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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臉上,長卷濃密的睫毛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珠在陽光下閃着淺淺的光。
唐情擡起手,用手指輕輕撥了一下不聽話翹到臉頰旁的細碎頭發。
青蔥玉指,指甲蓋粉嫩嫩的,少女獨有的嬌柔與鮮嫩,比玉還白的皮膚潤着細膩的光澤,搭配着比春光還要親切精致的臉,所有路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投來驚豔的目光。
南大校花唐情,年初校內校花評比中,外貌排行第六,但綜合排名卻是第一,瞬間名震校園。
原因很簡單,有錢有房,父母雙亡。
學習好,長得美,自立自強,長相精致清新,一頭烏黑的頭發秀亮如緞,與白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眼波流轉間的回眸一笑,身後綻放出的燦燦光芒來自于金錢的誘惑。
“什麽啊,哪有大家傳的那麽有錢,聽說她爸媽就給她留了一套別墅一輛車,還有一點現金而已。”
“肯定啊,她穿的衣服我在商店裏看到了,也就幾百塊一件,你看她那走路帶風的樣,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
“都是炒作出來的,假的要死。”
“學校男的眼睛都瞎了,把她評上了校花。”
唐情的聽力比常人要敏銳一些,隔着幾米的距離,壓低聲音說話一般人都聽不到了,她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唐情朝着她們的方向微微轉頭,對她們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幾個女生的話題頓時戛然而止,直到唐情走遠了,她們才尴尬地回過神來。
唐情回到宿舍後,洗完澡做個面膜,然後給自己定了個鬧鐘。
睡半個小時,下午一點半起來,和夏詩雨彙合,一起去隔壁的建築系看帥哥。
唐情最近靈感枯竭,急需美人的滋養激發靈感,才能創作出更好的繪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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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久仰建築系沈寒川的大名,夏詩雨已經打點好一切,就等着下午她們殺過去,窺見男神真容了!
想到這,即使在睡夢中,唐情也有點兒小激動呢。
“媽媽……”軟軟糯糯的聲音近在耳旁,綿綿的,甜甜的。
陽光灑在臉上,亮堂堂的,房內似乎很冷,被窩裏卻暖洋洋的,特別是唐情的身旁,睡着一小團綿綿軟軟的小東西,拱得唐情熱乎乎的,越發賴着不想睜開眼睛了。
“媽媽,起來啦。”
小孩稚嫩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點點飄進唐情的耳朵裏。
唐情輕輕皺了皺眉頭,她的鬧鐘鈴聲不是這樣的啊。
“媽媽,媽媽,再不起床就來不及了,媽媽!”那聲音見唐情老不醒來,似乎着急了。
一小團東西撲到了她的身上,伸出熱乎乎的小手,推着唐情的胳膊和肩膀,搖晃着她的身軀:“媽媽,你要遲到啦!”
唐情一下子撐開眼皮,瞬間從夢中驚醒,當發現入目不是宿舍的床簾,而是灰白色的天花板後,唐情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轉過頭。
一個小孩正坐在她的床上,穿着套海綿寶寶的睡衣,細細的頭毛不聽話地卷得老高,一雙眼睛葡萄似的黑亮幹淨,裏頭倒映着唐情略微扭曲的臉。
唐情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有些不信邪地看着海綿寶寶眼中的自己。
人的眼珠是球狀的,倒映人的時候會适當扭曲,但再怎麽扭……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吧?
“媽媽?”海綿寶寶見唐情一臉震色,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有點愣住了,“你不起來嗎?”
唐情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海綿寶寶的臉上:“你叫誰媽媽?”
海綿寶寶瞪大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唐情:“媽媽,你怎麽了?”
唐情猛地扭過頭,看向四周。
這是一個一覽了然的家。
因為它的廚房,陽臺,卧室,全都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裏,雖然收拾得非常整潔細致,但還是難掩屋子的窄小與老舊。
唐情注意到餐桌上的花瓶中,正插着幾只雅致的花,仔細一看,會發現花是手工做成的,鵝黃色的花瓣,粉紅色的花蕊,搭配着鮮嫩的綠色,為房間增添了一抹溫馨淡雅的色彩。
她前段時間吃飽了撐着,特地報名了手工班,學會了不少東西。
這插在餐桌上的仿真花,唐情一眼就認出來,是她的審美,是她的手筆。
不止這花朵,還有一旁書桌上的小木雕,門後挂的鈴铛,甚至那桌腳墊,都是她做的。
一股巨大的惶恐感一下子朝唐情湧來,這個房子,這麽陌生,卻也這麽熟悉。
她一下子掀開被子,從床上跳起來,沖到書桌上,拿起那放在桌上的鏡子。
鏡子中的女人一下子出現在唐情的眼前,唐情呆呆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心跳都快停止了。
胖了,黑了,毛孔粗了……連長長的頭發都剪短了,雞窩似的亂成一團,雖然因為底子夠硬的緣故,還是會比普通的大媽好一些,但還是難掩面上的疲憊與滄桑之色。
她現在的模樣與氣質,和這間破房子,真是完美契合,毫無違和感……
這是她沒錯,但肯定不是過去的她,那就只能是幾年後的她了。
——日哦,她是怎麽把日子過成這個樣子的??!!
被車撞了嗎?變智障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嗎?
堂堂南大的校花,變成了這副德行?!
