地審視了一下男人。
不論是咒力還是術式,傑派來的這個術師資質都是相當不錯的。人選上他沒有忽悠卿鳥。
“不是不相信小惠的實力,只是校外有個照應會更好。原本他們也會四散進行活動,換一個陣地而已。”卿鳥低聲解釋。“那坨腦花和兩面宿傩也是盤星教的敵人了。”
“敵人的敵人。”
就是朋友。
并且盤星教衆絕對不會是咒術高層的耳目。縱觀全局來看是好人選,唯一的漏洞……
“小鳥怎麽确定他不會為了報仇去殺悠仁?”
卿鳥的目光閃躲一瞬。
五條悟揚了揚眉:“你和傑定束縛了?”
“不愧是老師呢!”卿鳥呲牙一笑……然後被賞了一個久違的爆栗。
師徒二人重新走回衆人身邊。盤星教的井出君正圍着虎杖悠仁轉圈,口中振振有詞:“真的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還是見過你的父親或母親?”
被圍觀的虎杖悠仁尴尬一笑,摸摸後腦勺:“怎麽會,我從沒來過東京。父母也很早就不在了……”
“你這樣套近乎的方式會不會太俗氣了?”卿鳥吐槽。
井出卻一口咬定自己絕對在哪裏見過虎杖悠仁。只是暫時想不起來。
伊地知大概猜到了始末,目光依次在井出、五條悟以及卿鳥身上逗留。
伊地知視線落到卿鳥身上的時候,她也同樣在觀察伊地知。
臨近發車時間,伏黑惠率先走進車站。虎杖與井出緊随其後。五條悟強行舉起卿鳥的手臂,對三人進行了十分浮誇的告別。
直到三人的背影完全自視線裏消失。五條悟霎時松開卿鳥的手腕。
“伊地知先回去吧,我和小鳥還有別的事。”
伊地知還要趕回咒術高專為一年級生上課,驅車駛離東京站。
五條悟帶着卿鳥穿過人潮擁擠的馬路,邁進一家生活商超。公寓裏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補給需要更換添置。
高大修長的身影推着超市手推車走在前方,回頭率高達99%。從外形到氣質,就像是正在拍戲的某劇組男明星。
“過了,太過了,老師。”卿鳥在一旁小聲提醒。“沒有人這樣買菜的。”
于是五條悟收起故意擺出的耍帥pose,并放下手中的牛心菜。繼續推車往前走。
“晚飯吃意面?”
“好。”
五條悟拿了意面放進推車裏。
“小鳥和傑定了什麽束縛?”他知道自己的學生不會讓自己處于下風,但實在猜不到什麽樣的束縛會讓傑答應。
“……其實沒什麽。”卿鳥走在五條悟左側,兩人之間相隔不到半米。“就是以後都不能對狐貍教主使用術式猴攻擊。”
五條悟:“……”
……
啊。這個啊。
一個不許殺生,一個不許丢[嘩——],好像還挺“公平”。
“……”
五條悟看向卿鳥,薄唇掀了幾次,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徹底的無語了。
最終也只是随便感慨道:“如果小鳥和我們是同期,應該會很有趣。說不定那個家夥……”
卿鳥:“……”屬于平行世界的無數個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唯一不變的,她最終也沒能阻止傑離開高專。
購物車不一會兒就堆滿了。五條悟購物全憑眼緣和心情,毫不費心思去想去計算。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五條悟拽起一個八爪魚造型的杯子放進購物車。“小鳥不信任伊地知嗎?”
卿鳥與伊地知之間微妙的對視,碰巧被五條悟捕捉到。
“沒有不信任。高專的大家都很喜歡且信賴他,老師也是,我也一樣。”卿鳥欲言又止。
五條悟停下步伐,偏頭看着卿鳥。他在等她的後話。
“我只是發現四年前的自己,想錯了一些事。”卿鳥垂眸,看着自己與五條悟的腳尖。“四年前我認為,高專的大家都是信任依賴且支持老師的,哪怕表面與口頭上很嫌棄。”
“但經歷了一些事後我慢慢發現,因為老師是最強的,所以大家信任并仰仗你,但……并不認為你是對的。這段時間我學習老師的方式去胡鬧,得來的眼神就是如此。當然,我沒有老師那樣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
五條悟:……
“伊地知先生絕對不會偏幫高層,但他也并不偏幫高專。不論總監會布置什麽樣不合理的任務,伊地知先生會糾結、會掙紮、會難過,但不會拒絕把任務帶到高專。他還是會把經驗不足的學生帶去危險地。”
五條老師的寂寞,這一定要算上一筆。
他強的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沒有人真正去了解他的需求。只要他還是最強,他為所欲為,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能順利解決……
但如果有一天,五條悟失敗了呢?
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有失敗的那一天……沒有了信任與依賴,更沒有認可。他如此疲累的每一分每一秒,意義在哪裏呢?
最後的話卿鳥沒有說出口,但畫外音被五條悟悉數猜到。他不曾想,這顆總是裝着稀奇古怪想象的腦袋,也會思考這些。
“那小鳥呢?”
“我會一直站在老師這邊。不論對錯。也不因為你是最強。”
這是她回來這個世界,最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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