唐情瞪着鏡子裏的女人,女人也使勁兒地沖自己凸起眼珠子。
即使眼睛很酸,但唐情就是不想眨眼,仿佛真地在和鏡子裏的另一個人較勁似的,眼眶變得通紅都不眨一下。
不是做夢,不是幻境,眼前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媽媽。”這時,唐情的衣角被輕輕地拉了一下。
好不容易堅持這麽久的唐情一下子破功,她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便見海綿寶寶正光腳站在地上,仰起頭看着自己。
他剛想開口,忽然注意到唐情通紅的眼睛,驚呼道:“媽媽,你在哭嗎?”
“怎麽可能!”唐情立刻道。
“媽媽……”海綿寶寶扁了扁嘴,眼睛也有點紅,“你別哭,你哭了我也想哭了……媽媽不想去上班,我也不想去上學……”
“等等等等。”唐情連忙蹲下身,“我再說一遍,我沒哭,你也別哭啊,我不喜歡愛哭鬧的小孩。”
海綿寶寶眨了眨眼睛,睫毛被眼睛裏的氤氲的淚水打得濕漉漉的,但還真沒有流眼淚出來了。
他這麽聽話,唐情反而有點喜歡他了,忍不住來來回回地把小孩的臉仔細打量起來。
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又長又密,還卷卷的,和洋娃娃似的,鼻梁很高,嘴巴小小的,粉粉的,還有一點點小唇珠。
不僅五官立體,皮膚還白的不得了,但是他的頭發又是純然的墨黑色,因為還是孩子的緣故,發質比較細軟,睡一覺後不聽話地亂飛,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這小孩……說他是混血兒吧,又覺得混的不太明顯;說他不是吧,這五官,這挺翹的鼻子,也是絕了。
一覺醒來,自己變成了這幅德行,這孩子又和自己睡在一個被窩裏,是她的小孩肯定沒跑了。
現在唐情很好奇的是,孩子他爸是誰?
雖然現在的自己,把日子過的很糟糕,但唐情相信,結婚前的她,一定和當年的自己三觀與審美保持一致,擇偶标準肯定嚴苛的不得了,一般人絕入不了她的法眼!
能讓她唐情住這種地方,把自己糟蹋成這副模樣,卻又能生出這麽可愛的海綿寶寶來,唐情相信,對方一定是一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人渣!
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見這個人渣了,一定得見一見對方,一定要使勁兒地吃豆腐,吃夠了,吃膩了,再和他分手!離婚!
“寶寶,媽媽昨晚睡覺的時候,有點兒頭暈……早晨起來,想不起一些事情了,媽媽問你一些問題,你告訴媽媽好不好?”
海綿寶寶看着唐情,沒有任何懷疑地點了點頭。
“你的名字叫什麽?”
“忘川。”海綿寶寶道。
“全名叫什麽,就是你的姓,加上你的名字。”唐情道。
“唐忘川。”
和她一個姓?這麽巧?
“今年是幾幾年,你知道嗎?”唐情又問道。
唐忘川立即響亮地報出了年月日,唐情聽完只覺得眼前一黑。
六年,她這一覺醒來,直接穿越了六年的時光!
“你今年幾歲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見唐忘川還等着自己,唐情便繼續問道。
“三歲半了。”唐忘川掰着手指道。
三歲半?
唐情一驚。
那豈不是大學剛畢業,她就生了唐忘川?
她是在大學期間懷孕的??
“那,爸爸叫什麽名字?”唐情問道。
“爸爸去天堂了,天堂的人沒有名字。”唐忘川認真地道。
唐情看着唐忘川認真的小臉,心一下子懸起來了。
去天堂,沒有名字……
情況不妙啊。
唐情的沉默讓唐忘川有點忐忑。
唐情一看唐忘川這表情,更覺得不好了。
只有可能唐情很少在他面前提起爸爸,此刻唐情問完問題忽然沉默了,唐忘川沒有應對經驗,才會做出這樣的神情來。
唐情道:“那,媽媽叫什麽呀?”
“唐情。”又回到唐忘川熟悉的問題上,他抿着嘴唇笑道。
小樣,笑起來還有淡淡的小酒窩。
唐情沒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哈哈。”唐忘川很怕癢癢,一下子就縮着身體笑了起來。
唐情還打算繼續逗他,唐忘川就笑道:“媽媽,那我們今天都不用去上學和上班了嗎?”
唐情一下子回過神來:“那怎麽行,必須上學,不準偷懶!”
唐忘川有些失望地扁了扁嘴:“噢,那我去刷牙了。”
“去吧。”
唐忘川穿上拖鞋,踢踏着腳步朝衛生間走去,動作十分自然熟練。
唐情看着他的小身影消失在洗手間,也顧不得發怔,跟着起身再仔細地把房子觀察一遍,然後在床尾的椅子上找到了折疊整齊的兩套衣服。
一套是她的,一套是唐忘川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種個校草當老公》連載中,點進作者專欄就能看到啦~
母胎單身二十年的夏枝有一顆神奇的種子,今天播下種子,七七四十九天後就能收獲男神當老公。
夏枝天天呵護種子,給它澆花,給它除草,給它說心事。
兩個月後,種子沒有變成男人,南大校草沈越成為了夏枝的男朋友^_^
****
沈越一把抓住夏枝,把她按在熄燈了的自習室裏。
夏枝慌慌張張:“你、你幹嘛,我和你不熟……”
“不熟?”沈越狠狠親了她一下,“天天把我按在床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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